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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房中就剩下她们表姐妹二人,陈素青看着梅逸云的眼睛,只见她眼中盈盈欲泪,宛如静谧的湖泊浸润在秋雨之中,一身孝服,衬得那秋水愈发清冷凄楚。
梅逸云看着陈素青,轻轻的道:“表姐为什么会觉得我不愿同你说话?”
陈素青却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微微垂垂头,道:“如果不是。。。。。当然最好了。。。。。你。。。。。”
“我爹死了。。。。”梅逸云打断了她话,直接道。
陈素青低了低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声道:“节哀。”
梅逸云看着陈素青,怔怔的说:“表姐,我娘说,我爹是为了救你们,才被杀的。但我想着,这总是有些奇怪,你同我实话说,真是这样吗?”
陈素青闻言惊了一下,又低声问她:“你怎么会这样问?”
梅逸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
说到这里,她微微低了低头,手中捏了捏被角,道:“我娘她。。。。。她虽然不说。。。。我知道,她对我爹一些事。。。不是很快活。。。。。也许,她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你告诉我好吗?”梅逸云说到这里,那两汪秋水更带着十二分真诚的看着陈素青。
陈素青心中一紧,她知道梅逸云所说,李碧瑰不是很快活的事情,大约就是梅时尧勾三搭四的事情。看来李碧瑰和梅时尧积怨已久,梅逸云虽在小院之中,也略知一二。
于是她急忙问道:“你有什么要知道的?你想到了什么?”
梅逸云摇了摇头,又急道:“我怎么知道,我是想你告诉我,我父亲死时的详情啊。”
陈素青看了看她,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有所隐瞒,只是知道她也不会再说什么了,于是摇了摇头,低声道:“姨母同你说的就是了。”
梅逸云盯着陈素青看了许久,才道:“如此说来,我爹死的真冤了,为了救陈素冰。。。”
陈素青见她咬牙切齿,而且也改了称呼,心中翻涌,但又不能对她明言,于是只能忍气低头道:“抱歉。”
梅逸云摇了摇头,泪如泉涌,道:“为了陈素冰,我爹他。。。。。我真想不明白。。。。凭什么。。。。怎么会?”
陈素青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道:“冰娘也是无辜的。”
梅逸云闻言抬起头来,提高了音量,道:“她无辜?你无辜?我爹就不无辜吗?我叔公说的没错,他就是死的不明不白。”
说到这里,她的整个面孔都红了起来,道:“你们陈家的人为了什么要祸害我们梅家的人啊。。。。。”说到这里,又弯下腰,跪坐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陈素青见她不明根由,言语伤人,心中也气恼起来,实在想把事情都同她说出。可是一想到事关陈素冰名节,便又说不出口,只能苦忍不言。
她看着梅逸云在床上哭的伤心,又道:“你万般伤心,我都明白,只是你自己要保重。。。。。”
梅逸云直起身来,跳下了床,站在陈素青对面,长叹一声道,低声道:“你是你,我是我,你家的事,与我无关,你的事,我也不想明白。”
衬塑还欲再说,梅逸云便摆了摆手,垂头道:“谢谢你,你走吧。”
陈素青走出房中,沿着梅逸云门前的回廊往回走,看着她屋外几尾芭蕉在秋风中簌簌作响,心中更生几分凄惶。
她原本是想从梅逸云这里探听一些消息,听她口风,李碧瑰确实与梅时尧不和,但这从梅时尧死后,她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也不知道李碧瑰有没有别的隐情。
她忆起当日情形,在她拿着刀在门口犹豫不决时,李碧瑰确实有些推波助澜,但也说明不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之前可做了其他事。而且如果连梅逸云都知道这么多,也不知道梅逸尘又知道多少,从他的表现看来,肯定知道一些别的隐情。
陈素青回到房中,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二日一早,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要想法子离开梅家,这其中许多不明之处,实在叫她难以安心。
她到李碧瑰房中时,李碧瑰正穿着孝服,歪在榻上揉额。见她进来了,连忙招呼她坐下。
陈素青坐在榻边一个绣墩上,道:“姨母头不舒服吗?”
李碧瑰摆了摆手,道:“年纪大了,略微守了守灵,这头就嗡嗡的痛。”
陈素青微微应了,低声道:“姨母要当心身体。”
李碧瑰笑了笑,道:“你找我有事吗?”
陈素青微微垂头,捏着衣角,道:“有件事情,要同姨母商量。”
李碧瑰笑道:“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了。”
陈素青声音又低了几分:“我们给姨母家搞了这么大麻烦,我想,我们也应该离开这里了。。。。。”
李碧瑰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哦?这也不是你们的错,有什么麻烦?”
陈素青低声道:“虽说如此,只是。。。。只是我。。。。。心中总是不安。”
李碧瑰哼了一声,道:“我早同你说过,善恶分明,不要妄做好人。”
陈素青将她不松口,只好又叹道:“只是冰娘,在这里,我实在担心,她总是心惊胆战,看到谁都害怕惶恐。”
李碧瑰闻言,微微坐起,道:“莫非有人说了什么闲话吗?”
