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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大劫,给截教众人带来的伤痛很多,教训更多。
多宝认为是管教不严,所以他自己掌管西方以后,特别强调要遵守清规戒律。
通天教主认为自己从前庇护太多,导致门人弟子太过骄横,所以趁着自己在天外天面壁,索性就放开手来,对弟子不闻不问,任由这些弟子自力更生。也许他们现在会有怨气,但等日后他们磨练出来,自然会懂得现在通天教主的良苦用心。
只是看这群弟子失魂落魄实在可怜,于是传下贴身的青萍剑给无当圣母,作为掌教信物,给众弟子一点念想。
青萍剑从天外天落下,树在大殿之前,传下通天教主的音讯,并宣布无当圣母为掌教。门人弟子涕零不止,口称尊令。
而再说这无当圣母,则是另有看法。
她认为就是因为门人弟子太过鲁莽,好勇斗狠,所以才会招致封神大劫。
现在通天不在,多宝归佛,她就是剩下的唯一嫡传的二代弟子,自然要扛起大旗。如今有了通天教主的指令,她做起事来更加名正言顺。
她认为,不分品种同门友爱,这是好的品质,今后要更加强调;但好勇斗狠却万万不可,不止如此,要勤修功德的话,尽量地定纷止争,阻止与别教的正面冲突;而且劝门人弟子不可太过依赖争斗来获得资源法宝,尽量地自力更生。
如此一来,就可以缓和截教与别教的矛盾,争取时间休养生息。
截教最刚烈的弟子上了榜,凶恶的去了西方,再怙恶不悛的入了轮回,只剩下这一批被吓得最惨的,实力也偏弱的回到了金鳌岛。无当圣母的这一番规矩虽然有些窝囊,但确实是最合他们心意的,自然没有人出言反对。
一教之人,同经一劫,但个人心性不同,得出的经验结论也全然不同。
正所谓花开几朵,各表一枝,正是如此。
刘衽一路上慢慢悠悠,看了几处风景,也收了一些天材地宝,终于到达了东海之滨。
金鳌岛虽然已经没有了万仙来朝的磅礴声势,但无当圣母也非用人,一番调度以后好歹是整理出了一番景象,至少人人面色安宁,不再是当初那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表情。
刘衽辈分虽低,但人面极广。
当初万仙阵中有不少门人弟子是被他解救出来的,这些人自然感恩戴德,纷纷向刘衽打招呼。
刘衽一一应答,礼数周全,再一次赢得了这些人的好感。
再一次步入碧游宫中,刘衽感慨万千。
当初多少风云人物,如今已经各自分散。
通天教主硕大的主座空在那里。无当圣母虽然如今是掌教,但也不敢不敬,只是在主座前正中央设了一个自己的位置。定光仙资格老辈分高,位置在右侧,隐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无当圣母木然地看着刘衽:“刘衽,此次回来,可是要潜心静修?”
刘衽不知为何无当圣母有此一问,但也不敢无礼:“回禀师叔祖,刘衽今日只是回来暂歇,不日还要去那凡间走一遭。”
无当圣母面露不悦:“修行之人了凡脱俗,当潜心修行,怎可随意沾惹红尘?”
那边定光仙也说道:“你这竖子!四处惹祸,掌教要你留下来静修,你怎地还不愿意?”
刘衽一皱眉头,这两人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最近的确没干什么错事,道:“多谢掌教美意,但弟子确实有要事,无法安心静修,还请掌教原谅。”
刘衽毕竟还是有所偏差。他的意识有时候还停留在现代人的程度。
这又不是上班怎么能说请假就请假?说的不好听,无当圣母现在就是想一掌劈了他,也不为过。毕竟这个时候讲究师徒如父子,掌教想处罚个别弟子还真的是理所应当。
那边定光仙怒了,指着刘衽的鼻子骂道:“你还不知错?大劫已了,各家弟子都各自回山清修,偏就你到处惹事!那雷震子也是圣人门下,天庭大帝,他好好地执行公务,你为何平白无故就横加阻拦?坏了三教情义,更是让别人觉得我截教弟子蛮横无理!你还不自知?”
刘衽根本就不想理定光仙,只是看着那无当圣母,见她也是一副冰冷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色厉内荏!无当圣母看着威风,但心里还是抹不掉那丝恐惧。
这还是截教吗?胆小怕事,畏惧不前?
刘衽正色道:“回禀掌教,雷震子假公济私欺压良善,我截教弟子见义勇为,才能显出我教的气度。依师叔祖的意思,莫非日后我截教弟子无论遇到哪教弟子,见面先矮三分才是正理?若是如此,弟子实在不敢苟同!”
“无礼!”定光仙作势就要动手,一旁的无当圣母拦住了他。
“刘衽,我截教如今不再强势,门人弟子小心行事才是正理。你若是不服,我可以看在多宝师兄往日的情分上,你就自行离去吧。”
这是要把他开革出截教的门墙!?
刘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瞬间,心灰意冷!
截教,真的是败了!人没了,没关系,还可以再教;面子丢了,没关系,还可以再找回来。
但心堕落了,这教派就真的完了!
刘衽自入了门墙以来,一直都把截教当做心里的寄托,如今这个家要把他赶出去,那么他这些年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
可笑可笑,可悲可叹!
笑的是自己忙活一场结果确是一场空,悲的是从此以后自己无依无靠,叹的是堂堂截教堕落如斯!
