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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那是个了结此生再适合不过的地方了,无奈的是,她寻死之路竟会这么坎坷,老天竟让她卡在半路上进退不得。
“唉……”唐舜芯重重地叹了口气。
人生就是这么的令人难以捉摸,她原以为自己大学毕业,步入社会将会是生命中另一个旅程的开始。没想到,她却要在人生最光辉、灿烂的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至少,这样比她去出卖自己的身体要好多了。
雨仍是下个不停,唐舜芯透过雾茫茫的玻璃,看到山下有灯光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移动过来,她赶紧打开车门,撑起了伞,准备要伸手拦下车。
果真是车子!
当车子缓缓靠近时,唐舜芯用力挥手,希望车子的驾驶能发现她的存在而将车子停下。
亮着车灯的车子靠近了她,却无视于她的招手,就这样呼啸而过。
唐舜芯傻眼了,不明白对方竟会如此狠心,对雨中的她视若无睹。
那辆没啥人情味的车子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否则她不但没有办法施行自己的计划,说不定还会在这里捱饿受冻。
“喂!停一停——”她立即追了上去。
任凭唐舜芯撑着伞在大雨中奔驰、呐喊,那部车子还是无视于她的存在,在一个转弯后,消失在她的眼前……
西陵一鸣当然看见了在路边拦车的人,只是,当他看清楚那个人是女人时,他连煞车都懒得踩,便从她的旁边急驶而过。
女人永远和麻烦画上等号,他可不想轻易去招惹。
但是望着车外越来越大的雨势,他的心渐渐地升起一股恻隐之心。
这条山路的人车原本就不多,一个女人在偏僻的山区拦车本也危险,再加上现在又下起大雨,他若是不肯大发慈悲地载她一程,她不知道要在雨中等上多久的时间才能等到下一部车子。而且,若是她的运气差一点,遇到了个披着狼皮的人,那她可就危险了。
一想到有可能在新闻社会版上看到她被人弃尸荒郊野外,他的心就泛起不安,若是因为自己的狠心而造成一个女人遇害,他可是会内疚一辈子的。
虽然他不想和女人有所交集,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无法昧着良心视若无睹。
帮助人只是举手之劳,不该分男人、女人,更不该让自己的喜好左右为善的心;不能因为对方是他最讨厌的女人而不愿帮忙。
算了!反正只是让她搭个便车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经过内心的一番天人交战,西陵一鸣终于踩了煞车,在山路间慢慢地回车,转回方才急驰而过的路段。
远远的,西陵一鸣就看到一个正往回走的失落背影。想必她是因为他没有停下车而感到非常的失望。
他按了下喇叭,让她发现他的存在。
唐舜芯被突如其来的喇叭声给吓了一大跳,当她转身瞧了瞧是谁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才那辆没有人情味的车子转回来了!
她追了一大段路,不久就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追得上急驰中的车子,于是她认命地放弃追逐的行为,打算等下一部车子。只是她没想到对方还会再绕回来,对着她按喇叭,似乎是想要载她一程。
车子驶到她的旁边后停住,车窗缓缓地降下,唐舜芯清楚的看见车里的人。
是个男人!
原本还庆幸有人肯载她一程,现在,她不但不觉得自己幸运,反而还升起了一股危机意识。
他刚才明明就不想停下来让她搭便车的,为什么会突然转回来呢?
她放眼望去目光所及的地方,此刻就只剩下她和他,若是他心怀不轨,她根本就无法抵抗他。
唐舜芯防备地退离了三步,双眼警戒地直瞪着他。
她是一心想要求死,但是她想要死得精精采采,可不想让一个陌生的男人先奸后杀,毫无光彩地上了社会新闻。
无视于她眼中的戒备,西陵一鸣开口询问:“小姐,你要搭便车吗?”
“我……”她犹豫着该不该坐上他的车。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个坏人,尤其他又开了好车,大概不会是流氓、小混混这类的人。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看起来不像坏人并不代表他不是,就算是开宾士的,也有不少是黑社会老大。
女人就是麻烦!西陵一鸣对她的犹豫感到不耐。
答案就只有“要”与“不要”,而她明明是需要帮助的。他不懂,她这样婆婆妈妈地在考虑些什么?
“不要吗?那当我多管闲事。”西陵一鸣不悦地按下关窗的开关。
他愿意帮她是她的荣幸,她竟敢还拿乔地考虑这么久。
看到窗户缓缓地上升,唐舜芯不再担心他会是个坏人,反而担心他会将她丢下不理。
“等一下!”她出声喊住他。
窗户在她出声时停住了,不再继续往上升。
“有什么事就快说,别耽误我的时间。”他可没兴趣和她在雨中耗着。
“我要去太平山庄,你可以载我一程吗?”她宁愿碰碰运气,也不愿轻易放他走;若是错失了他这个机会,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会再遇到人。
太平山庄!这么巧!西陵一鸣很意外她的目的地竟然和他一样。
“上车吧!”他面无表情地道。
“那我的车该怎么办?停在这里妥不妥当呢?”唐舜芯手指着停在一旁的车子。
找到愿意让她搭便车的人,可她却开始担心她那辆发不动的破车。她不怕会被人偷走,反正,她都想要死了,车子留着也没用。只是,停在路边的车子若是造成交通不便、害人追撞受伤,那她可就罪孽深重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西陵一鸣看到停在路旁的车子。
她停车的地方还算宽阔,并不会造成上山车辆的不便,不过,就怕车子停在斜坡上会顺着坡度往下滑。
“麻烦!”他觉得自己揽上了个麻烦。
将窗户关上后,西陵一鸣下了车,而大雨随即毫不留情地自他的头顶浇下。
看到他被雨淋了,唐舜芯赶紧走向前去,踮起脚尖、举高手臂地撑伞帮他遮雨。
走到路边找了两颗平坦的石头,他一一放置在车子的后轮下。
“这是做什么?”她不解地问。
“笨蛋!不这么做,你想让车子滑下去吗?”她不但是个麻烦的女人,还是个笨女人。
“我有拉手煞车啊!”被人骂笨蛋,唐舜芯很不服气。
“你以为在斜坡上的手煞车能撑多久?将石头垫在后轮下,可以防止车子下滑,顺便减轻手煞车的负荷。”
“原来如此!”她终于懂了。
虽然唐舜芯很努力地为他撑伞,但是,她跟不上他的步伐;结果,两个人都还是被雨给淋湿了。
感觉到寒意,西陵一鸣才发现自己及她的衣物都湿透了。
他铁定是疯了,才会在倾盆大雨里和她讨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看她极为辛苦地撑着伞,他一把抢过她手中的伞。
“走吧!”
