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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即便他一个人歼灭了八十个武装恐怖分子,即便他在身受重伤,浑身中枪多达十余处,三根肋骨骨折,伤及肺部,即便他一个人流落在境外多日没有有效的医治,他还是能带着功劳活着回来。
可是这对她都不重要。
什么重要田霏认为谢文麒是知道的,那天在沙漠诀别的时候清清楚楚。
“队长……我不是说训练,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如果他还装作不懂的话,她就只好说明白了。
谢文麒侧头像是叹了口气一样,又深吸了口气道:“那个……我知道。不过……我这次在外面认识了个人,一个姑娘……照顾了我蛮久的,长得也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
田霏脑子一轰,仿佛身体一下子被大风吹了十丈远!
这和她的预期相差实在是太大,匪夷所思。
这样的消息从谢文麒自己的口中亲口说出,他语气好像还挺为难的,是自己让他这么为难的吗?
田霏定了定神,这才勉强能说出话来道:“真的吗?”眼神渴望又热烈,等着他的否认,“我不相信,你那天不是这么说的。”
只要他立刻反口告诉她这是假的,开玩笑而已;只要他不反口,但是他告诉她,他还是要跟她在一起,她一丁点都不会在意的,刚才他说的话只不过是他安然回来狂喜中的一丝涟漪而已,比起拥有他的巨大幸福,算不了什么。
可是,却不是。
谢文麒给她的回应是长久的沉默,他可能是在思考选择,也可能是在思考如何劝说自己。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她要的,田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在半空中,不管是安然地降落还是摔下来,都要等他开口。
谢文麒有一瞬间的窒息,来自心脏的剧烈疼痛。有那么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身在何处,但是他马上调整了过来,强迫自己看着她。
要说服她,就要先说服自己,他是个战士,熬得过所有痛苦,他相信也包括现在这种。
“是真的,我跟你说的那些当时是真的,不过后来遇到了她,她照顾了很久,当时很危险,她也算是冒着生命危险……所以,我也不能辜负她……”谢文麒说得不流利,情节是即兴的,但这不是难点,他编的鬼话比吃的饭还多。
可是,吐出这些字就是艰难无比。
田霏发觉自己听完整个心都是陷落在一片未知的黑暗中,还活着,但是缕缕分明的难受和绝望,呼吸不上来。
人家于他有救命之恩,而他也不肯辜负,而且他们还有一见钟情这种童话般的故事,那么她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好像专为让他为难而来。
这故事挺好的啊,如果她不是参与其中的话,可能也会感动不已不是吗?
谢文麒后来又说了很多话,诸如劝说她以后可以离开基地回归她从前的生活,诸如可以找到一个更合适她的人,诸如他们还是好队友,这件事不会影响他们的关系。
其他的都没听进去,唯独好队友这句话田霏很想笑,好队友么?友情这个词真是万能的啊。
可是还是笑不出来,心里太沉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自己房间的,只记得在他说完了那么多之后她就只说了一句,这是压在心里要爆炸出来的,不说她会死掉。
“那你欠我的幸福呢?”
困倦得要命,就想倒头就睡,仿佛所有感官都屏蔽了外界,她一直相信人是有伤痛保护机制的,受到外界极大创伤的时候会自动开启。
你有你无数的理由,爱或者不爱都有可能。可能真的想是为我好,也能其实并不是为了我好还是不好。
可是,他欠她的幸福,还不了。
谢文麒也在原地愣了一刻才回过神来,田霏走得那么快,快得就像她那样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的生命,现在又好像整个人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一样让人恐惧。
他不知道该不该马上去找她,告诉她刚才说的全是假的。
谢文麒打开了门,田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眯起眼睛看不清景物,但是也好,清楚只会让人痛苦。
他立在那里吸了一根烟,他很知道田霏就在同一栋楼里,她一定走得极快,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如果遇到人还会镇定地打招呼,不让任何人看得出她刚刚受过的打击。
她就是这样子的,所有的东西都在她心里,可能里面已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面上还是开着不败的花。
霏,一直都是这么骄傲。
谢文麒想,自己可能也就是爱她这样子,心里疼得厉害,是真的会觉得痛,生理上的。
但是,他想他能扛过去吧。
为她好,也是为自己好。他们的事,要么一辈子在地下,要么被上面知道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分开是必须的。他甚至能预料到他们只要在一起,下一秒感情会像烈火燎原一样,与其到了那时候再分开,不如从最初就不让它开始。
要说他怕苦,那他就认了吧。不过他更怕,田霏扛不住那种苦。
不过谢文麒这次真的是过于乐观了。
食髓知味这种事,就是无形中拔高了自己的要求。
颍川之言:从某种标准来说,这真是个渣男。然而,在很多时候,对于渣男我们竟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因为,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可你欠我幸福3()
习惯了生活里有她,突然间这个人就像是路人一样,见到他连躲都不躲,一样地打招呼,跟所有队友一样。谢文麒甚至有种错觉,他们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所有脑子里鲜活的记忆,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
本来他以为可以用工作来排解,毕竟凤凰的任务繁重而艰难,需要全副精力投入。可是他恰恰发现,他没有办法全副精力投入,再怎么集中也会莫名地分神,目光逡巡一圈后还是会落在田霏的身上。
她在笑,在和队友交谈,在抱怨训练手段太变态,完全看不出来她有什么不同。
这几乎让谢文麒也心慌。
他还记得那天她走的时候,那样悲伤的一句话,可你欠我幸福。
可是她现在看起来又是发着光的,反而是自己,已经被何嘉都看出来失魂落魄。
是的啊,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迸发出来的能量永远会比你想象的强得多搀。
接下来就是一个晴天霹雳,除了许尧川,就连谢文麒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田霏要走。
她是任性的,从前在北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工作,不爽了分分钟就能交辞职信。可是从凤凰走,没有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容易下决心。
不过,这信她还是洋洋洒洒地写了,越过谢文麒直接给了韩邑。
越级就越级吧,反正都要走了,她是这么跟许尧川解释的,“韩老大同意了就什么都搞定了啊,签完保密协议我就下山了。”
许尧川急得脸都白了,“我哪是担心这个,越级就越级,可是你也太冲动了吧!”不就是没把队长推倒吗,也不至于连凤凰的这么多兄弟都放弃了吧?
