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他们二人也都知道自己如今这变化到底来自何人,更别说他们二人的生意中王通已经占了大头。
一进门少不得要磕头见礼,王通坐在椅子上向他们身后看了眼,不见马三标踪影,禁不住心中笑骂了一声,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们把精明强干的人物各抽出一半来建立个新商行,银钱本官来出,股份本官七,古自宾二,张纯德一,要快,出了正月就要立起来,在海河边上本官已经给你们留了铺面。”
两人又是磕头下去,两家在天津卫勉强也能称得上是巨商,铺子里那些掌柜、帐房、伙计什么的自然也是出了大力,一下子抽调出一半人来,生意还不知道要亏多少,不过古、张二人却没有别的话。
他们心中明白,不管王通要做什么生意,给他们这二成、一成的股份绝对会比从前的生意赚钱,这不是求他们二人做事,而是给他们送钱。
“至于这份子分配,过几日做个文书画押盖印,但莫要对外说,谁要问,就说你二人合伙。”
“听王大人的安排,小的问一桩事,这商行叫什么名字,这匾额挂牌年前就要做起来了。”
王通站起来走了几步,转身笑着说道:
“按说在这海边,四海这名字不错,不过用的烂了,取个对仗,就叫三江吧,三江商行,名次听的也是气派。”
古、张二人连忙应承下来,他们两个在这里没有说话的资格,王通交待完毕,这二人就下去了。
不顾屋中有人,王通兴奋的搓搓手,开口自言自语道:
“垄断不了南货、洋货,那就把关外的货全都垄断下来……”
……
京师,紫禁城,御书房中,万历皇帝无精打采的看着内阁的票拟,带着些埋怨说道:
“左右是张先生提的名单,冯大伴看过的,母后那边也点过头,司礼监直接批了就是,寡人看又有什么用!?”
边上的张诚微微摇头,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通报道:
“万岁爷,御马监监督林书禄来了。”
三百三十九
听到御马监监督太监林书禄的名字。司礼监秉笔太监张诚眉头皱了皱,这林书禄上窜下跳把宫内搅得的不安,来御书房干什么。
万历皇帝却好像知道张诚的疑问一样,转头说道:
“张伴伴,是朕叫他来的。”
听到小皇帝这般说,张诚连忙平静脸色,微微躬身,开口宣道:
“万岁爷宣林书禄觐见!!”
外面赵金亮推开了门,林书禄快走几步到了书案之前,跪下磕头见礼,万历皇帝和气的说道:
“林书禄办差也是辛苦,起来说话就是。”
这边谢恩站起,林书禄垂手站在那里,万历皇帝也不抬头,又拿起一份折子随手翻阅,开口说道:
“如今御马监在清查这些年的衣甲兵器,营房修建是吧!?”
“回万岁爷的话,年终清帐,御马监军需这边的帐房查出几处纰漏,损耗和库存的实物对不上,奴婢这才安排人继续清查。年终结帐,这个弄不明白也不好交待。”
“哦,你们御马监这三十年人员、编制更迭的都是厉害,这其中不知道多少人经手,其中有些模糊处也难免。”
万历皇帝淡淡的回答说道,林书禄偷眼抬头看了看皇帝,又看看在皇帝身后的张诚,恭谨回答说道:
“万岁爷圣明,御马监各司各营,有人趁着这更迭频繁,钻空子捞取好处,不知道多少内帑流失,坏了祖宗规矩,也坏了御马监的战力……”
“老林,你们办差用心寡人是知道的,不过内廷的差事,除了用心,还要讲个和气不是?你进御马监这么大查了三次,现在上下都是人心不安,彼此提防猜忌,这又是何苦,过去的事就过去,不必查了。”
说了半天,终于点到了题目上,张诚抬起头瞥了眼边上,又看了看前面,然后又是低下头去。
林书禄眉角抽了下。随即更加恭谨的躬身说道:
“万岁爷明见万里,教训的是,奴婢这边这就封帐,明年从头开始,奴婢办差也是急切了,没想到伤了和气,还请万岁爷恕罪。”
万历抬起头,笑着说道:
“朕就是叫你来叮嘱下,你也没什么错处,今后用心办差,太后他老人家和朕这边都知道的,下去吧。”
那边林书禄又是磕了头,退出了御书房。
万历皇帝又是低头看起了奏本,没看几眼脸上又有了烦躁无聊的表情,张诚却在边上一直是沉默无言。
……
林书禄退出了御书房,从那院门离开,走在道路上神色一直是平静温和,来往的小宦官问安行礼,他都是温和回应。
如今的林书禄在宫中的人缘相当不错,尽管他在御马监盯的很严,可受损的都是大太监。对待下面当差的小宦官则是和气的紧,有时候下面的人遇到什么危难困急,求到林书禄身上,能帮忙的都尽量帮忙。
比起冯保、张诚等几人地位高崇,平常连面都很难见到的状态,亲和的林书禄自然在下面人心中印象好。
这么一路走回自家的屋子,几个宦官迎上来,连忙从偏房拿了炭火盆扇旺了送到正屋去,林书禄伸手在炭火盆上烘了会,沉默了半响才开口说道:
“帐不要查了,在各处库房盘存的人也撤回来吧。”
边上的几个人都是一愣,其中一个大着胆子想要说句话,林书禄淡然说道:
“快过年了,也不必这么操劳,都回来忙年……”
……
快要腊月二十,忙到了这个时节,事情该清的也就差不多了,这时候司礼监反倒是没有御用监忙碌。
御用监那边为了准备宫中过年的各项使用,每天都在外面大批的采买,银子流水一般的花出去,往日里这就是个最花钱的时候,今年王通给宫里已经送了将近七十万两金花银,手头宽松,花的自然大手大脚。
冯保除了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之外,还是御用监的掌印,现下忙年要紧,用在司礼监的时候就少了些,张诚是天子伴当,白日里不少时候要随身伺候。也没时间来这司礼监。
偏生一个是掌印一个是秉笔,司礼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二人拿主意做主,这又都是天下大事耽误不得,所以腊月两人在司礼监的时候,反倒是在晚上居多。
“今天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你们几个回去歇息吧!”
