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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玠正和陈素青解释误会,一见顾达之突然闯进,少不得有几分尴尬,于是也只能暂收情绪,低了头道,“昨夜吃多了,又晚了,就在这随意歇了。”
“唉,佩英,他昨天晚上没什么吧?”顾达之向楼上挑挑眉,意在东娘,他这话半真半假,却正戳中二人心事。
陈素青笑笑道,“只吃一些酒,能有什么事,这不好好的吗?沈兄练武的人身体好,在这坐了一夜也没着凉。”
“那就好,玉昌,你该回去报个平安,我也要去学里了。今天只怕要晚了。。”
“顾兄。。”陈素青打断他的话。
“怎么?”
“我今天就要回徽州了。”
“什么!不说说要在呆几天吗?”顾达之惊呼道!
“实在是怕父母悬心,再说,我们萍水相逢,终有一别,何必强求呢?”陈素青说完却轻轻瞟了一眼沈玠。
“佩英!”沈玠这一声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让陈素青也不禁心里一动,咽下了话头,回头去看他“我现在要回去向父母报平安,你千万等我回来再走,千万!”
陈素青看着沈玠,他正定睛看着自己,眼神坚定、真诚,甚至有一丝哀求的意味,实在人难以拒绝,于是又心软了,点点头道“我答应你。”
顾达之极忙应和,“是的,好歹等我们晚上与你践行,你也要等我啊!”
沈玠也不理他,匆匆提起刀要走。临走前看了一眼陈素青,见她目送自己,目光确定,这才放心出门去了。
沈顾二人出门之后,陈素青一个人呆呆的回到房中,对着窗子发呆,一想到自己身份早被沈玠看穿,就全身不自在,陈素青从小自诩还算聪明,自小和冰娘他们玩,一向都高出他们一等,何曾有像这样被人点破的时候,越想越恼,又猜着沈玠话里究竟几分真,几分假,真是一口气憋在胸中,左右不舒服。
真是越想越无趣,陈素青于是开始打点行李,准备不管怎样,定要回徽州去了。收到桌上东西时,看到前几日的杏花放在桌上,已经半枯,不由得坐下来,轻轻拿手抚那花瓣,想到那日虎丘山饮酒,初见沈玠少年意气,人才杰出,是何等高兴,哪曾想少年多风流,一时间哀叹不已,独自悲伤。
她又枯坐了一时,只见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到门前,又停住了。陈素青心里知道是沈玠回转过来了,也不去开门,坐在房中,定定的看着那房门。
两人隔着门僵了一会儿,终于传来轻轻的几声叩门,陈素青忙站起来,打开房门,果然是沈玠站在门外,依旧是昨日装扮,只是身上多了一个包裹。
陈素青将他引进房门,请他在桌前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也不言语,自顾在他对面坐下了。
沈玠看桌上行李已经打点完毕,苦笑道:“你果然就要走了吗?”
“嗯。”陈素青低着头应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说话。
“也好,我已和家父家母说了,要送你一程,我行李都带来了。”
“你说什么了?你怎么说的?”陈素青闻言却激动起来,她独自离家来到姑苏,本是离经叛道之事,若让沈家父母知道,如何得了?
“就照实情说的啊。”沈玠一本正经的回答。
“你怎么能那样说啊,这可如何是好?”陈素青简直又气又恼。
“我不明白,这样说有何不可?”
第二十五章 沈三郎巧解心结(二)()
“你这样说,将来他们定要骂我。”见沈玠好像一点不通人事,陈素青在心里暗骂他是块木头。
“将来?将来怎么样?”
陈素青正想说将来嫁过去定被看轻,话到嘴边,却突然醒悟过来。又看沈玠笑盈盈的看着她,知道自己说错话,入了沈玠的套了,顿时一张俏脸烧的绯红,低下头不去睬他。
沈玠看陈素青眉稍带怒,眼角含羞,虽是男子装扮,也掩不住少女娇态,不由得也心神一荡,笑道“素青,你放心,我也不是呆子,我只向父母领了一桩差事出门去,他们也不知道我要去徽州,你的事我是一点也没说。”
“既领了差事,你自去那就是了,谁又要你去送呢?”陈素青定定心神,抚了抚发烧的脸颊道。
“这我可不放心,定要送你的。”沈玠正色道。
“有什么不放心,难道我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
“这可不一样,既你在这,我绝不让你独自回去。”
“我明天定要走了,你跟我一起吗?”
“当然。”
“那我问你,你那东娘怎么办?”
“额。。怎么是我的东娘?不过我还真没想好,你说怎么办呢?”提到东娘沈玠一时真没了主意,想说什么又怕再惹陈素青生气,于是打起了太极。
“问我做什么?你拿主意。”陈素青却不接招。
“那么叫他嫁给李公子好了?昨日不是喝酒喝的挺开心的吗?”
