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通这才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热,伸手一抹,满手的鲜血,脸颊已经被方才的箭支擦破,就在这时,他才想起身后的房顶上还有弓箭手。
身后突然响起了惨叫声音,不是马三标、李虎头和谭兵任何一人的,王通狠狠的勒住了坐骑,拿起边上的圆盾,回转马匹,抽出了挂在马鞍前的短火铳。
……
“他们在房顶上,三标,虎头,冲进去!”
谭兵就近在身边的尸体上撤下了一套弓箭。一边冲着同伴大喊,一边抓起死去的同伴尸体,用力的向着街道中心推去。
这尸体一出去,立刻中了三箭,不过下一刻谭兵也跟着冲了出去,他对面房顶上的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搭上箭支,就被谭兵瞄上,手臂张合,左右连发,两个人惨叫着被射中,从房顶上栽了下来。
第三个弓手却已经张弓搭箭,刚要瞄准,谭兵却又是跑回了房下,那恰好是个死角,房顶又是个蓬草的草房顶,他小心翼翼的向前动作,却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看着一个拿着短矛的小孩子疾步的冲了上来。
这么短的距离,弓箭甚至来不及射出去,那小孩子脚步轻快,双臂摆动,直刺入这人的小腹。开了个血窟窿之后,那弓手整个人朝着街道上摔了下去。
另外几个房顶上的人也已经注意到了这边,有的人张弓搭箭就要朝着这边射,李虎头反应极快,趴在房顶上快速的爬动,几下子到了死角上。
马三标手持圆盾,另一手拎着大刀,已经翻过了那破烂废弃的院墙,他方才撞破了木门进屋,托着李虎头上了房顶。
他拿着刀盾则是倒了另外一家院子,那院子中却停着几匹马。有个人正拿着刀在另一侧,马三标落地的动静太大,这人也是惊动了,快步向这边跑过来,马三标手中圆盾也不要了,直接的丢了过去。
这人拿着刀一拨,马三标拿着大刀已经冲了过来,朝着他脑袋就戳,这人仓皇躲闪,手中刀向前削了过去,马三标动作比他快了一分,戳不中,一翻手腕,直接砍了下去,剁在那人的脖颈上。
正在屋顶上探头张望的两个弓手也是听到了动静,急忙的回头,马三标一时间也不敢妄动,却用那马匹做遮挡,一步步的朝着屋子那边蹭。
谭兵方才射箭,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处,咬着牙反手一刀削掉碍事的箭杆,拿着弓箭爬上了屋顶。
“虎头,快去兵营那边报信求援!!”
李虎头也不作声,手脚俐落的来到那个屋顶的破洞处,抓着边缘跳了下去,谭兵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还在房顶上的人,还有四个。
马三标那边吸引了两个,但对面还有两个盯着这边,显然是被李虎头吸引了注意力,谭兵嘴里低声骂了句,向上爬了几下,猛地站了起来,张弓搭箭。
谭兵这弓箭上的功夫在谭家家将中也就是不如谭弓,弓弦响,羽箭急射,被瞄准的那人应声而倒。
正要开弓射出第二箭。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撕裂般的剧痛,却再也用不上力气,相邻的那边和对面各有一人已经瞄准了自己。
谭兵猛地扑倒,不过却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碰!”的一声大响,一声惨叫,却不是自己,谭兵趴在茅草上大出了一口气。
……
对面房顶上的弓手心也已经慌了,对面房顶上那人十分难缠,箭术高强,又快又准,方才同伴被射死,还以为自己要完,不知道为何对方却没有射箭,不射死这个难缠的,就算跑都没得跑。
可弓刚拉开,却听到下面有人喊,在街道上的肯定是敌人,难道就是方才跑了的那个目标,还没等低头,眼角撇到火光一闪,然后就是一声大响,这个弓手胸前开了个血洞,直接骨碌了下来。
对面的两名同伴顷刻身亡,这边还在瞄着马三标的两个弓手也已经慌了,还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本来在他们视野死角的王通却跑到了街道的那一边,冲着上面大喊道:
“看过来!!”
这一声吆喝,上面的人几乎是下意识转头,王通手中的第二把短火铳也是打响,低矮的房顶距离街道实在是不远,火铳也有准头。
屋顶上就剩下一个人,如果他能冷静下来,未必不能射杀王通,可这人已经慌了,丢下手中的弓箭不管不顾的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马三标躲在马匹后面,他觉得自己还能夺走一匹马逃走,可事情又怎么会遂了他的心愿,跳下屋顶在地上打了个滚还没有站定,马三标已经举着大刀到他跟前,手起刀落!
王通脸上的伤口有些深,到现在血还在流淌,王通却不管不顾的在一个角落里给火铳装填弹药,用通条夯实。
街上脚步响起,王通侧头一看,五名青衣汉子手持刀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王通抬起右臂蹭了下脸,算计着靠近了,人猛地蹿了出去。
这街道能有多宽,面对面距离还不到十步,那些汉子还没收住脚,王通手中的两杆火铳同时打响。
两个人应声而倒,马三标等人在另一边,谭兵在屋顶上,李虎头去叫援兵,现在是王通对剩下的三个。
王通丢掉火铳,把腰间的绣春刀抽了出来,冷冷的看着前面愕然停住不敢向前的青衣汉子。
那三人看到只有王通一个,而且手里拿着还是绣春刀,胆气立刻又是壮了起来,刚想前逼近,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喊:
“大人,你在哪里!?属下们来了!”
这三人对视一眼,扭头就跑,王通刚要举步,猛觉得头晕目眩,慌忙用刀支住了身体,伤口流血不停……不过,应该是安全了。
二百六十一
李虎头赶到街道上的时候。看见王通脸上向下滴着血,目光有些涣散,可人却拄着刀不倒。
本来担心之极的李虎头第一反应居然是向后退了一步,其他人更是不堪,有的人直接停住了脚步。
“还在那里傻看着干什么,快些包扎伤口,把老爷搀扶下来!”