陈素青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景物关情,她容易胡思乱想罢了。”
李碧瑰微微沉吟了一下,道:“那孩子也确实不容易,说到底是我们对不起她。”
陈素青见她话中意思,像是有松口之象,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
李碧瑰片刻之间,脸色又微微一沉,道:“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倒也要找你的。”
第二一九章 又惊又喜闻新讯(一)()
屋外突然响起了簌簌的风声,紧接着,便是一阵秋风卷席着凉意涌入了房中。
陈素青此刻内心十分焦灼,但看李碧瑰的表情却是十分平静,她叹了口气道:“前几天我听到风声,本就要和你说的,但是这几日太忙了,而且也没有十分作准,所以一直没说,我又让人打听了一番,这才要告诉你。”
陈素青听了这话,更加心急,急忙问道:“姨母,究竟是什么事情?”
李碧瑰看她神情,微微笑道:“从洛阳传来消息,有人得了你们家的剑,要邀请天下英雄同赏。”
“什么?”陈素青闻言,心中大惊,脱口便道:“这不可能!”
李碧瑰见她这样,瞥了她一眼,微微蹙眉,道:“哦?为什么这么说?”
陈素青自觉失言,连忙收住了音,又慌忙道:“哦,我只是觉得,这人得了风渊剑,怎么会如此招摇,难道不怕被人抢去?”
李碧瑰微微垂目,也没多说,只是接过她的话道:“也许人家有绝世高手,不怕这个。”
说到这里,她又轻轻笑了一下,道:“再者说了,他们得了风渊剑,不拿出来招摇一下,同没得有什么区别?”
陈素青闻言,口中喃喃念道:“洛阳。。。洛阳。。。”
洛阳是不错了,刘霭文是洛阳人,这她是知道的,想来这号称有风渊剑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刘霭文一伙。
可是风渊剑怎么会在她手上?那时候她听母亲说,郭长卿已经被自己父亲重创,难道还会去而复返?更何况自己明明检查过那密道,完好无损,怎么剑会被人取出。
她一想到剑被人取出,心就像空了一般,她实在不觉得以刘霭文等人的功夫,可以有恃无恐的招摇过市。她与刘霭文多次接触,深知她诡计多端,也不知她又有什么阴谋。
李碧瑰看陈素青想着出了神,道:“是啊,就是在洛阳,十一月初一,邀请天下英雄。”
陈素青急忙问道:“是不是姓刘?”
李碧瑰点了点头,道:“正是姓刘,我还说江湖上从未听过这个名号,看来果然是你家旧敌。”
陈素青听她这样讲,心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沈郎还在他们手中。”想到这里,心中竟有一阵喜悦盖过了刚刚的恐惧。
李碧瑰知道沈郎就是他的丈夫,于是道:“那好啊,有消息总比没下落好啊。”
陈素青点点头,道:“对。。。。对。。。。就怕他们不露头,我一定要找到沈郎。”
李碧瑰笑着摇摇头,道:“你不要冲动,这事情,该与沈大侠商量着办。”
陈素青连忙站起来,急道:“我这就怕福伯去通知他,让他去洛阳救沈郎。”
李碧瑰摆了摆手,道:“这个消息,江湖上已经传遍,我们这里穷乡僻壤,尚且能听到,沈大侠岂有不闻之礼?”
陈素青又坐了下来,低头道:“我想,我也要出发去洛阳了,还希望姨母准行。”
李碧瑰笑道:“你自然要去的,我知道,风渊剑和沈玠都是你最要紧的心事,如今洛阳突然传来这个消息,你肯定要去的。”
陈素青脸上微微一红,心中却是一松,李碧瑰却又言道:“只是,这事情中总有些怪异,我心中总是不能十分放心。万一那刘家有什么诡计,你可麻烦了。”
陈素青不知她为何说这话,于是微微蹙眉,道:“那依姨母的意思是?”
李碧瑰理了理手中的袖子,道:“我预备让你表哥陪你一同前往,也好保护你。”
陈素青闻言,心中却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往蕲州来的路上,梅逸尘一直护卫她,确实让她多了很多安全感,而且路上也方便的多。
但另一方面,在这里的发生的事情,又让她始终疑心李碧瑰和梅逸尘别有所图,所以也不敢太过接近。
李碧瑰见她发愣,又问道:“你怎么了?”
陈素青回过神道:“只是表哥如今要在家中治丧,若要他陪我出门,我心中实在不安心啊。”
李碧瑰摆摆手,道:“不要紧的,他的心思我了解,等过了头七,敷衍过了亲朋,你们就好出发了。”
“这。。。。。”陈素青还欲推拒,但又实在说不出理由,只是默默点头应了。
李碧瑰道:“你们月底出发,一月时间,足以到洛阳,到时候你尽量找一找沈大侠,有什么事情可以同他商量着来。路上不要莽撞,招惹是非便好。”
陈素青又点了点头,全部都应下了,心中却又全都是心事。
李碧瑰从竹榻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往外面看了一眼,微微叹道:“起风了。”
陈素青也看了过去,只见秋风愈狂,将树叶又扫下了许多,天色也阴沉了下来。
也不知怎么,便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道:“恐怕要下雨了。”
李碧瑰点了点头,道:“一场秋雨一场凉,你们出发,要准备些厚衣。”
陈素青闻言,抬头看着她的背影,见她背影语气与自己的母亲竟然有八九分想象,其中也有许多情深意切,心中不由一热,道:“姨母。。。。。你在家,也要当心。”
李碧瑰闻言,回过头来,笑着看了看她,道:“你来这里,也没住几天,还让你经历了这么多事,身子也没养好,还要你劳心更多事情。”
陈素青摇了摇头,往李碧瑰那里又走了几步,道:“姨母,不要这样说,这么多天,我也懂了很多,江湖路险,片瓦难求,多亏你愿意给我们一个安身之所。”
李碧瑰微微叹了口气,拉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