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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兵头后来也打了招呼,“这小子是家中独子,上面二姐姐下面一妹妹,三代单传,都把他给宠坏了!好在,本性不坏!”
说完,又旧态复萌的拍着李全的肩,“小子,最近桃花运不错啊?小心别被将军发现你又在外面纳了一个小的。”
李全苦笑,怪不得那小子气迫逼人,完全听不进别人说啥——这点儿,倒挺像将军。
于是,有了孙兵这样的徒儿,李全在原先二人一组的巡营之时,也有了个伴。不用再跟着另一组瞎混,这倒是自王大哥走后的头一遭。
“师父,你说你咋这么厉害啊?”李全不让孙兵喊他师父,可这小子不听。亏长着一张俊脸,小孩脾性却十成十。
李全望天望地,只能哄着,“这啊……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
结果孙兵也跟着望天望地,一脸神往,“师父的祖上啊……真好……”看那样,巴不得认李全为爹。
好在,这小子对自己的祖宗还是孝顺的,“师父,知道不?我爹以前也是跟着征远侯打的。不过,不是现在的将军,而是将军他爹。”
李全一愣,“将军他爹?前‘护国战神’?”
孙兵点点头,“对,‘护国战神’樊英,西狄降将。我爹说他入军时,那人还未封侯,只是一员小将。不过……”
说到这,孙兵顿了顿,眨眨眼望着满天星斗,“不过我爹常说,有那么种人,啥都不说的却就是能让人死心踏地的服他,信他,跟着他。那时他们的军号,便是:‘战神’麾下,阿鼻地狱,恶鬼之道,又有何惧?”
“……”李全想了想,若数万将士一齐吼出此话,又是何等气概?
“呵呵,不过我爹说这话时,倒是常被我娘提着耳根骂他老不羞!”抓抓后脑,小子难得露出一脸羞涩。
李全的眼闪了闪,反问,“西狄降将……说的,是将军的爹?”
“咦?师父,你不知道?这事当年整个大金都知道啊!”孙兵一脸惊诧,像背书般蹦出,“当初将军的爹,护着从西狄逃回的先帝回到京城后,便领了区区十万兵马便一举逼退西狄三十万大军。更逼得那些蛮子立下互不犯境之约,这才巩固国境,保得咱们大金十年昌盛啊!”
“十年昌盛……”李全一脸无奈,苦笑着,“穷沟沟里,这消息不大灵通……”原来,将军流着西狄之血,根本就不是什么天大秘密啊?亏他还紧张担忧了月余,真傻……
“孙兵,那当初你爹不介意吗?在西狄人手下为兵?”
孙小子一脸诧异,“师父,如果说一个跟着会死的大金将军,和一个跟着不会死的西狄将军,你会选谁?反正,我爹当初活了下来,而他的同乡跟着另一位将军,死在沙场上,连个全尸都没。”
李全脖子一哽,说不上话。
“呵呵,不过,师父,你也别担心,反正将军会护着你的,你只管射你的箭就成!”不知为何,李全觉得孙兵说这话时,那神态颇似他的老乡赵兵头——一脸淫。笑,生生坏了那张俊脸。
于是李全也讷闷了,“你不是看不惯这事?怎么现下倒是一点也不避讳?”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之下这小子居然红了脸,低着头,喃喃的说,“那个,我,我也不是避讳这事……只是,一次去军师那儿,我见到了凤公子……”
李全一愣,忙问,“那个说话伶俐,长得像朵花儿,走起路来四周都飘着花香的凤公子?”
叫孙兵的小子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他人真好,还热心的帮了小的一个忙,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军师的小侍啊……师父,那时我就想,军师的小侍都长这样,那将军的呢?那还不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
“可结果,我跑去一瞧……咳咳,师父,都过去的事还提他干嘛啊?”孙兵干咳数声,望天望地,就是不望他师父。
“……”是不用提了,因为李全这张脸已经彻底黑的不透光!敢情这小子当初那副正义凛然样,是嫌自个儿长得没凤公子漂亮?奇。сom书不配当将军的小侍?
