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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王看出了他的意图,手中细剑连刺不歇,一片光亮的剑影如潮水般涌上前来,此招正是“秘剑。惊澜”。
刘驽不欲硬拼,疾步往后退去,可他轻身功夫委实属于中下等,只是过了数息时间,便已被剑潮追上。
他只得连忙转身,使出叠浪神掌中的一式“浪遏飞舟”,如潮般的真气将袭来的剑潮尽皆挡了回去。
夔王轻轻一笑,手中细剑轻划,就势使出一式“秘剑。堰流”,剑身在空中划成一道光幕,将退回的剑潮尽皆挡下。
剑潮前进受阻,复又向刘驽攻了回来,携带着夔王第二式秘剑的威力,声势更盛了几分。
刘驽深知不能硬拼,于是纵身一跃,跳至剑潮上空,双掌齐出,使出叠浪神掌中的一式“水淹七军”,以图将剑潮再一次逼回。
掌力与剑潮甫触之际,他便感到对方来势凶猛,只得催动丹田,真气连发而出。
九重气浪与涌来的剑潮接连相撞,由此激发出的劲力将包围二人的烈火飓风尽皆撕碎,化作片片火霞当空齐飞,映得天上云彩为之失色。
长安城内大街小巷里的看客们见此情形皆是惊得咂舌,有些算命先生已在争得唾沫星子横飞,只为了确定这天降异象对长安城未来命运的影响究竟如何。
就在刘驽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化解了夔王的这两式秘剑连击之际,夔王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手中利剑高举,在空出划出一道弧线,不等他转身,便已直入他的后心,如泉般的鲜血随即飚出。
一切来得极其突然,令他毫无防备,却正合夔王秘剑的精义。
精明如夔王,在得知刘驽的血液有毒之后,同样的错误绝不会再犯第二次。他眼疾手快,身形一闪,便已跃至丈许外。
华清池内大火熊熊燃起,将傍晚的天空映得赤红。他站在火场中央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失落之意。
他刚才从背后突袭施出的这一剑力道惊人,乃是彻底切断了刘驽的心脉。这样一具被重创的躯体再也无法被用来施展人衣术,意味着他虽然击败了刘驽,却已与炁失之交臂。
或许此生此世他都将无法再获得炁的力量,只凭现在的剑法,他又怎能与城外的王道之相提并论。
他不甘心,也不愿意,可这终究是事实,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又一次提起手中细剑,缓缓朝刘驽匍匐不动的尸体走去,他要将此人碎尸万段,一泄平生之恨!
正在此时,火场外突然传来田令孜的高喊声,声音有些颤抖,听得出来已是在竭尽全力,“李滋,你若是杀了那个后生,那我便自杀给你看!”
夔王听后苦笑一声,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心爱之人哪根筋搭错了,竟说出这等荒唐话来。
他皱起眉头,不知该如何跟田令孜解释刘驽已死的消息。
他静静的望着地上刘驽的尸体,失去了继续毁尸的心情。
他听见火场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有男有女,继而发现靠近华清池门口处的火势渐弱。
透着火墙,他看见那些逃走的太监宫女不知何时提着水桶赶了回来,在狄辛和田令孜的指挥下正在奋力灭火。
清水流过的地方,火苗渐渐熄灭,露出大片焦黑的土地来。
狄辛一眼瞅见地上躺着的刘驽,直以为其重伤倒地,乃是心急如焚,转头看了眼身旁的田令孜。
田令孜被两名太监扶着架在一旁,与狄辛配合得十分默契,他不知从哪里整来了一把匕首,正对着自己的喉咙,声嘶力竭地吼道:“李滋,你放开那后生,否则我就不活了!”
“令孜,你千万别想不开,我不再动他便是!”夔王连忙将剑收回了鞘内,脚下依然未动,仍是立于原地。
田令孜见此情形,知他仍不肯放过刘驽,索性一狠心,喊道:“我死给你看!”
他将匕首刃口对准自己的喉管,奋力一拉,眼看鲜血就要喷涌而出。
夔王见状大急,身形一晃,带着一道白色的残影向田令孜身边扑来,将其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令孜,你怎么能这么傻!”
他将匕首对准了站在一旁的狄辛的喉咙,怒道:“你说,是不是你在蛊惑令孜?”
田令孜见狄辛被威胁,忙推开两名架着自己的太监,扑上来抓住夔王握着匕首的手,身体的重量尽皆悬在夔王手腕上。
他喊道:”你莫要杀皇帝,我已经服下了他给我的慢性毒药,你若是杀了他,我没有解药仍然会死!“
夔王听后眼中狠色一现,他眼珠一转,轻道:“令孜,我听你的便是。”
田令孜长舒了一口气,两名太监赶忙上前将他扶起,脸上紧张得通红,生怕夔王因为他们刚才的失职而出手惩罚。
田令孜指了指地上的刘驽,对身后的诸太监道:“快,去把那后生也扶起……”
他话还未说完,便感脑袋嗡地一声,彻底失去了知觉。
夔王脸色铁青地从田令孜身后走出,他刚刚只是轻轻发出一掌,便将田令孜从击晕。
田令孜如一滩软泥般倒下,扶着他的两名太监赶忙将他撑起,手足无措地望着夔王,身体瑟瑟发抖。
第五百五十一节 逢雨化蛟()
夔王脸色铁青,朝众太监宫女吼道:“还不快去找辆马车来,将人速速带离这里!”
