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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思和尚见这小姑娘动不动就要哭鼻子,而他最是讨厌女人哭。心想再说下去,这姑娘怕是要哇哇地哭出声了,自己那时候怕是哄不住,还是早闭嘴的为好。想到这便不再跟她争执,自顾自地咕哝了两句便了事。
普真和尚原本一直默默地走路,并不理会这两人说长道短,此时听见李菁刚才那番话后,竟突然扭过头来看她,盯着她的面庞怅怅地出神。
李菁见他长时间地盯着自己看,心觉有些蹊跷,问道:“大师,我……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普真和尚听见她的声音后,从遥远的遐思中醒过神来。他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停下脚步,向她双手合十施礼道:“抱歉,抱歉,女施主,老衲刚才一时想事儿出了神儿,还请你见谅!”
道完歉后,他恢复了一贯的沉默。这种沉默逐渐在三人之间蔓延开来,便连李菁也觉得此时若是再多嘴,乃是大大地不合时宜,恐怕还会惹得这两个和尚不高兴来。
她强忍后背上传来的刺痛,跟在二僧后面疾奔,一边暗自打量着跑在自己前面的普真和尚。只见这个老和尚身材普通,衣着不同,便连那颗光头也是圆得不能再普通。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不知怎地会有那样高深的武功来,连铜马也轻易被他逼退,这着实让她有些想不通。
二僧脚下走得甚快,她直感后背上的刺痛愈来愈剧烈,身子渐渐开始吃力起来,若是稍有松懈,便会跟不上这二僧的步伐。
如此她吃力地跟在二僧身后,不停地走了一个多时辰后,黎明渐渐来临,朝阳拂开了东边天空的云彩,照得大地一片温暖。可是她却再也走不动路,弯着腰直喘气,一边用手揉搓后背的刺痛处。铜马刀上传来的那道真气虽然未损伤她的肌肤,却给她造成不轻的内伤。
二僧见状停下了脚步,敬思和尚朝她喊道:“嗨,小姑娘,你还能坚持得住吗,我们可是还要再走大半天的路才能到地方!”
李菁连连摆手,“我后背有伤,再也走不动啦。咱们走了这么远,估计那个铜马也不会再追来了。要么二位师父先走吧,我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敬思和尚一皱眉,“这怎么成?万一他追上来了,你自己一个人可没人帮你。”他朝李菁走了过来,俯下身子想背她走路。无意间目光落在了她秀美的脸庞上,一时间凡心大动,脑袋中满是意乱情迷,直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连两只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普真和尚看得明白自己这个师弟乃是又起了色心,正在欲海中苦苦挣扎,于是朝他高声大喝道:“敬思,敬思你醒一醒,务必要牢守出家人的戒律!”
敬思和尚听见师父这一声喊方才缓过神来,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明白这女色乃是佛门第一大诫,自己若是敢犯这色戒,别说终身都难入佛门,便连师父也饶不过自己,于是连忙乖乖退至一旁,口中连念自己平素最厌烦的《楞严经》,好平复纷乱的内心。
普真和尚看见徒弟这副模样,不由地叹了口气,他走上前来,为李菁试了试脉搏,“小伤而已,并无大碍,还请女施主莫要担忧!”
李菁疼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大师,我这都快疼死了,你还说没事!”
普真和尚笑道:“没事,没事!”
他将李菁推转过身,使她背对着自己,接着轻轻一掌拍出,五指按在她的后背诸穴之上。动作之轻,直让李菁无知无觉。
李菁背对着这老和尚,也不知他在对自己干甚么。她屏声静气地仔细体察,也未感到他在给自己灌输真气疗伤。然而碍于情面,她强忍着心中的不耐烦,并未动弹,一直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
突然,她察觉普真和尚不知甚么时候从自己的背后转到了身前,有些惊疑地问道:“大师,这……?”(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节 滴水穿石()
普真笑道:“无碍,无碍,你的伤已经好了!”
“真的?”李菁有些不信,她使劲拱了拱背,果然再无刺痛。又试着将丹田中的真气在小周天中运行了一遭,发现毫无阻碍,这才真的相信自己的伤好了。她高兴之余更是惊讶,“大师你这是甚么功夫啊,我感觉你甚么都没有做啊,怎么就把我的伤治好了?!”
本在一旁默念《楞严经》的敬思和尚,此时忍不住插道:“姑娘,这就是你不懂了。正所谓‘大智无痕,大象无形’?我的师父他老人家的‘滴水功’就是!”
“‘滴水功’?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江湖上估计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李菁听了这门功夫的名字后,感到十分惊奇。
“那是当然,这可是我师父自创的武功,取自‘滴水穿石,有志竟成’的古训,意在以‘至柔’制‘至刚’,化腐朽为神奇!”敬思和尚一说到师父的武功,言语间不无得意。
普真和尚不欲自己的这个活宝徒弟再显摆下去,喝道:“敬思,说甚么话,好好念你的经去!”
“是,师父!”敬思和尚乖乖地答道,再不敢和李菁言语,继续咕哝着嘴念经。
李菁得普真为她医好伤势之后,精神乃是倍增。她开始运起乾坤迷踪步法,脚下跑得飞快,二僧见状也加快了行脚。普真和尚一眼便看出,她的这门步法乃是出自崆峒派,心中于是暗想道:“难道这女娃娃口口声声所说的那个师父,乃是崆峒派的人?”
