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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真是不必说他什么了……
……
“母后,朱翊镠今年已经十一,也该就藩了,总在宫中,不是长久之计啊!”
在某次和慈圣太后李氏的宴会上,万历皇帝提出让潞王出宫去封地的建议,本来满面笑容的慈圣太后李氏一听,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哀家就有你们兄弟两个,你现在大了,每日顾着朝政大计,哀家想有个孩子在身边陪着。想多留潞王在身边几天都不行吗?”
不管多理智的人,在牵扯到子女的事情上都会变得没有理智,即便是对着一个子女说另外一个的时候。
听到慈圣太后这么说,万历皇帝的神色僵硬了下,把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扬声说道:
“都下去!”
周围的宫女和宦官都是低头行礼,小步退了下去,人都走出去,万历皇帝带着些恳求说道:
“母后,朱翊镠在宫中这么呆着,迟迟不就藩,外面风言风语太多,这么下去,对皇家的脸面也是损伤,更让一些奸邪小人钻了缝隙……”
“皇上,哀家心疼潞王和心疼皇上的心思是一样的,娘亲疼爱孩儿这又有什么错,外面的人谁会说什么,又敢说什么?”
李太后平静了些情绪,语重心长的说道,万历皇帝低下头叹了口气,抬头挤出了些笑容,开口说道:
“母后,皇儿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独居一间,每日和张先生读书学习,朱翊镠为什么不能出去就藩,非要呆在宫里让母后照顾呢?”
“再过几年,现在让他出去,哀家不放心也不舍得。真要去了卫辉,哀家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母后……”
“偌大个皇城,你连你嫡亲的弟弟都容不下吗?”
看到万历皇帝还要再说,李太后的脸色变得有点冷,话也严厉,万历皇帝看了看她的脸色,连忙从座位上站起,开口说道:
“皇儿不孝,惹母后生气了,皇儿也是为了朱翊镠好,让他尽早去封地,免得到时候离不开京师弄得不习惯,并无别的意思。”
李太后看着垂手站在那边的皇帝朱翊钧,脸色渐渐的缓和下来,笑着说道:
“哀家只是不想让你们兄弟生分,娘疼孩儿的心思都是一样,都盼着你们好,皇上方才那番想法也是为了他好,你我母子自家人,何必这么多礼节,快吃饭吧,都要凉了。”
万历皇帝这才回到座位上,很快就扯到了别的闲事上去。母子二人又是笑意融融。
不过低头吃饭,万历皇帝偶尔眼神稍有变化,看着慈圣太后李氏的眼神陌生了许多,儿子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母亲的。
……
尽管万历皇帝在争执前把屋中伺候的人都遣散了出去,但有心人想要了解还是有渠道了解。
“……李娘娘和皇帝争了几句,皇帝先服了软……”
“呵呵,现在当皇帝当出滋味来了,回宫后还有个娘管着,觉得自己做的有理却做不得,又不敢耍什么威风,生怕把自己给废掉。这就慢慢生嫌隙了……”
……
当下大明的权力三角是内廷的冯保、外朝的张居正和皇家的李太后,其中李太后又是中心,凡是重要职位的任免,国家大政的施行,万历皇帝同意是不作数的,李太后首肯了才算通过。
尽管李太后慢慢的退到后面,越来越少的过问政务,但御马监人事任免一直是她做出,京营京卫也都是她一手安排提拔的,京师内外的兵马都是由她掌控。
万历刚登基的时候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到现在才十六岁,但一直来一切还在天家掌握,没有被权阉权臣操控,这就是李太后对万历的全力支持,李太后是现在大明实实在在的定海神针。
不过能支持,也能不支持。这个问题一直没有人敢想,也没有人去提起。
……
王通没有过中秋,上上下下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宫内的旨意已经下来,二十万两银子押解进京,其余银两拨付天津锦衣卫千户以及火器作坊使用。
现在京师治安司收上的银子还有五万两拨付过来,王通手头也是宽松了许多。
那日扣下的十四艘海船之中,有五艘船是刚过来停靠的,船上装载着大批的南货,听到王通的政策之后,都抓紧想要把手中的货物脱手,回去多带着货物船只过来发财。
货物脱手,价钱便宜了点,古自宾的王家货栈和张纯德“德记”两家近水楼台,花银子把货物都吃了下来。
因为这些南货免除了从前的敲诈勒索,各样的风险,所以能比夹带过来的南货便宜了四成,古家和张家加价了卖出去,立刻被北直隶和山东的商人们吃下。
不管怎么说,这一路上等于只在天津缴税一次,而且海运运费便宜,一摊销算下来。山东的客商买了货物从水路运回山东,居然比从南边运来,走漕运的那些货物还要便宜几分。
进货便宜,赚的也就多,商人都是逐利,这样的便宜谁都愿意去赚,这些货物售卖完毕之后,许多没有买到货物的商人纷纷打听,何时还有货物到。
原来天津最大的通海货栈这次悄无声息,也组织不起什么有规模的货源,而勇胜商行关门几天之后,直接加入了抢购的行列。
有大宗货物的也就是古家和张家,北直隶、山东甚至山西和河南的商人们都来下了订金,在天津卫有分店的就派分店的人盯着,没有分店的,就留下专门的人,甚至是自己拿着银子在这里等。
古家和张家一下子就成了天津城内最风光的生意人,将来做到最大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古家和张家的区别就是王通在古家有四成的份子,在张家则是有九成。
原来海河两岸除了简易的木棚之外,就是些粮屯,现在有点眼光的人都准备在那里盖房子做店铺和仓库,将来人流物流这么多,想不赚钱都难。
不过,天津锦衣卫千户已经在清军厅那边报备,说是锦衣卫整治海疆,将海河沿岸设为专管。
海河两岸靠近海的区域在清军厅那边的记录是荒滩,加上王通的面子大,也没人和他争论什么,轻而易举的把地拿了过来。
然后,天津卫城内城外的营造和工匠都被搜刮了过去,天津锦衣卫千户要自己在岸边盖房子。
大家正糊涂的时候,又有风声放了出来,说这些房子都是按照店铺的规格设计,而且码头和道路都会修建整饬。
这风声让大家更加糊涂,不过漕运码头和城门处贴的大幅公告榜文让大家都明白了。
“海河两岸旺铺,租金从优,租住头三年聘平安钱只收常例七折”
署名王通,盖着天津锦衣卫千户的大印!