众太监宫女哪里还敢怠慢,他们明白在场够资格称得上“人”的,除去夔王殿下外,便只有老爷田令孜了。
为了运“人”,除去部分人仍留在火场内扑火之外,另一些人皆是分头去长安街头寻找马车。
虽然形势混乱,但马车总要找辆好的,否则夔王怪罪下来,那可是要人头落地的大事。
夔王摸了摸田令孜苍老而凄苦的面孔,微微叹了口气。他将手搭在其经脉上,闭目详诊,只觉其脉象平和,毫无中毒的症状。
片刻后,他睁眼对狄辛道:“侄儿,你好手段啊,竟然敢骗我,你既然对令孜下了毒,那你的毒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狄辛微微一惊,脸上仍镇静如常,“我用的乃是无色无味的毒药,已尽数喂田令孜服下,难道皇叔也能看得出来?”
他并不懂毒药,所谓的给田令孜下毒,不过是为了救刘驽而想出的权宜之计而已。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继续将故事继续编下去,除此之外再无出路。
夔王脸色微变,他虽然判断田令孜大体无碍,但究竟不是十拿九稳,狄辛的一席话恰好击中了他的要害,令他不禁隐隐为田令孜担忧。
他右手紧握剑柄,厉声道:“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立刻就杀了你!”
“皇叔何必着急,刚刚你和刘驽两人打斗时所说的话,我已尽数听见。若是我没有猜错,你的性命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你若是放了刘驽,那我自然会说出解药的方子,否则我们耗下去只会是同归于尽。“
狄辛故意朝夔王摊开双手,”解药其实很简单,只是数味平常药物,但成分比例须十分精确,否则中毒者九死一生。此中利害,还请皇叔自己拿捏。“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告诉我解药方子便成!”夔王假意答应,心里想着只要这个侄儿默写出药方,马上便将他一剑劈杀。反正关于传国玉玺的一切都是假的,留着此人有百害而无一利。
狄辛见他默许,便朝地上刘驽所躺的方位走去。
“慢着,你先写药方,然后才能把人带走!”夔王将他喝止。
他心知自己这个侄儿心性倔强,若是得知刘驽已死,那定然不会再说出解药的方子。
“皇叔,若是如此,恐怕我们这笔交易无法谈成。”狄辛冷冷地答道,他不放心地望了眼火海中静静地躺在地上的刘驽,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好的,由我来教你怎么谈!”夔王微微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至狄辛身后。
狄辛还未来得及反抗,脑后便遭一记重击,接着砰然倒地,失去了知觉。
夔王重重地喘了口气,他深知自己这位难缠的侄儿精明过人,若是等到真相被拆穿,那恐怕万事皆休。最好的办法便是等其醒后再用刑,速速从其口中逼问出解毒的药方才好。
他举起双手,火光映得手臂隐隐发黑,一阵麻木感逐渐传遍他的全身。
自从他切断自己的心包经与其他经脉的联系之后,这具美男子躯体已经在慢慢地坏死。眼下对他来说最要紧的一件事,便是寻找下一具可供寄宿的躯体。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铜镜,打算借着火光最后端详一番自己这具美妙的躯体。他虽然素来喜欢新的物什,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念旧的人。这躯体他已经用了不少年,一直是最满意的一具,要不是因为刘驽,根本不会毁坏。
想到这里,他瞅向地上刘驽尸体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怨恨。他锵啷一声拔出腰间细剑,缓缓向刘驽走去。
这一次,他说甚么也要将此人碎尸万段,再掷到火焰中挫骨扬灰。
他说做就做,走到刘驽身旁,挥剑便砍。
正在此时,一个圆咕隆咚的甚物突然从刘驽身下钻出,用嘴巴咬住刘驽的往旁使劲一拖,让夔王的这一剑落了空。
夔王一剑劈在地下的青石上,火星四溅,他一眼便识出这圆物正是上次在袁岚墓穴中咬杀自己假身的怪颅。
怪颅原先一直躲在刘驽腰间的皮囊内沉睡,直至刘驽身上传来的死亡气息将它唤醒。它曾经在契丹草原的战场上啃食过数万具人尸,对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
它从起初的苏醒到彻底恢复知觉需要一个过程,所幸狄辛无意中用他的计谋为它赢得了这段时间。
夔王顿时火冒三丈,喝道:“怪物,哪里逃!”
他快步追上,低喝一声,剑上光华随之暴涨,直向怪颅劈来。
怪颅急忙拖起刘驽,奋力一个甩身,使得刘驽的身体避开的剑光。
剑光直劈在了它的脑后,发出一声闷响。它疼得大喊一声,却仍是毫发未伤。
夔王见状一愣神,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硬实的怪物,他正欲举剑再劈,怪颅已拖着刘驽一溜烟跑开。
怪颅紧张之下似乎分不清方向,拖着刘驽直朝燃烧的熊熊烈焰中跑去。
夔王被烈焰所挡,无法再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怪颅拖着刘驽在火焰中越跑越远,冷冷地说道:“如此也好,都烧成一团灰罢,收工!”
他刚将“收工”两个字说出口,便有三十名红影从火焰中飞出,齐齐拜倒在他面前。
这三十人皆是他最亲信的大内隐卫成员,别名“隼”。隼的成员个个都身穿特殊油皮,水火不侵。
他们中每一个人的武功都不弱于铜马,皆是最好的杀手。
隼,乃是鹰中之鹰,他们同样都是杀手中的杀手,能够适当的时候一击致命。
夔王微微一扬手,“都散了吧,你们今日派不上用场了!”
三十人不发一语,下一刻齐齐施展轻身功夫,消失得不见踪影。
……
怪颅拖着刘驽在火场中疾跑了一段路,炽烈的火焰烤得它的皮肉滋滋发响。它惊恐地叫了几声,想要逃离,可几次三番不舍得抛下失去知觉的主人,只得作罢。
它突然发现前方有一座大湖,湖上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