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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这样的话。。。。。。。”
陈素冰用手指搅了搅腰下的带子,低声道:“朋友?”
周隐听她这个问句,觉出点些言外之意,但又有些不敢回应,更怕自己会错了意,心头一时大乱。顿时话也乱了,气也慌了,胡乱的应了两声。
他脸颊微微泛红,语气中也有些慌张:”二姑娘,你伤势还没好,别在这冷风里站着了。我。。。。。。我突然想到家里还有点事,明天。。。。。。。明天再来看你,你。。。。。记得喝汤。”
他说完这话,便有些慌不择路的跑出院子,下了吴山。
阿福已经收好了汤,正坐在门口看书,突然看到周隐慌慌张张下山,也吃了一惊,慌忙叹了一声道:”周公子怎么走了?“
这时候赵元和梅逸尘已经出来了,阿福有些无措的看着二人,赵元脸上一片冷漠,看不出在想什么,梅逸尘倒是冷笑了一声。陈素青背对着他们,看着窗外,她已经看到了周隐出去,但是以她的立场,又实在不能多说什么,只能面带忧色的看着远方。
屋中极静,梅逸尘那声冷笑清晰的传到了陈素青的耳中,她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正好和他的眼神对到,梅逸尘见陈素青看他,便也收了面上的那层讥讽,而是略带点无奈。
陈素青知道梅逸尘一直以来,对周隐和陈素冰二人之间的事情,都心存疑虑,只道周隐官家子弟,恐怕薄情,不能轻易托付。此时见慌里慌张,匆匆下山,留了陈素冰一人,不免又在心中不耻他懦弱,所以冷笑。
陈素青走到门口,往外面的廊下看去,只见陈素冰依旧立在廊角,一动不动,侧着身子,也看不清神情。
陈素青此时本来不想多干涉她,怕反而适得其反,但是一阵寒风吹来,吹得她打了个激灵,心中始终担忧,便还是走了过去,轻声道:”怎么了?“
陈素冰抬起头来,脸上还留着刚刚的一点残红,双目却是盈盈欲泪,若说是悲伤,倒不如说是迷茫,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便随陈素青进了屋子。
进屋之后,陈素冰卸下了沾着寒气的褙子,便进了自己房中,坐在窗前,默然不语。陈素青停在了堂中,往陈素冰那里看去,心中纵然不放心,但也没有再往前一步了。
赵元看陈素冰回了屋子,双眼微微垂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就回去了自己的房中了。梅逸尘站在堂中,也循着陈素青的目光看去,过了好久,才微微依靠在桌边,对陈素青叹道:”你不用太担心了。“
陈素青回过头来,微微叹了口气,才对梅逸尘道:”你现在受了伤,还要去洛阳吗?是不是。。。。。。。“
陈素青问这话时,阿福心中不知怎么一紧,也看不进去书了,眼睛虽然还盯着那书,但心思已经都去了陈素青那边,屏气听二人说话。
梅逸尘的眼神若有若无的扫过阿福,笑了笑道:”这点小伤,没事的,何况还有赵先生的药,估计这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陈素青看着他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那么还是要同姨母说下。“
梅逸尘点了点头,道:”我这几天就会写一封信,让人带回去的。“
陈素青笑了笑道:”已到了年下,我也该写一封信,就请表哥托人一并带回,也好表表我对姑母的遥祝之之情。“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道:”顺便告罪。“
梅逸尘大概猜到她要告什么罪,不过就是拖累自己半年不能回,于是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阿福听到梅逸尘也还是要一同去洛阳,心情还是有点复杂,她也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感觉有些说不上的烦恼在心中。然后她又自怨自艾的想道:”他去不去,总也不管自己的事情,自己高兴不高兴,也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周隐一口气跑下山去,到了山脚,上了马车,心中才略微平复下来,陈素冰的那个眼神和话语,他琢磨了几遍,想来想去,总也不会是自己的误解了。但若是没误解。。。。。。。想到这里,他心中便是一阵慌乱。
陈素冰的样貌性格,爱好脾性,无一不是最好的,自己连日往山上跑,自然也不能说只是为了听人家弹一首曲子,那如花娇颜,似水肝肠,无疑都吸引着他。
但若说到有结连理之心,周隐心中却真的还没有半点打算,虽然以陈素冰的容貌来说,不管是谁,恐怕都是求之不得,但是他心中隐隐的,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安,究竟是什么,却也说不上来。
陈素冰这一边右手受伤,只能用左手微微勾几下琴弦,心中乱的要命。周隐突然唤了她一声冰娘,叫她手足无措。周隐多日以来,殷勤往来,就连阿福也都有察觉,总不能说是无意的,更何况他那时,眼中的局促,叫人不免多想。
自周隐在扬州救过她以来,她本来确实没有在意,待到瓜州送别之时,那两叠阳关,才埋下了种子。周隐这个人,虽然是官家子弟,诗书出身,却不迂腐怯弱,倒有一种江湖豪气,加之他也爱琴曲,符合陈素冰心中所有的想象,也定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少女心思,一朝念起,便是百转千回。陈素冰既有此念,又加上周隐的种种表现,她心中想法便更多。当今日陈素冰在他唤自己冰娘之后,所说的那句话,却让他慌张离去,实在叫她想不明白,那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他顺势说下去的。
想到这里,陈素冰不禁有些迷茫,她既怕自己会错意,痴心错付,又怕周隐只是羞于开口,白白错失姻缘。思来想去,她还是下了决心,总也要试一试。
第二三九章 忍娇羞难诉相思(一)()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秋风辞》是陈素冰在扬州话别时,弹得一首小曲,也是陈素冰给周隐弹得第一首曲子。弹时尚且无心,待到此时回想,字字句句,都仿佛都牵动心肠。
杭城的雪落了一夜,陈素冰一夜也未得安眠,心中仿佛一团乱麻,左思不解,右想不通。刚想放下,又横上心头,直到天色将明,才迷糊睡着。
周隐在家中,也是左右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还是备了点汤,上山去了,他到药庐时,就看见阿福坐在门口看书,梅逸尘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说话。周隐见二人情况,想到自己,心中莫名生出一阵烦躁,进了院子。
阿福也看到了周隐,同他招呼道:”周公子,你来了?“
梅逸尘看到了他,心中还想着昨日之事,便没有那样好脸色,只是淡淡的同他打了个招呼。
周隐进了屋子,见其他人不在,知道来的早了,便独自坐在了椅子上。
阿福过来,接过了他手中的食篮,又给他倒了杯水,周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了梅逸尘,想要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些端倪,却一无所获。
梅逸尘也走了过来,坐到他旁边,轻轻扫了他一眼,道:“周公子,今天又来了?昨天怎么匆匆就下山去了?”
