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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蜘蛛森林，雨仍旧在下，寒风送雨，形成一片片的雨烟雨雾。云层并非乌云低垂，而是在较高的位置，均匀密布，没有一点过**的特征。
据说卡玛兰的冬雨季大部分时候就是这样，雨势不大，但也不会停，又或者停一段时间又下，反正放晴是很难指望的。
不见阳光，不仅湿气重，黑暗力量也极为肆虐。他很自然的想到了卡克托克那边，那里埋藏的尸骸数倍于这边，而且黑鸦城的陵寝墓穴中，搁置着数量庞大的干尸，瑟维斯连干尸活性化这种技术都已掌握，甚至可以另其再次排卵生育，那么，那些干尸在其手中，就不仅仅是僵尸那么简单了，而全完可以成为邪魂载具。
他这时还没有收到王****与腐蚀军团大战的具体情报，双方都不约而同的谢绝参观，外圈斥候和猎杀者组成了多层防护圈，一个是担心狗仔队，更主要的是担心被对手出一支奇兵阴到。这样的情况下，他没有拿初具雏形的飞影去冒险。
所以，他只是从一个黑暗施法者的角度去推断，基本猜中。
李云知道，魂魄是需要具有生命的肉身来滋养的，若没有好的肉身，魂魄入驻后，会渐渐消耗消散。
而一般情况下，亡灵法师用黑暗力量供养灵魂，可问题来了，阳光生命的灵魂对黑暗力量是排斥的。黑暗生命也不是随便什么黑暗力量都能养活，就好像不能将三蹦子用的油当战斗机燃油用一样。
于是大部分亡灵法师选择加料，邪能。这东西加进去，就是以牺牲使用寿命为代价来发挥性能。导致的结果就是，哪怕灵魂是正常的，在黑暗复活之后，运转一段时间也会崩溃发疯。
疯子是难以驾驭的，并且数量再多也是乌合之众。
被许多黑暗系法师捧做经典的人海战术背后，在他看来，不过是菜鸟的意淫，这类家伙，多半连一个战团（五个大队1300人左右）都没有指挥过，否则就不会张口闭口亡灵海淹没谁谁谁，原因很简单，黑暗系法师也是要算经济账的，没有什么是无成本、无代价。
就算是豪情壮志逆天，‘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挣他一两个亿’的牛人，也未必玩的起战争。
花一千亿玩一场人海战，抹平价值一亿的对方目标，获得五千万的资源，这样的战役能玩几把？打一场亏一场，几场过来牛人也得去跳楼了。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根本组织不起来那样的大军，就像他的蚀月生产体系受限于能源，只能展开一部分半开工一样，瘟疫大军，也是因为有了安克拉姆那个超巨型陨石坑种田，才立住脚根，否则就是浮活，烧一把就无后续了。
没人能绕过资源、能量的坑。资源瑟维斯有了，卡克托克的古战场、以及一般墓园，可以提供尸骸，陵寝墓穴则提供干尸。
能源……老实说，他想不明白瑟维斯哪里来的能源养这样的大军。
浓彩军团，正在整备军武的腐蚀军团，还有尸体苏生、培育怪物这样的吃能大户，他暗中算账，觉得以自己的频发想象力，除了黑暗三主神的亲儿子，一般情况下真没谁能为其提供如此庞大的能源供给。
毕竟卡克托克也是新拿下的，整个地区尚未来得及黑暗领土化，在这样的情况下，能量供给难度极大，且越是庞大浪费就越大，若是第一级别升到第二级别的消耗是50％，到第三级别就是80％，第四级别将在百分之零点几。传送一块钱，只能收到几厘钱，这样的大消耗传送都能肯干，除了支持亲儿子，怕也没谁了。
不管怎么说吧，瑟维斯的资本雄厚他是羡慕不来了，也懒得羡慕。他已经感受到了领主不成必败、不进必退的难，说不定瑟维斯每天都花三个小时喝洗脚水。其背后的苦楚，不是他能想象的。
当然他也不会去同情瑟维斯，虽然同时黑暗，根本就不同路，这种不认同，比常人厌恶瘾君子更甚，害人害己，将生命中所有的美好都砸个粉碎，不给别人留余地，也不给自己留余地，最终只剩下魔鬼，一切负面的集合体。
不认同，但能理解。比如说他自己，对于其他次级智慧生命，他未必就不是魔鬼。这又涉及到了屁股问题，若是瑟维斯屁股是坐在魔鬼一边的，那他做的所有事都是正义事业，并且还可以更正义一点。
每每想到这些，李云就忍不住茫然，有种离经叛道的其实是他的感觉。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某种光明系的高级法术命中了，所以硬要深处黑暗、向往光明。
他又想，也许恰恰是这种反思、这种遐想、这种彷徨与坚定之间的摇摆，才最终决定了他所走的路。因为这样的特征，就是人类思维模式的特征，从灵魂角度讲，他就是人，不是极端的高大上，也不是极端的假恶丑，所以他在阳光下，会拼命的黑正义善良，而在阴影中，却又每每羡慕光明的美好和良知的火花。他是人，屁股自然坐在人的这一边，不管别人认同与否，终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又或不能改变他的认知。那么他选什么路，就没什么好猜的了。谁挡着人类向前的脚步，那么就干死他，不管他是什么，哪怕是神。（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鲜血、白骨（）
李云深觉新的黑暗时代的惊涛骇浪已经到了酝酿成形的后期，他必须有艘可靠的战舰，才能抗住灭世之潮。
实际上不光是他，这个世界的许多强者，都从各地频发的异常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大灾来前必有征兆，买船票自然不如自己造方舟。