二百九十九
海河两岸的工程还未开工。却用白灰在荒滩野地的画出了一个个格子,想要租下铺子的,先付头三个月的租金吧!
商人们心有疑虑,锦衣卫的名声可不怎么好,这空手画饼,万一把订金吞了怎么办,但河岸边一个个仓库和堆场已经在兴建,营造工匠忙忙碌碌,运河上游下游的船只拉着建筑材料拐进海河里,靠岸卸下。
这些仓库和堆场都是锦衣卫千户王大人的,要是仅仅存放那些海商们运来的货物,就近没有商家吃下,那搞不好要赔钱。
如果附近没有商家,不如海船卸到漕船上,直接中转的好,王大人修了这个仓库,那就是做了今后海河这边有大批商铺的打算。
等到古家和张家先下手,定下了距离仓库最近的那片店铺后,所有人都没什么疑虑,开始热火朝天的交付订金。
这三个月租金也不是一成不变,距离仓库稍远的店铺被一抢而空之后。位置稍差一点,但租金已经涨到了一年首付,再外面一圈已经涨到了两年。
什么事情都怕个热闹,一哄而上,很多东西都容易被哄抬起来,何况这个怎么看也是有利可图的生意。
天津卫的商人们来了,京师的商人们来了,保定府的商人们来了,河间府的商人来了,山东和河南的商人来了,山西的商人们也来了。
消息以海河边上为中心扩散开来,扩散到北直隶,扩散到附近几省,南方和陕西的商人们知道消息的时候,海河两岸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给了。
但出现了这样一个地方,眼见着商业中心就要出现,有些实力的人一定要进来分一杯羹,这也是长远打算。
最好的位置没有,那就去天津城内,就去运河的岸边。
……
当然,消息扩散到整个北直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了,目前还是天津卫中一些有眼光的商人们有所行动,很多人还没从中秋的欢乐中恢复过来。
“王大人,天津这边的帐房比宫中和户部差得太远,到今日才算出个数字来,若是能按照大人所说的店铺热卖。每月投一万两银子进去,加上商户们支付的订金,应该可以支撑到完工。”
王通手下的兵卒饷银和壮丁的吃饭,这就是个很大的花费,还有自家的铁器作坊这等吃钱的机构,造炮和海河两岸修建炮台,花费本就不小,海河两岸修建房屋道路,每日银子更是流水一般的花出去。
平安牌子收上来的钱,京师那边划拨下来的银子,这次抄家和设关朝廷给天津这边剩下的银钱,除却练兵养兵,再腾挪出来一些给修建上,实在是难。
蔡楠一直在领着人算,他本来就不太懂这个算学,还是依靠王通指点给他些手段才能入手。
跟王通禀告这预算结果的时候,神色都有些憔悴,王通那边结果核算的单子,随手拿着炭笔在大写数字边上标注阿拉伯数字,这样他看的直观一些。
看着看着,王通自己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一只手捂着额头,纸放在书案上,用炭笔一条条的划下去,过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本官说,你来记,古家和张家的营利,属于咱们的分红,除了给张家留下三分之外,其余的都投在这上面,天津的平安钱和朝廷讲讲应该都能留下,这样算,最后五个月,应该每月会有六千两左右的缺口。”
王通口算心算的能力可不是蔡楠能比的,王通说完半天,蔡楠才点头同意,王通拍了下桌子,开口说道:
“那就是半年后了,总该有些办法,那时候仓库和堆场也该赚钱了,海口的关税给了京师之后也应该有些剩余。”
“大人,每年朝廷划拨到火器作坊的银钱不少,要不先挪来用用。”
听到这个简易,王通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荒唐,现如今本官虽然把这个抓在手中,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在这里,挪用正好送给他人口实,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找死。”
蔡楠惭愧的赔了句不是,王通摆摆手。开口宽慰道:
“无事,这边这么多人,大家都是武人,你操心里外也是累坏了,难为了你。”
正说话间,孙大海在外面通报一声走了进来,开口说道:
“大人,今天上午监粮的万稻那边又派人去河上检验夹带,啧啧,这运河上下又开始堵了……”
……
宦官对金银钱财有一种偏执,孤零零一人没什么花用,可却贪得无厌,这差不多是大多数的表现。
监粮万稻就是这大多数的一员,城内城外风云突变,稳定了近十年的格局骤变,万稻在河边检验夹带又被王通抽了一次脸,他也收敛了一段时日。
不过八月九月,是一年中运河最为繁忙的时刻,船来船往,不知道有多少夹带的船只,等于是银子在河上来来往往,不伸手实在是忍不住。
看那王通就围着海河边做文章,城外运河处也一直没有插手。万公公在中秋过后,又是把手下当差的人都派了出来。
那艘朱红大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