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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满溢一笑,说道:“杨公子所言不虚,白天我确曾答应赠你千年之参,不过其时是受你之迫,我欲保命才有此举,你们汉人有彼一时此一时之说,此时我身已自由,你还能奈得我何?那参自是也不会再给了与你。”
此一番话语直把杨青峰噎的半天难以出言,耳听何满溢言说能奈我何,心中怒气陡升难抑,只将木棍于地一撑,身已凌空而起,身落之地正在何满溢身前,右手前探,拇指与十指环一道铁箍,已是锁在何满溢喉管之处,口中冷笑,说道:“我要杀你,只在举手投足之间,白天虽饶了你的性命,却也容不得你如此狂妄自大。”
何满溢喉管被锁,说话已是哽咽难继,却不见惊慌,说道:“一切果真如便范先生所料,我有范先生在此,有何惧哉?”勉力将声挤出,喊道:范先生,我身被制,此时还不救我,更待何时?”
语音落地,只见一人从后堂而出,却是一个汉人装束,峨冠博带,正是那范贰臣。
杨青峰不由在心间叹一口气,暗想有此人在此,今日之力只怕又要白费。
果然,只见范贰臣不急不徐走至近前,却不忘了礼数,当先将手一供,说道:“杨英雄武功高强,不愧为武当高徒,不过且请听我一言,英雄夤夜至此,所为者是一条千年人参,虽则先前何公子答应送之于你,今何公子心悔不予,虽是无信,然则此为至宝,也是先前所虑不周,却是情有可原,却至英雄心中盛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给与不给都在何公子,如杨英雄如此相逼,则难免有强取之嫌,此为名门正派所不齿,又是深夜擅在何公子之家,声传出去,只怕对杨英雄自身有损,更会累及武当一派的声誉,我知杨英雄只为泄胸中一时之愤,杀又不能杀,如此相向又有何益?倒不如给何公子一个情面,使他亏欠你一个人情,日后见面也不致尴尬,杨英雄所觉如何?”
杨青峰心中一颤,心想这范贰臣生的好一张伶牙俐嘴,语虽不毒却狠,句句直抵自己心中要害,自是对自己心中所思所虑揣度的极为清楚,又拿捏的恰到好处,言语既不会使自己震怒之下伤了何满溢,又能不让自己有觉颜面而失下不了台,此人真可谓是一个人才,只可惜生就一颗奴颜媚骨之心,偏又毫无民族节气,自甘坠为满人的走狗跟随,如今汉满斗势渐起,只怕此人以后对我汉人大大不利。
杨青峰当下将扣在何满溢喉管之上的龙骨锁松开,说道:“本公子如要杀你,污了手却是不值,今且放你一马,那人参有与没有,于我都是无关要紧,不过如若以后再见你如此猖狂,定不会饶你。”说罢将手中木棍于地一撑,身起向外,已过了厅堂门口,那木棍在地三撑两撑,瞬间已自不见了身影。
杨青峰于路行了一时,心中暗想这范贰臣端的可恶,如若不是他在暗中捣鼓算计,单就何满溢,虽是中间另有枝节所生,他也难以生出如此多事,说不定此时已将那人参送在自己手中,又想自己刚从那地身离,说不定此人又在暗中耍使什么阴谋诡计,且待我暗暗再回身去看他一看,当下将身一折,却不沿原路,从另外一个方向绕至何满溢所居之处,将身隐在屋顶,辩了方位,去到刚刚身离大堂的屋顶,轻轻揭了两片屋瓦,探目向下而看,只见何满溢还在刚刚身坐之处不动,范贰臣却在一边的一张椅上落身,那下人依旧在何满溢身后相侍。
只听范贰臣口中说道:“可惜了,今晚少主若听我之计议,只怕此时姓杨的已是尸卧此地难出此屋之门,以后若想再有此等良机,只怕已是难了。”
何满溢说道:“范先生果真是神机妙算,我倒不料此人真有如此胆大,真敢夜闯我府,如若早知如此,就如范先生所说,在暗中伏一队驽手,在他现身之时,便以乱箭而射,即便他身手通天,也可将他射成一只刺猬,可就遂了我心之愿。”
杨青峰耳中听见,心中不觉大惊,心想这范贰臣不但可恶,却还狠毒,竟是要伏下一队弓弩来对付自己,多亏何满溢无脑,如若不然,此时说不定自己已是中了他的圈套。
却听何满溢又肯求道:“范先生如此神通,总得帮我再想一计,怎生可得格格垂青,弃了那姓杨的小子,将身嫁我?”
