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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跟着陈敬峰兄弟也来过几次沈家,沈平也不陌生,于是连忙将人迎了进来,那陈忠进来之后连忙见礼,他见沈家气氛不对,满面疑虑,刚要发问,沈平便将他迎入了大堂之内。
陈忠跟着沈平进了大堂,只见一地血污,满堂狼籍,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大惊失色,连忙问道:“沈大侠。。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平闻言,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从何说起,便问道:“你这次来,所谓何事?”
陈忠便将在徽州发生的种种说了,说完之后又道:“我家庄主担心他们会对您不利,故而让我前来报信,小人日夜兼程,不敢有误。”
沈平闻言,却没想到来在徽州便已发生了这样的事,算是大概明白了来龙去脉。眼中含泪,喃喃道:“晚了,还是晚了。”说着便将这一日以来所发生的一切都说与了陈忠听。
陈忠听罢,一下瘫坐在椅子上,道:“这么说,大公子和二公子都……”
沈平点了点头,仰声长叹道:“只差一天,只差一天啊!”
陈忠听了,也低声自责道:“要是我早一天……也不会……”
沈平摆了摆手,道:“这与你无关,宵小横行,命运弄人,你又岂有回天之力?”
陈忠见他这副样子,本想说一句节哀,可这句节哀往往都是外人所言。真正的至亲骨肉,感同身受,哪里还说得出这样的话。
沈陈两家同气连枝,他本来是来沈家求助,谁知顷刻之间,沈家便一下风雨飘摇,本就已经危如累卵的陈家,又会如何呢?陈忠想到这里,心头好像有千斤重石,压的他一个字也说不出。
沈平看了他的样子,便道:“你一路辛苦,先去休息一下吧。”
陈忠听了,猛然回神,连忙道:“不,沈大侠,他们现在必往徽州去了,我现在要立刻回去,告诉庄主。”
沈平闻言,道:“你这一身疲惫,怎么还经得起日夜奔袭?”
陈忠哀哀言道:“即便舍弃我的性命,也要立刻回去,只要能救陈家于危难之中,身死如何?”
沈平听了,心中大为震动,连连叹道:“陈家有你这样的家人,是它的大幸。”说着又上前,深施一礼,道:“我替他们谢谢你。”
陈忠连忙上前拦住,道:“沈大侠言重了,我也是陈家人,为了家人自然义不容辞。”
陈忠又对沈平道:“还有一事,要与沈大侠商量,此时这帮人必要去徽州,依我看,姑爷和宝刀的下落就在那里。沈大侠何不与我一同前往徽州。一嘛,可以为我们助一臂之力,二嘛,也可以救回姑爷。”
沈平闻言,沉吟了一时,道:“你所言极有道理,现在苏州事情已至如此,我理应去徽州助一臂之力,合两家之能,除此祸患。这样,你先行出发报信,待我安顿一下家里,便立刻带人去徽州。”
陈忠闻言,立刻跪下,泣道:“我替大姑娘,替庄主夫人,替陈家上上下下感谢庄主大义了!”
沈平见了,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心中感慨万千,又一次湿了眼眶。
二人又在一起说了一些细节,陈忠便星夜兼程,便又往徽州去了。
沈平回到房中,张月芝和孙女已经沉沉睡去,沈平坐在床边,凝视了一会儿,心中涌上一阵酸楚。
想他枉为武林名宿,却连一屋之安都护不了,思及此,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落寞无助。
张月芝在梦中朦胧醒来,看到沈平坐在床前看着自己,梦醒时分,尚不知所处何处,伤口被一阵牵扯,才念起白日种种,心头又是一阵剧痛。恨不能醒梦颠倒,永远不要去面对事实。
沈平见她醒来,便将陈忠和陈家的情况说与了张月芝听,张月芝听了,也是哀叹不已,沈平把自己要去徽州的打算说与她听了。
张月芝心中系着沈玠,自然极力支持,甚至也要一同前去。
沈平又劝道:“你现在身受重伤,就算去了,又能如何?何况你若去徽州,莲儿怎么办?你还是依我之言,及早去武当,把灵仙和两个孩子安置妥当,养好伤再做计较不迟。”
张月芝闻言,心中纵然不愿,也知道他所言有理,只能含泪应了,又道:“现在我们都走了,家里怎么办?还有湖州那里,瑜儿和琪儿又怎么办?”
沈平叹了一口气道:“我想着,琪儿已经许配给顾家了,他们又和我们是世家,不如托付他们照顾一下如何。”
张月芝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是好,但如此祸事,只怕顾家不愿惹祸上身。”
沈平低了低头,道:“伯赞不是这样的人,但我也怕祸事牵连到他家,若那样,我怎么对得起他?”
张月芝道:“那么你先和他先商议一下,他们若真是为难,也就算了。”
沈平点了点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明日一早便要去徽州,这会便先去顾家告知一下。”
张月芝道:“你两天没有休息了,如何使得?”
沈平摇了摇头,便往外面去了。
第一一六章 风雨夕父女悲别(一)()
徽州,庆云山。
阿福的药庐之内,陈敬峰夫妇正围坐在陈素青病榻之前看望她,陈素青的面色已经较前几天好多了,但较陈敬峰夫妇看来,还是心痛不已。
渡云也在一旁站着,这几日来,渡云为他们陈家辛走奔劳,陈敬峰夫妇看在眼中,也是真心感激。
渡云对二人言道:“这几日风平浪静,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是就此罢休了。”
陈敬峰摇了摇头道:“我只怕血雨腥风,无可避矣。”
这一边周隐正陪着阿福端着药进来了,听到他们在商议此事,便道:“既如此,何不权且离家,暂避风头呢?”
