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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认为你没有尽到一个臣子的本份呢?”
索菲娅的语气十分和善,甚至难得的用了“尊敬”来称呼戈洛,这是以往戈洛从来没有享受到的词语,但她在字里行间所露出来的不满与讽刺却让戈洛十分愤怒。他知道,这个一向视自己为眼中钉的女人要对付自己了。
“这个女人眼中除了权力还是权力,她从来不会认真思考,她只会听那些歌功颂德的马屁,而不去设身处地去为大臣们着想!”
总督大人的心腹,忠诚的哥萨克军官德鲁夫对于总督大人的愤怒非常理解,也感同身受,但是他不能不尽一名忠心部下的职责——那就是必须提醒总督大人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总督大人,索菲娅公主一向对你不满,以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发兵将那些清国土著关宁军消灭掉,否则,公主殿下要是等不及将你撤回莫斯科,那时候总督大人势必难以洗清加在身上的罪名。”
戈洛犹自不平的将那封公扔到案上,对德鲁夫摇了摇头“不,那些清国土著闹腾得再凶,也不过是一帮土著,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总督大人的意思是?”德鲁夫糊涂了,现在那些自称为关宁军的清国土著差不差占领了他们东方领土的一半,也正是这些土著的所作所为让远在莫斯科的索菲娅公主感到不满,这才下了如此一封毫不留情的公,但现在总督大人却说那些土著不是帝国真正的敌人,那除了他们,真正的敌人又是谁呢?
戈洛没有马上回答德鲁夫的疑问,而是径直将视线投到桌上的地图,紧紧的盯着用红圈画出的雅克萨。在德鲁夫困惑的眼光中,他淡淡的开口说道“托尔布津派人送回来了有为数众多的清军在黑龙江下游集结的情报,如果我没有猜错,清朝的皇帝已经等不及要向我们宣战了。”
“大人是说北京的清朝皇帝派出大军来攻打我们吗?”这个消息让德鲁夫张大了嘴,有些难以相信,因为俄人来到东方已经有四十几年了,在这几十年中,还从没有过清队大举用兵东方的事情。
“不错,托尔布津所面对的正是清国皇帝派往东方的大军。”戈洛斩钉截铁的回转过身子,一脸正色对德鲁夫道“所以我们真正的敌人已经来了,只有打败这些清国皇帝的禁军,我们才可以在东方安忱无忧。至于那些由土著组成的关宁军,不过就像是蚂蚁咬了我们一口,它咬得再凶,也不会伤到我们的皮毛。而清国皇帝的禁军却是一只猛虎,只是我们稍不留心,它就能狼狼的咬下我们一大块肉下来!”
一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安德烈在听到总督大人的分析后,突然向这边走过来,然后有些担忧的说道“总督阁下,如果出现在托尔布津面前的真是清国皇帝的禁军,那他们必定是清国皇帝能够派往东方最精锐的军队,而托尔布津只有几百人的火枪队,一旦清队成功拔掉雅克萨上游和下游我们那些据点,然后再重兵围攻雅克萨,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前去增援,而以托尔布津的力量是绝对守不住雅克萨的。一旦雅克萨失守,清队就会乘势向尼布楚进攻,那个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可以阻挡清队的堡垒了。”
安德烈的话让德鲁夫也吓了一跳,是啊,如果托尔布津完蛋了,清国人只要不是傻子,下一个动手的目标肯定是尼布楚,一旦清队抵达尼布楚,我们能否成功守住这座帝国在东方最大的城池呢。如果守不住的话,后果又将是如何的可怕。想到索菲娅公主殿下刚刚给总督大人发来的那封充满威胁的公,德鲁夫不禁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不,不,不!”谁知戈洛一点也不担心安德烈所推算的情形,而是胸有成竹的对他们笑了起来“清国人不会这么顺利拿下雅克萨的,我相信托尔布津,他一定会成功的拖住清国人的!”
