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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凉咬了咬嘴唇,想了片刻后说道:“师兄为人风流潇洒,说不定是去哪儿玩了。”
傅灵运瞪了余小凉一眼,“你呀,太小看你师兄了!他胸中向来有城府,从来不会因小失大。他这么久不现身,肯定是遇上甚么麻烦事儿了。你这几天再多派些人出门,仔细打听你师兄的下落!”
“是,师父!”余小凉小声答道。
傅灵运深知这个弟子生性散漫,于是刻意叮嘱道:“这段日子我要安静地练功,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清风社的事情就都交给你打理了。咱们的药尸足有三万人,你千万得管好了,不可出任何差错!”
“是!”余小凉心中略感轻松。
他已然得知师父最近突然领悟了炁的奥义,为了稳固境界,闭关修炼乃是早晚之事。只要没有师父在旁监督,他大可以继续过自己的悠哉日子。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床,中午再去城里最大的酒楼吃美味的鸭舌羹。
至于清风社的那帮老头儿,他们都是师父结交多年的京城士族,经常不把他这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他又何必主动迎过去惹上一身骚呢?
余小凉心中早已做好打算,除了每天按时给巷子里的那些药尸喂药之外,绝不做任何一点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只要师父不在,就没人能管得了他。
傅灵运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肚子会有如此多的花花肠子,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太过劳累,等再过些日子,我就派人把你的韩师弟接过来,让他帮你一道打理清风社。”
余小凉挠了挠头,“韩师弟自从草原上回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好似被抽去了魂儿一般,全然没有了精神。他整天躲在眉镇不肯出来,会同意到京城来吗?”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再闷下去整个人就废了!”傅灵运颇为愤怒。
他当初收韩不寿为徒时,看中的便是此人俊美的身姿和深情的特质。没想到这些年过去,韩不寿越来越像个情痴,在自己的世界里越陷越深,已然无法自拔。
余小凉撇了撇嘴,“等韩师弟来了,我自会教训他,还请师父放心。”
“嗯!”傅灵运轻轻应了一声,往练功密室的方向走去。
第六百五十九节 三百儿郎()
大理寺,柳三省仍在苦劝刘驽接受秦国公的封号。
可刘驽已得到唐彪从大明宫传来的消息,皇帝多日不曾临朝,一个大臣也未见过。
因此柳三省手中的圣旨多半是假的,属于矫诏行事。虽说矫诏属于乱世权臣常用手段,但这种事儿可大可小,说不定就会被有心之人拿来作攻轩的把柄。
何况眼下长安城局势未稳,柳三省并无把控朝政的实力,这样做无异于自取死路。
刘驽也不说破,只是笑着推辞。
他明白如今天下大乱,像柳三省这样想趁机上位的臣子太多,他不可能将这些人都得罪,变成自己的敌人。
敷衍,是成本最低,同时也最有效的应对方式。
柳三省最后只得悻悻告辞,刘驽带领众人将其送出大理寺外,并亲手将其扶上马车,可谓是十分‘尊敬’。
刘驽送走柳三省后,又接见了几位慕名而来的守城将领。
这些武将大都出身低微,乃是从行伍小卒一步步做到今天的职位。
大唐门阀风气甚重,庶民身份是这些人心里永远也去不掉的伤疤,给他们带来了极重的自卑。
他们觐见正卿大人时内心十分惴惴不安,举止颇显局促,本以为正卿大人会草草见他们一面了事,没想到事实截然相反。
正卿大人在书房郑重地接见了他们,态度和蔼得好似三月春风。到了晚饭时分,正卿大人还留他们一起吃饭,如此款待,着实让他们受宠若惊。
晚饭后,诸将喜滋滋地起身告退。刘驽起身送他们出门,然后回到书房,继续忙碌政务。
如今皇帝不理政事,不少主战派大臣都将折子递到了刘驽这里。每日里新递上来的折子足有上百份之多,他常常需要坐到深夜方能将这些折子看完。
他曾在已故宰相谢攸之的书房里看见过许多奏折,当时心中不甚了了,如今方才明白其中的艰辛和苦处。
今天乃是初五,到了子夜时分,孙梅鹤穿着夜行衣偷偷溜进了大理寺,前来向掌门禀报真言教最近的发展状况。
刘驽留下孙梅鹤,两人在书房内闭门长谈,在烛光下足足聊了两个多时辰。这种情形十分罕见,涉及的内容十分机密,除了他二人之外,谁也无法知道。
有值夜的仆人在下半夜看见孙梅鹤从书房中走出,此人虽然没睡觉,但脸上神采飞扬,看上去心情分外地好。
翌日,刘驽早早动身,带着副卿董能等人前往城墙上巡视。
守城官兵大多听说过正卿大人的光辉往事,口耳相传间更多了几分神秘色彩,今日见到正卿大人本人,皆是十分激动,原本低落的士气顿时高涨了许多。
刘驽先后巡视了春明门、金光门、景耀门和明德门,目的在于了解长安守军的兵力分布和粮草多寡,以及城外黄巢、王仙芝大军的兵势和阵型。
他在巡查明德门时恰好遇上王仙芝下属的十万大军前来攻城,城头上,两军打得不可开交。
这场战斗打得十分激烈,以至于禁军统领颜烈忍不住亲自爬上城墙指挥。
颜烈见正卿大人驾到,连忙从岗楼上一路跑了下来,表示要将军权交给正卿大人。他其实存有一个小心思,想要亲眼看看正卿大人的实战能力,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用兵如神。
