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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青见他动了大怒,也有些不知如何,便道:“我……我……”
就在这时,渡云从房中出来,他不知道梅逸尘和陈素青原来在说什么。他一出来,便唤陈素青道:“陈姑娘……”
梅逸尘和陈素青二人止住了话音,转脸过来看着他,渡云看他二人,一个是满面怒容,一个目含愧色,知道刚刚二人的谈话不寻常,便问道:“怎么了?”
当着渡云的面,梅逸尘却也不好说让他留下的话,于是便缓和了语气,对他道:“我想叫她回去,她却不愿。”
渡云看了看陈素青略带委屈的眼神,便道:“刚刚阿福也同我谈过了,让我多多理解陈姑娘。”
梅逸尘闻言,有些疑惑的问道:“阿福?”
渡云点了点头道:“是啊,她说陈姑娘实属不易,让我多为她想想,千里奔走,确实不易,劝她回去,也确实有些不尽人情。”
陈素青听到这里,心中只感觉一阵委屈,眼圈微微红了红,道:“我不走。”她说这话时,尾音有些娇娇的,似有些乞怜之意,叫梅逸尘听了又有些心软。
他侧过脸去,看了一眼陈素青,叹道:“难道我不能体谅你?但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叫你一人在此。”
陈素青还没说话,渡云便接过话道:“不错,我和阿福也是如此商议,我们同进同退,不会为了那些宵小退缩。”
陈素青闻言,嘴唇激动的颤了颤,想要说什么,又没有说出口。她又看了一眼渡云,眼神中依然有些担忧。
她看了看二人神色坚决,便将心中满腔肺腑之言都咽了回去。她眼含珠泪,面带忧色,看了二人一眼,便回自己房中去了。
此时房中只有阿福和阿贞二人,阿贞看了一眼阿福,有些疑惑的问道:“阿福姑娘,您真要留在这里吗?您不害怕吗?就为了陈姑娘?”
阿福叹了口气道:“我哪能不害怕?可是师兄心里已经做了决定,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阿贞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情愿,便又道:“您若要求,渡云禅师还是会答应的。”
阿福摇了摇头,道:“我不能。”
阿贞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何?”
阿福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你觉得留下来帮陈素青应不应当呢?”
阿贞闻言,有些为难道:“虽然这是大义,但是……毕竟能力不足,也不能逞强啊。”
阿福摇了摇头道:“既然应该做,我就得支持师兄做,不然他即便现在走了,将来也要怪我的。”
阿贞叹了口气道:“您太为他想了。”
阿福笑了笑道:“师兄照顾我保护我,我自然要支持他。”
阿贞若有所思的看着阿福,又道:“可是命是自己的,万一有什么损伤,又该如何是好。”
阿福叹了口气道:“我相信师兄不会叫我有事。”
她说到这里,微微咬了咬唇,又道:“就算有,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阿贞闻言,也是一怔,她急匆匆下了床,走到阿福身边,道:“阿福姑娘,不要糊涂,什么时候都是自己的命最要紧。”
阿福疑惑道:“你不是与陈姑娘最亲近吗?怎么现在倒这样说了?”
阿贞有些语塞,过了许久才道:“我当然希望陈姑娘心愿达成,可是您更要平平安安。”
阿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忙拉住她的手道:“您真这样想,觉得我和陈姑娘一样重要吗?”
阿贞点了点头,郑重道:“当然了!”
阿福听了她的话,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些高兴的神色,然后又对阿贞道:“那你会和我一起吗?”
阿贞脸上也有些隐隐的兴奋之色,道:“只要您需要,我会跟着您,保护您的。”
阿福听到这话,心中自然高兴,她想了想又道:“我们现在听师兄他们怎么说吧。”
阿贞点了点头,又道:“希望陈姑娘能想通,早些离开这里。”
阿福摇了摇头道:“我不这样想,本来就是刘家的人不对,既然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了,我们打回去也是应该的!”
说到这里,她敲了敲桌子,道:“只可恨给我从小身体不好,不能随师兄习武……”
第四一六章 劝痴女因情关情(二)()
阿贞眼中露出了一点复杂的情绪,道:“阿福姑娘,你身体不好吗?”
阿福叹了口气道:“我从小就是大病小灾不断,我师父虽然是个大夫,但是也只能帮我养着。今年辛亏神医赵元给我了几服药,不然冬天都不知道要怎么样过。”
阿贞听了,眼中有些心疼的道:“我听说你们之前在徽州是住山上的,那里湿气重,对你身体不好,将来还是住在山下吧。”
阿福笑道:“没事的,赵先生给了我方子,我回去先吃几副药看看。”
阿贞叹了口气道:“渡云禅师的功夫,太过刚猛,不适合你的。”
阿福低头道:“我也不想了,我这个身子,是没法练功夫的了。”
阿贞笑了笑道:“不练也好,反正有人保护你就行。”
阿福回首,愣了愣道:“谁保护我?”
阿贞也朝她笑了笑,郑重的说道:“我保护你啊。”
阿福也笑了笑,朝她道:“那我先谢谢你了。”
阿贞又道:“练功很苦的。”
阿福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看师兄练功,晓得他的辛苦。”
阿贞轻轻应了一声,又道:“您和禅师都太心善了,又在山上久矣,不知道人世险恶。”
阿福微微垂头道:“但是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我还是知道的。”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一眼阿贞,急忙道:“你怎么又起来了,还不躺下,小心着凉。”
阿贞面带愁容,道:“我真是为你着急啊。”
阿福笑了笑道:“你要是病了,可没人保护我了。”
阿贞听她这样说,才起身又回到了床上,阿福跟了上去,替她掖好了被角。阿贞又拉了拉她的手道:“阿福姑娘,我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阿福轻轻拍了拍被子,道:“我都知道的,所以你就好好的休息,把身体养好。”
梅逸尘和渡云站在门外,看着陈素青进了房中,梅逸尘便对渡云道:“禅师真要留下来了吗?”