范贰臣想了一想,说道:“我见格格对姓杨的小子一心一意,少主要想再得格格垂青移爱,只怕已是不能。”
何满溢大急,说道:“如你所说,格格定是要嫁与这姓杨的小子了?”
范贰臣说道:“如若姓杨的在,便必定如此,如若姓杨的不再,那便难说。”
何满溢忽地大悟,说道:“我知道了,只要姓杨的小子在此,我欲得格格便无可能,如若姓杨的小子不在,那便尚有希望。”又自言自语道:“怎地才可让他不在?一是让他自回关内,不过即便如此也不是大好,格格还可自去找他,他也可再至此地来见格格,最好之法便是让他永至消失。”
范贰臣大笑,说道:“少主果是聪明的很,一点就通。”
何满溢说道:“总还得麻烦范先生给我生出一条妙计,让那姓杨的小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又不可让格格心中生疑迁怒于我,我要让这姓杨的小子死无葬身之地,方可泄我心头之恨。”
二人在屋中密谋,一唱一和说笑自如,将一桩预谋杀人之事说的如同杀鸡一样随便,却不曾知屋顶还隐的一人,却听的心中寒意大生。
那人便是杨青峰。
杨青峰心想格格自己喜欢我,我却从没显露过喜欢她,却也引得这何满溢心生忌恨,欲杀我身而大快,更可恨者是这范贰臣,为讨好满人主子,竟要心生毒计让自己消弥无痕,现下可要听清,以免入了他们的圈套。
第88章 心起忌疑()
杨青峰凝神细听,却听范贰臣说道:姓杨的小子武艺高强,又精若神猴,如要杀他自是大难,却还要做的不露痕迹让格格不疑,更是难上加难,不过这也难不到我,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人性弱点,这姓杨的小子也是一样,如今我已透透彻彻将他的这一人生瑕疵握在手中,我要他生他便生,我要他死他便死。”
杨青峰在屋顶耳听,心中又是一惊,自思我自己都不知自己的人性弱点是什么,这范贰臣却说已透透彻彻将此握在手中,此人当真厉害,难道是自己行事张狂?又或粗心大意?脑中一连转了许多圈,也不知所然。
却见何满溢闻听大喜,一迭声催促范贰臣,快快言说杨青峰之人弱点是什么?又怎可以此让他生他便生让他死他便死?
