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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日,车队竟然错过了宿头,所有人都只能夜宿荒野。原因当然是罗冲故意如此,要在荒野上举办一场烧烤晚会。
二百亲兵组成了一个梅花阵扎营下来,梅花阵的中间位置则是十辆马车围成的一个大圆圈,圆圈之内便是罗家人的野餐现场。
公主的皇家奴仆和罗家的丫鬟仆人混在一起,都在各自的忙活着,几位主子坐着折叠椅只需要悠闲的聊天就行了。
“远了不说,一年前,我都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罗母再一次抒感慨,她身上穿着的既舒适又能彰显雍容的绸袍是公主送的,广灵土著在衣着打扮上的眼光层次当然是不可能这么好的。
不只是罗母,嫂子和罗秀儿的气质风度也有了很大改变,即便与京城的世袭贵族还是有些差?,但比起地方上的豪门闺秀已是不逊分毫了。
这都是永宁的功劳,在她那和煦春风一般的吹拂下,罗家的三位女士自然而然地也就学会了不少。
“我也是呢。”
此刻,永宁对罗母说:“以前在京城,在皇宫,身份地位再怎么尊贵,也不曾有过这般自由自在的感觉,这样的日子,真的是给个公主都不换。”
“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的很有趣呢。”
嫂子不禁笑道:“当然,也是最具权威的,你本来就是公主嘛。”
“是的。”
永宁点头,语声稍减,却悄悄的瞥了罗冲一眼:“不想再当什么公主了,就想这样过一辈子。”
神情语气之间流露出淡淡幽怨,罗母她们当然都是可以看懂听懂的。
别说罗母,就连嫂子和罗秀儿,对于永宁早就没有了那些个顾忌和嫉妒,现如今,反倒会时常埋怨罗冲:真是块木头疙瘩,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表示,还要让永宁等多久啊?
她们的想法都是:就这样吧,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儿,他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儿,也算是几辈子积攒的福分。
身为女人,情感上再怎么自私,但在根本原则上还是要替他着想的,给咱们罗家娶一个好媳妇,这是必须的。
此时此刻,罗冲却像个傻蛋一样坐着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候就知道装傻!”
以罗母为的四位女士都在心中暗骂……
半小时后,几位主子正吃着香气四溢的烤肉,却听到,不远处的官道上传来了一阵喧哗、哭闹,甚至还有人大声惨叫。
怎么回事?
虽处荒野,但有二百个全副武装的骑兵护卫周遭,什么人胆敢跑来闹事?
不需要罗冲召唤,便有亲兵来报:与咱们无关,是官道上着急赶路的两辆马车冲撞了一伙步行的平民,制造了一场古代的交通事故。
此时还没有完全天黑,赶路的人着急回家,或是急于找到较为安全的夜宿地点,行进的度稍微急躁一些倒也是正常的,毕竟现在这世道太过混乱,若没有一定的实力便夜宿荒野,很难说会遇到何种事情,搞不好就见不到明早的太阳了。
“马车上的人很不讲理。”
禀报情况的亲兵属于马憨子手下的斥候,讲话方式简单明了:“撞了人都没有赔罪,只从车窗里扔出一吊铜钱,被伤者家属拦下后,却又驾车冲撞,企图强行逃离,继而又伤了两人……”
敢拦我,撞死你!
这种事,地球的现代文明都有生,在法律意识相对淡薄的封建社会更不稀奇。
原本,这种小事罗冲是不可能管的,但现在,只看到永宁的神态表情就知道……
爱管闲事的女人,并且很有主见,相当自我。
这也是罗冲不怎么喜欢的一点,最起码,自己的媳妇不可以太圣母,满腹菩萨心肠,会给自己增添很多没必要的烦恼。
可现在,却不好直接拒绝她,不等她主动开口,罗冲便站了起来:“走,过去看看吧。”
不光永宁在侍女的陪同下跟了上来,嫂子也像个满腹好奇的小女生,抓起餐巾一抹嘴,娇声喊道:“我也去,我也去。”
罗母瞪她一眼,无声表示:在永宁面前,你就不知道收敛一点?
但这个警告眼神并没被嫂子看到,怎么说她还是有一些少女心性,做不到时时刻刻都可以那般自律,这么些日子下来,通过偶尔流露的蛛丝马迹,她那点心思早就被永宁察觉到了。
好在,永宁并没对嫂子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反倒在内心深处表示了理解:如此特殊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整日与其相处,哪个女子能够不动心呢……
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路见不平()
罗冲带着永宁和嫂子在两个亲兵的护卫下走上官道,原本就不算宽阔的土路上簇拥着几十个人,大都是衣衫简陋处处补丁的平头百姓。
两辆马车被人群围在中间,前一辆是乘人的,后一辆则是拉货的。
叫嚷、哭泣与争吵声中,拉车的马匹躁动不安的跺着蹄子,却又无法前行,因为它们的缰绳被几个较为健朗的男人死死扯住了,庄户人都晓得牲口的性子,倒是不怕被马蹄踢到。
这一下,肇事者可就跑不了了,但还是相当嚣张,尽管他只是一个车夫。
“让开,让开!”
这家伙嗓门洪亮,态度蛮横,到现在还是叫嚣着:“不长眼的东西,耽误了知府老爷的事情,你们担待得起吗?”
“你们撞了人,你们撞了人!”
下面的百姓还是有些心虚的,即便是受害者,却不晓得如何说理,只是纷纷喊道:“撞了人还想跑,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年头,平头百姓都被欺负惯了,没钱没权没本事,即便占着道理,那也没条件没资格让你理直气壮。
“是你们堵在官道上,挡着路了,被车撞了还不是活该!”
