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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悄悄地绕到了他们的身后,袖间刀光一闪,这些耶律氏兵士脖间鲜血喷出,一个个如麻袋般栽下马来。
吉摩德见情形有异,急忙将酒坛扔至一边,他抱起师父那喀巴就想和众师弟一起冲出人群,半路上却被三名全忠门高手挡住了去路。
肖苍蓝本想拔剑,却发现早有五名全忠门高手将自己团团围住,只要自己胆敢拔剑,下一刻便会人头落地。
玉鹤真人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事情竟是现在这么个结局。好在他的崆峒派众门人向来组织甚密,这才未被江湖上的人混进来。他急忙命门下众弟子摆出“星罗万象”大阵,将自己保护在阵中央。
这星罗万象大阵虽然防守严密,然而阵型转移起来甚难。是以玉鹤真人虽然一时半会儿之间不会有虞,却无法逃走,更别说反击了。
在场诸人之中,最淡然的要属铜马。他不知甚么时候醒了过来,盘腿坐在地上数着在场的诸人,“五百零四,五百零五,……五百一十三。”
忽地他的目光落在了七伤老人的头颅上,他笑着点着头颅数道:“五百一十四!”
七伤老人的头颅也不知道听懂了他的话没有,嘴巴里含糊地发出了一声,扭过头便向金顶道长血肉模糊的脖腔咬去,恨不得即刻咬下一块肉来。
朱温见一切局势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随即哈哈大笑,“师弟,以后就跟着师兄干吧。只要有师兄我一口吃的,绝不给你喝稀的。这次比武大会的头筹你来当,那个柳哥公主也归你!”
一想到那个柳哥公主,他嘴角一翘。此女虽美,但是比起张惠小姐来,不管是智慧还是气度都差得太远。若是此生能得到张惠小姐,那么即便失去全天下其他所有的女子又算得了甚么?
他静静地望着师弟,期待刘驽能够聪明地审时度势,勿要再于众人面前顶撞自己。
刘驽望着眼前的师兄朱旬,思绪好似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朱旬文章诗词都写得好,父亲对其赞叹不已,一向认为其必将有一日能够出人头地,做那人上之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节 顺风之烟()
每当此时,朱旬必会将刘驽一把揽过来,笑说一声,“师弟,以后有师兄一口吃的,绝不给你喝稀的!”
刘老夫子听后都会哈哈大笑,“旬儿,我这个儿子跟你差得太远,只怕将来给你牵马都不配啊!”
朱旬虽然心中深以为然,嘴上却仍旧回道:“哪里!哪里!师父言重了!”
刘驽望着眼前的师兄,不知他是否还是从前那个朱旬,但有一件事儿却越来越明确,师兄的野心越来越大了。
以前的师兄只想着中举做官,如今却连杀人也在所不惜。
他转过头,不愿再看眼前的师兄。他的鼻翼扇了扇,似是闻见了甚么味道,目光随即落在了被吉摩德放在地上的那坛酒上。
耶律齐不惧朱温的威胁,他上前搭住刘驽的肩膀,“兄弟,今天哥们感谢你救了我一命。这个……这个比武大会的头筹就让给你吧!”
他这个人最看重比武名誉,肯将这个头等宝座出让给刘驽,乃是十分地痛惜。
刘驽动了动嘴唇,“不用了!”
他没有哪一刻如此时一般,觉着这比武大会的头筹是这般地不值一提,到最后竟成了互相转让的礼物。
朱温眼看自己要是再不使出点颜色来,自己的这个师弟和那耶律选怕是不会明白自己的手段了。
他手在脖子上一横,做出一个处决的手势。
那些全忠门人,和那些被收买的武林人士马上会意,纷纷动手,要处决手中的羔羊。
正在此时,一阵黄烟顺风弥散过来,闻者皆倒。
朱温见自己的计划还未实施,手底下的人就已倒成了一片,心中乃是大惊。他刚想转身看看,到底发生了甚么,只觉身子一阵酥软,不禁坐倒在地,再也无法站起身来。
铜马迎着黄烟大声地笑,他笑完之后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趴在地上不停地喘息。
耶律选看着他连连摇头,“没想到前一刻还那么嚣张的人,现在竟成了这样,到底是造了甚么孽!”
铜马无法站起身,他勉力朝七伤老人的头颅爬去,七伤老人的头颅一笑,就地翻滚,藏到了金顶道长尸身的背后。
铜马感觉眼皮沉重,再也无法往前爬动。自从被那七伤老人的头颅咬中一口之后,他便感一股腥恶之意从伤口处侵入体内。他心里明白,定是中了那七伤老人的邪毒。
七伤老人的毒性由他所练的“七悲拳”邪功而来,此功强行炼化人之七欲,在功法反噬之后,七欲便会化作乖戾之毒。
眼下铜马也被这种乖戾的毒素所侵染,他感觉胸口一阵发颤,眼前模糊成一片,遥遥地似是有一个红影走来,他吃力冲着那红影招手,“安娘,是你,你快过来,我感觉好辛苦!”
那个红影果然好似走近了几步,他又赶紧拼命地摆手,“不,不!你别过来,朝廷大业要紧,铜马死不足惜!”
