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粒血珠中凝结了那喀巴毕生的功力,而他所修炼的火焰指真气又是凌厉非常。血珠在被推出的过程中,开始发出尖锐的嘶鸣,刺得人耳膜剧痛。站在刘驽身后的达鲁尔派众弟子闻声后,纷纷捂住了耳朵。
血珠嵌入了龙一的身体,在沉寂了片刻后,发出响彻夜空的巨吼。
“啊!”龙一在一声惨叫中化为齑粉。
强劲的气浪随即波散扩出,掀倒了藏身在刘驽身后的达鲁尔派众人,撕碎了众人藏身的帐篷四壁,继续奔腾着向帐外冲去,似要撕碎所过之处的一切之物。
夜色中,帐外有数十人猝不及防间被气浪击飞,摔落在四五丈地开外,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呼声。
在没有了遮掩的毡壁之后,刘驽将帐外的一切尽皆落入了眼内,一览无余。他看得清楚,这些前来围剿自己的人一个个地并未蒙脸遮面。他们敞露五官面目,本意就是要公开讨伐自己,好在耶律适鲁面前邀功。
只不过,他们的做法无疑可耻了些。
这些人中既有出身名门正派的崆峒派的玉鹤真人和峨眉派的金顶道长,身后跟着他们的徒子徒孙。也有七伤老人这样的旁门左道,虽是孑然而立,身旁也不乏仰慕他的诸多江湖武人。
他眼尖地发现,玉鹤真人满脸愤恨,他的剑尖正顶在金顶道长的肋下。据此推测,其徒儿龙一的死,应该是与这个金顶老道脱不开关系。
七伤老人抱着胳膊,乐呵呵地站在两人身后。若是玉鹤杀死了金顶,那绝对是他平生最巴不得看到的事情。因为当年的逐门之辱,他对金顶这个前师兄恨之入骨,****夜夜间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
在人群的稍后方,有一顶小红轿子屹立不动,血珠引发的气浪并没有给它带来一丝一毫的凌乱,看上去十分光净整洁。全忠门徒个个昂首挺胸,护卫在轿子四周,而那轿中人应该就是那全忠门主朱温了。
刘驽想起自己在前一夜曾经断然拒绝过朱温的联手之请,此人此番前来,或许就是为了报复自己的拒绝之辱吧。
不管你承不承认,在这诺大的江湖上,向来有一条血则——既然做不了朋友,那便只能做敌人了。
铜马捂着胸口站在人群的最后,远离玉鹤、金顶等人,也远离朱温那顶小轿。从他弓着腰的姿势来看,伤势应是不轻。然而即便是在如此重的伤势下,他右手中的那柄长刀仍是捏得紧紧的。
刘驽明白,如果自己铁定要死,并对朝廷无丝毫用处,那么此人绝对不会介意给自己再补上一刀。即便此人曾经和他妥协过,也不是为了友情。即便他曾为此人疗过伤,那也不是恩情。
他穷尽目力,在人群中四处寻找,盼望能找得到一个靠得住的人,比如曾经在耶律适鲁的宫殿篷车里对自己与李菁相救的耶律选。
然而事情总与愿违,他没有找见耶律选那张惫懒至极的脸,心想:“或许此人正在加紧练武,修习北海苍熊传授给他的半部《化瘀书》,只为了在接下来的对决中胜过我,好一洗刷那河边一战的耻辱吧。”
他发现在人群的最后方,在比铜马还要靠后的地方,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那人乃是青城派的大侠肖苍蓝。在清冷的月光下,此人青衫仗剑而立,草原的夜风吹得其花白的头发凌乱飘飞,散落在高耸的颧骨之上。其手中所提的那颗死人头已是不见,不知被抛至了何处。
他无法看清此人的眼神,心中却莫名其妙地笃定,此人一定也在看着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节 恰是时候()
吉摩德站在刘驽的身后,口中喃喃地说了句,“根敦桑杰怎么不在?”在他看来,此时是格鲁派攻灭本派的最好时机,此人竟然没有出现,实在是有些异乎寻常。
他看见外面有如此多的人将己方包围,自料难逃这一劫。他看了眼地上尚在昏迷的师父,心想无论如何也要给师父留个全尸,不能留给这些人糟蹋,于是迈步从刘驽背后的达鲁尔派众弟子中走出,想要从地上抱起师父逃跑。
刘驽轻声止住了他,“阁下先等一等吧!”