车夫甩动着长长的马鞭,一点都不觉得理亏:“我家少爷已经给你们两吊钱,看病养伤足够了,怎么着,还想讹人啊,也不看看咱们是谁。”
哗啦!
他正说着,后面的车窗里又扔出来两串铜钱,还有一道懒洋洋的嗓音传了出来:“再给你们两吊,若还是不算完,那就去知府衙门告我吧。”
听到自家少爷的这句话,前面的车夫冷冷一笑,心说我家少爷就是知府大人的亲儿子,你们去衙门告状有个屁用,递了状子反倒要白白的挨一顿板子。
四吊钱在名义上相当于四两白银,购买力却是远远比不上银子的,这年头,四两银子确实很容易就能买到一条人命,但若是重伤者用来治病救命,那就远远不够了。
躺在地上的伤者有三个,其中两人伤势较轻,还能抱着腿大声哀嚎,另一人则是平躺着毫无声息,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脑袋下面的血迹已经湿透了泥土,看那伤势,若没有特殊手段现场急救,这条命肯定是支撑不到去看大夫的。
荒郊野外的,哪里去找大夫。
“先救人吧。”
永宁在罗冲身边小声说道,脸上虽戴着面纱,但目光和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同情与不忍。
罗冲随手掏出一个小药包,递给身边亲兵,药包里内服和外敷两种药,救人一命毫无问题。
手下的亲兵都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类神药了,他们之中不知道多少人都被这些药救过性命,不需要罗冲叮嘱,都晓得应该如何处理。
“让开,让开,先救人,先救人。”
亲兵们虽没有穿着军服,但腰间佩刀,背负弓箭,强壮的肌肉把利落的劲装撑得满满的,那感觉那气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听到是来救人的,伤者的家属当然不会阻拦,别管人家到底是何种身份,这荒山野岭的,愿意出手相帮就已经相当难得了。
有救人的?谁啊?
马车车窗稍稍开启,显然是,车里的公子哥也是闻声好奇。不过,他的目光还没有找到救人者,瞬间就被亭亭玉立在路边的永宁和嫂子吸引住了。
永宁的高贵气质,以及那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目,脸上虽有面纱,即便在人群中也是极其显眼的。
嫂子也不差,本就是广灵镇排得上号的一大美人,经过将近一年的优越生活的调理和滋润,以及衣着打扮的陪衬,一眼看去那也是相当惊艳的。
美人养眼,但车里的公子哥也不是傻瓜,一看就知道,罗冲几人身份不凡,身边又跟着刀弓俱全的护卫,定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对象。
且不管他是怎么看怎么想的,罗冲的亲兵已经以相当利索的手法给那名重伤者喂?药包扎了伤口,他蹲在地上转头向罗冲禀报:“少爷,此人性命无碍,已经死不了了。”
这些亲兵都曾在罗家大院轮班站岗,平日里都是称罗冲为少爷,只在军营里才会正了八经的喊一声将军。
罗冲无声点头,相当淡定,但伤者的家属肯定都淡定不了,纷纷追问着:“真的,真的,真的没事了吗?”
确定了伤者性命无忧,他们又是连连道谢,不晓得怎么样感谢才好,但紧接着又有其他伤者的家人凑过来哀求。
轻伤也是伤,顺便治一下也是应该的,手下亲兵对于跌打碰撞导致的外伤,一个个都是行家里手,平时的魔鬼训练,比这严重的伤势时时刻刻都在生。
教官们把新兵蛋子折腾得体无完肤,也是要时刻实地的给他们治疗,时间长了,一个个都成了治疗外伤的专家大夫。
伤者的情况不需要担心了,但肇事者应该如何处置呢?
“还不能放他们走。”
罗冲对伤者家属说:“连撞三人,治疗费用和赔偿金加起来,怎么着也得一百两银子。”
啥?
这真是狮子大开口了,别说马车里的人,就连伤者家属都愣了:一百两银子?俺们的命没这么值钱吧?
一百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乎想象的天文数字,只能用一句话来描述他们此刻的心情反应:根本不可能实现!
说实话,只要人死不了,刚才那四吊钱就可以让他们满意了,所谓民不与官斗,差不多就行了吧。
“至少一百两。”
罗冲却是随手一指后面的货车,给伤者家属乱出主意:“不给钱,就抢货,车上的东西应该是挺值钱的。”
抢货?
伤者家属们大眼瞪小眼的,心说俺们哪敢啊,俺都是良民,可不是下山的土匪。
不少人也就有了另一种猜想:这位公子不会是某个山头的少寨主吧,才会把抢劫这种事说得如此轻松,身边还跟着持刀佩弓的武者强人。
“大胆!”
前一辆马车上的车夫站了起来,看身架看体格,多少也是有点武艺在身的,此刻便是放声吼道:“这是永江府知府老爷家的车辆,你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看看……”
砰!
不需要罗冲说什么,刚刚救治了三个伤者的亲兵像头黑豹一样从地上窜起来,跳得比车顶都高,砰的一脚就把他从车架上踢飞出去。
啊呀!
那车夫一声惨叫,落到几米外官道旁的土沟里,身体扭曲着半天爬不起来。
罗冲的亲兵都属于高级打手,下手很有分寸,怎么样能让人非常受罪,却又不至于落下重伤,他们也都是个中专家,平日里惩罚那些不听话不服管的新兵蛋子,早就练出来了。
“少爷,我没做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