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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应该是明代的东西,只是壁上没有画轴。不论是墙壁、屋顶还是所有器具,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全部用一种流光隐隐、水润通透的材料制成,似玉非玉、似水晶非水晶。
“悟空,咱们可能到水晶宫了!”我忍不住伸手去摸身边古董架上一个透明的双耳梅瓶,手指刚触到瓶腹,一股极寒之力攸的的顺指尖钻入心脏,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别摸了。那是冰的!留神一会摸化喽!”孙威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一扭头,发现他站在殿的另一角。
“丫还说我会瞬息移动呢,你移动的也不比我慢。一眨眼的工夫就掉沟了。”我怕悟空还扑上挠他,把它往怀里塞了塞。谁知悟空这会儿还老实,居然一动都不动,眨巴着一双死灰沉沉的眼睛乱看。
我也确认,这殿堂里从上到下,所有的物品都是冰制的。反正对怪现象都西怪了,此时也不觉得惊奇。不过冰即水也,水克火,则此屋之内,必镇伏有火性的邪物。
唉!既然自己是这倒霉蛋的命,那就别等着,赶紧的干活吧!早晚不都是这么回事嘛。我先在冰殿里转悠一遍,虽然找不到什么机关,却发现这里的冰,并非我们日常所见水受冻所结的,而是阴煞之气在特定的极阴地作用下凝炼成的水,当然,这里所说的极阴地也是风水里的认定,而非字面上‘特别不见阳光’的意思——即使南北极有半年的极夜,也不能算是极阴地。
这种冰凝聚地脉的阴气,即使三伏天在烈日下曝晒,也不会融化。但其厉害之处却并不在于能够形成物理性冻伤,而是以其无形的阴煞力侵蚀生物的阳气,不过这是水磨功夫,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奏效的。书上说,这种阴气凝冰,惟有以极阳之物方能克之,可惜这个地方属什么怪物都好找,就是属‘阳’的找不到。
我翻箱倒柜,把阴冰古董架上的坛坛罐罐都搬下来里外细看,这些东西也系阴冰制品,虽然精巧,但内外通透,一览无余,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转过冰莹晶白的屏风,我又去翻看条案上阴冰制的笔墨砚,仍然是没啥看头。倒是那张所谓的纸——其实也不过是一片薄冰而已——有点吸引人,细看之下,上面好象还真有东西。
我小心翼翼的将它拿起来,冰片上有细微繁乱的笔画,细看刻的也是符,当然仍是反符。
孙威好奇心很重,也凑近来看:“这是什么?”
“一张冰符!”我拿给他看,这东西太薄了,仿佛喘口大气都能吹碎了似的。
“冰符?”孙威兴致勃勃:“是生死符吗?给我看看!《天龙八部》里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就是冰的!”
我动作极轻的递过去:“你小心些,别碰坏了。。。。。。”他伸手来接。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忘了悟空了。这位爷本来很老实的蹲在我身边,看孙威离得近了,突然一爪子抓向孙威的面们,我们两人同时大惊,他一闪避,我一错身,‘啪’,冰符掉地上摔碎了。
我气得狠狠打了悟空一巴掌!这闯祸胚太不象话了!报复起来还没完没了了!不严加管教还了得!简直逮个耗子都要攥出尿来啊!看看它一直抓在爪子里的麻花,我倒有三分佩服它的死拧脾气。可怜麻花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一到它手里,就从来没得好,一直被掐巴着搓来啃去,这也就麻花吧,换另一个东西也被它折腾稀烂了。
孙威瞪了悟空半天,看样子如果不是我护着,非扑上来跟它玩命不可!不过——赤手空拳他还真不见得打得过悟空。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到此为止吧,谁再挑事,别怪我不客气!”我立起眼睛看悟空:“尤其是你!知道没?”
悟空把头转到一边,象是生闷气的样子。
又看孙威还是不服气,便转移他的注意力,:“威子,你看这里,屏风上的画是什么?我记得刚才还没有呢,怎么冰符一打碎了,这上面出东西了!”
