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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虚也不回答,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道:“走吧。”
陈素青站了起来,只觉得虽然身体虽然舒畅了,但是又有些神虚乏力,脸色便不是很好看。
慧虚笑道:“怎么了?”
陈素青提起剑来,道:“不知怎么,竟然觉得有些困倦了。”
慧虚大笑道:“这有什么奇怪,如此大好春光,正是睡觉的时候,如此便回去睡着吧。”
陈素青有些不耐烦的道:“不是说好,要去刘家的吗?”
慧虚立刻转过身来,道:“那么便走吧,去刘家。”
陈素青见他真要走,心中没了较劲的,似乎又没有那么急迫,而且实在精神恹恹,心中想着,就算去刘家,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便叹了口气道:“先回去吧,都快中午了,还是明天起早去。”
二人又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在路上,陈素青便对慧虚道:“我真怀疑,你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慧虚捋了捋须道:“我为什么故意引你来这里,难道我在家里睡不着,非要到这里睡得好一些?”
第六零五章 指迷津道长离庙(二)()
他这样说,陈素青自然是不信的,但也无益同他争辩。她听慧虚这样说,心中又生出了些疑惑。
慧虚所言不差,究竟他因何原因,明里暗里,似乎总在帮她。
就算是此时,虽然带着她跑了许久,但终究没有害她,而且似乎对她身体大有裨益。
慧虚见陈素青若有所思,又笑道:“何不顺势而为,想那么多又有何用?”
陈素青心中其实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心中偏有一股叛意,便道:“只怕顺的不是势,而是别人的圈套。”
慧虚见了,大笑了两声,便甩了甩手中的葫芦,大步往庙里走去。
陈素青见他也不反驳,而是大笑了几声,倒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便叹了口气,跟进了庙中。
此时已近午时,春阳正好,也不似前几日冷。院中的银杏树叶和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绿,接着就和周围的景物一起迷离起来。
陈素青被这床光一照,越发觉得懒散,心中那些烦恼都化作愁思,变得轻盈起来,继而弥漫开来,把她整个人层层拢住,更有些缱绻。
慧虚已不知去哪了,陈素青便索性回房睡着去了。她刚一躺下,春情恹恹,全身发软,不多时就睡着了。
长风卷帘春意懒,伊人瞌睡卧枕眠。
春风拂过,陈素青只觉得进入了似乎至清,又似乎至混的境地,有无限感怀向她涌来。似过往,似未来,似欢喜,似哀愁,层层叠叠,烟涌不尽。
就在这时,似有人穿过这层层叠叠的烟,向她走来,站在她的床边,微微俯身,轻声唤道:“青娘。”
陈素青猛然惊醒,那人早已烟消云散,只留下了耳边的一声轻唤,陈素青只觉得心口一痛,似有无尽酸楚在其中。
陈素青伸手摸去,眼睛旁边隐隐似有泪痕,她心中长叹一下。来人音容,分明就是沈玠,她不知是一枕相思入梦来还是蝶思莺情梦中见。此时此刻,沈玠不知又在何方,所做何思。
陈素青轻抚胸口,款款走到窗边,托腮往外看去,看天色正早,应当也未过了多久,不知道怎么梦中竟然许多故事。
这一觉虽然睡得不踏实,但是此时已经清明许多,力气也都恢复了。院中厨房有一缕细细炊烟,看来是慧虚在那里做饭,便出了房门,往那走去。
一进厨房,就看见慧虚将粥从锅里盛起来,他听到陈素青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只是笑着道:“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我这锅里的粥刚盛起来,你就来了。”
陈素青笑道:“你不是说要顺势而为吗?”
慧虚将碗放到了锅台上,对她努了努嘴道:“吃吧。”
陈素青将碗端了起来,果然还是药粥,她长叹了口气道:“又要吃这个粥吗?米都没几粒。”
慧虚捣了捣锅灰,将灶中的火灭了,对陈素青道:‘’怎么?你肚子饿吗?”
陈素青闻言,这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胃,心中有些沉吟。
第六零六章 指迷津道长离庙(三)()
陈素青这才感觉,这几日虽然只吃了一点东西,但是几乎没怎么感觉到饿。
现在想来,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她心中总是挂着别的事,不思茶饭,还是别有玄机。
她微微思量了一下,才问慧虚道:“所以你不用吃饭吗?”
慧虚将袖子放了下来,笑道:“所以?什么所以?因为什么?”
陈素青见他又装起了糊涂,轻哼了一声道:“因为不饿,所以不吃。”
慧虚大笑了两声道:“我喝酒也能喝饱,还要吃什么饭?”说着便往外走去。
陈素青连忙跟了上去,问道:“我为什么不会饿?”
慧虚闻言,笑道:“你为什么不会饿,我怎么知道?”
陈素青拦住了他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总让我吃药粥,还带我去那里打坐,不都是刻意为之吗?”
慧虚喝了口酒道:“不是教你顺势而为了吗?怎么又东问西问的了。”
陈素青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慧虚这才将目光从远处收回到她身上,神色也有些紧张的道:“我帮你什么了?”
陈素青见他神色中若有所指,也不愿意顺着他的话道,只是道:“谢谢你答应带我去刘家。”
慧虚听她这样说,笑了笑道:“你说这个啊,我还以为你说。。。。。。。”他说到这里,喝了口酒,止住了话头
陈素青连忙接话问道:“你以为什么?”