少年的声音轻微而有些颤抖,他有些害怕,却一如既往地固执。对于未来的生死无一丝一毫的把握,却只能硬着头皮挺下去。眼前的这些对手若是一一单独过来,他应该还能勉强应付。但要是同时涌上,恐怕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环视了一圈面前的诸多敌手,又回看了一眼身后的达鲁尔派众弟子。只见吉摩德站在他身后,双手紧捏拳头,骨骼轻轻地发响。
这时崆峒派玉鹤真人放弃了与峨眉派金顶道长的对峙,他仗剑大踏步走上前来,冲着刘驽喝道:“阁下要是害怕,就早早地投降,老道我说不定还会留你一具全尸。”
刘驽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这个与金顶道长同样机诈的老者,“阁下若是想杀我,那就请拔剑吧。”
鉴于自己的口拙,多余的话,他并不愿意多说。
他将地上的那喀巴稍稍往后挪了半尺地,吉摩德上前蹲地扶稳了师父。他双掌运气真气,朝玉鹤真人逼近过去。这让吉摩德看得有些傻了眼,他本以为刘驽会带领达鲁尔派众弟子一起抗争,却没想到其人会独自走上前去。
玉鹤真人看着眼前的少年步步逼近,心中有些恍惚,这是出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这个少年不应该害怕的叫嚷,然后拔腿就逃么,怎地反而冲了上来?他大袖一挥,身后的诸多本派弟子齐齐涌来,皆是拔剑向前,直指向刘驽。
金顶道长见状,转头命峨眉派弟子也快步跟上。其余武林人士见中原武林颇负盛名的两大门派的人都上了,哪里还肯落后,一个个地手持兵器上前。数百人作半弧形,将刘驽挡在了前方。
此时攻守易转,反倒像刘驽是那个主动进攻之人,而这些武林人士在戚戚防守一般。
这令他不禁想起一句话,“是故善战者无前,怯懦者无生。”无论这句话是源于唐廷虎组的密训,还是出自两百年前李卫公的《六军镜》书,都曾无数次引领着他走向了胜利。
胜利最后往往并不属于强者,而是勇者。因为勇者以性命博弈,强者却只敢以大欺小。
他继续一步步地往前逼近,这时面前的诸多武林人士却不再退了,他们将手中明晃晃的兵器交织成一张密网,只等绞碎敢这个敢独身上前的蛮撞少年。玉鹤真人于人群中拔出长剑,远远地瞄向刘驽的眉心。
他的剑在月光下灵动闪现,令人捉摸不定。想是真如铜马所说,此人确实得了夔王秘剑的几分真义。先前帐外警戒的哈普尔等五名达鲁尔派弟子,应该都是丧生与此人之手。除去此人之外,在场诸人中没有谁的剑法能那般诡异惊人。
他握住剑柄的手稳定而干燥,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威仪好似一堵气墙,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凡胆小一点的人,绝不敢往他再靠近半步。
大部分的人会是这样,除了刘驽。
他走进玉鹤真人身旁两尺内,玉鹤真人的剑虽仍是对准他,但这么近的距离,长剑已经难以施展。玉鹤真人用后背挤开身旁簇拥的门下弟子,又往后退开两步,剑尖寒芒一闪,便要向刘驽的胸口刺出。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身后一道铜锣声响起,敲碎了这寂静的夜色。玉鹤真人闻声心知有变,于是讪讪地收回了剑,只待看那些人究竟是为了何事而来。刘驽双脚钉在原地,他心知自己不能退,一旦胆怯,这些欺软怕硬的豺狼便会泉涌上前,生吞活剥了他。
数十匹快马从王帐的方向疾驰而来,锦衣华服的契丹宣令官一马当先。一行人冲至武林群客与刘驽的面前,将双方隔离开来。
宣令官坐在马背上拆开一卷文书,大声宣读道:“奉契丹大汗之命,严禁营地内私斗,一切恩怨只在比武场上解决!”
