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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揆一听忙道:“这个你别担心,那两个姓尚的素来与你不对付,我们都看在眼里。大王是我的堂叔,此事我自会寻机会向他细细解释。”
朱温大喜,“如此就谢过二位了,不瞒你们说,我的属下在河间府一带巡视时得到了不少宝贝,近日来都送到了我这里。朱某眼拙,哪里能分得清这些金银古玩的渊源,远不如两位学识渊博、通古晓今,还请两位有时间帮我认一认。”
黄存和黄揆相视一笑,黄存道:“朱将军的忙我们自然要帮,等下宴会结束了,我们便随你回去看那些宝贝,务必帮你找出它们的来历。”
王仙芝见首领黄巢说完一席话后,席间气氛随之大变,众人尽皆心向着黄巢,始才明白自己终究不是这场大会的主角,于是连忙换了一副好脸色,对着黄巢笑道:“我虽然喜欢过富贵日子,可那终究只是一点上不了台面的小想法。但凡真英雄,就应该向大王这样,为苍生、为黎民而战!”
他高举双臂,吼道:“大王万岁!”
众文臣武将跟着喊道:“大王万岁!”
一时间山呼雷动,足有破开云霄之势。
第六百六十五节 严惩不贷()
春明门,位于外城东侧,乃是长安城的主门之一。近日来,此门正面承受了黄巢、王仙芝大军的多次攻打,城墙早已破损不堪。
刘驽站在春明门的城墙下,眺望向城外,只见护城河畔皆是义军扎下的营地,密密麻麻地向远方延伸过去,好似汪洋大海一般。
根据狄辛提供的线报,城外的义军足有一百二十余万,战马十二万三千匹。
想对付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最起码需要十万人马,不可再少。
刘驽转脸向跟在身后的颜烈问道:“城里能动用的兵马总共有多少?”
“我们目前共有士卒五万四千人,战马六千二百匹。”颜烈连忙答道。
刘驽听后皱了皱眉头,“神策军也属于禁军,他们有多少人马?”
颜烈答道:“神策军大抵有士卒三万,战马两千余匹。如今掌管神策军的人是大内太监鱼恩义,此人素来嚣张跋扈,连夔王在世时都要给他三分面子,只怕刘大人调不动他。”
刘驽冷笑一声,“如今连皇上都不敢露面,一个太监再跋扈又能如何。你就带着人马跟我去神策军大营。”
颜烈听后一愣,“带兵进宫吗,这可是死罪,还请刘大人三思。”
刘驽长叹了一口气,道:“权宦祸国,我们必须为君上分忧,拔除这等奸贼。眼下军情紧急,来不及用一般的温柔法子了。”
他看了眼颜烈,“将来若有罪责,全都由我承担。颜将军不必多虑,我们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朝廷。”
颜烈张了张嘴,没敢说话,愣了好久后一跺脚,随即跑下城去点将。
未几,刘驽和颜烈带着几十名亲兵向神策军的方向驰骋而去,蹄声轰响如雷。
神策军大营内。
鱼恩义身穿紫色的袍服,躺在一名歌妓的怀里,不停地揉捏着这名女子温润的细手。歌妓被他摸得痒个不停,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两名神策军副统领恭敬站在一旁,其中一人手持铜盆和毛巾,另一人端着个盛有各式精致糕点的漆盘,不时小心翼翼地将一块糕点送到鱼恩义的嘴边,“义父,慢点吃,别噎着!”
除去这几人外,大营内还站着数十名裨将、副将。这些人个个束手而立,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生恐坏了鱼总统领的兴致。
一名身穿青衣的小太监拿着本花名册,在这些神策军将领中走来走去,认真辨识每一个人的面孔。
小太监每走到一处,便冷冷地说一句,“抬起头来!”
这些将领也不敢违抗,个个乖乖地抬起脸,任凭小太监瞅着鼻子眼睛仔细辨识。
鱼恩义从歌妓胸口的耸立雪峰间抬起头,目光在众将的脸上扫视了一圈,露出淡淡的微笑。他若只是为了狎妓,自然不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眼下时局纷乱,他不得不出面安定人心,并为自己人安排好以后的路。
他今天招来这些将领,为得是商议一件大事。既然是大事,那么神策军大营内的大大小小将领都必须要来。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他甚为统领大人必将颜面无光,何以继续统御神策军?
小太监终于点完了人名,小跑到统领大人面前,“启禀大人,一个都不少,都来了!”
鱼恩义好容易松开了歌妓的手,缓缓站起身来。
那名捧着铜盆和毛巾的副统领立马走过来,“义父,擦把脸,提提神。”
鱼恩义嗯了一身,慢条斯理地从这名义子手里接过浸湿的毛巾,在脸上抹了几把,又擦了擦手,扔回了铜盆里。
他开始在众将面前慢悠悠地踱步,脚步轻的像一只猫。他走至一名副将面前,将鼻尖凑到此人的甲胄上,仔细嗅了嗅,随即皱起了眉头,“有血腥味儿,还有土味儿,你上城墙杀过人?”
那名副将额头上冷汗涔涔,“前番明德门告急,颜烈统领派人向卑职求援。卑职看在皇上面儿上,于是带兵去城门口走了一遭。”
啪!
鱼恩义一巴掌甩在这名副将的脸上,“本官跟你们说过多少次,神策军从来都不归禁军管辖。明德门即便丢了,干你们甚么事儿。究竟你是统领,还是我是统领,到底谁说了算?”
那名副将捂着脸,连连认错。其余诸将见状也敢怒而不敢言,纷纷低下了脑袋。
鱼恩义冷哼一声,“如今天下大乱,咱们神策军更得明哲保身。只要人马还在,咱们就不会吃亏,懂了么?那个大理寺卿刘驽是个会蛊惑人心的小人,你们都必须提防他,明白吗?”
