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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天初道:“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可以东山再起,跟我们走吧。”杨太好笑道:“走?去哪?”洛天初道:“只要活着去哪都行。”忽听见走廊上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人浓妆艳抹,外套锦袍,赤着双脚飞奔而来。洛天初等人乍一看还没认出他,直到近前才发现他竟是钟子仪,洞庭帮的帮主,那个喜欢男人的男人。赵横山揉了揉鼻子,骂道:“什么东西。”
钟子仪大哭着跑进大厅,连滚带爬的跪在杨太身前,抓着他的裤腿哭道:“叔父!你当真败了么!我们真完了么?”杨太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他哭花的浓妆,淡淡道:“你身为一帮之主却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你昨夜都在干什么。”钟子仪支吾道:“我。。。我。。。”杨太扯开了裤腿,起身道:“是和你那两个男宠在后花园饮酒行乐是么?”钟子仪哭道:“事到如今叔父赶快想想办法呀。”杨太没有答话,而是看向洛天初道:“看到了么,有种人活着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呢。”洛天初默然无语。
谁料本在大哭的钟子仪突然窜起,从袖子取出一柄亮晃晃的匕首刺向杨太后心。众人都大惊失色,赵横山大叫道:“小心!”杨太也已察觉,反身一脚踢中钟子仪的小腹,将他踢飞出去。杨太厉喝道:“你干什么!”钟子仪捂着肚子疼道:“岳飞只要你我的人头,只要杀了你便是立下大功,我也就可以免死了。”杨太悲凉笑道:“这也是那男宠教你的吧,你爹死前让我好生辅佐于你,杨某为了你们钟家呕心沥血,就算你再没用也没想过废你自立,如今你却听男宠的话来害我,你的良心被狗给吃了么?”钟子仪像一只弯虾般蜷在地上,道:“我知叔父待我最好,如今到了临死关头,不如叔父好人做到底,以你一命来换侄儿一命,侄儿必当铭感于心。”杨太冷笑道:“你以为我死后岳飞就会饶你不死么?别忘了你才是洞庭帮名义上的帮主,没人救的了你。”钟子仪听罢吓得浑身战栗。
这时慌忙跑进来一名士兵,喘着气道:“禀告天王,杨华,杨钦,黄佐率领着水军在湖上搦战。”杨太淡淡道:“知道了,不就是叛徒打上门来了么,有什么可怕的。”那士兵低着头道:“他们船上还用竹竿挑着周寨主和夏先生的人头在向我军示威。”杨太浑身剧震,龇目欲裂道:“欺人太甚!总是同僚一场,怎能如此残忍!我誓要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这就要出门迎战。
洛天初忙道:“老赵烧了他们的粮仓,他们粮食不济才迫不及待的激你出战,定有阴谋诡计在等着你,还是跟我们走吧,以你杨兄的威望,只要脱离大宋的范围,就有机会重整旗鼓。”钟子昂连滚带爬的来到洛天初脚下,抱着他的腿叫道:“我跟你走,求求你带上我吧,我不想死在这里,求求你,求求你。”洛天初闻到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和酒气,只觉心中反胃。杨太坚定道:“洛兄不用再劝了,各位的好意杨太心领了。此战我必须要打,为了尊严而战。洞庭帮不是只有叛徒和孬种,也有真正的好汉!慷然赴死的好汉!”