“万一托尔布津挡不住清队呢?”安德烈没有总督大人这么乐观,托尔布津这个强盗虽然真的很能打仗,但这次他面对的可不是赤手空拳或是乌合之众的土著人马,而是一支来自于古老东方帝国最精锐的军队。在这样一支军队的攻击下,托尔布津拿什么去守住雅克萨?
“如果雅克萨真的失守,也无须害怕,因为我们还有一个强大的盟正在虎视耽耽的盯着清国人呢。”戈洛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他特有的迷人的贵族气质的笑容,据说他的这张笑脸在年轻的时候不知迷倒了多少莫斯科的年轻少女,噢,对,即使现在不再年轻,依然有不少贵妇被总督大人的迷人笑容吸引。难道不是吗,不然那些经常出入总督大人在莫斯科家中的贵妇们是来干什么的呢,德鲁夫的脸上露出会意的笑容。
“强大的盟?”安德烈不知道总督大人这强大的盟是指何方,他们又凭什么让总督大人如此充满自信。
“这里!”戈洛的右手食指指向地图,示意安德烈自己看。后者疑惑的探头去看,发出惊讶的叫声“准葛尔人?!”
第二十八章 兵进尼布楚(三)
“准确的说,是蒙古人新兴的霸主,让清国皇帝食不安睡不眠的葛尔丹!”戈洛文重重的在戈尔丹三字上加长了语调,脸上亦是露出赞赏与钦佩的神情。
德鲁夫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东方人可以让总督如此神往,不禁看得愣了。葛尔丹的名字他听说过,知道那是蒙古人一个部落的首领,这个人在短短十几年内,就让本来默默无闻的准葛尔变成了漠西蒙古最强大的部落。但是无论这个蒙古首领有多么能干,也没理由让一向眼界甚高的总督大人如此佩服啊。要知道,那不过只是个愚昧没有开化的东方土著,与我们哥萨克人比起来,他们渺小得微不足道!
奇怪,真奇怪,犹如天上星星一般的总督大人何以对那个好像蝼蚁一般的葛尔庆如此敬佩呢?德鲁夫的心中满是疑问与不解,不过更多的却是一股酸意。
安德烈可没有德鲁夫这么多念头,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震惊与不可思议,激动的问道:“葛尔丹愿意与我们俄国结盟了吗?!”
戈洛文缓缓露出笑容:“当然,否则我怎么会如此有信心。”右手轻轻的从地图上一扫而过,意味深长的对安德烈道:“在蒙古人眼里,还有什么能比统一大漠更重要的?现在,我给了葛尔丹机会,如果他不知道把握,那他就不是葛尔丹了!那些该死的喀尔喀人不识抬举,竟然不愿归顺沙皇陛下,现在正好,借葛尔丹的手消灭他们!”
总督大人劝降喀尔喀人的事情是由自己操办的,但可惜的是,那些喀尔喀人却对清国皇帝愚忠的很,他们宁可往南边逃去也不愿意归顺俄国。所以当听到准葛尔人将帮助他们消灭那些可恶的喀尔喀人,安德烈不由也很高兴,至少这样就不必死伤他手下的勇士了。不过,高兴劲还没过去,他却想到一个现实的问题。皱着眉头对总督大人说道:
“远水救不了近火,清国皇帝的禁军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可是准葛尔人却离我们有几千里远,我担心他们来不及赶来帮助我们抵御清**队的进攻。如果清**队赶在准葛尔人到来之前占领尼布楚,那我们只能退回布里亚特人的地盘了,那个时候,索菲娅公主一样不会放过我们。”
戈洛文有些好笑的看了一眼焦虑不安的安德烈,反问道:“为什么准葛尔人要来帮我们呢?”
“这?”总督大人的笑容让安德烈意识到也许自己想错了,但如果总督大人没有要求准葛尔人前来帮助他们,那总督大人怎么可以说有一个强大的盟友呢,又怎么可以如此有自信呢?
