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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注意吗?」
这么说来,全是她的错…?
他不但不为自己过分的言词道歉,反倒将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她本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原来也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大男人。
她错爱他了!她瞪视他,盈于眼睫的泪珠因为过度失望而坠落。
「…哭什么?」他回瞪她,表情盛气凌人,可沙哑的语音却泄漏了他内心的不确定。
她展袖拭泪,一语不发。
他蹙眉望她。
好半晌,两个人只是这么默默看着彼此,千言万语,尽在眼神交会中传达。
慢慢地,他看懂了她眼中的失望,神色逐渐发白。
「做不成朋友了。」她敛眸低语,声嗓…哑。
「什么?」
「我们……做不成朋友了。」她哑声重复。
他一震。
「花信,紫姑娘,你们俩没事吧?」火影和云霓并骑追上来,看着两人异于平常的神情,都是一愣。
「你们吵架了吗?」云霓蹙眉问。
「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火影凛然道,「王宫就快到了,接下来可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我知道。」花信勉强应道,脸色难看。
「既然这样,大伙儿一块儿走吧,紫姑娘也一起。」火影充当和事佬。
紫蝶犹豫。
「别走啊,紫姑娘,我需要。」云霓热切地留她。
紫蝶黯然,正欲开口时,一阵马蹄声朝四人所在之处奔来。
一匹白色骏马率先停下,一名身穿宫中侍卫服饰的中年男子在云霓跟前恭敬一揖。
「公主殿下总算回来了,摄政王等…许久了呢。」
他就是深受千樱国百姓爱戴崇仰的摄政王--风劲。
一入王宫正门,紫蝶一眼便望见独自立于正殿外台阶上的摄政王,他身穿一袭水蓝锦袍,长发以锦带束起,衣袂飘飘,卓尔不群。
见四人入宫,他步下台阶迎来,不疾不徐的步调,自然流露王者威严。
比起活泼俏皮的云霓,从容深沉的他似乎更像一国之君,那自信的步履,昂然的神态,在在显示他并非池中之物,亦不甘隐于池中。
他走上前,锐利的眸光直直射向云霓。
「…终于回来了。」他嘴角淡然的微笑,在那俊美无伦的五官衬托下,竟莫名带着点难以形容的邪气。
紫蝶心跳怦然。虽然风劲看的人不是她,微笑也非针对她,但那从他身上隐隐绽出的邪魉之气,仍深深震撼了她。
这男人,太过俊美,也太过阴邪,怪不得花信他们提起他时,满是警戒与防备。
毋需旁人多言,紫蝶也能看出这人野心勃勃。若是让他得知了云霓失忆,甚至坚持自己不是公主,那后果……紫蝶不敢想象,担忧地望向云霓。
云霓彷佛也震慑于他的气势,许久,才寻回说话的声音--
「是,我回来了。风……风表哥怎么会知道我回来了?」
「…以为…的行踪逃得过我的掌握吗?」风劲笑言。
这饶富暗示意味的言语,不仅让云霓刷白了脸,花信和火影两人肌肉亦同时绷紧。
风劲若无其事地续道:「…啊,明明跟我说到郊外散散心的,怎么会跑到边境去了?…知不知道,当我听见…在边境遭人袭击,心里有多担忧啊!」说着,他亲昵地捏了捏云霓的脸颊。
「对、对不起。」她颤声道歉,「我太贪玩……」
「是我的错。」花信截断她,「我不该由着云霓胡闹,要是我事先阻止她,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火影护驾不力,请殿下赐罪。」火影也躬身请罪。
「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这丫头真想做一件事,怕是十头马车也拉不回她吧。」风劲淡道,「只不过你们既然出了事,为什么不尽速回报宫廷?若不是我见你们多日末归,派人出去查探,恐怕还不知道你们出了事呢。」
「那是因为花公子坠落山崖,受了重伤--」紫蝶插口想解释。
清锐的眼光朝她射来,她蓦地一顿。
「…是何人?」
与一般人不同,风劲在见着她脸上的火伤时毫无反应,只是淡漠地看着她,好似她是圆是扁,他全不在意。
这样近乎无视的态度,反而更让紫蝶难堪,她敛下眸。
「民女姓紫,是个大夫。」
「一个女大夫?」风劲颇感兴味地扬眉。
「是。」花信移步,挺身挡在紫蝶面前,「多亏她救了我,否则臣下可能早已死了。」
「哦?」
「那日我跌落山崖,身上摔伤多处,幸得紫姑娘细心照顾,方得以痊愈。」花信解释,「火影因为担忧我和云霓的安危,四处打探我们的下落,因此才会延误了回报的时机,请殿下见谅。」
「我知道了。」风劲颔首,「你们连日赶回王城,想必已经累了,这些事以后再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俊眸一一掠过众人,最后定在云霓身上。「云霓,…跟我过来。」
「嗄?」云霓眼中掠过一丝紧张。
「归根究柢,这些事都是因…而起,我要…好好跟我说说,这些时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花信开口想保护云霓。
「放心吧,她是我表妹,又是当今王女,难道你们还怕我对她严刑逼供吗?」风劲似笑非笑,「我只是尽个表哥的义务,好好关心她罢了。」他伸手牵起云霓,「我们走吧。」
