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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那粉末,旁边的小碧脸色大变。
皇甫律用指挑起一些,拿到房里。
房里的老御医拿在鼻尖嗅嗅,点头:“不错,这就是‘金罂粟’。”
皇甫律脸色大变:“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金罂粟’藏在那花下?”
这次拿瑟缩的小碧是直接跪在地上磕头了:“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情夫人让奴婢这样做的。”
“说!”皇甫律脸色铁青。
小丫头泪流满面:“上次情夫人让奴婢把这‘金罂粟’沾在糕点上喂小世子吃几块,然后让奴婢让小世子抱到玉王妃那,随后情夫人就去了汐落园,还让秋水将小世子抱回去,嫁祸给玉王妃……奴婢一直以为情夫人这‘金罂粟’丢掉了的,不曾想情夫人将这‘金罂粟’藏在了这花里,是奴婢害了小世子,害了情夫人……”
“那梅林前事怎么回事?”皇甫律此刻的脸色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只听得那身侧的拳已握得“咯吱”作响。
“是情夫人不让玉王妃去梅林采梅,还要奴婢掌小姝的嘴,是情夫人先打玉王妃的……呜……王爷饶命……”
“来人,即刻给本王将这贱婢拖出去杖责四十,扔出王府!”
“王爷饶命,小碧知错了,小碧再也不敢了……”杖责四十,那她还能有命活着出去吗?
“拖出去!”
即刻便见两个侍卫走进来拖了哭喊中的女子便往外走。
皇甫律看向床榻上的昏迷女子:“将这个女人带到万花楼做最下等的妓女,任何人不得为她赎身,马上给本王弄走!”
“可是她的毒……”老御医踟躇。
“即刻带走!”说完,他冷冷看一眼许情儿,决绝拂袖而去。
而榻上的女子犹不知自己的命运从此已被改变。
071 还她清白
鬓角的发滴着冷汗,衣衫亦已被汗浸透。
玉清咬紧唇瓣,在榻上将身子越缩越紧,忍住口中的呜咽。
她的脑海总是想起他抱着许情儿临去前对她冰冷的一眼,那一眼很很剐开了她伤痕累累的心。
所以她终是不能平复下来,终是任那疼痛蔓延全身。
那个圣主果真是够恨她的呵,居然用这种生不如死的方式折磨她。
最终,她在床榻上翻腾起来,呼吸明显急促,心脏也越缩越紧,直到渐渐不能呼吸。
“扑通”一声,她自床榻上滚落下来,身子很很砸落地面,却是麻木的。因为那痛,远远不及心口的痛楚。
这时门外传来小姝疏远冰冷的声音:“王爷,您不能进,姐姐在休息。”
“休息?她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稍微带了几许隐含的担忧。
“姐姐睡了,所以王爷可以去照顾情儿夫人了。”小姝拦住他,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皇甫律挑眉,自然明白这小丫头话里的意思,这个小姝倒是护主心切,所以他决定原谅她的无理。
“本王要去看看自己的女人,还要经过你这个小丫头的批准?”他半认真半玩笑反问,遂轻轻推开那门扉,却徒然见到他想见的人儿躺在地上,将身子蜷缩成一个球。
他脸色大变:“该死的女人,你的毒又发作了!”
说着,已是疾步向前将那颤抖的身子抱起,放在睡榻上,而他则是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掌上给她缓缓渡着真气。
再见,那粉嫩的娇唇已被贝齿咬破,流着鲜血。
皇甫律心头立即涌上一阵心痛。
他捧着她苍白的脸蛋,不失傲气的低哑:“一起的事是本王错怪了你。”
玉清虚弱的睁开眼皮,反问他:“也包括我和表哥的事吗?”皇甫律俊脸一沉:“不要再提这件事!”虽是吼着,却并没有放开怀中的她。
她却笑了,在那苍白如雪的面容上绽放一朵冷绝的花:“你还是不信我。”
遂在他怀里有些挣扎,她继续道:“你走吧,不要再来关心一个你不曾给过她信任的女子,那样是在折磨她,你懂吗?”
