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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继的案子是你审的?”
“是,是我。”
“既然判了死罪,为何不经刑部复审?”
“这……这……”季如常开始支支吾吾。
刘驽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快说,是你的小命要紧,还是替别人保密要紧!?”
“我说,我说!”季如常忙道,他额头上汗如雨下,“是宫里的田公公安排下这么做的,他说我只需判李继斩立决即可,其余的事情他来处理。”
“田公公是谁?”
“就是田令孜啊。”季如常答完忍不住抬头看了刘驽一眼,他从未见过这般摄人的目光,吓得急忙又低下头去。
“刚才听见你说,你曾经参与过谢攸之的案子,并从此平步青云。你倒是跟我说说,当年谢攸之的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刘驽追问道。
“啊……”季如常不敢回答,只等目光与刘驽相遇后不禁打了个冷战,方才开始老老实实地交待,“当年谢……谢大人执法过于严苛,他以朝廷之名收去了田公公在京郊买下的几处田庄,又以玷辱妇人之罪将其一名义子斩首。田公公因此大怒,……大怒……大怒”
说道这里,季如常开始抖抖索索地说不出话来,即便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那权势滔天的大太监田令孜的坏话。否则即便他逃过了今天这一劫,也逃脱不了田令孜的魔掌。
刘驽将此人的小心思尽皆落在眼中,他微微一笑,双手按住季如常的肩头往两边掰,直听得骨头嘎嘎直响。
季如常疼得龇牙咧嘴,可有不敢叫出声来。他心想,与其现在就被眼前这个看似与谢攸之有故旧之情的人折磨死,不如索性坦白交待。待此人离开后,他再命一队大理寺的人马悄悄跟上,将其围杀于不起眼的角落里,让其明白威胁大理寺正卿的下场!
想到这,他乖乖地答道:“大侠莫要急,莫要急,我全都说。那田公公因为义子被杀和田庄被缴之仇与谢大人生下仇隙,他因此在皇上面前构陷谢大人与单于都护府的边关守将有勾结,言其有不臣之心。这文官与武将勾结乃是历朝历代的大忌,皇上哪里能忍得了,当即将谢大人打入大理寺大牢,着令大理寺审理此案。
“怎奈谢大人打死不招,无论如何酷刑加身,他只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田公公一见急了,便派人来大理寺中过问。当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刀笔吏,田公公强迫我更改谢大人的口述,又命我骗谢大人按下指印,这才送呈给皇上。皇上看了这份供述之后顿时大怒,这才着令将谢大人满门抄斩。
“整件事情都是田令孜所谋,在下只是被迫而为,谢大人的死可怪不上我啊,要怪只能怪他得罪了田大人!”说到最后这一句,季如常格外加重了语气。
刘驽冷冷一笑,“既然做下如此有昧良心之事,还只知一味粉饰,可见并无悔改之心!”
他掌心运起真气,一掌拍在季如常的颅顶上。季如常只感脑袋中发出嗡地一声,随即失去了知觉,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声息。
刘驽望了眼一旁正在瑟瑟发抖的美姬,道:“听你先前的言语,多有向善之心,倒也不是个恶人,今日便饶你一命。只是将你留在此地,恐怕等明日季府的人过问起来,你逃脱不了杀人的嫌疑。”
临行前,他瞅见季如常的书桌上放着一卷图纸,图纸所用纸张上乘,绝非凡物,于是取过揣入怀中。
他搂住美姬的纤腰,一纵身从屋顶漏处跃出,继而飞步远去,直是神不知鬼不觉。留下那季宅内的公子小姐仍在说笑,丫鬟嬷嬷们仍躲在角落里不停地抱怨,而那季氏夫人恐怕仍在等待相公赶紧离开那个小狐狸精,殊不知自己因为刘驽这一番举动而逃过生死一劫。
刘驽肋间夹着那美姬在夜间的长安城中疾奔如风,那美姬惊得两眼溜圆,然而因为身上穴道被点,却丝毫喊不出声来。
她早已借着月光瞧清眼前刘驽的面孔,只见其硬朗的面孔上一道极长的剑疤殊为惊人。但也正因为这条剑疤的存在,使得此人看上去格外有英雄气概。她初看的时候还感到害怕,结果越看越想看,只觉着自己被这男子夹在肋间不知比被那季胖子抱在怀里要舒服多少倍。
她所不知道的是,刘驽此刻也被她身上的暖香和晚风混合的味道迷醉,他毕竟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即便有再多阅历,也难以忍得住这等诱惑。为此,他不得不勉强定住心神,将自己的目光望向别处,刻意不去看这个眼前人。
令人难忘的时刻总是过得很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刘驽已将这个美姬远远地带离季宅,来到小桥旁的一个柳树下,为她解开身上穴道。
夜风中河水低声呜咽,美姬颇有几分羞涩地抬眼望了眼刘驽,很快又将目光收了回去,盈盈一施礼,“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刘驽从怀中所剩不多的银两中掏出几钱碎银,又做了一次阔气人,“想你一个弱女子,也不会甚么营生。这点银两你拿去且做路费,早点回家去吧。”
美姬接过银子,口气却是十分地犹豫,“多谢公子,只是小女子家人早逝,眼下已无归处,不知公子能否将我收留?”
