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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罪-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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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沧桑入得城来,骏马扬起前腿嘶鸣,他勒紧缰绳,墨色披风在风中飞扬,策马回首,却再也见不到熟悉的素色身影。

他的玉清,终是被他弄丢了,他终是伤害了她呵。

望着城外,他落寞一身。

回到王府,来不及洗去一身疲累,雁落园的人便来报说素月的蛊毒又犯了,这次咳血咳得厉害,因为瞒了几日,这次是因为吃不下任何东西,所以他们才有所察觉。

皇甫律脸色扮靓,急匆匆往雁落园过来。

素月咳过血正静静躺在榻上休息,旁边的两个丫鬟利索整理着痰盂和染血的地毯。

他走过去,轻轻握住素月的手,冷鸷的眸子里满是痛苦。

两个女子,他都放不下了。而他,却该死的没有尽到保护她们的职责。他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啊。

他将素月的纤掌包裹在自己厚实的掌里,放在唇边,然后闭了眼,薄唇轻抿,落满胡渣的俊脸染上沉痛。

良久,他睁开眸子,在素月的额头印上浅浅一吻,静静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待在书房,再也没有离开过。

直到某一日,他一直待在书房,再也没有离开过。

直到某一日,管家带了个苗服打扮的人来,说是看了外面的皇榜来为月王妃治蛊虫的。他这才俊脸憔悴走出书房,去了雁落园。

有了几日的静养,素月的咳血症状缓了一些。

当皇甫律带着那位苗疆医者进来的时候,素月正坐在桌旁抄写静心经。

“素月。”皇甫律轻喊一声,然后将她手中的笔搁下,牵着她的手至内室。

他扶她躺下:“不要怕,这位大夫是来为你看蛊虫的。”

“恩”素月轻应,静静躺下。

那位苗疆医者先是为素月把脉,然后轻抚素月的肚皮,脸色沉重。

末了,他走到外室,用夹杂着浓浓苗疆口音的声音道:“月王妃中的是‘金蚕子’,这是一种拇指指甲大小的蛊虫,食肉都会长大,可能是月王妃平日只吃素食,所以这蛊虫并没有长大在肚内游移。“

“那她咳血是怎么回事?”皇甫律急道,如果果真如他据说,那为何会咳血咳得这么厉害?

“这‘金蚕子’是一种寄生蛊,如果神经质寄体心境平和,它亦会平和;但如果寄体过喜过忧,它会在寄体体内躁动,继而导致寄体吐血气虚。”

皇甫律眼眸一沉,担忧的望向内室。

苗疆医者继续道:“虽然月王妃目前的善不算糟,但由于这蛊虫在月王妃体内已存活一年多,它已经与月王妃相生相克,极度熟悉月王妃的气血。这样下去并不是好事,如果它待在肚里的时间太长,即使不长大,它也会在肚内到处游移。”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将它取出来?”皇甫律急吼,额上青筋因为急切暴跳不已。再这样扡下去,素月会没命的。

苗疆医者叹息:“可以说是没有办法让这蛊虫离开这寄体的,何况它与月王妃已相生相克……”

“可以说是怎么说,告诉本王,到底有没有办法将它取出?”皇甫律一声怒吼,打断苗疆医者的话。那阴鸷的眸子随即迸射出冷寒,他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一定要救她,要不然,本王让你人头落地!”

苗疆医者看着眼前一脸怒意与急色的俊挺男人,冷汗满面,这传说中冷残的硕亲王果真是不敢惹的,惹不是贪恋那数目巨大的赏金,他也犯不着来冒这个人头落地的险了。果真是应了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用袖擦擦额上的冷汗,颤抖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那办法……——”

“直接说方法!”皇甫律俊脸上的怒意稍微缓和一些。

“这蛊虫喜依人的气血而生,只要它习惯另一个人的气血,就可以将其引出。”苗疆医者说得小心翼翼,这个治蛊方法可是保他小命的救命稻草了。

“怎么做?”他面前的男人仍是冷道,却明显没有了刚才的怒气。

苗疆医者悬着的心放下一些:“只要有另一个人愿意每日拿自己的血喂养它,等到一段时日它习惯了另一个人的气血,自然通用 那个人的血将它引出来。”

“需要多久?”