男人定定看着她,看着她的气若游丝,终是压住心中的怒意,化为点滴平静:“你说本王是在折磨你?你给本王戴了那么大顶绿帽子,居然还说本王在折磨你???”那低沉的嗓音,渐渐激动起来。
她清楚听到他如雷般的心跳,预示着他的怒气,遂侧了首不看他,冷道:“你走,我现在想休息。”闭眼,便倔强的不再言语。
皇甫律静静看着怀中的她,挑动的眉头渐渐平息起来,此刻她的模样是那般的倔强脆弱,仿佛一个不小心,她便破碎了去。他不忍再逼她,于是轻轻扶她躺下,在她床边静静站了一会,便向门外走去。
“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激动,如果她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要来通知本王,知道吗?”走至门口,他厉声吩咐守在门口的小丫头。
小姝听得咋咋呼呼,刚才她还在担心这个寡情王爷会伤害姐姐呢,想不到他即刻换上了一副柔情,更是让她顶撞不得,虽然她还有很多为姐姐不平。
她呆愣的望着男人的俊脸,仿佛被他低沉的嗓音牵引着,她道:“小姝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那就好。”皇甫律满意的看她一眼,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包香料递给小姝:“这是龙涎香,能助睡眠,去为她点上吧。”
小姝这才反应过来,寂寞诧异的接过香料,奔进室内。
睡榻上的女子只是静静躺着,惨白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身子也不再颤抖,只是湿了那一身单衣。
“他走了吗?”她问。
小姝将香料倒进铜炉里一些,细细点上,顷刻便有一股淡淡的醉人的清香从炉里萦绕出来,果真是沁人心脾的。
“姐姐,王爷已经走了,你就安心打的睡下吧。”她走向床榻,从床头小几上取过那套整齐叠好的单衣,“姐姐,你感觉好些了吗?瞧这一身衣都汗透了,姐姐,我为你换套干的吧。”
“恩。”这身湿衣粘在身上,确实不怎么好受。而且很奇怪的,他的心头突然平复了下来,那噬心的痛渐渐在隐去。
她坐起身子来,配合的让小姝脱去她的单衣及肚兜,然后为她换上干净的衣物。
“小姝,你也去歇息吧。姐姐没事了。”
小姝收拾好湿衣,却是从柜里取出一床被褥走向外间,“姐姐,今晚小姝就在你房里睡下了,方便照顾。”
玉清窝心的笑了:“姐姐今晚不会有事的。”
小姝抱着被褥转过身子来娇嗔:“果真只有王爷才是姐姐的解药不是,王爷刚来过姐姐就没事了。姐姐,小姝还是担心地,那王爷是解药也是毒药不是吗?”
玉清有些感慨万千,还是小姝最了解她呵。
她淡淡一笑,躺下身子:“去睡吧,今晚就与姐姐做伴。”
“恩。”小姝抱着被褥走向外间,整理好软榻,然后熄了屋内的灯。
小丫头没有在说话,室内立即寂静下来。
而床上的玉清,心中并没有黑夜般宁静。
“王爷是解药亦是毒药!”小姝的话萦绕耳边,原来那个男人,果真是她的毒药呵。
她努力想着他怒的模样,戏谑的模样,总是那么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一双把她吸附得太深太深的幽深眼眸。
刚才,他跟她道歉了,却终是不能理解她和表哥的关系,终是不肯相信她的心中只有他。
到底,他们俩人该如何做到相互信任?