德鲁夫亦是一脸糊涂的望着总督大人,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什么。
戈洛文不打算卖关子了,他转过身子再次用手指指向地图,沉声告诉二位部下:“只要准葛尔人的军队出现在喀尔喀蒙古人的面前,清国皇帝就得乖乖的把他的大军调往喀尔喀,而不是继续与我们纠缠!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准葛尔人来帮助我们抵御清**队,我们只需要准葛尔人出现在喀尔喀人的地盘上!”言毕,微微一笑,对安德烈道:“安德烈,你不懂清国人,你也不会理解他们在想什么,但我知道,我可以明白无误的告诉你,在清国皇帝的眼里,一百个尼布楚都及不上一个喀尔喀的。”
“难道清国的皇帝从来就不将我们俄**队当成对手吗?”
安德烈突然有些愤怒,按总督大人的意思,似乎是在说伟大的沙皇军队在那个遥远北京城里的清国皇帝眼中根本就不值得重视,这样也太让帝**人蒙羞了!
“这样难道不好吗?难道清国人把所有的目光都盯在我们身上就可以证明我们俄国勇士的存在吗?”戈洛文走到安德烈面前,神情凝重的对他道:“不,我们不需要这样,我们不需要重视,我们甚至要期盼对手根本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因为这有这样,我们才可以继续我们的东方战略。安德烈,我知道你是沙皇陛下身边最勇敢的年轻人,但是请不要忘记,我们在东方只有很少的军队,我们没有办法与清国人打一场面对面的较量,也许当一个小偷是耻辱的行为,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一个小偷胜过一个勇士百倍!”
戈洛文的话是安德烈从未听过的,也让他在最初的时候忍不住要反驳,但很快,他就发现总督大人说的是对的,因为俄国在东方的军队真的少得可怜,就拿尼布楚来说,除了自己带来的几百火枪手和德鲁夫的一千五百名哥萨克骑兵,还有布里亚特蒙古人的两千协从骑兵,就再也没有一兵一卒了。这样的力量无论放在哪里,都绝不是一场战争的主角!
利益,只有切切实实到手的土地才是最真实的利益!想通之后,安德烈恍如换了一个人,重重的对着总督大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总督大人的良苦用心。
戈洛文满意的笑了,德鲁夫那个下贱的哥萨克人只是随时可以丢弃的炮灰,而安德烈,却是俄国真正的未来,也是这个国家走向强大的支撑。
“准葛尔人何时出兵喀尔喀?”安德烈开始关心葛尔丹的行动了,毕竟准葛尔人的动作关系到雅克萨和尼布楚的存亡,关系到总督大人和自己的前程,更关系到沙皇俄国的未来。
戈洛文的视线慢慢移向那幅地图,数秒之后轻声说道:“我想他们已经翻越那座杭爱山了。”
葛尔丹,如果你想当你的蒙古大汗,就多下一点血本吧,否则,你永远也只是一个部落的首领!
“总督大人,既然准葛尔人可以帮助我们吸引清国皇帝的视线,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抽出力量去解决那些关宁土著呢?”德鲁夫不识趣的在戈洛文沉思的时候冒出一句话来。
“不,不需要,德鲁夫,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清**队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那些土著至少在现在是不值得我们把有限的兵力投放到他们身上的。”戈洛文不满的瞪了一眼德鲁夫,难道刚才说了这么多,他竟然一点也没有领悟到吗?
“是,总督大人!”
德鲁夫被戈洛文的瞪得有些心虚,犹豫一下,还是说道:“不过那些土著的使团已经和我们接触了很多次,虽然我们并不怕他们,但是若是他们在清**队进攻的时候也来进攻我们,那倒是有点麻烦。”
“嗯?”戈洛文闻言脸色一动,眉头皱了皱,考虑一会,吩咐德鲁夫:“你说得不错,这些个土著很有可能会干趁火打劫的事情,这样吧,去,告诉他们的使者,就说我七天后要与他们的首领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