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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陈敬松此时已经失血过多,几欲昏迷,他听到方信的话,恨不得大骂几声,可是只觉得一阵阵发晕,说不出话来。
那陈敬峰见状,心里一阵阵抽痛,双方正僵持着,突听后面一声疾呼道
“二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敬峰的夫人李碧旋和一个中年妇人一同奔来,那中年妇人就是陈敬松的夫人冯秋贞。他二人因听到全庄上下,人人出动,知道必有了急事,特别冯秋贞听闻自己丈夫被抓,更是心急如焚,也不顾众人反对,连忙出门来。
陈敬峰见他二人前来,忙对自己的夫人李碧旋喝道:“为什么到这里来?不知道危险吗?”
李碧旋道:“拉不住,跟来看看。”
二人去看那冯秋贞,只见她双目通红,头发微散,盯着自己的丈夫,一动不动。
那方信见状,心中大喜,他心里想着纵然陈敬峰铁石心肠,那冯秋贞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受死?到时候只要冯秋贞一哭二闹,说不定事情还真有转机。
于是他点了陈敬松两处大穴,又度了一点真气给他,让他慢慢醒来。陈敬松醒来之时,一眼就看见自己夫人正站在前面,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陈敬松张了张嘴,使出全身力气只说了两个字:“回去!”
方信见状,对冯秋贞道:“陈夫人,二庄主对你可是情深意重啊,这样还一心想着你的安危呢。我听说你们没有孩子,若是他死了,你靠谁呢?陈敬峰口口声声说要护着风渊剑,死的却是你的丈夫,他们一家却毫发无损,你能甘心吗?”
冯秋贞闻言没有说一句话,依旧愣愣的盯着,方信见状,手中的刀轻轻送了送,又往陈敬松身体里进了半分。
陈敬峰见状,忙大喝一声:“不要!”
方信冷冷言道:“没有时间同你们废话,速速交出风渊剑,否则就算我不杀他,他的血也要流干了。”
陈敬峰心中一痛,仰天长叹,将手中的剑紧了又松,对李碧旋道:“把剑取来吧。”
李碧旋惊呼道:“敬峰!”
陈敬峰厉声道:“快去!”
李碧旋咬了咬牙,转身就要回庄,冯秋贞突然开口言道:“别去。”
杨克等人见陈敬峰居然松口,本来心中狂喜,但又见冯秋贞阻拦,十分不解。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她。
只见那冯秋贞此时已经满面泪水,轻轻言道:“陈家数百年屹立武林,从未屈服于任何人的胁迫,从前不会,今天也不会。”
那方信见他一个妇人如此强硬,恨的牙痒痒,阴笑道:“陈夫人竟不顾自己丈夫的性命,是不是跟谁相好,巴不得自己丈夫死了,好改嫁啊。”
冯秋贞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并不理睬,继续道:“我们夫妻一体,他说不了话,我替他说,他绝不会做愧对祖宗的不孝之人,也不会做贪生怕死的无义之辈。”说完这些话,冯秋贞已经声音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陈敬松听完她的话,欣慰一笑,猛的往后一躺,方信的剑一下穿过他的身体。
那冯秋贞见了,只觉得仿佛被猛击一下,喉头一甜,几乎晕倒,晃了几晃,才稳住。
方信见了,连忙将刀从陈敬松拔出,陈敬松从马上跌落,他也不去管,对杨克道:“赶紧走。”
杨克心中不肯,但眼看敌众我寡,自己又受伤,无奈也只能疾呼:“撤!”众人听了,连忙策马狂奔。
陈敬峰见众人逃走,连忙上前,扶起地上的陈敬松,只见他胸口中刀,又失血过多,已是回天乏力。
冯秋贞见了,狂奔过来,一下瘫坐在陈敬松跟前,轻轻拂去他脸上尘埃,一口鲜血喷出,哀嚎不止,众人见了,无不落泪。
