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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义朗笑:“我带这位道友挑个住处,敢情碍了你的眼?”
季阳不理他,招呼起了秦悦。后者转身对顾恩义说道:“烦请你去帮我买些介绍这里山川地理、人俗风情的玉简。还要一份飞云城的地图。”
顾恩义应声走了。季阳问道:“前辈是第一次来飞云城?”
“然也。”
“难怪。”季阳这才道,“顾恩义其人,仗着道侣是结丹中期修为,常常在城中为非作歹、任性妄为。实在不堪道友信任。”
方才两人才起了争端,形容像是素有龃龉。故而秦悦现下听了这般言论,难免以为是中伤之辞。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季阳已经恢复了生意人的本质,拿出一张小地图,道:“道友请看。此间驿馆分为上园和下园。上园配置齐全,灵气丰沛,但仅剩下最后一间房,须与旁人合租,共用炼丹室。下园还有好几个独立的院落。价格都是十五灵石一月,三月起租。”
上园灵气更好,下园**性强。秦悦对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才选中了下园中一个僻静的院落。虽说灵气不佳,但胜在不用担心室友干扰,算是差强人意。她想:修炼慢些不要紧,但和别人同住容易起纷争,反倒不好。
正巧此时顾恩义回来,把玉简和地图交给秦悦,谄媚地笑道:“总共四百个灵石。”
秦悦二话没说就掏了钱。
季阳鄙夷地看了一眼顾恩义,道:“我看这些连四十灵石都不值。”
“你常年在此迎客,哪知道如今外面的市价?”顾恩义反问道,偷偷地偏头去看秦悦脸色。
可惜秦悦对二人争执不感兴趣,已经走远了。
顾恩义阴阳怪气道:“我劝你做自己的生意,别多管闲事。”也不听季阳的回答,就转身走了。行至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顾恩义看着四周无人,竟鬼鬼祟祟地拐进一家店铺。
店内的人一身蓝袍,正是方才给秦悦办身份牌的筑基男修。见顾恩义进来,哈哈大笑道:“今日大赚一笔,还多亏了恩义兄的协助。”
“不敢当,不敢当。我们照老规矩把灵石分了吧。”
“你不说我都高兴得忘了。身份牌一张十个灵石,还剩下九十灵石。今日顾兄出力甚多,拿五十灵石去如何?”
顾恩义把灵石放进乾坤袋,换了一副险恶的面容:“方才来此的那个女修,出手阔绰,又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苟时老弟,你看我们不如”
苟时多年来与顾恩义狼狈为奸,哪里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当即点头,道:“想我二人都是筑基后期的修为,灭杀她绰绰有余。你可确定她没有同伴?”
“确实是孤身一人。小姑娘傻不愣登的,对灵石没有概念,一看就是大家族里出来历练的贵小姐。我骗她来此,她还向我道谢呢。她还有一个储物的玉镯,想来放了诸多法宝。你我二人联手,还怕不能手到擒来?”
储物手镯本身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苟时眸光一亮:“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城中禁止打斗,我们如何隐秘行事?”
“哼,她又不可能一直停留此处,总会有出城的那么一天。”
36飞舟渡恰闻禹海事 错手杀反促心境改1()
第二十七章:飞舟渡恰闻禹海事,错手杀反促心境改
秦悦在房门口摆出一个阵法后,才坐下慢慢看玉简里的内容。原来天齐界是南域的一部分,界内有四座城池,分别是栖雁、怀风、落晖、飞云。每座城池都间隔很远,往来须乘坐特制的飞舟。四城以栖雁城为尊,重大事项皆在彼处商议。而飞云城灵气最为稀薄,留不住资质好的修士。
难怪这里人的修为多在筑基期。秦悦并不想长久停留在此。墨宣曾言玉衡、开阳、摇光三峰在北川,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峰在南域。她想先找到南域的灵宇宗,说明自己的来历,在那里住上几年,再搜集南域俗世的资料,寻找种灵阵下落。
可惜这几枚玉简里根本没有提及任何宗派,只是事无巨细地讲起了四大城池的情况。值得一提的是,修士间互结道侣之事在这里很常见。南域中人认为“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觉得男女双修顺应天地,称之“一阴一阳之谓道”。
秦悦支着脸颊,心道:“玄道宗与南域来往密切,怪不得不反对门内弟子寻道侣。”
又花了几天时间,仔细研究了一番各城池的特点,她决定先去商业繁荣的落晖城。历来商贸繁华之城都是消息灵通之处,秦悦想多多探听关于南域的讯息。
走出院门向季阳打听乘坐飞舟的地点,季阳问道:“道友想去何处?”
“落晖城。”
“那你要去东城门搭乘飞舟。”
秦悦道了谢,捧着地图找路去了。
季阳追了上来:“我正巧要去落晖城买些丹药,与道友各付一半路费如何?”
拼车啊秦悦点了点头。
两人坐上同一个小舟,季阳让秦悦把灵石嵌入船身上的小孔。秦悦依言而行,灵石塞完后,小舟就自动朝着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这是什么法术?”和传送阵类似,但比过传送阵舒适多了。
“这是机关术,道友竟然不知?”
“在下见识鄙薄,让季道友见笑了。敢问阁下可是略通机关术?”她在青冥秘地时就被困于机关,认为此道精深晦涩。季阳提起时反倒是司空见惯的口气,想来应是知晓其中奥妙之人。
“机关是大玄通,我如何能够参悟?”
秦悦遗憾地叹了口气:“那你缘何一眼认出?”
“道友不是天齐界人?”
“然也。”
“难怪。道友有所不知,天齐界四城往来一直都用飞舟,也不知是哪位精通机关术的前辈手笔。”季阳道,“道友可是从升都界而来?”
