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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人而噬的饿狼,又像奸诈狡猾的狐狸般,恶狠狠的说道“你拿了回去就可以交差!”
一旁的现场导演小声配着台词:“沈炼!沈炼!”“大哥小心!”
这是卢剑星和靳一川仍在楼下厮杀的声音,沈炼回头侧耳倾听,魏忠贤焦急的声音凄厉如同恶鬼,喊道:“快拿个主意!”说罢竟是等不及沈炼思索,急切的把双手伸到沈炼面前,将金子堆在他脸下。魏忠贤死死盯着沈炼,现如今,这些金子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如同丧家老狗般嚎叫:“晚了!你那俩兄弟可就保不住了!”
沈炼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魏忠贤缩着脖子,满脸狰狞,却又带着一丝谄媚,低眼匆匆扫过手中的金子,他疯狂的喊道:“这……这些……都你的!都你的!”
“咔!漂亮!”路导在监视器后激动得爆喝一声,显然已经憋了很久。
缓缓吐出一口气,曹平面色潮红,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在心中击节赞叹,这他妈的才叫演戏!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演员、导演,全部起立鼓掌,将掌声献给这一段让人看得酣畅淋漓的精彩表演。
松弛下来的金士杰老师跟刚才那个疯狂的魏忠贤判若两人,工作人员递上矿泉水,这样耗费心神的表演对于金老师这样的老人家,也是个体力活了。
喝了口水,金士杰拍了拍张震的肩膀,笑道:“非常不错,你的戏现在很稳了。”
虽说张震是男主角,但是,在这段戏中,为了展现这个中国第一太监的风采,他也只能作为金老师的陪衬。而在金士杰刚才这段惊心动魄的表演中,张震却稳稳的接了下来,这也从侧面展示了他的实力。
要说剧组里谁和金老师最熟悉,那非张震莫属了,两人的缘分由来已久。他们都是台湾人,张震1991年出道的时候,就是他们俩一起演了著名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包括之后的《停车》和《一代宗师》。金士杰对于张震来说更像一个亲切的长辈,可以说张震是他看着长大的。因此,张震听到金老师的夸奖后也颇为开心。
曹平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刚才这段表演深深的触动了他,金士杰挥洒自如的演技仿佛捅破了曹平心中的一层窗户纸,让他豁然开朗,原来,戏是这么演的!窥得表演真谛的他欢喜的手足无措,原本亲切的金士杰老师仿佛蒙上了一层更加明亮的光辉,让他竟产生了一种不敢近前的错觉。
曹平了解过金老师的生平,很难想象他是怎样从一个兽医变成一位表演大师的。毕业于台湾屏东农专畜牧科的他,曾在牧场养猪一年半,27岁,怀揣着年少时“说个故事或写个故事”的梦想,只身来到台北,之后便开始了他的话剧生涯,话剧舞台多出大师,而金士杰老师则是台湾话剧界最为顶级的三大宗师之一。
《一代宗师》中,短短九句台词,曹平就已经对金老师路转粉了,今日再一次近距离得见宗师风采,瞬间粉转死忠粉。
金士杰喝了两口水,走到监视器旁看一遍自己的表演,有没有什么问题,曹平赶紧站得笔直,金士杰疑惑的看了眼他,笑道:“你干嘛呢?”
曹平挺胸抬头,说道:“向我的偶像致敬!”
金士杰呵呵笑道:“你这小子。”曹平很是认真的说道:“金老师,我想跟你学表演!”
金士杰摇摇头,笑道:“用不着,你学校里老师也都是非常优秀的,好好学习,你很不错的。”
曹平笑着凑过去说道:“可我想变成您这样的大师。”
看了他一眼,金士杰说道:“那就去演话剧吧!演个几年,自然就有戏了。”
的确,话剧是最磨炼演员的表演方式,它和观众离得最近,面对面的表演方式需要充沛的感情和强悍的台词功底才能让观众不出戏。而且,话剧不像电影,是没有NG的,对演员的舞台表演经验有很高的要求。虽说曹平放假前的期末考试也演过一段话剧《雷雨》,但现在看来,自己那时稚嫩的演技还是不够看啊!