渡云点了点头道:“若此时离开,我实在良心难安。”
梅逸尘似乎松了口气,眼神也微微动了动,有些激动的对渡云道:“那就好,您知道,以青娘的性格,肯定不愿意离开的,我。。。。。。”
渡云暗自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的,我虽然是出家人,但也能体谅她的感情,到了这里,说什么回头,确实很难,刚刚是我太过急躁了。”
梅逸尘心里十分激动,几乎都想去抓渡云的袖子了,他嘴角颤了颤道:“禅师,真的太谢谢您,我替青娘谢谢您。”
他看了一眼渡云的神情,又道:“您知道的,我们不是想惹事的人,但是刘家实在欺人太甚,我们也只是想救回妹夫,他们实在没有理由强占着沈玠。”
他说到这里,有一些动情,他知道渡云心善,所以故意委委屈屈的说了这些话,叫渡云一听不是更加心软。
他见渡云果然脸色动了动,又继续言道:“想我那妹夫,当年何等样人,到如今举目无亲,四面楚歌,居然没有人为他出头,还得我表妹出面。我那表妹。。。。。。。唉。。。。。”
他说到这里,故意长叹一声,不再往下说,倒让渡云心中不免又多想起来,想起陈素青的种种,不免更为她心酸。
梅逸尘又道:“其实按我私心来想,我是希望她回徽州的,不要去理会什么沈玠了,何必自己受苦。但是我也知道她是不依的。。。。。”
渡云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又对梅逸尘道:“您的顾虑我都知道,我也一定会尽我所能救出沈公子的。”他说到这里,又顿了顿,眼睛往房中看了看,道:“只是阿福。。。。。”
梅逸尘顺着她的目光往房中看去,隔着门窗,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便道:”他们总不会无缘无故牵扯阿福的。”
渡云的神色中有些愧色,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没事了,我们速战速决,离开这里。”
他们虽然在外面这样说,陈素青在房中,又是另一番境地了,她也知道,渡云心善,是真心要帮他,而且不求回报。
但是恩重难偿,以她性格,断断不想叫渡云帮她的。她本来就不想叫渡云为了她而破了规矩,现在加上阿福生命受到威胁,她心中更是难受。
刚刚孙放突然到来,直面阿福,让她又一种恐惧感和无力感,她现在静下来想想,真不知道,万一阿福真的出了事,她要怎么面对渡云,面对梅逸尘。
面对自己的良心。
阿福本来就和此事无关,却要被牵扯进来,她甚至都不会武功,算不得武林中人。
她一想到一把风渊剑,已经害了许多人的性命,陈家上下,数十条性命无辜蒙难,已经是让她日夜难安,又因她一己私欲,要牵连朋友,她实在做不到。
陈素青坐在窗边,往外看去,夜色中看不到一丝光亮。她虽然不是渡云那样的高僧大德,但是对于这件事,却有些近乎偏执的坚持。她对沈玠怀有忠贞和感情,又想以一种近乎自虐的结局来印证。
既要昭示天下,又想成全自己。
陈素青下定决心,要抛开所有人,去完成这项艰难的壮举,以显示一种别样的悲苦。但她也知道,若是此时叫渡云和梅逸尘回去,他们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如果不想叫他们留在此地,受到牵连,就只有自己偷偷离开,独自去找刘霭文,或者和他们决裂。
如果说决裂,陈素青是下不了决心的,且不说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互相扶持,一路到了洛阳,她实在没有理由与他们翻脸,她既拉不下脸,也狠不下嘴。就算勉强找个理由,她性情大变,也会被他们识破,万万是不能取信的。
而且到了这种时候,陈素青已经没有别的朋友和亲人了,她就算狠下心来翻脸,他们也相信了,自己以后又要怎么办呢?
活着孤苦伶仃,
死了都没有人会为自己伤心。
想来想去,也只有不告而别了。
第四一七章 凭热血单骑救夫(一)()
陈素青想到这里,已经下定了决心,就如同她一年前决定要离开徽州去苏州是一样的,当她下定了决心,觉得应该去做时,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应当,所有的一切都势不可挡。
现在回想起来,陈素青都不知道那一次出走,是喜是忧。若说是喜,为什么又会遇见沈玠,以至现在生死渺茫,一腔相思托付不得;若说是忧,她也算知道情之为物,不算白活一场。
她闷坐窗前,看着洛阳的黑幕,心中倒有些平静了。说起来也奇怪,她和沈玠同在一城,相隔可能不过就十几里路,但是她几次去刘家,都被一堵墙隔着,咫尺天涯。
她身子倚在窗栏上,怀里抱着剑,手中轻轻捏着上面的白玉坠,想起了与沈玠的种种,总觉得稍稍有些安心了。她想起那一日沈玠同她说,他不在陈素青身边时,这把剑就是一样的保护她,还亲手替她系上了坠儿。
她捏着这白玉坠儿,感觉渐渐的有些了温度了,就像沈玠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