更怪不得前一阵他老来医营来接我,八成是追着同在医营帮忙的凤公子来的!
李全想到这,不禁阵阵谓叹:重色忘义!重色忘义啊!
或许也觉着不对劲,孙兵傻笑着连忙扯开话题,“呵呵,师父,您说您啥时有空,把那招‘一箭双雕’传给我?等我会了!一定能屡立奇功,光宗耀祖,然后回去给我爹瞧瞧他儿子比他有出息!”
瞧这小子,说的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俨然已成了那身披红袍,头戴翎花,春暖花开之际衣锦荣归的状元儿郎!
李全莞然一笑,抚着下巴,煞有其事,“急什么急什么?这箭术岂是一日就能练成的?等哪天陪师父我一起去山中打猎,你自然而然的,便会了……”
“真的?”孙小子一脸兴奋,眼冒绿光的盯着李全。
后者哈哈一笑,蒙混过关。
只是,那时的他们谁都未曾料到,这猎,终究是无法成行。
三日后,赵兵头巡营之际,在将军帐外数步之遥处,捕获一西狄密探。其身藏薄刃,上染见血封喉之剧毒——其心昭然若揭。
同日,前营斥候传来急报,幽州境外数十里,我营驻地西北二十里处,发现西狄驻营。
查探旌旗,竟是西狄皇之胞弟逍遥侯所有!而营中粮草配备,足二十万人马!
是夜,那西狄密探趁守卫兵士不慎,后脑撞地,硬是磕破头颅,七窍流血,死无对证!
序幕揭开,“幽野之战”,名震四国。
泄密
“妈的!让老子知道是谁泄了口令!老子让他后悔当初从他娘胎里爬出来!”
近卫营内,赵兵头难得沉着张脸,瞪着跟前神色各异却皆默然不语的九人。这里头,自然也含了李全与孙兵。
起因源自三日之前那西狄密探,其手持中军令牌,而口中报的竟是近卫口令。
若持此令牌,则入中军。若得此口令,则入军营十丈之内。
而近卫口令数十条之多,晨起点兵之际由兵头告知近卫营其余九人。后,再传令当日执守之中军兄弟。
也是那人运背,遇上的偏偏正是身着寻常兵服,亲自巡视的赵兵头。
赵兵头在中军待了五载,见其面生,便上前盘问。可哪知那人报出的,竟是今晨他亲挑之近卫口令!
此番令他又惊又怒!这意味啥?这意味着此人能趁着夜色,轻松混至将军帐中,轻易的取了将军之项上人头!
而更令赵兵头心寒的,却是他必须去怀疑这数载来,生死与共的兄弟!
“娘的!都哑了?屁都不会放一个!要老子过来帮你们脱裤子不成?”一跺脚,赵兵头目光狠厉,像头孤狼,充血的眼瞪他面前曾经肝胆相照的兄弟。
可众人依旧沉默不语,个个都像被腌了一般——近卫营是护将之营,所选之人皆是精挑细选,而如此之大的纰漏,确实已不能仅用丢面子而搪塞。
底下几个,面如白纸,像李全这种半路出家的,亦是满脸凝重。整个营帐之中像被什么压着似的,令人透不过气来。
后来杨左入内,扫了一眼,劝着,“赵兵头,两军对阵之际你把近卫营都撤了,那谁保护将军?”
“可杨副将,”赵兵头面色暗红,“若是那奸细混在我们人之中……我,你叫我怎么对得起先前为了保护将军而死去的其他兄弟?”
杨左又打量了余下九人各自神色,拍着赵兵头的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军他……自个儿心里有数。”说完一笑,意味深长。
因此,赵兵头终于不甘的放人,也让所有人各自好自为知!