在场的诸多武林人士一听议论纷纷,这个契丹汗的葫芦里究竟是在卖甚么药?明明说刘驽杀害了契丹臣子越兀室离,人人得而诛之,怎地突然又用这种方式来保护他?
金顶道长的嘴角张了张,他不欲如此的大好机会就此失去,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两腮挂满了泪痕,冲至宣令官马下施了一个大礼,道:“想越兀室离兄弟为了我大契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他被奸人刘驽所害,我们这些人替他报仇乃是出于义愤,更是奉了大汗的谕令,怎地大汗反而不许我们这些正义之士惩治奸徒了?”
“哦,是吗?在契丹究竟是你说了算,还是大汗说了算?”这时一人策着马从宣令官身后走出,他摘下脸上遮挡的面罩,一张颇为俊秀的面孔敞露在月光下,带着他特有的惫懒神情。
“耶律选,是你!”刘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
“怎地,我来得正好吧。我的救命大恩,你打算怎么报答我。”耶律选哈哈笑道,不等刘驽回答,他继续说道:“比如说,把李菁那个小姑娘让给我?我太喜欢她了,保证会对她好!”
“滚!”刘驽没有丝毫客气。
耶律选对他的愤怒感到不屑,鼻子里哼哧了一声,“你也别耍脾气,我也不是想救你,只是不能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要不然我先前输给你的那一战,就没法扳回来了。”
铜马一直站在众人之后,暗暗地观察形势。他本打算在刘驽不敌众人之际,一刀削下此人的头颅,好报其一掌之仇。这时见情况有了转机,便收刀走上前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节 今夜有酒()
他冲着耶律选说道:“阁下既然想比武,不妨再等两日。今夜大伙儿都闹得人仰马翻,没一个得到了歇息,只怕是比起来不够精彩。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刘驽一眼。两天,只需要两天,他便有办法带着其逃离契丹草原。只要刘驽有一线生机,他田凤便可以不顾及私仇,将其扳回朝廷的棋局上,收买其人心。
然而耶律选并未将他的话当作一回事,“哟,你这个跟随萧夫人造反的叛徒,怎地没有逃,还敢大言不惭地出现在这里?”
铜马不急不恼,“我身为大唐臣子,并不属于你们契丹人的哪一方,何来叛逆一说!况且当下吐蕃人进犯草原,契丹汗就不怕再与大唐为仇,就此会腹背受敌吗?”
他的话在人群中掀起轰然大波,这些武林人士一个个地每天在钻营怎样才能在比武招亲大会上获得更好的名次,至于外面的消息却不灵通,吐蕃人进犯的消息于他们而言却是第一次听说。
金顶道长开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人群中团团转身。他本是因为中原武林诸派林立,有少林寺和龙虎山在上头压着,想为峨眉派争取一席之地颇不容易,又见契丹汗耶律适鲁新近崛起,于是带领门下众人前来投靠,妄图能凭自己的秘技,在这场比武招亲大会中夺得头筹,赢得赫赫声名。
然而他怎能不知吐蕃人的强大,那可是自大唐太宗皇帝时便雄踞西陲的强大王朝。兵力之强,恐怕如今普天之下无人能敌。耶律适鲁即便再雄才伟略,毕竟是新起之秀,如何能是吐蕃老王的对手。到那时,吐蕃雄兵横掠草原,只怕自己要和契丹人一起灰飞烟灭了。
他的“前”师弟七伤老人,此刻就站在离他不远处,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