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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逸尘也不方便去扶,只是看着她坐了起来,微微搓了搓手,顿了好久才道:“我还有件事同你说。”
陈素青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侧目看了过去,又道:“什么事?”
梅逸尘又往外头看了看,才犹豫的道:“我看,让那小姑娘回去吧。”
陈素青看了一眼,狐疑道:“阿贞吗?她怎么了?”
梅逸尘低了低头道:“也没什么,只是感觉不太稳妥。”
陈素青道:“刚刚不还是说要找几个人吗?这一会又要让她走,何必呢?“
梅逸尘叹道:”招人嘛,老实勤快就好了,这个丫头感觉总有些不大对劲。“
陈素青笑了笑道:”还说我多心,我看这回是你多想了。“
梅逸尘轻轻瞥了瞥了她一眼,又道:”难道你一点没有怀疑过她?“
陈素青闻言,咬了咬唇,低下了头,又道:”我几日没有精神顾及,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错处。“
梅逸尘眼神动了动,又无奈的道:”也没什么,总感觉探头探脑的。“
陈素青道:“我只是念及她一片真情,救过我们的命,又为我们受了伤,所以。。。。。。。”
梅逸尘看了看她,才道:“算了,不是大事,你先喝药吧。”
陈素青目光动了动,从纱帐里伸出手来,接过了药碗,又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把药喝了。
梅逸尘见他喝完了,又接过了药碗,叮嘱了两句,又给她掖好了杯子,才出房门去了。
出了房门,阿贞还站在门口,梅逸尘疑道:”你怎么还在这。“
阿贞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梅公子,我可不得把炉子收拾一下吗?“
梅逸尘被他这样一说,也有些无言以对,又皱了皱眉道:”干吗在这里生火熬药,乌烟瘴气的。“
阿贞笑了笑道:”那不是之前陈姑娘昏迷张不了口,要一点点的喂,又怕药凉了不好吗?“
陈素青见他事事都有理由,心中更有些说不上来的气,于是便道:”现在既然她都醒了,就拿下去吧。“
阿贞见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会意的笑了笑,似乎又有些深意,然后便拎着炉子下楼去了。
梅逸尘手中捏着碗,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挑衅的意思,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一口气憋得没地方发。
既说开了,梅逸尘也没有许多时间在这些事上磨工夫,便要急着开始准备出发了。
他定了出发的日子,又安排好了舟车人马,都是一切从简,只等到几日之后便要出发去杭城。
一切安排已定,梅逸尘想了想,不管怎么说,只怕还要去江漱月那里说一声,若是不辞而别,只怕失礼于人,但一想到要见江漱月,心中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怕还是期待。
第五一三章 下杭州临别辞友(二)()
二日一早,梅逸尘想了想,到洛阳之后多受江漱月的恩惠,临走了,总也该请她吃个饭。【。aiyoushenm】
主意已定,梅逸尘一大早便到街上去寻酒家,他打听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不是万泉庄的产业,又过得去酒家。
定了之后,他就派人去给江漱月下了帖子,江漱月倒也没推拒,接了帖子便立刻应了下来。
到了晚间之后,梅逸尘倚在楼上窗边往下望去,只见天色半明将暗,两边渐有灯起,大雪初融,风中似有春意,心中不禁生出许多感慨。
就在此时,他看见远远行来一辆马车,油壁车,彩雕栏,前有丫鬟提灯,后有仆从随行,虽不是浩荡荡引人注目,但也算锦簇簇精巧华贵。
梅逸尘认得江家的车和丫鬟,看到之后,立刻便飞奔下了楼,去大门口迎接。
他下楼的这会儿功夫,江漱月的车已经到了门口,锦星端来了踏凳,锦云伸手拉开车帘,扶着江漱月走了下来。
江漱月看到梅逸尘站在门下迎他,便笑道:“何劳梅公子大驾亲自来接?”