待陈敬峰等人为陈敬松收好尸,再欲去找杨克等人报仇时,他们已经离开临溪镇,无从寻迹了。
原来刚离了陈家,有几个江湖人士看那陈敬峰气势凶猛,连忙借口跑了。
杨克见人心已散,自己受伤,方信又力主撤退,况且来时,郭长卿一再强调,要不得手不能硬拼,于是只能带着人先回苏州,向郭长卿禀报后再说。
第六十六章 陈家理丧孕新机(一)()
陈素青归家之后,当晚在房中回忆了半夜,胡乱睡了一会,第二天天还没亮,丫鬟香蕊便捧进来粗麻布衣、麻鞋等丧服。
陈素青睡的本来就浅,香蕊一进来,她也醒了,躺在床上看着她,香蕊把丧服放在桌上,轻唤陈素青道:“姑娘,该起了,今天还有好些事呢。”
陈素青一想起自己二叔,便轻叹一声,愣愣的盯着头顶床板出神,心里一酸,红了眼眶。
那香蕊见陈素青未动,又轻呼了一声,陈素青翻身起身,穿了丧服,香蕊又帮她梳起了丧髻。
陈素青坐在妆台之前,问道:“我走了,父亲可责怪你了。”
香蕊没有答话,只低头咬了咬牙,陈素青在镜中见了她的表情,心中已经知道了大概,叹了口气道:“香蕊,对不起。”
香蕊的手一颤,也没答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姑娘,你瘦了,外面很辛苦吧。”
陈素青笑道:“没事的,我很好。”
待陈素青穿戴妥当,主仆二人从房中出来,到了父母所在上房,陈敬峰正在同妻子说话。
二人皆是一夜未睡,神色有些疲倦,李碧旋对丈夫道:“今日就是送三的日子,也该请些和尚道士来做法事,昨晚的和尚不该让他走的。”
陈敬峰道:“我看那和尚自己来的,又是深夜里,有些古怪,所以才赶走了。”
“既如此,也该查查,是什么底细。”
“今早上,已经找了敬松身边的一个小厮来问了话,据他禀报,说是敬松交待的,说是自己不行了就去报的信。”
“这是为何?”李碧旋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敬松究竟怎么想的。那个小厮也说没有交待原委。”
“这样说,这和尚来的更蹊跷了,赶走了也好。”
“已让陈忠去广安寺请了相熟的僧人来了。”
李碧旋叹道:“那就好,只是这丧报还发不发呢?”
“只给亲朋好友报下便是了,也叫他们不必来了。”
李碧旋长叹一声,又愣愣的门外出神,只见陈素青进来,顿时又气又恨,本欲好好教训女儿一番,因陈敬松事大,也强压怒气,低喝了一声道:“你知道回来了!”
那陈素青心中有愧,忙到跟前跪下,道:“爹、娘,对不起。”
李碧旋见女儿跪下认错,气已消了大半,又看女儿清瘦了许多,又一身丧服,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更又多了几分心疼,便道:“起来吧。”
陈素青起身,李碧旋见她红着眼眶,便将她拉到自己近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叹道:“儿啊……”她刚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自己却也哽咽起来。
陈敬峰见她二人难过,心中勾起丧弟之痛,但他身为一家之主,是万万不能流露的,只哀叹了一声,一时间,堂上相对无言。
这时陈素冰也来到堂前,给父母问过安,李碧旋嘱咐了她二人几句,便带她们去了灵堂。
到了灵堂,广安寺的僧人已摆下法事,正在念经超度。冯秋贞跪在堂前,依旧垂泪不止,陈素冰见状,连忙上去扶住,那冯秋贞一夜未曾合眼,又因伤心过度,一时体力不支,竟昏了过去。
李碧旋连忙同几个丫鬟将她送回房中躺下,冯秋贞躺了不一时,就慢慢醒转,又支撑着坐了起来。李碧旋见状,连忙扶她坐好,又让了喝了些水。
见她略微清醒了些,李碧旋又言道:“我和你大哥已经商量过了,敬松是因为青娘死的,我们……”
冯秋贞见她这样说,连忙打断道:“不要这样说,这与青娘无关,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给青娘听了去,你叫她如何自处?”