无数种不同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翻腾,不停地来回倾轧。
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幻觉而已,所谓的红影当然不存在。所以耶律选看着地上怪异的铜马,觉得有些不知所谓。
他回头看周围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躺成了一片,唯有自己和刘驽还在站立,不禁大感得意。
他伸手要去拍刘驽的肩膀,正好感叹一番,却突感手臂如灌了铅一般地沉重,身子失衡,往前扑倒在地,嘴巴里吃了一大口泥。
堂堂耶律公子,比其他所有人摔倒的样子都要难堪。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他惊恐地喊道,抬头望着兀自站立的刘驽。
刘驽的目光既不在耶律选的身上,也不在朱温的身上,他透过那浓浓的黄烟望向远方。
只见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从黄烟中走出,身后跟着约莫四十多名喇嘛模样的人物,此人正是吐蕃格鲁派的宗师根敦桑杰。
根敦桑杰本以为能毕其功于一役,他看到刘驽竟没有倒下,不禁大吃了一惊。然而在看到其胸口染着斑斑血迹,知道其必然受了不轻的伤,这才放下心来。
他一挥手,四十多名格鲁派喇嘛朝着刘驽围了过来,淡然地问道:“怎么,你竟然没有中毒?”
刘驽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乃是百毒不侵之体,他双目含电,紧盯着根敦桑杰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根敦桑杰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是契丹可汗让我们这么做的,格鲁派为契丹立下了大功劳!若不是我们及时行动,在场的所有人怕是都已经被朱温杀了。”
刘驽惊异地问道:“你早就知道朱旬……温要出手?”
根敦桑杰目中露出钦佩之色,“契丹大汗神机妙算,早已探明那黄巢的军师王道之,秘密派遣了大量投靠自己的武林人士混入这场比武招亲大会之中,而这个朱温不过是他整个计划的引子罢了。”
刘驽听后大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此事竟然和那远在南方的王道之有关联。
他转头朝坐在地上的师兄朱温问道:“师兄,他说的是真的吗?”
朱温低头不语,他怎会告诉刘驽,自己乃是向王道之立下了军令状,这才获得此番前来草原立功的机会,却没想到事情竟会在最后关头意外地办砸了。
王道之想破坏这场比武招亲大会,是为了趁机削弱契丹人的锐气。而功成之日,他和黄巢义军的名声必然在中原大涨,十分有利于收买人心。
只是此人动辄为了自己的计划,便要杀去数百上千人的做法,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朱温也曾胆寒过,但当他想明白只有杀越多人的,自己才能活得更安逸,便不再害怕了。更何况他所修炼的温候功乃是靠着吸取他人鲜血来进补内力,多杀几个人也没甚么不好的。
耶律选吃力地从地上抬起头,吐掉了口中的泥巴,冲根敦桑杰怒视了一眼,恨他让自己出了这样大的丑。
根敦桑杰既然为契丹可汗办事儿,怎敢轻易怠慢了他的侄子。他急忙将耶律选从地上扶起,满怀歉意地说道:“耶律公子,实在是抱歉,我来迟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节 底牌亮出()
耶律选白了他一眼,“不迟,不迟,正好看到了爷们我摔了个狗啃泥。”
根敦桑杰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脸上红了一片,也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颗黄色的解药塞进了耶律选的嘴里。
耶律选服下解药之后,身上的麻稣之感渐消。他向根敦桑杰问道:“我叔父之所以能知道那王道之的计划,是不是有人特意透露给了他?据我所知,他的势力目前并未能渗透到中原。”
根敦桑杰结结巴巴地说道:“此事……不是小僧敢做主……”
耶律选不等他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不是昨晚那些身穿绣鱼服的唐廷人告诉我叔父的?不然我叔父不可能在一晚之间连变了数个主意,又是改变比武规则,又是派你来放毒烟的。”
根敦桑杰面上甚是难为情,道:“这个……”
这次他仍是没有说完,刘驽身形一闪已晃至他的身前,双手紧抓向他的肩头。他猝不及防之间,正待要缩身,却哪里还来得及,肩头已被刘驽牢牢拿住。
刘驽盯着他问道:“说!那些身穿绣鱼服的唐廷人都是干甚么的?”
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些唐廷人来到草原,必然身怀极重要的干系。既然身穿绣鱼服,那想必是唐廷的内侍。唐廷宦官向来与边关将士不和,这已是公开的事儿。
这些宦官们是不是又觉得地位不保了,所以才派人来搅和。他们来到草原是否就是为了掣肘秦锋将军等人?想来秦将军忠贞爱国,断然不能被这些人所害!
想到这,他紧抓住根敦桑杰肩头,十指又往里紧了紧,吼道:“说!”
根敦桑杰吃力不住,肩头的骨头咯咯直响,貌似要裂开。他疼得额头上渗出一颗颗豆粒大的汗珠,却始终不肯松口,“格鲁派的命运系于契丹大汗的一念之间,让老僧出卖大汗,却是万万不能!”
耶律选瞅见他僧袍中露出一封黄色书信的一角,便伸手扯了过来。根敦桑杰想要抢夺,可是双肩被刘驽拿住,哪里还能动弹得了。
耶律选从信封中抽出书信,背对着夕阳念道:“大唐夔王拜见契丹可汗耶律适鲁兄,近日,黄贼之伪军师王道之秘密派人潜入贵部,心怀叵测……”
读到这他惊得十指一松,书信飘落到了地上,“夔……夔王没死?”
根敦桑杰见自己偷去耶律适鲁的书信一事儿已经露陷,顿时眼露凶光。
他之所以投靠契丹可汗,不过是因为早就打听到吐蕃老王想要灭佛,因此这才委身于契丹可汗帐下。可是他又担心着哪一天契丹可汗会突然变卦,便趁机偷了这一封十分重要的书信,好在将来作为要挟。
若是吐蕃老王哪一天真的征服了整个契丹草原,那自己将这封信呈上,告诉他大唐夔王还活着,这也算是奇功一件,说不定还能由此保住格鲁一派的法脉。
他见眼下情形不妙,并且最大的一块底牌已经露出,耶律适鲁若是得知真实情况定会派人杀了自己,是以除了当即逃离契丹之外,自己和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