梅逸尘见她穿了一件天青色缂丝褙子,上面起了几朵白色的玉兰,内衬了一件秋香色罗裙,外罩了一件银灰色貂毛披风。头梳高髻,戴着两根嵌珠金钗,脖子上挂了一串金花玉叶的垂珠璎珞。
她今日的装扮如她一贯的作风一样,既不刻意夸耀,也不躲躲闪闪,只是妥帖淡然。
梅逸尘笑道:“好容易请江姑娘吃一次饭,怎么敢不殷勤一点。”
江漱月微微笑了笑,道:“梅公子实在客气。”
说着话二人便往店中走去,这间酒家精美雅致,虽比不上金风楼那般画栋雕梁,但也别有一些气派。
江漱月四处环绕了一下,又对梅逸尘道:“我还从未来过这家店。”
梅逸尘笑道:“万泉庄有金楼玉酒,自然不在乎别家的,不过今日既然是我做东,只当是赏脸尝尝别家的口味。”
江漱月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朝他笑了笑。
这一会儿有个艳丽的使女走了过来,对梅逸尘笑道:“公子,雅阁中的酒,已经给您上了,请吧。”说着便提着罗裙,将人引向了楼上。
一行人到了楼上,雅阁之中的火炉早已备好,江漱月褪了披风,笑道:“今天雪又停了,看样子天也该暖和了。”
梅逸尘看她的样子,明白她的意思,一边笑着将人引入席间,一边道:“虽然雪停了,但是天气还冷,怕您冻着,才让他们早早备下火炉,您若嫌闷,撤了便是。”
江漱月又笑了笑道:“梅公子想的周到,真是不胜荣幸。”
梅逸尘摆了摆手,便让人撤了火炉,又笑道:“待会儿喝了酒,就更热了。”
江漱月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桌上的酒壶,道:“不知道这是什么酒。”
这时候使女过来,给二人斟上了酒,一边又向二人媚笑道:“这叫瑞露酒,和金风楼的玉露酒合称双露酒。”
第五一四章 下杭州临别辞友(三)()
江漱月闻言,知道这使女并不知道她是何人,于是便和梅逸尘相视一笑,又道:“这倒是了,玉露酒我喝过,这个酒我倒是没喝过,今日既然来了,自然不能错过。”
说着话,又进来了几个美艳动人的使女,各自端着精美菜肴走了过来。一直在一边安席的使女便要上前去上菜,锦云见了,也要动手,江漱月轻笑了一下,摆了摆手,锦云便退到了一边,由着使女去弄。
待菜上齐,江漱月微微扫过,这店中也用的是银盘子,菜色看起来都是精心安排过的,江漱月笑了笑道:“炊金馔玉,梅公子盛情,如何敢当?”
梅逸尘笑了笑道:“能有江姑娘赏光,我已经不胜感激,这些饭菜,能入的了江姑娘的眼最好了。”
江漱月端起了酒盏,轻轻晃了晃酒杯中的酒液,嘴角微微噙笑,看向梅逸尘道:“梅公子,不知道为何今晚特意请我前来?”
梅逸尘也端起酒盏,饮了一杯道:“在洛阳多受江姑娘恩惠,我请一次饭也是应该的。”
江漱月笑道:“难道仅仅如此简单?”
梅逸尘见她笑的狡黠,便道:“看来江姑娘是怪我,无事不宴,疏于走动了。”
江漱月摆了摆手,带起一阵香风,浅笑道:“梅公子玩笑了。”
梅逸尘叹了口气道:“不过我还真有点事。”
江漱月神色不变,笑了笑道:“梅公子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帮忙。”
梅逸尘连连摆手道:“不是的,是我要离开洛阳了。”
江漱月闻言也有些吃惊道:“突然间,怎么就要离开洛阳?莫非,又追的紧了?”
梅逸尘笑了笑道:“追不追的紧,还能瞒过江姑娘不成?”