杨青峰也是急切想知,只盼范贰臣一吐耳听。却不料范贰臣此时却是压低了声音,将头探出,伸至何满溢耳边窃窃而说,只将何满溢听得形喜于色,如饿鸡啄食般连连点头,屋顶杨青峰耳听不见,急的抓耳挠腮,却也无可奈何。
范贰臣对何满溢耳语说完,二人相顾大笑,各伸一掌在空中相击而庆,那情形便似大功告成眼见杨青峰身死一般。
杨青峰自在屋顶却是懵懵懂懂,不知二人暗自所说为何,眼见二人心满意足出门向外而去,那下人噗的一声将烛火吹灭,屋中顿时一片暗黑,心中却觉沉沉如坠,又待了许久方才离去。
杨青峰一夜都在自思范贰臣所说,心想他自称掌握了自己的人生弱点,自己却是不晓是之为何,一夜而想未能安心入眠,到了天色微明,正要沉沉入睡,却见玉录玳兴高采烈进来。杨青峰不可让玉录玳察觉自己夜至外出之事,强自打起精神将身而起。
玉录玳正是过来邀杨青峰今日去见她阿玛黄台吉,手上拿着崭新衣衫,服侍杨青峰洗漱罢,便要杨青峰身换,杨青峰见那皮质衣衫甚是华贵,式样却是满人之式,心下不喜,坚持只以自己汉人衣衫而装,虽见单薄,却是儒雅之中透显英姿。
二人吃了早饭,玉录玳催促上路,杨青峰本想不去,昨日却已答应,今日也不好反口。想了一杨,将那项羽刀取过,执在手中,心中豪气忽起,心想昨晚听得范贰臣说已掌握了自己的人生弱点,要我生我便生,要我死我便死,我有宝刀在手,想随意摆布我却也没那么容易,不过也不可失了防备。自将宝刀背在后背之上,依旧手撑木棍,玉录玳过来挽了杨青峰之手,二人出于门外,下人早备的马车停在院中,杨青峰眼看又觉不喜,眉头一皱,玉录玳已知其意,吩咐下人撤了马车,去牵一匹马过来。
不一刻,下人牵进来一匹白马。杨青峰见玉录玳如此善解自己心意,心中不觉高兴,又见那马极是俊健,心中更是欢喜无尽,豪气又起,一手抓了玉录玳手臂,另一手执木棍在地上一撑,已自和玉录玳双双身起,跃于马上坐定。
玉录玳兴奋至极,一串笑声似如银铃,尚在空中飘荡,杨青峰一抖马缰,那马早已四蹄翻腾,踏冰扬雪如飞。
杨青峰纵马飞驰,玉录玳一路指引,时候不大,已至黄台吉所驻之地。
黄台吉为努尔哈赤封为四大贝勒之一,朝会之中可和大汗努尔哈赤并坐于朝堂之上,权势很大,手上又握得八旗之中甚为尊崇的镶黄旗兵权,在满人之中可谓权势熏天。
玉录玳挽了杨青峰之臂,入进屋中,见黄台吉正坐堂首,两边却已集聚了许多人,范贰臣和何满溢也在其间。杨青峰环目一扫,见范贰臣依旧峨冠博带,面上笑容可掬,也正看着自己,昨晚之事竟似从未有过一般,何满溢却见玉录玳紧挽杨青峰臂膀,心中大感愤怒,眼中直欲喷出火来。杨青峰本是性情中人,见他如此,又昨晚听得他二人密谋要暗害自己,此时正是要去气他,便也故意显出和玉录玳甚为亲密之状,却不曾想,在其他之人看来,却只道杨青峰和玉录玳二人正是尔情我愿情真意切,堂上黄台吉眼见他二人正是一对壁人,也不由在心间暗自默赞。
玉录玳挽杨青峰上前拜见黄台吉,杨青峰却只将手抱拳对黄台吉微微施礼,黄台吉也不在意,仔细对杨青峰浑身上下而看,见杨青峰神精气爽,身形面目俊秀硬朗,自在心中暗想,先前人说鲍国医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神,我还不信,原来却还真有如此神通,汉人医术真是叫人心佩,以后需向汉人勤加学习尚可。当下放眼左右一看,却不见鲍国医身至,问左右道:“今日之会,没有相请鲍国医?”
身旁一人连忙上前禀告,说道:“今日相请都是大有身份之人,鲍国医只是一个医师,是以未在相请之列。”
黄台吉一听,心中大怒,却是不显怒色,想了一想,将身站起,对满屋之人说道:“鲍国医是为一代名医,此言一点不虚,但凡我建州之人,今后如见鲍国医,俱要以礼相待,不可怠慢。”黄台吉言语所出,谁敢不遵?满屋之人齐齐答应。
黄台吉重将眼看向杨青峰,说道:“先前小女涉险,多蒙英雄舍命相救,却累英雄自身受创,后承鲍国医施以圣手,如今英雄身觉如何?”
杨青峰淡淡说道:“多谢相问,我今身觉尚可,已无大碍。”
黄台吉微一沉吟,又见杨青峰背上背着大刀,说道:“久闻汉人精通武术,英雄又是武当名门之徒,众人多想一睹英雄风彩,不知英雄今日之身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