周隐见他语气意味深长,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他本来心虚,只能道:“昨天。。。。。。突然想到家中还有点事情。。。。。。。就下山了,没和梅公子打招呼。。。。。。实在抱歉。”
梅逸尘却显然不信,语气依然不是很好,幽幽问道:“是吗?”
周隐闻言,心中也隐隐生出了些怒气来:“梅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梅逸尘冷哼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我妹妹单纯无知,我生怕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周公子。”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语气却明显不是这样。
周隐见他这样不阴不阳,也提了音量,道:“二姑娘年少无知,梅公子言下之意,是对我不放心了?”
梅逸尘道:“是又如何?”
周隐拍案而起,道:“你有什么不放心,只管明言!”
梅逸尘也悠悠站了起来,对周隐道:“周公子,您是高门子弟,我们是升斗小民,但是我妹妹金玉之姿,若她受了什么委屈,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隐气的面色通红,道:“你这是把我当成一个登徒浪子?”
梅逸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这他。
周隐心中怒极了,他觉得有些委屈,又有些莫名,他冷笑一声道:“您也不必这样看我,不如先问问您自己!”
梅逸尘不解他的话,于是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我?”
周隐看向了阿福,又冷笑道:“我看您先立好自身,再来质问我吧。”
周隐的眼神和语气,明显指向梅逸尘和阿福的事情,阿福听了,脸上红了一大片,慌忙就走出了屋子,梅逸尘脸色也不淡然了,怒气冲冲的道:“你。。。。。。。”
他话还未出口,陈素青姐妹就从房中出来了,他们不好当着二人的面再争执,于是硬生生的打断了话题。
陈素冰今天换了一身浅蓝色衣装,还是松松的挽着发髻,虽然脸色不好,但是确实看不大出受过伤了。
陈素冰朝周隐笑了笑道:“周公子,您来了?”她的语气又恢复了温柔和顺,仿佛昨日的事情都不曾发生一样。
周隐闻言,心中的怒气也都消了,连忙应道:“二。。。。。。二姑娘,你伤的怎么样了?”
陈素冰笑了笑道:“我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早上阿福给我换药,说要不了几天就会好了。”
周隐还是有些慌乱,他指了指桌上的食篮,道:“那就好,昨天的汤喝了吗?我又给你带了些来。”
陈素冰微微低头,笑道:“谢谢你,周公子。”
周隐见她温婉娇羞,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有些慌乱的解释道:“昨天我有事,就先走了,实在抱歉。”
陈素冰却好像丝毫不在意,依旧笑着道:”没事的。“
她这般淡然,倒让周隐有些手足无措,有些局促,说不出话来。
陈素冰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也顾不得许多,总要含羞忍怒,问清他的意思,不至于抱憾。
赵元从房中出来,看到他们这副样子,也大概明白,于是淡淡道:”怎么都站着,都坐吧。“
众人落座之后,陈素冰又给她们都倒了茶,坐在一旁。周隐看了一眼梅逸尘,见他面色还是不佳,心中便更生烦躁,但是这无名之火,实在不知道从何而起,又往哪处发去。
赵元略坐了坐,茶未饮半盏,便回房去了,他这几日大部分时间,都在房中,众人看他脸色不佳,只当他要静养,也没有多管,便各自散去,去做自己的事了。
阿福站在前院廊下,热周隐带来的汤,她本来不怎么吃荤,但想着梅逸尘和陈素冰需要,总还是要勉强弄着,他二人都是因为自己才受了伤,她心中也颇为不安。
陈素青看外头雪停了,便和梅逸尘去外头转了转,她边走便笑道:”表哥,今日你同周公子的话我们都听着了。“
梅逸尘当时怒上心头,此时冷静下来,不免有些尴尬。
陈素青笑了笑道:”真的谢谢你。“她这话说的有些动情,陈素青有些从小家中是长姐,已经习惯了保护陈素冰。今日梅逸尘的话,再她听来,头一次叫他有了被兄弟保护的感觉,尤其在陈素冰终身大事的事情上,更叫她有了依靠的感觉。
梅逸尘也有些不好意思,道:”自家人,谢什么?“
陈素青叹了口气,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