刘驽笑了笑,也不推辞,慨然接受了颜烈的请求。他眯眼向城墙外望去,只见王仙芝大军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地往城上攻来。
三百多辆投石机从五百步外发动进攻,嗖嗖投来无数巨石,将城墙砸得砖石崩飞。
在投石机的掩护下,数千名盾手向前推进,后面跟着上万名弩手。弩手分成数队,依次上箭、射击,一时间天空中箭矢如雨,直朝城墙上呼啸而来。
城头上的守军渐渐开始支撑不住,短短时间内已有数百人在砲石和箭矢下丧命,剩余的兵士纷纷从墙头上退了回去,气势大为削弱。
王仙芝大军士气高涨,接连派出数十支人马,推着冲车前来攻打城门。
这些冲车十分巨大,好似犀牛怪兽一般,头部装有锋利的铁角,只要撞上城门,便能轻易将门板撕开一个大窟窿。
那名负责指挥的义军主将应是个身经百战之人,经验十分丰富,在每辆冲车旁都安排了五百多名持盾兵士,用以抵挡城头上射下的冷箭,掩护冲车缓缓前行,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颜烈见守军纷纷败退,不禁急红了眼,向刘驽道:“大人,敌军这次攻城显然早有准备,我们是否要动用火油和滚石,先杀一杀他们的锐气再说,否则恐怕守不住啊!“
刘驽站在箭雨中,面色如常,淡淡一笑,“城里物资短缺,火油和滚石越用越少,还须珍惜才对。传我军令,让布置在明德门附近的骑兵都来城门下集合。“
“大人,眼下守城要紧,进攻的事儿先缓一缓吧!”颜烈苦苦求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走,守军仍然由你来指挥!”刘驽脸色一黑,想撂挑子。
颜烈一听,不敢再坚持己见,只得派人拿着兵符去传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在城门下集结了三千多名骑兵将士。
此时城墙上的态势愈发危急,有三处城墙已被巨石砸塌,不断有敌军兵士尝试从城墙垮塌处爬上来,都被守军拼死赶了下去。
嗖嗖嗖嗖!天空中箭雨一阵阵地铺天盖地袭来,扎满了岗楼和墙面,射死了多名守军将士。颜烈生恐兵力不足,连忙派人拿着他的手信前去求援。
城门下,刘驽命三千骑兵原地列阵,他身上伤势已愈,驰马在阵前跑得极快,喝道:“儿郎们,今日一战有死无生,愿意随我出战者,往前走出阵来!”
骑兵阵列里,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人皆生而畏死,何况战事如此激烈,更是令人心惊胆寒。片刻后,向前走出阵者仅一千二百余人。
刘驽命其余骑兵退下,在这一千二百余人面前继续喊道:“今日之战,没有功劳,没有赏赐,有的只是愿为长安城献出生命的战士!做得到的人,请留下!”
颜烈在一旁听得心惊胆颤,暗想道:“但凡行军打仗,都靠赏罚用命,刘大人这般做恐怕不合情理。”
骑兵阵列里再一次响起议论声,短短时间后,又有七八百多人离队,只剩下五百余人。
刘驽看着眼前的小蕞骑兵,不仅没有气恼,反而朗声大笑了起来,“那我再问问,你们中间谁能够以一敌十,谁能够所向披靡,谁能够拿下敌军主将的首级?”
以一敌十!
所向披靡!
敌将首级!
这些字如惊雷般轰打在五百骑兵的心头上,很快又有人开始退缩,渐渐地,队伍只剩下三百余人。
刘驽微微一笑,“是的,没有人能单独做到这些。但三百个互相信任的儿郎可以做到,请把你们的脊背交给兄弟,放心大胆地攻向敌人。至于其余的事情,都留给我!”
颜烈见状急得快要哭了,心想:“三百来人有甚么用,还不够敌方十万大军塞牙缝的,刘大人这次玩得真是太大了!早知如此,我出甚么幺蛾子,还不如由我自己来指挥。”
第六百六十节 取敌首级()
颜烈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刘驽突然扭头向他喊道:“颜将军,快开城门!“
颜烈听后一愣,“大人,不用向这些兵士交待战法吗,否则待会儿上了战场容易生乱。”
刘驽哈哈大笑,“勇往直前,便是最好的战法!”
他策马走至城门跟前,三百骑兵紧跟在他的身后。
轰轰隆隆,高大的城门缓缓升起。三百多名大唐死士,即将面对数百倍于己的敌军。
此举虽然壮烈,但与自杀无异。
禁军统领颜烈本不是容易伤感的人,此刻却忍不住转过头去。这三百儿郎全是大唐最忠勇的战士,可明年的今日就将是他们的忌日。
战场上,北风吹起,在长安城外的八百里秦岭间呼啸如潮。
刘驽策马出城,狂风席卷着他如瀑布般飞流的长发,不停扑打着他右颊上那道极长的剑疤。
三百骑兵紧跟而出,纷纷捏紧了手中的刀柄。他们的身体在发热,心脏在颤动,手心在出汗。
“儿郎们,前方就是你们的归宿,冲啊!”刘驽率领三百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敌军。
在他身后,城门再次轰然落下,归路断绝。
城外的王仙芝大军没有料到,这帮素来胆小如鼠的长安守军竟然性情大变,敢在即将溃败之际发动反攻,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少义军兵士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刘驽狂奔如潮的掌风刮飞,紧接着便是数柄马刀招呼而来,刀刀都要人命。原本聚在城门下的数千义军,顿时被杀得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刘驽根本没有打算给这些人喘息的时间,他带领三百骑兵迅速冲入了义军阵型之中,展开血腥厮杀。
他的马术十分精湛,即便远离草原数年仍未放下,两腿夹住马肋,双掌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