陈敬峰闻言,连忙站了起来,将阿福迎到床边,又对周隐道:“且不说离家逃难,会遭天下耻笑,从此无法在江湖立足,就算要走,我们一大家子人,老弱妇孺都有,往哪里去呢?到了江湖之上,人心险恶,岂不更加危险。”
周隐听了,觉得也有几分道理,道:“既如此,也只能固守不出了。陈庄主武功卓绝,天下闻名,到时候只要再将庄中内外加固,量那些宵小又能如何?”
陈敬峰摇了摇头,道:“这些人诡计多端,亡弟就是遭了他们的暗算。我所虑者,也正是他们迎亲路上下了黑手,就是为了施什么阴谋。否则,以他们的武功功力,我也并不怎么担忧的。”
渡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倒是不能不防。”他刚说了几个字,便被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断。
众人看去,只见那阿福刚刚给陈素青喂完药,自己竟猛烈的咳嗽起来,脸色倒要比陈素青还要差上几分。
渡云见了,连忙上前,将她扶住,道:“这是怎么了?”
阿福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只是自己咳着,渡云见了,连忙渡了一些真气给她,对她道:“你又逞强了。”
阿福被传了真气,咳嗽才稍微好点,又接过了周隐端过来的水,气才慢慢顺了。
周隐对陈家三人道:“诸位有所不知,阿福姑娘她身体一直不好,这几日为了给陈姑娘治伤,日夜翻阅典籍,想是又累着了。”他话虽这样说,语气中却也没有抱怨,倒是有一点委屈的意味。
李碧旋听了,忙再次向那阿福连声道谢,阿福扶住胸口,道:“沈夫人不必客气,我这身体原就是这样,想是这几日山雨夜凉,沾了寒气,也不是因为陈姑娘的缘故。”
李碧旋见她鬓云微松,香腮如雪,一双眼睛含着盈盈水光,年纪也与自己女儿差不多,这一咳,竟有几分西子捧心的娇态,不免让她心里生出怜惜之意。
李碧旋对众人道:“她们身体都不好,都要休息,不如我们先出去,让她们歇一时好了。”
众人也都应了,于是李碧旋安置她二人歇下,便出了门来,渡云本来邀请众人到禅院暂歇,但陈敬峰放心不下女儿,便与众人在门前松树荫下说话。
渡云从搬来几把条凳,众人便在这里坐下,渡云对陈敬峰夫妇言道:“有一句话说出来可能唐突,但还是要说与二位听,陈姑娘身负重伤,二位爱女心切,想必是一定要接她回去的。但依小僧想着,贵庄此时也有诸多烦扰,山路又难行,何不容姑娘在山中再住一段时日呢?”
李碧璇闻言一愣,道:“这样虽然好,但一则阿福姑娘身体不适,只怕小女在这,只会令她身心俱疲,二则,我们陈家如斯情况,只怕拖累诸位。”
渡云闻言言道:“夫人此话太过客气,这几天我不在山中,阿福那里必然多照料一些,之后我们能帮一些忙,分担一下,阿福也不会太吃力。二则,我这山中颇为隐蔽,地势也难行,料他们也想不到,陈姑娘在我这,也是十分安全,小僧虽然不才,倒也可以照拂一二。”
陈敬峰和李碧璇二人对视了一眼,才道:“我们与师父素味平生,怎么好一再受师父大恩?”
渡云含笑道:“哪怕是萍水相逢,若遇为难,也要相助一二,何况我们隔山而居,也算是邻里,既有唇齿之依,怎么能袖手旁观?”
陈敬峰闻言,心中慨然,连忙与李碧璇双双跪下,道:“师父大仁大义,实在没齿难忘,若是此次陈家能度过此关,我们必为师父再效犬马。”
渡云见了,连忙扶起陈敬峰,道:“庄主这样说,倒是折煞小僧,小僧不过举手之劳,怎敢贪功。倒是周公子和阿福姑娘,救危难,施妙手,倒是真正的大仁大义。
陈敬峰闻言,又连忙向那一旁的周隐致谢,周隐见了,面上一红,也连忙小声的辞了。
众人在外,说了一时话,阿福又出来将他们请了进去,陈敬峰来到陈素青跟前,便将要把她留在山上的事情与她说了。陈素青听了,也不置可否,沉吟了半天,才对陈敬峰道
“我是劫后之人,身在何处,并不要紧,实在无须再为我悬心。我若回去,难免又让你们掣肘,我有心留在这里,只怕又要拖累旁人。。。”说着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陈敬峰和李碧璇听她年纪轻轻,说话却如此苍凉,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感伤,但还是依旧拿刚刚渡云的话来劝她,让她先暂留此处,众人闻言也都过来相劝。
陈素青摆了摆手,道:“此事甚微,诸位无需挂心。”
然后又转过脸,对渡云道:“我曾蒙你两次搭救,已是难报,但此时不免还有一件事情求你,望你看在佛祖慈悲,再施菩提。”
渡云不知她所指何事,便点了点头,请她言明。
陈素青道:“我曾见过师父武功,知道深不可测,虽知是强人所难,但若师父能助我们陈家一臂之力,帮我们度过难关,我必会衔环以报。”
渡云道:“若是能帮助贵庄一二,不算辱没了这身功夫,岂敢图报?”
陈素青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师父方外高士,不求红尘中俗物,若师父真能帮我们,不说重修庙宇,再塑金身,就算是让我以身侍道,身入佛门,也不在话下。”
第一一七章 风雨夕父女悲别(二)()
陈敬峰虽看出渡云是有武功底子的,也不知道深浅,陈素青却说他武功极高,没有亲眼得见,也不知道是否属实。
他听到陈素青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