陈素青笑了笑“只怕东娘另有心事。”
沈玠看她笑的意味深长,知道她心里明白,暗叹一声,陈素青早已看出东娘心事,自己却一无所知,不知避讳,使得她误会,于是笑着推道:“她别有心思,我却毫无知觉。”
“我们谈谈吧。”陈素青不愿再和沈玠猜谜,她毕竟是武学世家,骨子里总有几分侠女风范,做事还是喜欢直接一点。这桩事在心里绕来绕去,让她心烦,倒不如直接了断说开来。于是横了横心对沈玠说道。
沈玠见她看着自己,目光炯炯。心里也巴不得和她谈谈,好解释清楚误会。于是忙点了点头。
“昨天。。昨天究竟怎么样呢?你如实给我说罢。”陈素青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波涛翻滚。
“当真没有什么。。”沈玠说这话还是有些心虚。
陈素青看他眼神表情,知道他没有说实话,自然心里灰了一截。
沈玠看陈素青眼神一暗,知道骗不过她,于是长叹一口气,一五一十道出东娘对她有意的事,又言道:“实在怕你误会才瞒下,实则我真没有什么心思。”
陈素青看他神情真挚,知道这是实话了。听他这样说了,心里却不是很生气,倒是心平气顺,心略微安下来了。
“我们不过与她萍水相逢,她若不愿,我们也不能替她做主,让他嫁给李公子吧。”陈素青眉头紧蹙,手托着腮道。
“谁这样说,只是总不能由着她跟着我吧。”
陈素青听他这话,婉转一笑,“难道人家就没有故旧亲朋,偏要跟着你?”
沈玠皱皱眉道:“那我拿些钱让她去寻亲吧。”
陈素青想来想去,也没主意,只能同意了。
“你昨夜一夜没归,可挨骂了?”陈素青小心翼翼的问道。
“唉,可说呢,差点上了家法。”沈玠故意长叹了一口气。
“活该!”陈素青嗔骂了一声,不去理他。
沈玠见她这样说,也不恼,笑盈盈的拍了拍自己的包裹,道:“行李和马我都带着了,明日一早我们好启程。”
陈素青点点头道:“待会儿顾兄只怕还要来,我和他做个饯别。”
正说着话,顾达之就已在外敲起门来,正佩英佩英的叫着。
沈玠正要去开门,陈素青叫住他道:“顾兄那里你可别。。”
沈玠了然一笑“放心,我一个字也不会透,佩英!”
陈素青看他打趣自己,心里不好意思,白了他一眼。沈玠也不理会,去打开了门,只见顾达之依旧是一身青衫,想是从学里刚回来,顾达之见是沈玠开门,愣了一愣,随即拨开他,看陈素青还坐在屋里,高兴道:“佩英,你果真还没走!”
陈素青拍了拍桌上的包裹,笑着道:“东西已经收好,这不是就等着见你一面。”
顾达之坐下,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一去不知何时再见了。”沈玠和陈素青各怀心事,相互看了一眼,都没做声。
顾达之见她沉默,心道她也在感伤,于是坦然笑笑,“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我总归会有相见的日子的。”
陈素青看了一眼沈玠,喃喃道:“会的,会的。”
三人在房中坐了一会儿,就下楼去吃饭了,路过东娘房中,只见房门紧闭,顾达之奇观的问道:“今天一日未见她们了,怎么不出来啊。”
沈玠面色稍稍有些尴尬,也不睬她,陈素青本想取笑他一番,又怕显得自己轻狂,于是反而打圆场道:“只怕前几日没休息好,今日在房中休息呢。”
三人走到楼下,顾达之刚刚坐下便说:“昨天李兄喝多了,今早也没来读书,还不知道怎么样,我看样子他是挺满意的。只怕是十拿九稳了,若真成了,也算我成就一桩功德。””
沈玠听了这话,斜着眼看了看陈素青,正好对上陈素青的眼神,她似乎也不在意,反而朝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沈玠想说什么也不好说,于是只好岔开话题,“达之,明天我们就走了,你一个人在苏州好好念几个月书,别同琪儿胡闹,我一个来月,也就回来了。”
顾达之大吃一惊:“什么你们?你要去哪?”
“我要去湖州,正好和佩英一同出发,也好有个照应。”
“去湖州做什么?”
“我二哥生了儿子,我去湖州给大姐报个喜。”
“这等小事,要你亲自去一趟吗?”
沈玠被他这样一说,面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恢复如常“我自己愿意!”
沈玠闷闷的道:“当我不知道呢,你就是借机出去玩玩,只可恨我要读书,不然也要跟你们一起。”
沈玠挑挑眉,得意的笑笑,又把顾达之气个半死。三个人又饮了些酒,叙了些别情,只因第二日还要起早赶路,所以也不敢玩的很晚,早早的就散了。
第二十六章 驳假情素青横眉(一)()
黄昏已至,暮色四合。
一个女子在窗前坐着,仿佛对渐黑的四周毫无察觉。这时有人轻轻的推开门,走进来的是一个掌着灯的小丫鬟,轻轻的道:“姑娘,天黑了,您也该吃一点。”
“可探清楚了?”窗前的女子声音极为冷清,和身后的黑夜仿佛融成一体。
“我去借火时留心了一下,沈公子后来又回来了,他们三个在楼下喝酒呢,听话音儿,好像说要和秦公子一起走了。”
“哦。”那女子仍然没有任何感情,将头转回去,看着窗外,目光若有所思。
“我们今晚要不要再去一次?”
那女子沉默不语,仿佛没有听见,过了良久,才叹道:“我自昨日起,才算知道他的心肠,果然大丈夫,倒让我高看几分。他心里挂着另一个人,若不除了,我们不能得手。”
“那由着他出去,您这几个月的心血可就白费了。”
“急不来,我自有打算。”那女子说完,便不再言语,依旧看着窗外。
桌上的灯忽明忽暗,仿佛人心。
次日一早,天刚刚亮,人迹还很罕至,沈陈二人便整顿好行李,沐霜而行,骑着马从阊门出去了。走之前陈素青不放心东娘,还千叮咛万嘱咐店家照看,又给让沈玠顾达之留了口信,二人才放心上路。
按照计划,他二人这次由苏州经湖州,过杭城,再走官道入徽。适逢早春,新燕啄泥,浅草没蹄,加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