屏风仍然是原来的那个阴冷屏风,却又与刚才大不不一样了,上面似乎隐隐有血色流动,还有些极淡的粉白的线条。线条的颜色越来越浓,由粉白色,转为桃红色,又转为薄绯色。其所构成的图形也越来越明显:满屏的火焰翻腾中,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飞禽走兽,形态各不相同,正中有一只个头和非洲鸵鸟差不多的赤色巨鸟正在引翅梳翎。
孙威叫了起来:“嘿!这鸟我认识!乌鸦!大个的乌鸦!”
“什么乌鸦!那是金乌!金乌是什么你懂不懂?”
“日!”孙威说:“金乌三条腿的,这东西才两条!”
“你看,它尾巴后面那个东西,不就是蜷起来的一条腿吗?”
金乌,又称赤乌、三足鸟,是,是太阳的别称,正如玉兔是指月亮一样。上古神话中,太阳里住着十只金黄色的三足乌鸦,因为不听领导安排争着抢着上岗值班,结果扰乱人间正常秩序,被后羿射下来九只,剩下的那个就是现在我们看到的太阳。
白毛石——土、螭吻——水、五谷米——木,按照盗版桃源的国际惯例,这个金乌八成就是第四个东西了——还有比太阳更火属性的东西吗?
金乌的颜色越来越红,很快变得跟发暗的血差不多,而且全身妖光流溢。
孙威捅了我一下:“快看!它好象是活的,那只腿伸出来了!”
果然,金乌尾巴下面的腿,正在慢慢的伸出来。脖子也开始转动,只是很僵硬,一格一格的慢动作,象是生锈了,让人恨不得扑上去给点些机油。
接着,它的翅膀也慢慢的伸展开来,我正觉得这不是什么好鸟,要想办法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之时,鸟左顾右盼着,忽然恶毒的看了我一眼,翅膀扑棱两下,昂首挺胸的从屏风上款款走下来了,屏风上只留下一片水蒙蒙的雾状的东西。
我顿时感到一股烫热扑面而来,就象被放在烤架上的快糊了的鱼,全身上下都在冒烟,甚至感觉自己的肌肉被烤得滋滋响,全身的水分也一下子就被抽走了似的,嘴唇焦裂、口干舌苦,同时仿佛有一朵躁热的邪火在心里往外拱,立刻心浮气躁、心烦意乱、心神大变。
孙威拉了我一下:“老俞,快闪开!”
“滚!”我邪火冲头,粗暴的一甩胳膊,差点将他扑拉个跟头。
金乌斜着眼睛睨视我,眼神炽热热邪恶。
我跟它对视了二三秒,无名的怒火烧得我不能自己,骂一句:“瞅你妈个叉!*!”抽宝剑就奔它去了。
这么冲动根本就不是我的性格,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明知道短剑不见得能对付金乌,它是火属性,火克金,正克我这口剑,但仍然不管不顾的大骂着扑上去,照着它肚子就是一剑。
金乌翅膀一拍,打在短剑之上,一股极热缘剑而上,烫得我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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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苗域桃源 第四十八章 燃烧火鸟 字数:3422
‘呱呱呱!’它引亢叫了一句,语调很怪异。在此时我满肚的愤恨中,听来就觉得它妈的是在骂人!