李碧旋摇摇头,继续道:“我们本来的意思是要把青娘过继给你,但是守孝三年,会耽搁她和沈家的亲事,你也知道,现下的情况……这事是耽搁不得的。我们商量后,还是想把冰娘过继给你,也能给敬松摔丧驾灵,不知道你怎么想?”
冯秋贞没想到李碧旋会突然说这样的话,她心里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个孩子,平日里冰娘也和她很亲近,最关键的是如今丈夫死了,有一个孩子自己后半生也能有靠,陈敬峰夫妇不提,她从不敢想,如今李碧旋主动提出,她又如何不心动。
“不知道冰娘怎么想?”她这话的意思也就是同意了。
“她从小懂事,又和你亲近,定会同意的,你若同意,我就去和她说。”
那冯秋贞闻言,拼命的挣扎站起来,起身便欲拜,李碧旋忙将她拉住,二人又哭了一会。
从冯秋贞房中出来,李碧旋又和陈敬峰一起招来陈素冰,同她如此说了,
陈素冰听了之后,一时难以接受,呆呆的看着父母,也不说话。
李碧旋拉过她来,将她搂在怀中,哽咽道:“儿啊,爹娘也是万般舍不得你,可是你看看你婶婶,她的心都碎了,现在只有你,能让她好过点。”
“可我舍不得爹娘。”
“傻孩子。”李碧旋轻轻为她理了理额发,笑道:“你出嫁前,我们还不是生活在一起啊,无论怎么样,爹娘待你都是一样的。”
陈素冰听她如此说,于是点头应了,陈敬峰将她叫到身前,仔细看了看她,轻轻叹了一声,只说了声:“好孩子。”
于是李碧旋又去请来了冯秋贞,因为还在陈敬松丧期,于是仪式从简,让陈素冰给冯秋贞磕了三个头,便算过继了。
陈敬峰本来让陈素冰按规矩称呼自己为伯父,但冯秋贞却不同意,后来商议下来,陈素冰依旧称陈敬峰夫妇为爹娘,改称冯秋贞为母亲。
冯秋贞又带着她来到陈敬松灵前,将此事在灵前一一说了,她心中有所安慰,竟好过多了。
于是陈素冰成了孝女,过了头七,陈敬松下葬祖坟,摔丧驾灵之责也都由她来承担。
陈敬松下葬之后,冯秋贞又大病了一场,陈素冰也是日日前来请安问好,冯秋贞日日瞧着她,心中哀痛慢慢减缓,也是慢慢好转。
一直过了尾七,诸事停当,庄中才渐渐平静下来。
第六十七章 陈家理丧孕新机(二)()
陈素青归家之后,就遇到叔叔丧命之事,全家也一直都被一股愁云压着,诸事无心,一直到月余之后,庄中才慢慢恢复。
这一日早上,陈素青正要去给冯秋贞问安,走到她房门跟前,只听房中出来幽幽琴声,陈素青不欲打扰,便立在门前听着。
她在琴上不太通,但也听出此时弹的曲子哀怨缠绵,委婉深情,在屋外听了半天,琴曲中间情绪翻涌,心潮起伏,她也闻之欲泪;琴曲末尾情绪逐渐平静,她才止住了悲思,但更觉得一种哀愁横在心头,倾诉不得,甚至勾起她对沈玠思念,真是愈加难受。
待琴曲结束,她才进了房内,只见陈素冰已在屋内,陈素冰原先就与冯秋贞亲近,她所学的琴也是由冯秋贞亲手所教。陈敬松去世之后,陈素冰更是日日前来,陪她说话。
冯秋贞见陈素青进来,忙让她坐下,笑道:“来了,快坐。”
陈素青先是躬身行了礼,又谢了坐,才在陈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