慧虚摆了摆手,道:“没啥,没啥,酒喝多了。”说着便大袖一挥,径直往自己的房走去。
陈素青见了,又几步走到了慧虚跟前道:“你就承认了吧,你给我吃药,还有这粥,还有让我在那打坐,都是刻意帮我恢复伤口是不是?”
慧虚轻哼了一声,道:“总算你有点良心,还不算太笨,没有枉费我的药,不过你说的也不全对。”
陈素青闻言,又跟着他的脚步,道:“还有什么不对的?”
慧虚道:“还有让你回来睡觉,也是对你身体好的。”
陈素青道:“要这样说,连那牛不见了,也是你刻意为之了。”
慧虚闻言,连声大笑了好久,才道:“我那牛又灵性。”
说着跳楼梯眉毛,一挥袖子道:“一切都是顺势而为。”
陈素青看他的样子,一副天然之像,实在不像是心怀恶意,也放下了戒心,笑着道:“我这几天确实感觉好多了。”
慧虚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道:“还差着呢,别掉以轻心,新伤旧伤,不养好,你就完了。”
陈素青深深叹了口气,又斜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
慧虚打了个哈欠,悠然道:“我早就同你说了,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事情,看一眼就知道了。”
陈素青之前同他说话,也知道他会些医术,而且他武功不弱,也相信他或许能从呼吸行为判断自己的伤势,便没有再此事再纠缠,放下不提了。
但陈素青依然挡着慧虚的路,顿了好久才道:“你为什么帮我?”
第六零七章 指迷津道长离庙(四)()
慧虚听她又问了一次,知道她不会是轻易放弃,眼神便有些暗淡,面色也有些不是很自然。
陈素青见他不言,也不再问,但也不让开,只是依旧挡在他身前。
慧虚见她这样子,叹了口气道:“鹤娘她走的时候,我还在武当。”
陈素青听他这样说,知道他说的是那时候沈家遭难,她的婆婆张月芝,带着老大沈珣的孤女莲儿去武当寻求庇护。但到了武当之后没有多久,外伤加上心病,导致到了武当没有多久,就驾鹤西去。
陈素青原先就听慧虚张月芝的事,此时突然又提起,陈素青明白他的意思是,大约此事还是与张玉芝有关。
陈素青闻言,心中一动,轻声道:“我婆婆她,死的却是冤枉。”她这样说,也是想要慧虚心软,从而感同身受,可以帮他去救沈玠。
但慧虚却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道:“鹤娘死时,我去看了一眼,她口里还念着玠儿,玠儿。我知道她心里临死都放不下沈玠。”
陈素青闻言,心中一酸,不由簌簌的落下泪来。
慧虚看她梨花带雨一般,又叹了口气道:“她自回武当之后,我几乎没有去看过她,只听过每况愈下,知道是心结所致,除却沈家大仇未报,更有孤子在外,叫她不能瞑目。”
陈素青闻言,更是不能自持,泣道:“不说母亲爱儿情深,就是我,每每想到沈郎,心中也是酸楚。”
慧虚扫了扫他道:“事已至此,沈玠也没有怎么样,你又何必哀伤自此,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陈素青好容易和他正正经经说几句话,听他这样说,便道:“若这样说,您是因为我婆婆的遗愿,你才来到这里,那为何不是同张大侠一同来的?”
慧虚闻言,微微变色,道:“我同他?路这么宽,非要和他在一起,才能走的了吗?”
陈素青忙解释道:“那你到了这里,为什么又不愿意帮我救沈玠。”
说到这里,陈素青的语气变得有些急切道:“这也是我婆婆的遗愿,您若可怜她,何不帮她尽一尽遗愿。”她说到这里,神色又有些苦楚,哽咽了起来。
慧虚听他这样说,表情也变得有些痛苦,这种纠结的表情,还是陈素青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他长叹道:“我不能管这事的。”
陈素青神色变得有些绝望道:“为什么,她和您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吧。”
慧虚听她的语气,知道她有些误解,道:“是啊,她是我看着长大的。”
陈素青闻言,微微愣了愣,他到没想到慧虚和张月芝竟然是这样的关系。慧虚虽然看上去五六十,但是估计实际年纪还要大下,加上他平日喜欢说笑,陈素青几乎忽视了他的年龄。
但话到这里,陈素青也只能继续往下说道:“既然如此,您都不能帮她实现遗愿吗,究竟是为何?为何你们都不愿救他?”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语气之中竟然有些歇斯底里。
第六零八章 闻过往再惹神伤(一)()
慧虚虽然洒脱不羁,但并不是无情之人,见陈素青如此,知道她心中悲愤,也有些同情,低声道:“一则这是张家之事,我绝不会管。”
陈素青闻言,抬起头来,泪眼望向慧虚道:“究竟为何,竟至如此决绝?”
慧虚将头侧到一边,不再看他,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陈素青还欲再问,慧虚轻轻挥了挥袖,脸上也有些愠怒之色。陈素青见了,知道他心中必有难言之苦,便也不再逼问,而是垂下头去,神色苦楚。
慧虚没有回头看她的神色,而是道:“而且我还是武当的人。”
陈素青微微回眸,道:“武当的人又如何?你是武当的人,不该更应该帮忙吗?”
慧虚道:“不管怎么说,只要我还在武当,我总要听武当调配,不能私自行动。”
陈素青听他话中有话,心中疑虑,想要再问,但慧虚似乎已经不想再说。
陈素青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