三人连续在草原上疾走了两个多时辰未停,李菁依仗着步伐的优势,不紧不慢地跟在普真和尚的身后,一直不曾落后。反倒是那个敬思和尚开始气喘吁吁,渐渐有些跟不上二人的步伐。
普真和尚有意要试李菁的功夫,他脚下步子随即又加快了几分,与她拉开了几丈远。李菁自然不甘落后,她鼓起一口劲,复又加速跟了上来。普真和尚见状心中不由地大奇,回头一看,反倒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徒儿敬思和尚被甩得老远,追在后面急得哇哇大叫。
他暗思道:“这女娃娃的武功并不高,怎地真气如此绵长不绝?”于是边行边向李菁问道:“小施主,不知你师承何门何派?”
李菁傲然答道:“我师父啊,他老人家乃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九毒老怪!”她自小由师父养大,对师父的感情甚深,即便此时早已经知道师父并非江湖上的第一流高手,却仍为他感到十分骄傲。
普真听后喔了一声,心道:“原来这女子的师父不是崆峒派的,如此倒是也好!”他早年与崆峒派有些渊源,与崆峒派的靠山——白鹤真人之间的恩怨一直未了,是以每每想起这个门派,心中便会惊起一丝波澜。
他隐约好似听人说过九毒老怪这个名字,好像此人得武功并不怎样,为人倒是非常地心狠手辣,常常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只是钻营了很多年,在江湖上却仍不过是个四五流的小角色而已,实在是可悲可叹。
他望着面前活泼开朗的李菁,想到:“这女子看上去天真烂漫,倒是不像师父九毒老怪那样坏,如此真是幸运之至。”
他微微一笑,道:“九毒老怪这个人我听过,不过他武功稀松平常,不大可能有小施主这等绵长的内力,不知道小施主的内功又是谁教给的?”
“内功?”李菁一愣,随即想到普真和尚所指的,应该是自己修炼的“真气绵绵不绝之法”,随即答道:“噢,你说的这个啊,这个内功是呆子教给我的。”
“呆子,呆子是谁?”这回轮到普真和尚发愣了。
“呆子嘛……”李菁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说到底是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与刘驽之间的关系,“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最好的那种朋友,他差不多和我一样大的岁数。其实这门内功,是他受了‘北海苍熊‘索伦泰点化之后自行领悟的。”
“自行领悟,……”普真和尚点了点头,“此子的悟性倒是不小,那个索伦泰我曾听说过,据说此人曾习得半部《化瘀书》,在北地无人可敌。此子能够得到他的点化,也算是福缘匪浅了。”
说到这,他心中不禁暗想,“若是能得此子为徒,在自己百年之前,将一生艺业尽皆传授,也算是生平第一幸事了。可惜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相知,就在于一个缘字。佛家讲究凡事随缘而定,此事又怎能刻意强求呢。”
“哎!”李菁突然哀叹了一声,当她自己摆脱了危境,便开始担心起刘驽的安危,“也不知道呆子现在怎么样了,他先前为了救我,被一个疯女人给缠住了。那个女人好像练了甚么‘温候功’,专门靠吸食人血来提升内力,武功也是非常地厉害,一般的人还真制不住她。”
“温候功?”普真听后神色微微一动,“传说此功也是由半部《化瘀书》演化而来。当初开创这门武功的人,乃是三国第一勇将温侯吕布。只是吕布为人戾气过重,因此对《化瘀书》注解也囿于偏激。后来继承下他这门神功的人更是误会了其中的意思,好好的温候功,这才慢慢地沦落为了一门邪功。”
“不过即便这个疯女人练的是邪功,呆子应该也不会有事。大师不知道,其实呆子也练了一门由半部《化瘀书》演化过来的武功,名叫《大义武经》,还吃了很多能增加内力的怪鱼。若论起真本事来,他应该比那个疯女人还要高出半筹呢。”李菁说道,她的话有些自我安慰的成分,因为以她的眼界,还真看不出刘驽能比薛红梅厉害多少来。
普真一边听着她说话,一边慢慢思索。他减慢了自己的步伐,使自己能与李菁并肩而行,缓缓地点了点头,“大义武经,老僧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节 潜龙九吟()
李菁幽幽地叹了口气,这还是她头一次为自己的技不如人感到羞愧,“那门《大义武经》实在是怪得紧,好像是吕布的弟弟吕均所创。那个人是个书呆子,他创下的这门武功正好特别适合笨头笨脑的人去练。呆子练了这武功没事,可是我试着去练了一下,就……就练不了,一练就头晕。”
普真点了点头,“内功本由心相而生,同样的内功有人能练,有人不能练,这也是正常的。姑娘你试试将真气从丹田中运气,走巨阙穴,再走关元穴试试。”
李菁听后一愣,难道这位萍水相逢的老和尚竟要传授自己内功。既然是平白得来的好处,她李菁才不会傻傻地推却,笑道:“好,大师,我这就试试!”
她依法试了几次,丹田中却始终提起气来,脚下步伐也跟着慢了几分,不得不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还道很容易,原来这关元穴和巨阙穴看上去只有几寸远,却属于不同的脉络,要想将真气在这**之间运行,简直是太难了。”
普真听后笑道:“那也未必。”他接着又口授了李菁几句口诀,并逐句解释给她听。
李菁听后慢慢开悟,依照普真所授之法吐纳呼吸,渐有一股暖意在她的小腹处流淌,导通了从巨阙穴运到关元穴的经络。她试着重新运行真气,果然真气顺利地通过了新拓出的经脉,在**之间来回流淌。
由于**之间的距离极近,真气在**之间弹来弹去,进而竟要失去控制。她只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直欲呕吐,即便停止运功后,症状也无减轻,遂惊道:“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