说罢拔剑刺穿了钟子仪的脖颈,钟子仪的眼珠子瞬间如死鱼般凸起,嘴巴张了张,当场死绝。杨太将剑收回,道:“你们对外人就说他是自刎而死,好歹给他留个名声吧,也算不辱没他们钟家。”洛天初默默点头,都知他死志已绝,心中难免伤感。洛天初充满敬意道:“那我就不再劝了,祝杨兄杀个痛快。”杨太大笑道:“那是一定的。”
赵横山拿出一袋烈酒,打开盖子大吃了一口,扔给杨太道:“洒家敬你!等洒家死后再找你继续吃。”杨太大笑道:“好。”接过鹿皮袋仰脖吃了一大口,酒顺着胡子流下,浸湿了衣襟,大笑道:“痛快!我就在下面等着赵兄了。”说罢又将酒扔还给了赵横山,大步走了出去。众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知他有去无回,一代枭雄的纵横生涯也就此结束。
众人虽感慨万千,却也不敢耽搁,洛天初还不忘自己的黑电,牵着马一起赶到北岸码头,偌大的码头上只剩下他们最后一艘渡船,船家早跑得无影无踪,他们自行登船解绳,划船而去。
目的地是西边的华容县,只有那里还未被岳飞占领,然后再从华容绕回关中。正行船时,忽听远处湖面上角号声震天,显然两军已开战作战,众人都感低落,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湖水和青山从眼前缓缓行过。一个时辰后众人登岸,赶往华容道。道上泥泞难行,四周芦苇弥望,荒无人烟,多有泥潭湖泽,难怪一千年前曹操经过此地时也命士兵砍芦苇铺路。
正行间,前方芦苇荡中冲出了十几名骑士,洛天初等人大惊失色,为首那人竟是岳飞。只见岳飞神态从容,面带微笑,身着一身便装,骑在枣红马上,向众人点头示意。另外几人是张宪,岳云,杨再兴,还有十名亲兵。他们见对方人数不多,少松了口气,静观其变。岳飞摊手示意没带兵器,笑道:“飞在前方摆下一席,为诸位践行。”众人愕然对视,不知所为何意。(。)
第三章 枭雄无爱(上)()
洛天初道:“岳帅大获全胜,不和将士们一起庆功,怎地还惦记着我们这些败军之将。”岳飞淡淡道:“没什么好庆贺的,在收复疆土,赶走金兵之前,岳某毫无功劳。”众人肃然起敬。洛天初道:“岳帅如此盛情,我等就却之不恭了。”岳飞伸手道:“诸位请。”
不远处的道旁已被清理出一片平整的空地,空地上放着一张长桌和几张毯子,桌上摆着三荤一素,品种虽少,但分量甚大,足够众人食用,装菜的食盒堆放在道旁,桌角还放着三坛老酒。岳飞道:“时间匆忙,只能准备这么多,诸位勿嫌简陋。”
众人围坐在毯子上,岳家士兵站在远处放哨,洛天初叹道:“看来岳帅早就料到我们会走华容道,如果真要擒我们,我们肯定插翅难飞。”这时饿了一天一夜的赵横山开始扫荡桌上的卤牛肉,排开酒坛的封泥,往鹿皮囊中灌满酒后才抱着酒坛开怀畅饮。柳少卿和李清婉也感饥饿,向岳飞等人道了谢后开始缓缓进食。岳飞笑道:“堡主身肩重任,不会陪杨太一起送死,而这华容道是堡主唯一可退之路,飞这才在此恭候。”
洛天初道:“洞庭湖上正在大战,岳帅不用在场指挥吗?杨华等人未必是杨太的对手吧。”岳飞莞尔道:“我正就是要让杨华他们战败,我若在场杨太反而不敢追击了。”洛天初动容道:“又是诱敌之计?愿闻其详。”岳飞道:“杨华他们目的就是要激怒杨太,把他的船队引到支流上面,那里有一座水闸,今早就已开闸放水,水位吃浅,杨太在盛怒下不会注意水位变化。他的战船移动皆靠飞轮转动,而那个水域水草极多,会缠上战船的轮子,令他如陷泥潭,到时只须全力进攻杨太的主船,擒住他本人后,其他的战船便会望风而降。另外还有一些用木筏堵塞河道的战术细节,也无关紧要了。”