“日你妈”我骂回去,直接问候太阳,又挥着剑往上冲。
孙威那边也冲来,掏出电棍绕到金乌屁股后头,就往它的鸟菊花里塞。
感情人家第三条腿可不是白长的,轻轻一抬,将孙威踹了出去,同时一翅抽在我腰侧。它的力气甚大,而且就象是块烧红的火炭,虽然不见火星却有极高的温度,我给这一翅扇得眼前发黑,腰骨欲折,肌肤一凉,衣服被烧糊一大片,是明显的翅形痕迹。
我见孙威躺在地上不动了,不由一阵惊慌。身体上的伤痛还好忍,但心里的火却越烧越旺,那种焦灼煎熬的滋味简直让人发狂。我怒吼一声,不知死活又冲上去。
什么叫飞蛾扑火?这就是!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么莽撞就等于是送上去给人揍,但在心火的烧灼下,有种狂暴的冲动,就认为这么着舒服、解恨。
放到中医上说,这种症状叫邪火内侵,内火攻心,内外火毒并用,导致肝火旺盛,人的五脏六腑里,肝胆属木,遇火而受害,人当然失去常态,肝暴胆肥,不知利害,易怒、易冲动了。
这次我有不拿剑砍了,扑上去抱金乌的脖子。我们的高度差不多,它一嘴向我头上啄来,我一低头从它颈下钻了过去。顺手在它脖子上拔了两大把红毛,烫得我两手全是燎泡。忙撒手把毛扔了,跑到旁边的阴冰古董架上,抱起一个大大的阴冰瓶子降温。
被我薅了两把毛,金乌脖子下面秃了一大片。顿时暴跳如雷,拍着翅膀向我追来,反正腿多,它下边抬脚踢、中间用翅打,上头张嘴啄,能用的招全用上了。
这家伙简直碰不得,打它一下倒容易,只是烫得受不了,简直就是两败俱伤。我不敢还手,也来不及放下瓶子,就被它赶得满殿乱跑。它身高体胖力气大,但也幸亏如此才不会飞,要不真没我的活路了。饶是这样,几圈之后,我还是被它赶到死角,坚硬如钩的嘴向我咽喉啄了下来,眼看避无可避,情急之下,我抱着阴冰瓶子往上一迎。‘噗’的一声,将它脑袋套里面了。
金乌愤怒的大叫‘呱呱呱!’虽然声音在瓶子里显得不如先前脆生。但我怎么听怎么象是那句最著名的国骂,不甘心吃亏,赶忙原样奉还骂了一句。
我随口叫做瓶子的那东西,它的正式名称应该算是古代‘赏瓶’,这种瓶子口微敞,颈长而细,胜在肚子大。我是顺着金乌的来势往它嘴上套的,它劲又大,一下子脑袋就钻进去了,颈上羽毛乍开,刚好卡在瓶肩部位,要想好好拿下来是不可能了,除非楞往下拽,这样只怕得把脖子和脑袋上的毛全撸下来(想象一下鸟和鱼撞进网眼里为什么出不去)。
当然,把瓶子敲碎了也能脱身——现代的科学家研究说,乌鸦是一种非常聪明的鸟,会使用简单的工具,小时候也听过乌鸦喝水的故事——不知道金乌有没有智慧,不过我可不能等它想出办法把瓶子打碎了再来啄我,先把它收拾了是正经的。
金乌顶着‘头套’,顾不得追杀我了,忙着上下左右的乱摇脑袋,嘿!丫就算嗑摇头丸也甩不下那个瓶子来呀!我的脑袋也没闲着,考虑人的肉体如何对付高温的火炭?
我国民间术法中,‘赤手握火炭而皮肉无伤’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而且流传甚广,许多普通的江湖艺人都会这手,只不过功夫不强的要借助一些药物或者小符咒而已。在中国武术里,气功练到一定地步,陡手抓火直如儿戏。
眼睛一亮,武术虽然没专门练过气功捏火炭,但咱有两根点金指!我在这两根指头上下了那么多年的功夫,即使不能握火不伤,但也不至于烫到顶不住吧?虽然金乌的温度不低,但我认为它最厉害阴损的地方,在于具备煽动人心里的那股邪火的能力,这招用起来完全可以使人自乱阵脚。
我们日常的生活也是这样,一个充满极度愤怒、焦虑、烦躁、妒恨等等不良情绪的人,绝对会影响到工作水准和人际关系,这种人通常是被自己打倒的。如果不及时进行心理疏导,严重者有的会自杀,也有的会伤人。后者知名人士如中国锤王马加爵、韩国双枪将赵承熙等。
这个金乌就不是个正经东西,纯粹的阳光使人精神开朗愉悦,而它却让人心暴如狂。要不怎么说它是邪法呢!我不再迟疑,左手上去就在它身上拽毛,先拔一撮试试,手指果然不那么烫,这就好办了,立刻又薅了一大把。
金乌大怒,飞起爪子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