刘驽深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知道女子难缠,却没想会到这步境地,只得从怀中掏出仅剩的一锭大银子,“这钱你拿去做点生意,记住以后要走正经道路,虽是女子也要活得有骨气,切莫再做达官贵人的奴小了。”
那美姬还未来得及答声,他已经将银子塞入她的手中,足底一运劲,飞步踏墙而去,一头黑发在月夜中乱舞如瀑。那美姬远远地目送他离去,望得眼神不禁呆了,口中幽幽地低吟,却不知在说些甚么。
第四百节 监牢密道()
刘驽离开那美姬之后不久,旋即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打开那幅从季府得来的图纸。
月光下,一副大理寺监牢密道图呈现在他的眼前。
一种直觉告诉他,此图中定藏有不寻常的目的。
只见图上横直弯线画得密密麻麻,在地道的每个拐角处都有注明,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
他心中生出疑问,这大理寺关押人犯乃是理所应当,为何还要偷偷摸摸地挖出一条密道来?
除非,这些人的心中有鬼!
今夜时辰已晚,他即便再去那皇宫大内的集武阁,也无法待下多久,因此索性不去。
他借着月光将这副密道图细心研究了一番,发现密道的入口处就在那季府大院内,于是趁夜返回了那季氏大院,只听季氏大院里传出哭声一片,估计是府里人已经发现了季如常的死尸。
他施展轻身功夫跃过高墙,按照图纸中方位寻找。府里的丫鬟家丁此刻也不管伤不伤心,只顾着嚎哭,并未注意到有不速之客进了院。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院内一间不起眼的马厩上,于是迈步走了过去。
马厩里并没有马,然而这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因为这本就是密道入口的一个掩饰,算不上是真正的马厩。
然而马厩中的布置也过于简单,除去四壁的土墙和厩内的一堆枯草外,便只剩下一只料槽了。
他四处翻寻了好久,又用拳头敲打地面,并未听见空空的响声。这一切都说明,地道的入口并不在他所料想的地方。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掌拍在马厩内唯一的摆设,那只料槽上。
料槽发出嗡地一声响鸣,竟是铁器的声音,这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但凡马厩的料槽只有用石头来做,哪有用铜铁的?
他试着挪动铁槽,足有数百斤重,一般人等绝难挪动。他于是提起一口真气,双臂奋力一提,将铁槽高高端起。
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出现在他的眼前,看起来这便是那通往大理寺监牢的密道入口了。
他跃身跳下密道,用铁槽将洞口遮严,接着从怀中掏出火烛点亮,顺着脚下挖好的台阶往前走了一段路,见无任何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从洞壁上的掘痕来看,这密道已经挖了有些年头,绝非一日之功。有些处的洞壁因为地水浸润,已经长出了浓密的青苔。只是这些青苔都不曾见过阳光,是以颜色有些灰白,看上去颇为异样。
密道并不长,走了不多久便到了尽头。这在刘驽的意料之内,因为季如常的家距离大理寺也不过几里地远。
尽头处的地上,是一块颇为沉重的铁板。
他伏在铁板上听了许久,只听见有些许人声传入,于是将铁板往旁挪开一条缝隙,用眼睛从缝隙处瞄着往下看。
铁板下方,竟是大理寺众多牢房中的一间,原来他此刻正位于牢房顶上。
牢房里共有四名犯人,其中三名正窝在墙角里无精打采地睡觉,或许是牢房中跳蚤甚多,三人睡得并不安稳,经常在缛草上翻来覆去,甚至睁眼打个哈欠。
至于剩下的一人,则闭眼躺在牢房正中间的担架上,此人身上血迹连连,看上去刚经过一轮凌厉的拷打。
这个被彻夜拷打的犯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不过是个二十五六的青年。此人虽然衣衫褴褛至极,但眉宇间尚存有一丝轩昂之气,看上去并不像是鸡鸣狗盗之徒,在这阴森的牢房中显得颇为另类。
“这大理寺监牢果然有蹊跷,连这等并非匪类之人也被抓进来严刑拷打。”刘驽心中暗想道。
他心中突然生起一个奇妙的想法,既然自己身上银钱已经不多,不如就在此处牢房里留宿。这大理寺监牢距离皇宫大院甚近,来往集武阁甚是方便。
想到这,他挪开铁板,纵身一跃而下。在跃下的同时,手掌将头顶的铁板一推,又正正地将地道出口挡住。
墙角里的三名犯人听见有人从天而降,吓得啊地一叫出声来。其中一个光头胖子更是突地站起身。在看清刘驽的脸后,他扑通一声倒摔在地上,重新爬回了角落里。
牢中看守闻见声音后,打着灯笼走过来查看。
刘驽听见了脚步声,心知不妙。他复又高高跃起,使出新近刚从集武阁武学秘籍中习得的壁虎功,将身子紧贴在牢房顶部的天花板上。
那墙角里的三名犯人哪里见过这等武林高手,惊得捂住了嘴。
此时那看守走了过来,手中的灯笼烛光闪**人,“发生了甚么事儿,你们这么大惊小叫的?”
“没……没事,刚才看见了一只老鼠。”声音出自墙角里的三名犯人,是那个脑袋浑圆的胖子。
这三人刚刚见识了刘驽的功夫,生怕惹毛了他,因此不敢对看守说实话。
“哼,没事找事,明天减饭一顿!只有饿你们一饿,你们才能长记性!”看守怒道,随即打了个哈欠。
他本来趴在桌上睡得好好的,硬是被这三个不识相的家伙惊醒。这种忽惊忽乍的犯人若是不好好惩治,将来其他犯人定会有样学样。
屋角里的三名犯人听了看守的此言后,顿时一片愁眉苦脸。这牢中饭食不仅粗陋,份量更是极少,平时仅够勉强续个命而已。这看守平白无故减掉三人的一顿饭,无异于是想要了他们的半条命。
牢房地上担架上的那个年轻犯人,似乎对这看守的话无知无觉。从其伤口处不停渗出的鲜血来看,此人仍然困于自己的伤痛之中,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