虽说被金老师婉拒了,但曹平刚踏入表演世界的大门,开始如饥似渴的学习,光是在医馆里和叶青的对手戏,他就琢磨了四种表演方式,抽空去找金士杰表演给他看,让他点评指导。同时,曹平每天晚上必端一盅汤送到金老师房间,而且绝不重样。就这样,在曹平的软磨硬泡下,金老师吃人嘴短,还是给他开了开小灶,讲了下自己在话剧舞台上摸爬滚打几十年,摸索出的一些经验。
金老师最令人推崇的就是他的台词功力,同样的一段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味道就大不一样。而一天中午吃过饭,他就给曹平讲了讲自己说台词的秘诀。
很意外,居然就是学校里老师经常说的节奏感。不论是声台形表,还是专业理论,老师们都提过一个名词—节奏感。原本曹平并不是很懂,以为就是单纯的一松一弛,但在金老师口中,节奏感却是在表演中至关重要的一个要素。
节奏感并不是说台词的缓急程度,是要综合角色所有信息,所呈现的情感浓度。不论是台词中一个细微的停顿,一个欲言又止的张嘴,一个转身的回头,都和角色本身的性格情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就拿魏忠贤这个角色为例子,作为被皇帝下令斩除的阉党之首,一夜间从高堂跌落,若着力渲染他的惊慌失措和贪生怕死就落了下乘。而金老师的表演,从刚开始的不慌不忙,一步一步打消沈炼的杀心,再用财帛对其诱惑,无不展现了一个权倾朝野的老狐狸对人心的把握。到后来时间紧迫,金老师通过越来越急躁的话语和越发狰狞的表情,表现了他对死亡的恐惧,和孤注一掷,以命博命的疯狂,这种程度的表演张力,无疑会给人带来极大的冲击感,而这,也是金老师一步一步渲染烘托出来的,其中的节奏把控怎一个厉害了得。
第一百二十四章 赶拍武戏()
随着从金老师那里挖掘出越来越多的干货,曹平感觉得到自己的表演水平在飞速提升,已非吴下阿蒙,跟金老师上的几次课,几乎比得上一个月的专业课收获,这让曹平的学习热情高涨。
但是,随着文戏按部就班的拍摄,很快,金老师的戏份就结束了。
金老师杀青的那天,众人一致意见,不去外面吃饭,就让曹平炒几个菜大家在剧组坐一坐。当晚,路导终于如愿以偿,痛快的品尝了曹平的手艺,而金老师也非常高兴,还破例喝了点红酒。第二天他走的时候悄无声息,但曹平收到了一本他签名的剧本,是02年他创作的话剧《永远的微笑》,上面写着:期待能在话剧的舞台上见到你——金宝,这是相熟的人对他的爱称。曹平叹了口气,果然,他还是没有要收自己的意思啊!郑重的收好剧本,曹平就要准备投入接下来的重头戏当中了。
每天不间断的训练,主演们对于武打动作的掌握也越发熟练了,终于,动作戏要开拍了。场景都是现成的,摄影棚里都搭好了,所有武戏开始集中拍摄,剧组也开始多了许多群演。
第一场武戏导演要拍张震、刘诗诗、聂远在暖香阁的镜头,由于刘诗诗的档期时间不足,所以需要加紧时间拍摄,幸好,聂远和张震的动作练习都比较刻苦,在拍摄过程中很少NG,这才在规定时间内拍完。
这段戏份结束后,刘诗诗就离开了剧组,目前正是剧组最忙碌的时候,也顾不上给她送别,大家就是打了个招呼,就回头继续投入拍摄当中。
随着动作戏份的开拍,大家的休息时间大幅度被压缩了,曹平倒还好,但导演路阳的情况就比较让人担心了。
路阳可以说是整个剧组最忙碌的人,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他来处理,加上投资成本吃紧,拍摄周期就需要尽量压缩,前期文戏拍摄已经拖了时间,但为了成片效果,他还是留出了足够的时间来让演员们排练武打动作。而这就导致留给他的拍摄时间进一步缩短,这让他非常焦虑,经常一熬就是一个通宵,监视器后他的眼睛也布满了血丝。
摄影棚顶部有专门制造雨水效果的洒水器,已经开了好几个小时了。厚重的衣服浸透了水更加沉重,更何况曹平他们三人穿的飞鱼服内部还有夹层,王千源拿的雁翅刀有四斤多,连着挥舞几个小时也是吃不消的。
“咔!”路导烦躁的摘下耳机,喊道:“那边的群演!光站着不动的啊?拿着刀倒是挥两下啊!当木头桩子吗?”
群演中有胆大的老油条喊道:“导演,这淋了好几个小时雨了,又冷又饿,刀都握不住了,我们也不是铁人啊!”
“你们想不想干了?群头过来!”路导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曹平伸手拦住他,劝说道:“算了导演,别上火,确实有点晚了,要不先休息会再拍?”
路导也知道已经深夜了,群演们有情绪也很正常,但导演的权威不容挑战,象征性的训了一顿群头后,就宣布休息十五分钟,而早已准备好的宵夜也拿了过来。
深夜拍戏,都要额外加一餐饭的,虽然一桶泡面也能打发,但这些天都是拍辛苦戏,吃的上面还是不能省,因此他就多订了一顿盒饭。
自从开始拍动作戏,曹平的小灶也停火了,实在是没有时间,盒饭虽然难吃,但是饿的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路导端过盒饭,吃了两口,就坐回到监视器前看刚才拍出的画面。曹平端着盒饭走过去,对路导说道:“导演,你也别太着急上火,群演毕竟没有正规武行们有经验,还是需要磨合的。”
路阳这些天着急得嘴里都上火起泡了,吃不下饭,愁眉不展的说道:“不急不行啊!后面我们还要去内蒙取景,这一天人吃马嚼的就得好几万,资金快跟不上了。”
曹平沉默了,资金方面的问题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想了想,还是安慰道:“这边的动作戏再有一个星期差不多就搞定了,去赤峰草原上,就用不着带那么多人了,群演在当地招一些,演员只有王千源、张震、聂远、周一围还有我,而且只有一场打戏,两天足够了。”
路阳低头思索着,再抬起头时,眼神中已满是坚定,决然说道:“还是不够,这边最多再拍四天,算上一天的路程,内蒙给两天时间,一个星期内必须杀青!曹平,这边的戏就主要靠你了,你想办法帮我搞定,不然要糟。”
曹平皱眉思索着,说道:“想加快进度也不是没办法,但我估计会抢戏。”
“抢就抢吧!先试试看,实在不行就让你上替身!”路导也是没办法了。
曹平点点头,匆匆吃完饭,和路导商量了下镜头取舍,然后就把张震、朱丹和王千源叫到一起,说着些什么。
再次拍摄的时候,朱丹的打戏取消了一大部分,只是拍了两个正面特写,抓了直刺的凌厉镜头后,她就改为站在一旁指挥了。
王千源原本的长镜头改为了几个分段镜头,后期再通过剪辑拼接,张震加入了几招八极拳的肘击,特写拍出后效果不错,就保留了下来,至于他飞身翻滚和柔术摔人的镜头则是曹平给他做了下替身。
特写镜头先搞定后,所有人按照排演好的群戏拍大规模的打斗,也是最容易穿帮的远景画面,所有群演被安排在了外侧,武行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