他没有听清楚无当圣母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一步一步,失魂落魄地走出碧游宫。
一路上的门人弟子,有听到无当圣母刚才的决定的,都对刘衽报以不忍的目光,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刘衽说一句公道话的。可见截教的没落。
刘衽走出碧游宫,望着广阔地天空,一时之间,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无所依靠,仿佛一阵微风就能把他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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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访恩师再闻大道 驱贤能三分大教()
“道长?”解志追了上来。
刘衽依然无动于衷,只是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天空出神。
解志听到了刚才的对话。当然,无当圣母没有刻意隐藏。所以他听得一清二楚。
听完之后解志很愤怒。什么叫做沾惹因果?对他们来讲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但对解志而言,是可能永远失去自由的大事。
什么时候截教的人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不是都说截教弟子急公好义的吗?如今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道长,你别放在心上。你的搭救之恩解某记在心里。凭道长的本事,这天下大可去得。再说了,即便是要逐出门派,要应当是道长的师父,他们凭什么!”
解志这话,倒是提醒了刘衽。他尊敬的是师父火灵圣母那样铮铮铁骨的截教仙,当初就是因为这样的风骨才入的截教。无论如何这事都要跟师父说一声,是去是留任凭师父决定。
“解兄此言,倒是提醒贫道了。贫道多年没有去拜见师尊,今日之事我方寸大乱,还是要先告知于师尊才是。”
那天庭毕竟非同凡响,解志无门无户,刚刚得罪了勾陈大帝,还是不要上天庭为好。刘衽与解志暂作告别,独自一人上了天庭。
火灵圣母被封为火府星,隶属斗部。斗部正神乃是金灵圣母,自然会照拂斗部众多的截教弟子。又因为斗部人数众多,战力最强,上了天庭也是自成一派。所以火灵圣母的日子还是不错的,除了在天上值勤不得自由意外,倒也逍遥。
刘衽找准了方位,径直飞到那神仙府邸。
火灵圣母正好在打坐休息,发现刘衽的到来,自然是喜出望外。
刘衽也是多年未见,上次见面还是火灵圣母身死之时,如今见火灵圣母一身大红妆,神采奕奕,分外的激动。
行过大礼之后,火灵圣母把他扶了起来:“来来来,好孩子,让师傅好好看看。师傅收了你之后,还没来得及交你什么,就分别了。这些年只有你一个人,可是苦了你了!”
刘衽鼻子一酸,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辛苦,但是火灵圣母一番嘘寒问暖,顿时让他感觉有了家人一般。无数的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若是没有火灵圣母当时的栽培,今日也没有刘衽的成就。
“莫哭莫哭,你可是给为师挣了好大的面子,如今这天上谁人见了我不得客气三分?这都是你的功劳啊。”火灵圣母笑道:“今日你能来看望为师,为师十分开心。”
刘衽缓了缓情绪,把金鳌岛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火灵圣母。
火灵圣母是什么脾气?眼里是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人!只要做的不对,管他是什么辈分还是什么修为:“岂有此理!无当师叔糊涂啊!如此善恶不明!竟然要开革你出门墙!你莫要担心,只要师父还认你,你便是我截教弟子,无须担心。”
火灵圣母哼了一声:“这截教又不是她一人的截教。更何况,截教变成这样,还有何面目自称是顶天立地的截教仙?”
“徒儿,你要谨记!门人可死,山门可破,教派能毁,但是只要教义不灭,就能生生不息!反之,如果丢了教义,即便还在金鳌岛,即便还是叫截教,那也算不得教主门下的截教仙!”
“道心不再,何以修仙?”
刘衽点头称是,火灵圣母之所以得宠,不只是因为她的秉性率真,更是因为她与通天教主的教义最符合,所以通天教主十分疼爱她。
“没有了积极进取的求道之心,纵使躲在天地夹缝间万万年,也不能得道成圣。”
“如果是躲起来,活得越久,道行就越高,那么天底下的高人岂不都是乌龟王八这等长寿之类?那我们这些后来人都别求道了,上古,中古,远古时的人现在还遗留不少,我等再怎么样努力都赶不上他们,还修什么修?”
“那金鳌岛,原本是一头善于趋利避害的上古异种金鳌,东躲西藏无数载,灾难全无,但境界也毫无寸进。终于寿缘降至,这金鳌坐化于东海,化成一座巨岛。”
“教主在这里开宗立派,一是灵气充沛,而是告戒门人弟子,修道应当积极进取,勇猛精进,切不可怠慢。无当师叔想是封神大战躲过杀身之劫心有余悸,生了心魔。但愿她能早日挣脱吧!”
火灵圣母叹了一口气。
“你且安心。只要有为师在,你便是截教弟子,谁都不能赶走你!”
火灵圣母不提那糟心的事,问起刘衽的修行来。
如今刘衽的修为已经超过了火灵圣母,但论用火之道还是火灵圣母更为熟稔。刘衽如今最熟练的就是火灵真火,这是借火灵圣母的本命真火练成的,自然没有人比火灵圣母更熟悉,当下火灵圣母指点了一些诀窍,虽然对刘衽御使真火有些帮助,但无法助他突破。
刘衽把当日陆压和玄都的话一说,火灵圣母点点头:“他二人都是前辈高人,所言应当不会有假。你如今境界已经超过为师了,为师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不过,为师知道有一人,可以指点你。”
火灵圣母对刘衽说了一人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