过了蜘蛛森林是坟丘，冬日阴霾天候下的坟丘特别有感觉，李云建设的死寒丘陵，灵感就是来源自这里，这样的天候眺望坟丘景致，又感觉多了几分体悟，青雪不紧不慢的跑着，他则登录神灵代理模式，去进一步完善死寒丘陵。这不是在作画，而是塑造世界，不光是要有形，还要体会自然法则之意。
当然，死寒丘陵是一个极端区域，不需要象主物质世界的自然这样包罗万象，但死寒丘陵一样需要有运转，也必须得有运转，没有运转的黑暗无限接近热寂，彻底的死地没有任何意义。
过了坟丘，进入灰叶森林就可以享受冬日风景的美了，萨兰诺世界的自然风光还是很令人陶醉的，不需要有风光摄影师的专业素养和镜头视角，就能轻松的捕捉到很多美景。
在这里，李云遇到了一位飞影，这是刻意安排的一次会面。
飞影们自从成为飞影，就仿佛从奔狼部族彻底分离了一般，没有哪个再回去过，他们都在经历一场漫长的实践学习之旅，老师是李云，更是自然，李云给的是一些理论上的指点，自然则无处不在，供他们去领略感悟。
狼人们过去一直生活在荒野中，可活着和活着是有差别的，理想的差别，认知的差别，现在这些飞影们已经有了淡淡的荒原气息，在李云的指点下，他们走的是一条上古德鲁伊的道路。
在他看来，现在的德鲁伊已经教条了，墨守陈规、不思进取，就是在先辈的那点东西里打转，殊不知，在上古，每一位德鲁伊都是有自己特色的，同行的经验，只是借鉴，从不会照搬。
世间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也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生命，批量生产的制式产品是应需要而诞生的，代价就是牺牲了特性和潜力，除非是很急，否则没有必要这么浪费资源。
精灵的主干夜精灵、森精灵和野精灵，在去文明之后，又选择打杀个性成长，漫长的岁月不是在荒野中闲逛，就是在树洞巢穴中深眠，其执政团体，则是一帮自干圣母，信奉孤立主义，非暴力、不合作，以和平求和平，欢天喜地的在种群灭亡的大道上越奔越远。
这样的一帮群体，自然跟披荆斩棘、奔命一般快速发展的人类很难有共同语言，反倒是高精灵和黑精灵，跟人类的往来较为密切。
然而高精灵和黑精灵也各有各的不是，高精灵太傲，永远以一种你们就是渣渣的态度看待人类，哪怕人类曾在关键时刻给他们当炮灰，击败了地精人，保卫了他们最繁华的领地。
他们倒也不能说亏待人类，人类的魔法就是源自高精灵的教导。可人类的发展史注定了他们很关注实力、干货，你要真行，那你是爷，我们都供着捧着，明明不行了还装大爷，这不好吧？我们也没要求反过来当大爷，就是想要个平等地位，咋就不行呢？
高精灵说就是不行，我们探索诸位面的时候，你们还茹毛饮血，别以为有点生产力就能摆脱土鳖的地位，先繁荣发展个万把年再谈资格吧。
于是人类跟高精灵闹掰了，具体不是这些事，但本质原因就是这个。高精灵称呼人类为喂不饱的贼。总觉得即使被人类多看几眼，也是偷了他们的美好，具体引申的就是服装、纹饰等等，高精灵使用的确实精美，人类没少山寨。也闹过不少红毛衣、绿裤子、黄鞋子的笑话，土鳖无极限。
暗精灵，或者说卓尔。这个群体的傲慢程度倒是不及以上古精灵正朔自居的高精灵，不过他们的毛病是太过注重阴谋诡计，缺乏战略眼光，是典型的见小利忘命，做大事惜身的类型。人类再跟他们合作了几次被坑后，就不乐意跟他们玩了，他们也就是个城主封顶的命，一帮女人成天到晚玩宫心计，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若非有上古精灵流传下来的技术，以及蛛神罗丝的庇护，早就灭绝了。
其他各个能算在第一智慧梯队中的种群也各有毛病，矮人的第一爱好不是挖洞，而是造庙，泰坦大殿之类的就是他们的神庙，生产力和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在这上面了，修星球的一把好手。
侏儒是帮无政府主义者，活泼的不要不要的，闯祸和坏事的本事世界知名。
地精人一心想要恢复先祖的荣耀，可走的也是他们祖先的老路，不注重自身发展，一天到晚找大腿，指望某个大能可以拉他们出坑，一再被利用仍初心不改，都几万年了，这么倔的他也不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牛头人和马人生活在西大陆，这边对其知之甚少，但他也不怎么看好，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指望他们发展文明也太难为人了。
据说地精人又一支衍化为侏儒般大小，被称作智地精，脑子灵活，擅长商业，他没见过，不好评价。可考虑这个时代的商业环境，他觉得，这些智地精多半不是擅长商业，而是擅长骗业。鼠目寸光砸饭碗，做盟友也只能是猪队友。
这样扫了一圈，人类真就挑不出个靠谱的做盟友。也是，真要有那无硬伤、雄才大略者从出不穷、一代代前仆后继、齐心奋发的，也就没人类这个后发种群什么事了，早就成了别家踏上万物之灵长宝座的垫脚石。或者能留点靠所谓的原始风情给人家买个萌活着？
“唉，这才是靠山山会倒，靠水水流了，靠人人已跑。自干吧。”
李云这一路上竟想这虚头巴脑的事了。
交换了月之刃，看着那名飞影重新消失在丛林中。他心想：“讲靠谱，还是自己的队伍才堪用，以后得多花点时间，给自己人洗脑，装逼当救世主，以后一定要少干，而且要明码标价，自己家的孩子还嗷嗷待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