看着外面天色已经漆黑,张诚把批红的一个折子放在边上,开口说道,张宏和其他几个随堂太监都是起身,客气的回答道:
“张公公也辛苦,属下们先回去了。”
大家都是心思剔透的角色,冯保还在里屋,张诚说这样的话,自然二人有话要谈,要不然,张诚怎么会开这个口。
等到一干人走出屋子,张诚对屋中的几个递送折子抄录文卷的小宦官说道:
“你们也都出去吧,关上门,没吩咐别进来。”
屋中人走了个干净,张诚把自己桌子上展开的文卷和折子都合上整理了下,这才走到了冯保那单间中去。
这屋中挂着四个灯笼,里面都是牛油大烛,明亮的很。冯保在那里拿着几个折子,听到张诚进来,抬头开口说道:
“大同和榆林那两个镇又来哭穷,他们真当咱们宫里是傻子、瞎子?难道咱家不知道他们每年和鞑子西域贸易,赚的盆满钵满,张诚,让兵部和户部下文申斥,实在不行,就下旨责问。”
张诚恭敬答应了,心中却不以为然,大同和榆林的监军宦官都是冯保的私人。那两个镇肥了,这些监军恐怕也赚的不少,光是申斥边镇有什么用处。
想归想,说出来则是另外一回事了,张诚陪笑着说道:
“冯公公何必为这些粗汉置气,他们哭穷又不是今日才开始,你看辽镇那边,什么盐、茶、牛马、边市、屯垦的权力全在他军镇手中,偏偏还不用缴纳田赋,据说那边做到游击,那就有不逊于江南大商家的豪富,这个样子,今年不还是请朝廷多拨钱财粮食过去吗,申斥下也就是了。”
冯保合上折子,无奈的摇摇头,张诚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掏出张片子递了过去,压低了点声音说道:
“冯公公,这是邹义下午查出来的东西,这次倒是和张鲸没什么关系。”
冯保伸手接过,还没看折片,就先感慨了句:
“邹义是个好孩子,有本事也稳当,等过了今年看看有没有能安排的位置,也别寒了他的心。”
张诚笑着谢了句,冯保在那里看折片,张诚解释说道:
“孙海虽说在御马监做提督,上面还有人管着,可他是陈娘娘的人,这李娘娘那边也有吩咐,大家也不好多管,孙海手脚也大,没什么顾忌,军需和营房,还有御马监管的皇庄皇店都伸手的厉害,老林先对邹义开刀,看着对了上面的脾气。就开始查孙海,据说孙海私下求到了陈娘娘那边,被骂了一顿……”
“……这么大的数目,怪不得不愿意撒手,去巴结万岁爷……这是糊涂了吗?”
冯保看了几眼,把折片上的内容看完,把折片丢在桌子上,开口评价道,张诚在那里笑笑没有接口。
“冯公公,孙海那边现在每晚上都领着万岁爷去西苑玩,有时候要折腾到子时后,有几天万岁爷上朝的时候眼都是红的,听张先生讲课打了几次瞌睡,这也折腾的太过,太后娘娘那边现在不理会,一过问也是麻烦。”
过了会,张诚才说出这番话,冯保在那里沉默了下,缓缓说道:
“毕竟是陈娘娘安排的人,孙海那人贪心了些,不过对李娘娘和万岁爷都是忠心耿耿,对咱们也客气的紧,但这样的折腾也不是什么好事,咱家安排人盯下。”
“还是冯公公考虑的周全。”
……
临近年关的时候,御马监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那铁面无私的林书禄总算不去纠缠过去的那些纰漏,而且明说是从前一切都既往不咎。
当年那龙骧左卫的监军邹义出了岔子,连张诚张公公过去关说都被挡了回来,眼看着这次不少人都要跟着倒霉,没想到居然雷声大雨点小的没事了,消息很快传出来,说是孙海孙公公求到了万岁爷那边,万岁爷又吩咐了林书禄。
孙海孙公公,眼下是万岁爷最亲近最重新的内官,看来这话果然不假,据说每天白天是张公公陪着上朝散朝,可下午晚上都是孙公公这边陪着,还有说有笑。
宫中宦官宫女都是趋炎附势的,孙海孙公公得宠,立刻有许多人巴结了上去,更别说宫外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士。
也就是腊月二十之后,御马监提督太监孙海孙公公,一下子成了京师中最热的人物,更有传言,说是明年年初,孙海孙公公就要进司礼监。
……
腊月二十二这天,李虎头和孙大海在天津卫启程,押送着运送银两钱财的队伍前往京师。
三百四十
海河靠海近,夏日里海风吹来让人颇为惬意。这临近年关最冷的时候,海风就是所谓的刀子风了。
王通和一干人走在海河边上,几个武人身上仅仅是穿着皮袍,后面跟着的帐房、营造什么的,穿着皮袍棉衣裹得严严实实跟在后面。
现在这边天寒地冻,海河边两边的土地都被冻的坚硬如铁,动工极为困难,所以工程什么停下,劳力们去做些别的。
“五成的铺面都已经卖出去了,大人留下的那几个铺子,也一直有人来问价钱,腊月十二的时候,清军厅的高同知还托人问了问,小的按照大人当初的吩咐,租给了他两间。”
张世强跟在后面,开口解释说道。
王通点点头,看了看河边的炮台,眉头却皱了起来,扬声开口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