“明白!”众将低声答道。
他们中许多人都是热血男儿,却偏偏为这么一个没有血性的阉宦挟制,碍于全家老小都要仰仗这份俸禄活命,是以敢怒而不敢言。
鱼恩义自以为目的达到,冷笑道:“本官今天召集你们,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稳固人心、保存我们神策军的实力。你们莫要笑我鼠目寸光,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生逢乱世,手里若是没有点兵马,谁能安然活命,还怎么保护皇上?”
他指了指刚才挨了他一巴掌的那名副将,“此人违我军令,拖下去斩了!”
那名副将一听,慌忙跪倒在地,哭求道:“统领饶命!”
他心里明白,自己若是死了,家里的妻儿老母恐怕都要喝西北风去,在这乱世里活不过几天。
鱼恩义不为所动,他此番这样做,正是要在众将面前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于是手一挥,“现在就杀,省得聒噪!”
两名神策军兵士从门外冲了进来,拽着跪在地下哭泣磕头的副将便往外拖。
其余众将见状纷纷下跪求情,鱼恩义丝毫不为所动,命小太监上前挨个扇巴掌,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
正在此时,一阵旋风从大营外面刮来,激得众人发髻纷散。
刘驽一马当先,骑着马径直冲进门来。鱼恩义还未缓过神来,便被他一巴掌呼在脑袋上。
只见鱼恩义的脑袋如陀螺般在脖颈上旋了七八圈,等停下来时整个人已是气绝身亡,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众将见状大惊,一时间鸦雀无声,尽数林立在地。
那两名认了鱼恩义作义父的副统领都是精明人,率先反应过来,他们明白面前这披发煞神是敌非友,于是夺门便逃。
刘驽冷冷一笑,双手箕张,掌心真气轰鸣。
那两名副统领还未逃出几步,便不由自主地被劲风裹挟着倒飞回来,口中发出惨呼:“啊!”“啊!”
刘驽双掌齐下,将两人拍作烂泥,惨呼声嘎然而止。
这一切说来长,其实不过发生在数息之间。兔起鹘落之快,令在场的神策军诸将不知所措。那名原先负责伺候鱼恩义的歌妓痴呆了片刻后,惊得啊地叫出声来,拔腿往影壁后方惊慌逃去。
第六百六十六节 腥风血雨()
那名负责点名和扇嘴巴的小太监本来也想偷偷溜走,可眼见两名副统领丧命,哪里还敢再逃,蜷缩着身子窝在墙角里全然不敢动弹。
禁军首领颜烈和一众亲兵刚刚被刘驽远远地落在马后,此时方才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下马走进营中。
神策军诸将都是聪明人,看见颜烈后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原来不过是一场牟兵夺权的军变。
他们中大多数人早就不待见鱼恩义,此时乐见其成,连忙尽数跪伏在地,“我等愿听从将军号令!”
颜烈见状颇为感慨,神策军原本就该归他管辖,只不过鱼恩义为人实在过于跋扈,仗着自己在宫里有靠山,从不把他这个禁军大统领放在眼里。
他略略点头,看了眼犹然坐在马背上的刘驽,朝神策军诸将道:“你们不用拜我,要拜就拜这位大理寺卿刘大人吧。如今长安城政令军令皆是出自大理寺,连我也要听从他的号令。”
神策军诸将听后面面相觑,他们早就听过这位大理寺卿的大名,只不过碍于鱼恩义的淫威不敢过多讨论,此刻一见,竟然是位青年英雄,不禁感到十分惊讶。
颜烈又道:“这位刘大人当年在草原黑泽上以区区十万兵马歼灭吐蕃倾国之兵,想必你们都听曾说过。”
神策军众将一听顿时炸了锅,悄悄在地下议论开来。
“原来真的是他!”
“此人用兵如神,堪称李卫公再世,前些天刚用三百骑兵破了王仙芝十万大军。他肯出面拯救长安城,真乃我等之福分啊。”
“天哪,我以前还以为是传说!”
“听说他曾经差点做了草原可汗,后来却回了中原。”
神策军众将得知内情后皆是喜出望外,议论一番后纷纷伏倒在地,齐声道:“我们愿听从刘大人调遣,任凭前方刀山火海,绝不后退一步!”
颜烈见这些神策军将军个个趴在地上,着实做到了“五体投地”,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向刘驽问道:“刘大人,您看这样可还成?”
刘驽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向面前的诸将抬了抬手,“诸位请起,从今往后还望咱们大伙儿能够同心协力,共同守御这长安城,做到人在城在。”
诸将齐齐施礼,“敢不效命!”
刘驽满意地笑了笑,指着刚才那名差点被鱼恩义斩掉的副将道:“你这个人忠义可嘉,可以做神策军的副统领,不知你是否愿意?”
那名副将在短短时间内人生遭逢大起大落,心情倍感复杂,微微一愣后连忙跪伏在地,“多谢大人赏识,卑职从今往后定效死力!”
神策军其余众将一听哗然,他们都明白,眼前这位刘大人才是长安城真正的主子,说出的话比皇帝还管用,既然刘大人已说出话来,那这个副将升官必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容不得丝毫质疑,于是个个面露羡慕之色。
他们望着那名升任副统领的副将,不由地唉声叹气,直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去驰援明德门,否则今日升官的人岂不是自己?
刘驽将这些人的举止尽皆落在眼中,他微微一笑,道:“至于另一个统领的位子,目前就空着吧。将来诸位谁能立下大功劳,那么这个位子就归他。”
诸将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