云霓没有反抗,默默地跟他走了。
「不知她是否应付得来?」见两人走远了,花信再也掩不住心中的焦虑。
「我们已经教过她该怎么说,暂时应该没问题吧。」火影道。
「希望如此。」花信叹息。
「我累了,要先回去休息。至于紫姑娘--」火影瞥了紫蝶一眼,见她仍出神地看着风劲和云霓两人消失的方向。
「我会为她安排住处。」花信接口。
「那就交给你了。」火影翻身上马,往他的「非影宫」行去。
花信转向紫蝶,「…跟我来。」
她一动也不动。
他蹙眉,「都已经进宫了,…还想着要走?」
「什么?」她茫然回首,彷佛这才发现他在跟她说话。
「…发什么呆?」
「啊,没什么。」她怔怔摇头,「我只是想,摄政王果然是人中之龙。」
「不会连…也被他给迷住了吧?」他语声尖锐,不觉有气。
「嗄?」她眨眨眼。
「风劲俊美非常,不怒自威,不但千樱百姓们崇仰他,就连宫中仕女也多拜倒于他脚下,对他痴恋不已。」
「那又怎样?」她好笑,「你以为我也迷上他了吗?」
「我怎么知道?」他闷闷撇嘴,「女人心,海底针。」
「你确实一点也不懂女人。」她冷哼。
花信一窒,「…还在跟我赌气?」
「若你认为我是赌气,就算是吧。」她漠然回应,玉足踩上马蹬,坐上马背。「走吧,你不是要替我安排住处吗?」
「………愿意留下来了?」她回答如此干脆,反倒令他一愣。
「我能说『不』吗?」她冷冷反问,「为免我走漏机密,我最好还是在你眼皮子监控下比较好吧?」
「我不是这意思。」他眉头皱得更紧。
「我懂你的意思。为了确保公主的安全,你不希望我在外头胡说八道。」
「不是这样的。」
「你怕我因为妒恨交加,伤了你心爱的公主。」
「我说了不是--」
「你放心吧,为了证明我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卑鄙小人,我愿意留下来。」她说,一句比一句冷漠,一句比一句嘲讽。
花信气极,脸色铁青,下颔肌肉阵阵抽搐。他跃上马匹,扯住紫蝶的马缰,强迫她靠近自己。
「…非得这样逼我吗?」他…起眼盯住她。
她倔强地别过头。
「好!我承认,我是不想让…走,可不是因为怕…泄密,而是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低吼。
他说什么?她愕然,愣愣瞧着他。
「我不希望见不到…,…懂吗?」他瞪她,神色狼狈,还带了丝不情愿。
她说不出话来。
「我承认自己错了,昨天晚上,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该那样怀疑。」他咆哮着道歉,「我错了!可以吗?」
他向她道歉?她震颤不已,一时无语。
「…最好马上接受我的道歉。」他警告,「这里不是无人幽谷,…休想我像上回那样求。」
怎么求?像小男孩一样拉着她的衣袖求饶吗?
想起那时他一声又一声的「好姊姊」--那又淘气又无赖的呼唤啊!
她心一颤,动摇了,唇畔不自觉地勾起浅痕。
「……别再计较我那些话了。算我求…,行吗?」他叹道,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无奈的人是她吧?她才拿他没法子呢!
她浅浅抿唇,凝望他的眸好晶莹、好灿烂,盈盈流动笑意。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们……还可以当朋友吧?」
「嗯。」
「我知道………对我的心意,」他困难地自喉间逼出话来,「只不过--」
「我明白。」她摇摇手,阻止他继续解释,「我懂的。」
她对他静静地微笑,那淡定的笑容里,没让他见着一丝丝忧伤。
可不知怎地,花信的心反而被拧疼了。
强留她在身边,是不是太为难她了?就连他自己,也无法想象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恋慕着另一个人。
那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很苦、很痛吗?
「你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彷佛看透他的心思,她轻轻开口道,声嗓细微,却像颗小石子,在他心湖荡开一圈圈涟漪。
「要把感情收回来很难,不过我会学着当你的好朋友。友谊,也是很美好的,不是吗?」她低道。
他无语。
秋风吹来,撩动她衣袂,淡紫色的衣袂在风中飘飞,舞出诉不尽的莫可奈何。
就当朋友吧。她想,为自己惆怅。
就当朋友吧。他想,为她而心痛。
第八章
天神殿。
宏伟的石柱高高耸立,象征直达天听:十二根石柱环绕正殿,象征天上十二星宿。殿里细致的石雕,诉说着千樱的开国传奇--据说当时天上大神命凤凰浴火,助云烈推翻暴政,那一役牺牲惨烈,尸横遍野,但一个安居乐业的新国家于是建立。
为了感谢大神相助,经过二十年休养生息后,云烈下令建造天神殿。
黎民百姓争相贡献一己之力,十年后,巍峨的天神殿于王宫东侧落成。
当时,水氏一族的族长自请为天神殿祭司,此后这职位便代代相传,由族中最具灵力的成员担任。
至今为止,恰好是第十九代。
传说第一代祭司水月在临死前曾预言,她的灵魂将在六百年后转生,那孩子和她一样,将会在「水月之夜」诞生。
所谓水月之夜,乃同一个月的第二个月圆夜,此为时序运转,不可多得的奇景。因此在水月夜里诞生的孩子,将得月神守护,具有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