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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被打出血了。
“怪不得不认识本官!”
王通冷笑着又向前走去,看到王通又靠过来,那管事捂着脸后退,跟在他身后的五个汉子却围了过来。
“打死这个胆大包天的番子。打死他!”
“妄动者死!!”
那五个护卫模样的汉子刚围过来,就听到周围刀剑出鞘的声音同时响起,再看的时候,周围已经是寒光闪闪。
看到这几个人要动手,王通身边的护兵们都是举刀向前,那管事带着的几个人神色都是变化,向后缩去。
看着护卫自家的汉子向后缩,那管事更是错愕非常,忍不住在后面低声喝骂道:
“你娘的,天天不是吹自家是边镇的精强,来了南边一个可以打十个吗,怎么现在倒是怕了!?”
“二管事,不一样,这些可不是那些种地的草包,也不是混事的痞子,这些人比起咱们边军来也不差!”
听到这个之后,那二管事身子抖了下,他在山西呆的久,自然知道大同边镇的边军到底自傲自大到了一个什么地步,特别是在他们府上当差的这些,据说更是自家老爷当年练的精锐,他们都这么说,对面这嚣张的少年肯定不简单。
对方不怕事,打又打不过,那管事朝着地上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依旧没有什么害怕的样子,走出来指着王通骂道:
“混账东西,你可知道我家老爷是谁?”
王通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不知你家老爷是谁!?”
他是坐地的锦衣卫千户。怎么可能不知道勇胜货栈的老爷是谁,那二管事却一下子来了精神,大声的叫道:
“我家老爷是勇胜伯爷余元刚,我们家孙小姐那是许配给当今潞王爷的,算起来还是皇上的长辈……”
越说声音越高,可话还没说完,王通却又是走了上来,揪住衣襟拉到跟前,正反几个耳光狠狠的抽了上去,胳膊用力,把人摔在了地上,他身边护卫的那几个人想要上前,可都被王通的护兵用刀逼住,不敢动弹。
一名伯爵,又是将来潞王妃的祖父,这也是大明顶尖的勋贵,按说这名号报出来,一个锦衣卫千户也只有纳头便拜的份,可这少年千户却变本加厉了。
二管事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被王通踩住胸口,用力的踏了下去,人又是重重摔在地上,连气都喘不出来。
王通脸上带着好玩的神情。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说道:
“你知道本官靠山是谁吗?”
可琢磨了琢磨,如果在外面乱报天子的名号,不管让那一方的人听到,最起码也会得个浮荡轻薄的评价,王通嘿嘿一笑,放下了手,笑着说道:
“本官靠山是谁,不告诉你!”
这个举动却让那管事误会了什么,还以为对方怕了这勇胜伯的名号,跟自己耍狠,在地上破口大骂道:
“你个杀才。今日间让你得了便宜,天黑就把你抓起来丢到大狱,到时候爷再好好整……”
话没说完,却看到王通腰刀出鞘,直接砍了下来,这二管事立刻魂飞魄散,大声的喊叫起来。
刀在快碰到的时候从竖砍变成了横拍,狠狠的拍在这管事的嘴上,拍的他牙都掉了两颗,面门都是肿了起来。
“你个疯子,你个疯子,咱们等着瞧……”
嘴肿牙掉,说话都不利索,这管事已经不敢说什么狠话,王通还刀入鞘,吩咐说道:
“所有人都捆了,送到清军厅去,告诉高同知,秉公办理!”