身子是疼痛过后的虚脱,鼻尖萦绕的是那熟悉的好闻的淡淡的清香,她望着帐顶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顷刻眼皮一阵沉重,她慢慢进入睡眠。
而梦里,是他抱着那个女子离去的背影。
*
翌日
她们早早的起了,将那两蓝青梅提到院子里,用井水细细的洗净,然后晒在日头下。
“姐姐,小姝小羡慕你有爹爹和娘亲,还有亲如哥哥的师兄。”小姝洗着盆里的青梅,对正在晾晒青梅的玉清道。
玉清身子一顿,有些悲伤涌上心头:“其实娘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了,只是记得娘亲喜欢吃酸梅,所以每年娘的忌日都会酿制些放到娘的坟头。至于爹,现在虽然知道他在京都,却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师兄现在估计也成了亲……”
小姝停住手中的活,站起身来,小脸上有了歉意:“对不起姐姐,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小姝不是故意的……”
玉清转过身来,带着忧伤笑了:“还是别说这些事了,我们来酿青梅酒吧,小姝去取些水酒,我来挑一些饱满的青梅。”
小丫头亦笑了:“恩,姐姐酿的青梅酒肯定好喝,我这就取酒曲。”说着,用干巾擦了擦湿手,连忙往园外奔去。
玉清低下头去拣青梅,却是轻蹙眉头,果然是睹物思人的,这青梅酒可是爹爹的最爱呵。
不大一会,小姝抱了坛酒来。
“姐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她来不及放下酒坛,就迫不及待的出声了。
“什么事?小姝瞧把你激动的。”玉清宠溺的笑了,这个纯真的小丫头,真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那个狐狸精,被王爷赶出府了!”
“什么?”
“原来是那狐狸精害了小世子,而且昨天她打姐姐的事也让王爷知道了,她自食其果,把当初害小世子的毒药藏在花盆里,结果她的丫鬟不小心把她喝燕窝的调羹掉了花盆里,所以她昨天才会毒发。哈哈,这是那个狐狸精的报应……”
原来当初是许情儿害了煜儿昏迷不醒,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想至她于死地啊。也难怪昨天那个男人会跟她说对不起。
“她果真是个可悲的女子。”玉清只低低说了这句,便兀自挑选着青梅。
“姐姐,难道你一点也不高兴吗?那个狐狸精被王爷送到妓院去了。”
玉清脸色有些难看了,这个男人居然把他的侍妾送到了妓院!
这个许情儿坏归坏,但也毕竟曾是他的女人,他居然就这样把自己的女人丢到妓院任其他男人糟蹋!
那么,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他把她苏玉清送到这样的地方?
她不同情那个女子,只是为这个男人的残酷感动冷寒。
“将酒打开吧,我们来酿青梅酒。”她取了挑选好的青梅,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小姝有些无趣,这么大快人心的事,姐姐只有着淡淡的表情。
要知道那许情儿当初可是多慢的嚣张啊!
她亦闭了嘴,拆开酒坛的封口。
“这青梅酒存封几日就可以喝了。”玉清一边酿制,一边说着,仿佛刚才的事不关她半点分毫。
“恩。”小姝回应,既然姐姐是个冷清的人,,那她也没必要一定要求姐姐有什么太高兴地情绪。那许情儿得到了这样的报应,也算是还了她们一份安宁,只求那寡情王爷能对姐姐好些。
两人沉默下来,细心酿制着青梅酒,这时园外走进来一个小婢女,说是王爷吩咐她们去前厅。
去前厅?玉清将酒坛封好,让小姝抱进屋里。
“告诉王爷,我们马上去。”她对小丫头道。
“是。”小丫头恭身退下。王府的前厅。
厅中站了一个银色锦袍身影,他让下人抬了一副担架进来,而那担架上坐着一个大病初愈的男子。
从后厅走出来的皇甫律则是一脸铁青,他狠狠看一眼担架上的断腿男子,对银袍男子厉声道:“带他来做什么?是来寻本王开心嘛?”
秦慕风淡淡笑了,他再就知道皇甫会有这种反应,皇甫煜玉清的心结就是这个无辜受伤的男子。两人彼此折磨着,倒成了三个人的折磨。
他道:“你应该给他们解释的机会。”
皇甫律大怒:“还有什么号解释的,那日的一切本王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来人,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