洛天初叹了口气,道:“在下想求岳帅一件事。”岳飞笑道:“是否想让我放杨太一马。”洛天初点头道:“杨太已对大宋没有威胁,杀不杀他都无所谓,只求能饶了他的性命。”岳飞轻叹道:“其实我也很欣赏杨太,若非官家点名要取他和钟子仪的首级,我不但不会杀他,还会重用他为我的水军大将。”洛天初伤感道:“看来杨兄真的难逃一死了,不过岳帅荡平洞庭,收得杨钦,杨华,黄佐这样的水战能人,水军将领也不愁其人了。”岳飞笑道:“卖主求荣之辈,换做是你肯让他们担当重任么?”洛天初摇头苦笑。岳飞道:“攻打洞庭绝非我的本意,杨太虽是反贼但毕竟也是汉人,杀他们便是手足相残,岳某实在心中不忍。但为了能北上抗金,岳某也不得不为,请堡主谅解。”洛天初道:“岳帅已向我解释过了,各为其主,我没有理由怪你。”
岳飞道:“岳某之志堡主是知道的,也只有堡主能助我完成大业,再见你一面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明白岳某对此事的看重。”洛天初正色道:“在下答应过岳帅的事绝不食言,无论于公于私,在下都会助岳帅收复中原。”岳飞微笑道:“那我就放心了,等堡主回到长安后,岳某会和堡主书信往来,不过你我商议之事切勿泄露,若让官家知晓,只怕会怪罪岳飞。”
此时赵横山也填饱了肚子,拍拍肚皮道:“洒家也有两句话想问问岳大帅。”一旁的岳云笑道:“我说是何人有本事烧了我军的粮草,原来是赵兄大驾光临,在下侦查失职,岳帅还罚了在下半年的俸禄呢。”赵横山瞪着岳飞道:“洒家记得当年在燕京岳小兄和堡主独自断后,大战完颜赛里和高庆裔的追兵,岳小兄的箭法之高,战术之妙洒家至今难忘,这么棒的小伙子给你当儿子是你的福气,可你却总找他的麻烦,真让洒家看不过去。洒家是昨夜刚来的,连堡主都不知道,何况是岳小兄了,他一年的俸禄才几个大子,你一罚就是半年,还让不让人家活了。”
这一番批判让所有人愣在当场,都紧张的看向岳飞,看他如何反应,谁知岳飞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赵兄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倒和我军的牛皋有几分相似,要不是岳飞已戒酒多年,真要和赵兄浮一大白。”赵横山皱眉道:“男子汉大丈夫戒什么酒呢?”岳飞叹道:“以前岳某也是酒中之辈,不饮不欢,但因一次醉酒误了练兵的时辰后,岳某就发誓再不饮酒,除非在黄龙城上方可破戒,那时与诸将痛饮,大慰平生。”
赵横山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岳飞所说的黄龙城便是金国的黄龙府,可见他对自己的要求比儿子更加严格,他还能再说什么呢,只好道:“洒家服你。”岳飞笑道:“岳某的志向是所有宋人的志向,在完成之前没什么好佩服的。”赵横山道:“刚才听岳帅的字里行间似是处处被官家节制着,连出兵攻打金国都有诸多条件,如此束手束脚怎能办成大事,我看你干脆。。。”话还未说完,洛天初便截口道:“别再说下去了,小心岳帅翻脸。”
岳飞笑道:“翻脸不至于,赵兄无非想建议我脱离宋朝,我知你是一片好意,但岳飞不能那么做。岳某所得一切都拜官家所赐,人无尽善尽美,我若就此反叛,无论出于何种目的,本质都与杨太无二。百年后也无颜去面见列祖列宗。”洛天初等人都了解到岳飞是个极为传统且固执的人,以尽忠保国为己任,没有半分别的心思,肯这么多解释已是给了他们很大的面子。岳飞接着道:“岳某不能离营太久,期待下次与各位驰骋沙场,共破金兵。”众人应诺后拱手作别。
当日来到了华容县打尖,人人都配备了马匹,次日向关中进发。这一日路过荆州,因是宋朝地盘,四人不想多惹麻烦,过城不入,来到二十里外的一家路边小店吃饭。
小店简陋,空无一人,四人大吃了一顿,买了些干粮,赵横山灌满了酒,正准备离店时听见外面马蹄声响,一群人跳下马来,只听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道:“前面就是荆州,干嘛来这破地方吃东西?”又一个熟悉的男声道:“我的大小姐,荆州那样的大城人多眼杂,谁知会不会碰上仇家,出门在外还是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