“至少半年的时间,或者更久,而且是在每日给它饮血的情况下。况且……”

“说!”

“况且这蛊虫食血会长大一点,月王妃慢慢的会感觉痛苦……所以说这个方法有一定的风险,但也是唯一能将蛊虫取出来的方法。”

皇甫律俊脸沉着,利眸幽深,他紧紧盯着这个苗疆医者,思索着他话中的真实性。

“记住,这个献血的人必须是自愿,因为它感受得到月王妃的心境,要不然它会食那个人的血,而且,月王妃千万不能食荤食,心境一定要平和。”苗疆医者在他的冷寒目光中不怕死的再加上一句,一来是身为医者的职责,二来是如果出了什么闪失,他不仅赏金拿不到时,而且会小命不保。

皇甫律利眼沉沉,半晌,他大掌一挥:“带他出去吧,先不要让他离京两个月再让他来领赏金。”

“是,王爷。”管家依令行事,带了那苗疆医者出去。

皇甫律则走到内室,一双冷若寒霜的眸子即刻染上一丝柔各,他轻轻揽榻上的女子入怀,轻喃一声:“素月……”

残阳如血。

崖下的京都一望无余,所有的景致沉浸在那片血红。凄迷,绚烂,透着凋零。

崖上一个素衣女子静静躺在男子怀里,一身素衣如赤,一张精致小脸染上火红,已看不出原先的苍白。她静静看着山下,眉心忧愁,却是眼角带笑轻喃:“秦大哥,这里真美。”

素衣男子搂紧她,声音说不出的沙哑:“恩,这里的夕阳很美,能和玉清一起看夕阳真好……”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抱紧女子的身子,颌紧紧抵着她的鬓角,在那片如血夕阳中静静滑下一滴泪。

女子在他的怀中看着那片夕阳虚弱浅笑:“他只带我来过这里一次,我们看过一次夕阳,可惜……再也没有机会看了。”却见她娇唇颤抖,秀眸微翕,在那片血红中透着晶莹凄迷,然后缓缓失去颜色。

“玉清。”男子搂住她逐渐软下的身子,哽咽:“玉清,不要睡,马上我们就到京都了。”

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他……玉清,不要睡,玉清……“他无助的抱紧她,眼角再次滑下一滴泪。

女子终是虚弱的掀开眼皮,落下泪珠:”我始终是等不到他的,等不到了……秦大哥,我的骨灰一定……要送到他手上……”

“玉清。”素衣男子心疼的抱起她,疾步往山下跑,“玉清,你一定要撑住,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晚风掀起两人的长发,在那片血色里,凄迷起舞的还有那素色衣袂。

走到半山腰,男子急促的脚步停下来。

“玉清,你说话。玉清……”他急吼。

却见,怀中的身子已经软下来,那张苍白的容颜犹带新泪,却再也看不到那汪清潭。

“不——”