护兵们躬身听令,绳索都是随身带着,双方尽管有打斗毕竟没有闹出人命,那几个勇胜客栈带出来的护卫汉子也不反抗,只是冷冷的盯着王通。
那唐平大声痛叫,这管事大声叫骂,七个人被王通的护兵们押着去了清军厅衙门,王通在那里看着笑了笑,身后却有人“扑通”一声跪下,回头一看,却是那万满江和店内的众人已经碰碰的磕头。
“大老爷……青天大老爷……要不是大老爷,小人辛苦的家业就全被恶人占去了。”
无权无势的平民富户,方才遇到的事情若不是王通出头,恐怕真是要被人谋夺家产了,豪门奴仆七品官,何况是勇胜伯这等顶级勋贵家的豪奴。
王通随意说道:
“你家无错,本本分分做生意,按时缴纳税费,本官自然要给你们做主找个公道。这海河边是本官建的,轮不到那清军厅来管,你想明白这个就是。”
在海河岸边,准确的说在天津卫城内城外,王通就是天王老子一般的存在,他说话就是道理,这时候许多吃饭回来的店铺中人远远的围观,街道上安静的很,王通这句话不少人都是听到。
“不必跪了,刚才本官说的做的你都听到,去清军厅衙门报案去吧!”
王通止住了这人的千恩万谢,去叫起俞大猷一起朝着酒楼走去,俞大猷用拐棍拄着站起,笑着说道:
“窝藏带着钱财的逃奴,侵吞家产家业是个常用的手段,大鱼吃小鱼的惯常技俩。”
“小偷小摸、无赖混混的讹诈,还有今日这侵吞家财,海河边人多了,店多了,事情也多了,今天要不是本官看到,这万家货栈没准还真被这劳什子管事弄了去。”
俞大猷心情很不错,边走边笑着说道:
“勇胜伯余家,近些年也算是顶级的勋贵了,你就敢这么得罪?”
“天下是陛下的,王通效忠陛下就是,何必管其他人……不过除了这海防之事,海河边也要整肃,没个好的治安,什么牛鬼蛇神都来搞事,大家怎么安心做买卖赚钱。”
……
清军厅衙门门口值守的衙役本来闲着无事,中午时分却有看到七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架着送了过来。
一听是锦衣卫千户王通送来的犯人,高同知哪敢怠慢,连忙升堂问案。
到了公堂之上,唐平已经疼晕了过去,管事嘴里漏风说不清楚,一名汉子却冷声开口了:
“大人,我等是勇胜伯爷府上的,派到天津卫照看买卖,在路上和别人生了误会。”
一听是勇胜伯家,高同知立刻愣住,下面的管事和那几个汉子脸上都是露出得意神色,却没想到边上送他们来的护兵也是冷声说道:
“高大人,这几人设局诈骗,谋夺他人家产未遂,被我家大人抓到,派小的们送到这里,我家大人特意吩咐了,请高大人秉公办案!!”
刚反应过来的高同知又是一愣,王千户,勇胜伯,左右掂量了下,随手抓起几根签子丢了下去,开口说道:
“照规矩,先打嫌犯三十板子,狠狠的打!!”
三百八十一
听到那声“狠狠的打”的时候。下面除了那疼昏的唐平之外,从那管事到那五个汉子,各个惊愕的抬头,盯着坐在桌子后面的高同知。
衙门上一切都有规矩,有这“狠狠”两字,拿着板子的衙役们自然知道如何做,七手八脚的把人按倒在地上,褪了裤子,抡起板子用力的打了下去。
那二管事第一下就鬼哭狼嚎的痛叫起来,其余五位也不过咬牙忍了几下,奈何这板子鬼神难敌,各个喊了出来。
三十板子打过,已经是说不出话,这时候再审案可就方便很多,苦主万满江领着人也来了,高同知问什么,下面就答什么。
真要说明白,案子并不复杂,无非是二管事丘进财奉承勇胜伯府上的几个贵人得力,给派了个有油水的外差出来。
勇胜货栈在天津卫的分店是一等一的好差事,丘进财就得了这个位置。唐平是他表弟,在山西的时候,唐平隐姓埋名的潜入有钱人家,然后丘进财过去追索,敲诈勒索了不少的人家,得了不少的钱财。
在山西地方上,勇胜伯余元刚又是大同边镇的宿将出身,又是当今皇家的姻亲,谁也得罪不起的。