“赵四哥……他生起气来,真凶……”出了营,孙兵站在李全身边,低声说着。
李全此刻正忙着,从脚踝至腰际再至臂腕,凡是能藏锐器的地方,都藏上了一两样。然后提起近卫巡营之时配着的军刀,方抬起头,“赵兵头不是气,那是心寒,心伤了。”
“……”小家伙阅历尚浅,许多事都不明白。只是现下这俊脸上青白交夹的,让人看了着实不忍。
于是李全也重重的拍着他的肩,“别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孙兵,看来日后咱们得多生个心眼,好自为知。”
小家伙默然不语,可正待李全转身向着将军营走去时,孙兵却又唤住了他,“师,师父……”
“嗯?”
可他却又死咬下唇,眉头紧皱,神色更是闪烁不定。过了许久,正当李全想再问时,他却摇了摇头,“没,没啥……”
李全觉着奇怪,想再细问,可看看天色已晚便也顾不上这小子,急忙向着将军营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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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樊落正看着沙盘,比对着前营斥侯送来的军机。
那二十万西狄大军驻地不远,可这三日内却按兵不动,着实令樊落有丝不解。
其实更令樊落忧心的并不是那胜我军的一倍兵力,而是那西狄的逍遥侯。那人与樊落不相上下,年仅弱冠,可在数载之前,便在各国将侯之间得了“妖面狐”之称。
此人阴险狡诈,善于谋略,西狄能在近几年急速强盛,回复十年前霸主之姿,其人功不可没。
于是樊落暗想,看来此役,需格外谨慎……
而正在此时,却听外头传来一声号令,门帘一掀,原来是那李全捧着盆水走了进来。这使得樊落稍稍诧异,平日若不非烛火燃尽之时,那人是断不会入这营帐的,怎么今夜转性了?
思量之间,却听那小兵恭敬有礼的唤了声“将军”,便靠至帐侧,席地而坐,手中持着块麋皮静静的擦拭着一旁的“乌蛟”。
那爱弯的唇线绷得笔直,黑白分明的眼圆瞪着,神情专注。
樊落疑惑的望着他片刻,见那人未有反应,便又继续低头研究军事。直至烛火突闪,双眼犯酸,这才合上卷宗轻捏眉间。
抬首,却见那坐在角落的小兵,支靠着“乌蛟”,双眼迷蒙,嘴微张一脸憨相的冲着他发愣,半晌都未见他动弹一下。
于是,樊落觉得奇怪,轻唤,“李全?”
“嗯……啊!将军,您唤我?”小兵一个激灵连忙窜起,急抹嘴角。好在,没流口水,李全松了口气的憨笑连连。
原来,刚才李全对着“乌蛟”擦着擦着的,无意间,便瞄到了将军的侧颜。凤目斜挑,薄唇微抿,烛火晕染之下肤如凝脂如同盖上了层薄烟,仿若戏文子里的天仙下凡,雾里飞花。
不知不觉间,又迷了这傻小子的眼。“呵呵,将军,您长得还真好看。”
樊落也不恼,只是淡淡回了句,“表相而已。”说完,便起身掀起后方帷帘,转身望着李全。
顿时,小兵的脸又红了,干咳数声,方说,“将军,这,要打仗了,小的不能用‘那里’伺候您了……”
樊落面一沉,却也明白其中道理,并未反驳。
于是,李全又是傻笑,不过那黑白分明的眼却异常认真的望着樊落,“不过将军,小的夜里还是待在您这儿,因为小的要和‘乌蛟’一同守着你。”
“……”这时,樊落才一脸恍然,仿佛才看见李全那鼓的稍嫌滑稽的身子。
脚裸之处比以往大了一圈,不知放了几把匕首,手腕之处隐现银光,似是藏着暗镖,腰际缠上了一根软鞭,左侧挂着大刀,右侧勒着长剑,而那背后,竟还绑着几截短棍——就唯独缺把弓了……
“……”樊落这人自小便鲜有情绪,少喜少悲少哀少怒。而现下,他却只觉得眼前这人有趣的令他忍俊不禁。
“呵呵,将军,时辰不早了,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