男子的嘶吼顷刻回荡在山谷,久久萦绕。

从那一日起,皇甫律开始实施那个方法。他每日会在自己的臂膀上割一个小伤口,然后喂入素月的嘴里,素月先是心疼他不肯接受,后来在他的软硬兼施下终于答应肯尝试。

这几日,效果是有的,素月不再咳血,可以进包含,脸色也红润很多。

他放心很多,于是扶了她上榻休养,嘱咐旁边的丫鬟几句,静静走出雁落园来。

出园来,他的心头实然一阵慌乱,还夹杂着微微刺痛。

他捂着胸口,扑向汐落园的方向。

这阵刺痛是为玉清吗?这段时日他派了他的很多暗部去搜寻,却终无所获。而落叶山庄那边,也始终没有慕风的任何消息。

他日日慌乱,夜夜令令焦心,终是后悔做出了如此决定。他怕玉清就这样消失不见。

他好怕,因为心头的慌乱越来越强烈。

“王爷,落叶山庄刚刚遣了人来,说要过去一趟。”管家急匆匆跑过来,满脸急色。

皇甫律大惊:“快备车!”高大身影即刻往门口而去。

一带盏茶时间,他站在了落叶山庄大门口。

他大步走进去,却在前厅没有看到秦慕风的身影。

他即刻往落叶山庄的后院而去,脚步急促万分。

远远,便见得秦慕风的素色身影站在厢房门外。

“慕风,玉清呢?”他急问。

秦慕风一脸沉痛看着他,眼里满是自责与伤痛。

他的心口痛起来,于是一把推开慕风,往门内奔去。然后,他止住脚步,身子颤抖。

那个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女子是他的玉清吗?为什么她不肯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他走过去,一把将那冰冷的身体搂紧自己怀中,拼命的搂紧,然后用他火热的唇吻住她冰冷唇……却,终是唤不回她一丝回应。

玉清,你看我一眼,玉清。”他抱紧她软绵冰冷的身子,嘶吼:“玉清,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的身子颤抖起来,奇…书…网他将玉清已经没有体温的身子嵌在怀里,终于痛哭出声:“玉清,是我错了,我不该做出这样的决定让你走……玉清,我该死……”

“原来玉清她中了‘西域红花’。”秦慕风低哑:“律,她一直在等着你。”

皇甫律将面容埋在玉清的颈侧,已是泪流满面。

末了,他抱起那没有呼吸的身子,俊脸哀痛往门外走。

他就这样静静抱着她往王府内走,不言不语,阴鸷的眸子满是伤痛,薄唇抿起,牙关咬紧,高大的背景散发着一种魄寒与孤寂,直到前厅,他跪坐在地上,然后将那冰冷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布满胡潭的下巴巴摩挲着玉清的发顶,低哑:“玉清,我们到家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的玉清。”

而他怀里的玉清,已没了回应。她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悔悟,也感受不到他的伤痛了,她只知道她等不到他了,再也等不到了。

皇甫律将她软下来的身子颤抖的搂在胸口,俊脸埋在她发间,痛苦的低泣。

此刻,整个王府都渲染在悲伤中。

不久,却有了不识相的人闯进来,他们打伤侍卫,不顾管家的阻拦,气势汹汹往前厅而来。

“四王爷,快将人交出来,我们早就知道下殓的那个是假焦玉卿。”青山弟子拿着剑,恣意的对坐在地上的男人叫嚣着。他自持人多,皇甫律不敢惹他,就如上次一样。

“是啊,她是红衣魔教的妖女,只要你交出她,便不会与江湖为敌。”其他人附和。

皇甫律抱玉清,冷佞的黑眸冷冷扫一眼这一群恣意在他面前叫嚣的人,寒光一闪,他身上的鞭已飞快飞出,直直甩向那最前头的青山弟子。众人来不及反应,便见地弟子被狠狠甩了出去,顷刻便见得他躺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即刻昏死过去。

其他人这才噤若寒蝉,有了一丝惧色。今日的皇甫律似乎不再隐忍,那冷眸里的暴戾让他们有些腿软,而且他们手上现在不再像上次那样有人质做护身符。于是他们才稍稍收敛一些。

皇甫律冷笑:“本王上次的隐忍是为了寻求和玉清以后的安宁,结果呢?本王的玉清死了,你们也不肯放弃纠缠。”

“不管那妖女是生是死, 你都要将她交出来……啊……”后面的话消失在哀叫中。

皇甫律收起软鞭,逼近那个发话的人,全身冷寒:“你们还想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来威胁本王吗?是你们先来招惹本王的,现在本王的玉清死了,本王要你们来为她陪葬!”

寒眸一佞,他甩动手中的软鞭,鞭鞭不留情:“你们也不过是些做不得光明事的的鼠辈,以为上次将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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