丘进财的这些作为不过是图财,没什么人命相干,官府往往偏袒,压根不理会苦主,再说了,勇胜伯家这样的身份,除了亲藩谷王、大同总兵之外,谁还能敢对他们作甚。
派到天津卫来经营这店铺,这唐平少不得来打个前站,可勇胜货栈内各项生意都是正常运转,也不需要他插手什么。
人闲着没事,心思就多,看到了城外运河海河边上的那些铺子,运河边上的还好,这海河边上真真寸土寸金,手里有个铺面懂得经营,那真是大笔的银子入账。
好位置的铺面早就是有了人家,转让是不可能的,唐平就琢磨上了从前在山西用的手段。大商人、有功名的人家这都不好得罪,不知道闹起来会牵扯出什么背景,要找就要找那无权无势,没有靠山、没有功名的百姓平民,这等最是肥羊。
万家货栈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唐平本来是府里派出来的人,举手投足带着些傲气,勇胜货栈的人都不太待见他,自然没人和他说什么忌讳之处。
等到那丘进财来到天津卫的时候,头两天就花了眼,没想到海河边居然繁华成这样的地步,自家表弟又说一切办妥,索性是大模大样找上门去,先讹一笔银子,然后把店面弄下来,到时候自家做买卖发自家财。
对这样来摘桃子的,勇胜货栈的老人怎么会亲近,丘进财又是自大的很,以为天津卫这小小地方,报出自家主子的名号,什么人也都低头。
一切问明白了。要真是按照大明律细究,这丘进财和唐平毕竟是个未遂,万满江那边也没有什么钱财损失。
王通得罪不起,不过得罪勇胜伯对高同知来说也不是闹着玩的,既然说秉公断案,王通那边又是个讲理的人,索性判丘进财赔万满江五百两压惊银子,唐平逐出天津卫,也算对双方有个交待。
丘进财被衙门里的板子打的痛不欲生,哪还敢在公堂上说什么,咬着牙画押认了罪过,派人去勇胜货栈请了人来保了出去。
他想得明白,在这里先服了软,回到货栈之后,就找关系压下来,然后再找那无法无天的千户麻烦。
虽然被叫做二管事,可这丘进财却是被派到这天津卫的勇胜货栈做大掌柜的,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
“大掌柜,得罪谁不行,你去碰那王通作甚!!”
这丘进财屁股和大腿上全是血迹,稍微沾点药就是疼的乱叫,边上坐着两个愁眉苦脸的掌柜,在那里出声埋怨。
“他不过是个千户,有什么得罪不起,老子要写信给姨奶奶那边诉苦去,咱们勇胜伯家的人被这么折辱,丢了俺的面子不算什么,可咱们府上的面子怎么办!你们忍得下去,咱可忍不下去。”
两个掌柜的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叹了口气说道:
“我说大掌柜,你刚来天津卫不懂规矩,咱们勇胜货栈靠着伯爷就了不起了?还不是要跟晋和、通海一起做生意,那王通可是用大炮轰过晋和店的,咱们算什么?”
“咱们可是勇胜伯爷家的,咱们伯爷算起来……”
“大掌柜,你知道那王通靠背后是谁吗?他背后是皇上,他可是当今天子的第一宠臣!”
被这丘进财折腾的实在受不了,一个气盛些的掌柜忍不住说道,这话说完,丘进财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屋中一下子安静了下去。
过了半响,丘进财那边才低声说道:
“……唐平那小子瞒着俺在外面胡作非为,弄的万家生意都做不安生,官家判咱们赔五百两,俺给一千两……”
……
天快黑的时候,勇胜货栈的人抬着丘进财过来赔罪,差不多四百两银子的礼物,但连门都没得进。
护卫只是冷冷转达王通的话“老老实实做生意,本官护着你们,要不然,天底下没有人能护着“,就把人打发走了。
府邸内回来的每个人听到了今天的经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