江漱月听他这样说,又收敛了神色,道:“这样看来,不是为了这个?”
梅逸尘叹了口气道:“家中出了点事情,要回去处理。”
江漱月也不问什么事,只是道:“只是陈姑娘伤势反复,也要一起吗?”
梅逸尘有些犹豫的看了她一眼,顿了许久才道:“青娘实在不宜出行,可能要留她在此,只希望这件事还要替我保密。”
江漱月晃动酒杯的手微微滞了一下,也不辩解,只轻声应了句:“晓得了。”
梅逸尘饮了口酒,眉头微微有些怅然,又侧目看向江漱月。
只见江漱月眉目微垂,一张芙蓉面在摇曳的灯影中泛出了些晶莹的光芒。
酒才饮了一盏,梅逸尘竟感觉有些微微的醉意了。
江漱月微微抬头,看着梅逸尘笑道:“梅公子,相逢甚短,竟然又要分别了。”
梅逸尘闻言,慌忙收回目光,道:“啊,是啊,这一次来洛阳,我们好像……”他说到这里,又止住了话音。
江漱月笑了笑,接着他的话音道:“我们好像,是朋友了?”
梅逸尘看着她手中的酒盏,心中感觉有些慌乱起来,便道:“既是朋友,为何你连我的酒都不喝一盏?”
第五一五章 下杭州临别辞友(四)()
江漱月闻言也微微愣了愣,将酒盏放了下来,又用手轻轻在上方拂了拂,好像在拂去本就不存在的酒气。
她又看了看梅逸尘的酒盏,才笑道:“我哪里会对梅公子不放心。”
说到这里,她便举起的酒盏,悠悠的饮下了那盏酒,饮完之后,又对梅逸尘笑道:“再说了,恕我无状,梅公子想要毒死我,只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梅逸尘知道,万泉庄不仅富有资产,也有很多人脉,那些明医方士多愿意结交,她这话一点也不夸大。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生出一些不知是羡慕还是低落的情绪来。
梅逸尘面上也有些尴尬,只能道:“这酒怎么样?”
江漱月笑了笑,放下酒盏道:“梅公子,您是喝过玉露酒的。”
梅逸尘干笑了两声道:“啊,是,这酒跟玉露酒是没法比。”
江漱月轻笑了一下,又道:“倒是别有风味。”
梅逸尘拢了拢袖子,脸上露出了一点迟疑的神色。
江漱月见气氛有些僵了,便给二人又倒上了酒,笑道:“梅公子,这一路风霜苦寒,再饮一杯吧。”
梅逸尘端起酒盏,笑道:“此番下江南,春和景明,不比北方,东风来的晚,这杯酒,还是敬姑娘。”
江漱月闻言笑了笑,便饮下了这杯酒,梅逸尘也赔饮了一杯。
梅逸尘见她嘴角噙笑,知道气氛已经缓和,便指了指桌上的菜道:“那道鱼羹,是我特意叫他们做的,上一次你不是还叫人送了鱼来给青娘吗?”
江漱月笑了笑,便朝锦云使了个眼色,锦云便过来给她舀了一碗鱼羹。
江漱月接过鱼羹,笑了笑道:“我是岳州人,江湖之畔,确实爱吃鱼。”
梅逸尘点了点头道:“那这菜我算点对了。”
江漱月又吃了一勺鱼羹,又给梅逸尘斟了一盏酒,道:“你我匆匆相见,又匆匆相别,本该设席为梅公子饯别,现在只以薄酒一杯,聊表别意。”
梅逸尘也给江漱月倒满了酒,笑道:“我在洛阳,多蒙姑娘照顾,这杯酒还是我敬姑娘。”
江漱月也不推拒,又同他一起饮下了这杯酒,此事江漱月的眼睛已经有了些晶莹的光,依旧是满面笑容的看着梅逸尘。
梅逸尘看着她,又拢了拢手,脸上依旧有些犹豫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