谭兵捂着肩膀走到街上,冲着众人大声喊道,大家这才反应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围了过去。
“来几个人,把尸首搬开……”
话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哽咽,街上躺着的还有几名谭家家将的尸体,他们这十几个人常年在一起,虽然都是异姓,却好像是亲兄弟一样。
马三标提着刀,脸阴沉的走到了街道上,看着谭兵在那里哽咽,只觉得难受,扭过头看到那边闹哄哄的人围着王通,这才想起王通还不知道如何。大声喊道:
“大人怎么样了!?”
“大人没事……”
一名小旗转身大喊,话说了一半,就被王通打断了,被围在中央的王通坐在地上,因为血流太多有些恍惚昏沉,又那有经验的正在安排人拆卸门板,准备把王通抬回去,都以为他已经没有什么意识。
没想到王通居然还能发号施令,王通的声音很冷漠几乎不带感情,每个人都能清楚的听道:
“马三标,你带马队顺着路去追,看看能不能找到人,谭兵,你领着人把这街道仔细搜一边,不要杀人,要留活口。”
王通说完之后,街道上短暂的安静了下,随即又是忙碌起来,马三标领着几十名骑马的兵丁沿着那条路一直追了下去。
谭兵忍着疼,开始领人挨个屋子的搜查。
“大人,饭铺的人都死了,应该是那些贼人动的手。”
很快就有了结果,王通脸上的伤口血也止住了,方才的流血不停,是因为几次血都已经凝住,可在冲杀的剧烈动作之下,伤口几次迸裂。现在人坐在那里不动,血也就渐渐止住。
“这边几个看货场的,人都不见了踪影,不知道死活!”
说话间,在营中的俞大猷也来到了这边,皱着眉头看了看谭家的尸体,有去看了看被摆在一边的那些青衣大汉的尸体,这才来到了王通的跟前,看着坐在那里的王通,俞大猷点了点头,开口说道:
“想要带兵,第一条就不能怕了这厮杀,平日看你只知道练兵,没想到也是个能打的猛将,老夫放心了。”
称赞了句,俞大猷又是扬声说道:
“去那铺子弄个干净的锅,快熬煮点肉汤出来,多放盐。”
王通此事只想着闭上眼睛睡一觉,可却不敢睡,自己以为城内大局定下,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动了手段。今天这遭遇,自己稍有不慎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不要小瞧了古人,不能小瞧了古人。
谭兵从人群中凑过来,开口说道:
“老爷,那些贼人身上都搜不出什么东西,不过那弓却都是上好的货色,可不是百姓家里那种打猎的玩意。”
王通动作僵硬的抬起头,缓慢的摇了摇,低声说道:
“人多嘴杂,等下回去说!”
俞大猷看了看谭兵耷拉下来的半边肩膀,皱眉说道:
“快些去城里请个郎中过来,再这么耽误,你这胳膊就要废掉了。”
谭兵低下头,沉默了半天才涩声说道:
“我们兄弟在一起将近二十年,没想到今日在折损了三个……”
说到最后,头垂的很低,已经说不出话来,李虎头在边上也用手直擦眼泪,俞大猷倒是神色淡淡,只是说了句:
“拿刀的都不是死在床上,死了也就死了,你好好活着就算对得起他们了。”
俞大猷地位超然,这边的安排指挥等事,他说话别人也不会违背,尸首不管敌我,一概是抬回了营地旁边。
街面上的血迹也有人冲洗,兵器杂物什么的都有人收拾起来,忙忙碌碌的。王通坐在那里精神也恢复了一点点。
肉汤熬煮好了,有人小心翼翼的端了碗过来,肉汤很咸,又有点烫嘴,不过对现在的王通却正好是个补充。
王通大口喝光,让人再去弄一碗,边上的李虎头咬着牙说道:
“王大哥,这桩事一定是船头香干的,咱们下午就带兵去河边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围在王通身边的几个军将也都是义愤填膺的表情,就等着王通下命令的样子。
王通闭上了眼睛,沉默了一会才睁开,沉声说道:
“不要动,这几天张阁老过境,无凭无据,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你们就是要把各自管的管好!”
正说话间,马三标一行人却已经回转,马三标满脸的颓然神色,下马后粗声说道:
“大人,从咱们这边一直追到人多的地界,那几个贼人一直没有追到,城外这么多人,他们钻进什么地方就找不到了。”
……
“在天津卫这片地方。能派出这样一队弓手伏击的只有三人,一是我,二是戚总兵,三是李参将。”
王通又回到了新兵训练营之中,喝了些肉汤,伤处止住了血,精神恢复的也很快,他一边派人去各处搜索,一边去了俞大猷的屋中。
“我不必说,戚将军和本官素无交集,也只有这李参将才会派人动手。城内监粮宦官、兵备道和这分守参将,看似疏离,实际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还真是好手段。”
说了几句,王通冷笑了起来,俞大猷端起他那粗瓷的大茶杯喝了几口,淡然问道:
“那这边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去抓人!”
王通用手拍了下桌子,咬着牙说道:
“现在不能抓,无凭无据的,谁会承认,那李大猛手中有近四千兵丁,要去他兵营抓人,难道这厮会束手就擒,再说,张阁老看本官向来不顺眼,贸然动手,恐怕还要生出别的混帐事情来。”
俞大猷放下茶杯,看了王通几眼笑了出来,笑道:
“这倒不是你的脾气,老夫还以为你今天就要点齐了所有的兵丁青壮,去把两岸的船头香扫平了呢。”
“香众,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