他想说这个,田霏偏偏曲解他,懒洋洋道:“喔,你是担心我的财产啊?放心,都留给你。”
许尧川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然而还是一下子没忍住,鼻子一酸。
***
韩邑对于田霏要求退出凤凰离开基地的报告不置可否,直接转给了她的直接领导。谢文麒在韩邑的办公室里看完整份报告,整个人炸掉了。
他随手就把这张纸给扔进了垃圾桶,压下心头的熊熊火,轻描淡写道:“我去谈。”
韩邑挥挥手,连话都懒得跟他说。这叫什么事,这才多久啊,就要逼走一个人?他咋不上天呢?可见平时都是怎么虐待人的!
而且……竟然还敢逼走田霏,开玩笑?基地里好不容易才有个女的……
那一篇报告,条理清楚,行文规范,短短的四五百字,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仿佛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她还真的在里面就是这么说的: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尤其是作为一个始终以凤凰的身份而骄傲的人。
尽管在凤凰的时间不够长,但是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非常欣慰非常感激认识了生命中如此多的良师益友,丰富了我的人生,但是我认为人生的追求本来就在于走不同的路,有些即使非常舍不得的人和事也终将变成过往,因此请相信我的这个决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最后,不得不感谢您当初给我的机会,让我成为一生会为之荣耀的凤凰,让我认识了一生可以过命的队友。
不管将来我身在何处,都绝不会泄漏凤凰的秘密,并且始终为曾经是其中的一员而骄傲。
没有一个字是留给他的。
谢文麒觉得心中反而又安心了些,至少,她还是区别对待了他。换任何一个人来写这封信,都不可能忽略掉他这个队长。
路人,才是世界上最陌生的人,是那种可以随意见可以随意提及,但是全然不会放在心上的人。
谢文麒一个人躺在基地里训练场上很久,高原的天比人心澄净,映照得出自己的心。
这个女人真决绝,心比自己还狠。
她要走,最彻底的方式去解决自己的问题,不留余地,不留念想,是真的决心忘掉,用拥抱明天去过去告别。
他一直相信自己是个在任何局势下都能选择最优的方案的人,不一定是最让人舒服的,但是一定是损耗最小,效率最高的那种。
这就好像他可以搭配出一种营养最平衡,热量最少的最健康的饮食方案,但是却不能给人吃饭的满足感。他深知自己一直以来的问题在于,他心里想要的是什么被忽略了。
田霏就不一样,她是心狠,她是任性,可是她始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直来直往,毫不矫情,来的像一团火,走的连灰烬都不留。
谢文麒现在是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问题,他想要保全她,认为她配得上更好的生活。可是他刚刚发觉自己错在太过自信,以至于替她做了决定。
所谓为她好,不过是从自己出发,可是非要把她从想要的生活里剥离出去,就真的是对她好吗?
更何况,还有那样恶劣的谎言。
既然这样,干脆更渣一点吧……哎。
田霏正在自己房间收拾东西,虽说从交了信到真的能走总还有段时间,但是行李总是要先打点的。
所以朱豪来叫她的时候,田霏真还有点迷惑。
这不是才交给韩老大了吗,怎么这么快谢文麒就知道了。
朱豪急道:“真的,队长真的找你,叫你去他房间。”
“去他房间?”田霏越发不信了,“不是办公室吗?”
房间她是去过很多次,可是现在跟以前能一样吗?
田霏知道朱豪是不会说谎的,她还是去了。
谢文麒可能就在门后等她,她刚敲门就开了,好像他十分确认来的一定会是自己。
她整个人被捞了进去,屋里一片昏暗,没有开灯的傍晚。
紧接着,热烈的吻,她来不及心慌意乱,瞬间就没有了意识。
身体本能的反应才让她在一刻之间回想起来这感觉并不陌生,她体会过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