他将她拉到身旁,想让伞遮住两人的身子,不过,不管他们如何地紧紧相偎,大雨还是淋湿了两人各一边的肩膀。
快速地将她带到车旁,西陵一鸣开了车门让她先进去,帮她关上门后,他才撑着伞走到另一边。
当他坐进车里后,唐舜芯突然出声。
“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并不是很乐意帮你,我只是看你可怜,同情你罢了!”要不是情非得已,他根本就不想帮她。
听见他这么不留情面的回答,她感到非常尴尬。
“不管是出自于乐意还是同情,你出手帮我总是事实,我理所当然要向你道谢。”虽然他不接受,但她还是要道谢。
“随你!”他懒得和她继续为了要不要道谢的问题争论。
西陵一鸣随即操纵方向盘再度回转,往山上的方向行驶。
车里沉默的气氛正无止境的蔓延,唐舜芯不敢开口和她身边的男人攀谈,因为从她上车后,她发觉他的脸色非常难看,而且隐约中还透露出嫌恶的神情,似乎挺讨厌她的。
她让他在雨中帮她的忙,害他的身子淋湿了。她想:他是有理由讨厌她的。
寂静无声伴随着车里强冷的空调,气温好象在瞬间降了好几度。
寒冷的感觉令唐舜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她抱紧身子,想要抵抗寒冷,但是湿冷的衣服贴在肌肤上,不管她将自己抱得多紧,寒意还是无可避免侵入了她的心肺、骨髓。
西陵一鸣原本不想注意她,但是身边突然多了个女人,他的注意力莫名其妙地就是会绕到她的身上。
她抱紧身子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很冷,不过她始终没有开口喊冷,所以他要自己别多事搭理她。
当唐舜芯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时,西陵一鸣也不再坚持不语。
“冷就拿衣服出来穿!”他冷冷地说。
他可没坏心到要她挨冷受冻,是她笨得连替自己加件保暖的衣服也不会,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我没有带衣服!”她幽幽的答道。
听见她的回答,西陵一鸣的怒火似乎在瞬间上扬。
“没有带衣服!?”他感到相当不可思议。“虽然九月的天气还很炎热,但是山上的气温一定会比平地来得低,随便想想也知道要带件保暖的衣服,而你竟然一件也没带,你实在是有够笨。”
在抱怨、责骂她的同时,他忽然想到她身上除一个小小的手提包之外,似乎没有其他行李,他对她到太平山庄的目的感到很疑惑。
“你到太平山庄要做什么?”
“度假!”她说了个非常合宜的答案。
“那你的行李呢?”要度假至少也该带换洗的衣物吧!
“我的行李……就这个啊!”她将自己的手提包提高。
西陵一鸣听了差点昏倒,他真的是招惹了个大麻烦。
“你到底带了什么东西啊?”他几乎是吼着声问。
越和她交谈,他越感到头痛,他发觉自己几乎没有办法和她沟通;面对她的幼稚及愚蠢,他已经耐心全失了。
“我带了最重要的钱。”唐舜芯没有被他的怒气吓到。
她到太平山庄之后要面临的就是死亡,既然要死,她根本就不需要带什么行李,免得死后还要让人清理她的遗物。
“你要度假难道不用带换洗衣物吗?难不成你想一直穿着身上这套衣服?”
“我不需要别的衣服。”
为了要让自己死得漂漂亮亮,她穿上了她最好、最美丽的一套衣服,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她不认为自己还需要别的衣物。
西陵一鸣要自己深呼吸,别为了她的痴愚而发脾气;气坏了身子,这个笨蛋也不会有所感觉。
冷不防地,唐舜芯又捂住口鼻打了个大喷嚏。
“麻烦!”每次只要遇到令他心烦的事,尤其是有关于女人的事,他就会随口说出他的口头禅。
将车子缓缓地停在路边,拉上手煞车,西陵一鸣自后座的行李袋里拿出毛巾及外套扔给唐舜芯。
“把身子擦干!”她要是感冒了,势必又会造成他的麻烦。
搂着毛巾及他的大外套,唐舜芯不自觉地红了眼。
自从家里欠了巨债,所有的亲戚及朋友全都躲着她及家人,已经好久没有人对她这么关心了。
“谢谢!”她哽咽地道谢。
看她一副想哭的模样,西陵一鸣立即出声警告她。
“你最好别哭,你要是哭的话,我一定把你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