秦悦傻笑一声:“正是。”
“两界相隔禹海,非元婴修士不得安然过也。道友竟能平安穿渡。”季阳随口接了一句,也没细问具体情形。修仙之人,谁没有自己的秘密?问多了反而不好。
秦悦惊道:“你说禹海?”
“禹海怎么了?”
“没没怎么。”她须要一个四品蓝鲛妖丹炼制本命法宝,原先也打算去禹海一寻。北川是有个海域名为禹海,没想到南域也有。秦悦把信息串起来,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没准儿穿过这里的禹海,就能到达彼岸——北川。
不过听季阳话里的意思,到了元婴期才可一试横渡还是先把这事搁下吧。她如今不过结丹初期,能不能结婴都说不准。
过了小半天,才看见了落晖城的城门。飞舟在距离城门十里的半空中停下,两人从舟中跃下。季阳告辞,先走一步。秦悦抱臂缓行,忽然感觉身后有一丝灵力波动。
她下意识地躲开,回头一看,竟是顾恩义和那个给自己办玉牌的蓝袍男修。二人手上都拿着攻击的道器,满面凶狠之意。
秦悦震惊得语无伦次:“素无过节,你你们,为何”
顾恩义皱眉:“废话少说,交出你手上的乾坤镯,我哥俩兴许能饶你一命。”
原来是想杀人夺宝,秦悦了然地摇了摇头。
这个摇头的动作被两人误以为是拒绝交出玉镯。顾恩义和苟时对视一眼,同时使出了凌厉的杀招。
秦悦一个结丹修士对付两个筑基后期自然不在话下。她挡住一道又一道攻势,游刃有余地说道:“顾恩义,我原本还当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竟会这般作为。”
“好人?哈哈,道友没来过飞云城,不知我还有个诨名儿叫‘顾不顾’。我顾恩义,名为恩义,但从没顾过恩义!都怪小道友看着身家颇丰,教我难做‘好人’!”
苟时见秦悦不慌不忙,应对有度,早就生出了一分疑惑,招式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而顾恩义却毫无所察,见她次次都恰好避开攻击,还当她身具什么秘宝,不由更加眼热起来。
秦悦用羽扇护身,信手一指木莲。可叹木莲自从上次修补后就威力大增,秦悦没能把握好力道,那顾恩义被一片青光包裹,不敢置信地向后倒下。
苟时见状连忙飞速遁走。秦悦一副吓傻了的模样:“你还活着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完了完了,防卫过当。
“我道侣回了飞云城,必定”顾恩义瞪大眼睛,“必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就没了声息,双眸还睁着,可谓死不瞑目。
秦悦捂住怦怦跳的心口,慢慢地朝城门走去。守门的修士见她脚步虚浮,脸色又难看得很,有意放大了音量:“身份牌拿来!”
秦悦猛地一停,仿佛被这声大喊唤醒了。拿出那块玉牌递给守门的人,后者接过,将里面的信息录入一枚玉简,然后把玉牌还给秦悦,挥挥手:“你可以进去了。”
城内处处可见商户。秦悦失魂落魄地走进一家驿馆,挑了一个院子住下。进了院门,依旧循规蹈矩地在房门前布下一个阵法。一人独处,终于趴在床榻上小声地哭了出来。
妈妈,我杀人了
这究竟对不对?
她真的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沦为顾恩义之流,做着平白伤人的勾当。但现实本就残酷,总归会有为了利益相争之人,要么我死你亡,要么两败俱伤。她本心向善是不假,可难道还要对穷凶极恶之人以礼相待?可见笑面善者、讽对恶行方是正道。若后者能痛改前非,自然再好不过;若是固执己见,也与她无预。
37飞舟渡恰闻禹海事 错手杀反促心境改2()
秦悦这般想法一出来,就感觉自己的心境一变,看事情豁然开朗了许多。随后丹田内的金丹微微跳动,竟有修为上涨之势。
她连忙盘腿坐好,开始打坐调息。之前在结丹初期的巅峰遇见了一个瓶颈,好像被堵了一面墙,久久不能突破。而现在,那面墙已经轰然倒塌,前景一片光明。她慢慢吸收灵气,汇聚灵力,一路顺遂地来到了结丹中期。
又花上了三五月,境界才算是稳固了下来。秦悦缓缓呼出一口气,开始做起今后打算。
若自己当真只是个筑基中期的女修,必定已然亡于那二人之手。幸亏自己其实是个结丹修士,侥幸免此一劫。她决定暂时不去拜访南域灵宇宗了。在这里,没有人知道自己是道君之徒,没有人会因为她属掌门一脉就礼让她三分。她想在这样一个全然陌生、只看实力的地方锻炼自己,而不是安于宗门,受师长庇护。
下完决定,秦悦依旧把修为压到筑基中期,走出房门,来到了热热闹闹的大街上。道路一侧有一家店铺修的很是豪华,她抬头一看,上书“灵宝阁”三字。
想到自己本命法宝还缺不少材料,秦悦慢悠悠地走了进去,向里面的小童问道:“贵店可有青玄纸?蓝鲛妖丹?浮灵兽精血?雪山玉髓?遁影草?”
那小童不过炼气九层,听了这一连串的宝物倒也没愣住,颇有条理地答道:“除了青玄纸,旁的都没有。不过本店现在只有下品青玄纸,只能做一些低阶的符箓。一两青玄纸二十个灵石。”
原来青玄纸还能制符啊。秦悦想了想,道:“那给我来十两,再加几个关于制符的玉简。”
小童把东西找齐了递给她,又道:“过会儿有个扑买场,前辈可要留下一观?”
“那是自然。”反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