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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录额真一愣,将身站起,走近摆肉食桌,抓起一块熟肉一尝,也是噗的一口吐出,口中大骂:“他奶奶的,今日是谁煮肉?等下不许吃饭。”如此之说,也自是难忍那肉之味咸了,殊不知昨日至今,这肉三番五次加热,每次那煮肉之人又都加上一回盐,至此自是咸上加咸了。额真说完,自回长桌之后坐定,张眼向杨青峰一看,问道:“你准备好了没?我又要发签了。”
第67章 浑人()
杨青峰将手中肉块放回海碗之中,心想这人虽是一个满人,手劲不俗,应是练过武功,只是性情是个憨人。当下将手一招,说道:“来来来,我就奉陪,接你几招玩玩。”只见那人右手一张,却是两支木简,一前一后分左右两路向杨青峰当胸撞来。
杨青峰身形不动,只将右手一探,将桌上宝刀抓起,来不及除却刀鞘,当胸一横,噗噗两声,两支木简都打在刀鞘之上。
那人却不止歇,右手连动,又是上下左右四支木简同时飞来。
杨青峰看得准,身向左倾,头向下底,避了右向和上方而来木简,下方木简所来宝刀早迎,那木简又打上宝刀刀鞘,眼见右方木简就要撞上杨青峰中胸,百忙之中杨青峰疾伸右手,十中二指探出,如一把铁钳将那木简夹在指中。
那人一见情不自禁大声叫好,左右所立之人也随声而和一齐叫了起来。却见那额真自将牛眼一瞪,大是恼怒,口中吼道:“好什么好?又不是本额真打中了,一群傻蛋!”
众人一听,忙又缄口不语。
那人对杨青峰说道:“刚才我是一只手发,慢的很,你看清楚了,现在我要用两只手,看你还能不能避的开。”
杨青峰心中不由好笑,此人实是憨厚可爱,手发暗器讲得便是出其不意,不曾想此人竟然先对人言明自己如何发招,实是无有城府之极,然而此种之人才是实诚之人,心中不由存了手下留情之意。
那人将桌上一筒木简都倒在桌上,双手不停,左起右落,右起左落,桌上木简便如流线一般飞出,向杨青峰身前身周疾飞而至。
杨青峰将身站起,神聚双目,劲透右臂,手中宝刀已拔却了刀鞘,刀锋寒光耀目,眼见那木简将至,手臂一抖,宝刀挥动,在身前舞一道光影,或挡或削或劈,将那来袭木简都隔于身前半尺之外,一时之间,只听那人身处方位都是手发木简的嗖嗖嗖之声,这边杨青峰所处却是刀挡或削或劈木简的当当嗤嗤嚓嚓之声。
其实这人所发木简,此时一味求快,不顾方位,又失了准头,虽也非同一般,然却威胁反不如先前之大。过了一时,杨青峰见那来袭木简忽停,拿眼一看,原来他那桌上木简已是用完,那人正在桌上桌下翻找,却是再找不到,再看杨青峰面前,一堆残简木屑堆了一堆。
那人眼见如此,知用此法已赢不到杨青峰,似是自想了一想,却将手一摆,语意绝决,说道:“大伙儿都吃饭!”此一言出,不但杨青峰,连同那所有人众都吃了一惊。
不过说是吃饭,一众人已是一夜半天疲累,此时如遇大赦,纷纷涌向饭桌,只见那人又将桌子一拍,吼道:“一点规矩也没有,不见得有客人吗?”
此处没有他人,他口中所指客人自是指杨青峰。杨青峰也不客气,在食桌具中一坐,那汉子在对面相陪,其余之人才在两边歪歪斜斜的坐了。杨青峰也是饿极,伸手抓了海碗之中一块熟肉,顾不得味咸,一阵大嚼。
那汉子却先斟了一碗酒放在杨青峰面前,又给自己斟了一碗,将酒端起,对杨青峰说道:“你这人功夫好,我是真心佩服,来,我敬你一碗。”
杨青峰一手抓了熟肉在口中大嚼,一边另一手端起面前酒碗,嘴里含糊不清的应道:“好好,来,干了!”一仰头,将那一整碗酒都倒入口中,咕咚咚都喝下肚去,大觉畅快,又说道:“你那一手木简功夫,嗯嗯,也不错,值得称赞。”
那人见杨青峰夸他,手抓脑勺,颇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好意思,口中说道:“这个,这个,那个,嗯嗯,是还不错,不过,不过,却尽被你避开,一个也没打着。”那人说话,又敬了两碗,杨青峰也都喝了,边上其余之人每人也过来向杨青峰敬酒,杨青峰都喝下肚去,肉也吃了不少,此时已微微酒醉有了熏意。
杨青峰记得此处之前,有一山神庙,心想且去那山神庙中歇息一时,便即寻路去赫图阿拉,正要起身,却听那汉子说道:“你今天就在此处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咱们上路,前去抚安城。”
杨青峰虽是酒醉,心中却不迷糊,那话在脑中听的清楚,不由一惊,说道:“去抚安城做什么?那抚安杨青峰先前已是到过,是以心中并不陌生。
那人说道:“大汗派我在此地守山,你却擅自闯上山去,我打你不过,大汗如今身在抚安城,你得跟我前去那地,大汗自会派人赢你,我自向大汗请罪。”
杨青峰一听,心想此人真是个浑人,他奶奶的这是什么理论,自己打不过别人,还非得让别人跟自己一起去找他的同伙,一直到将自己打败为止。不过杨青峰知此人是个憨直的实在人,心中不存奸诈,口中所说便即是心中所想,不想伤他,也不想使他为难,便心想生个法儿蒙他一蒙,身离了此地便好。当下说道:“去那抚安有什么好?要去就去赫图阿拉,我如今正是要去那处。”
不曾想杨青峰一句话说出,在场人众个个目瞪口呆,那赫图阿拉城是努尔哈赤发迹称汗的福详之地,被满人视为圣城,不是常人所可立足之地,杨青峰是为汉人,又初出江湖,对此自是不知,却不想一众满人听杨青峰所说要去赫图阿拉,尚不知杨青峰到底是为何许之人,又先前见他拿得有八旗之中最是为尊的黄旗,心中又是敬畏,又是猜疑。那额真虽是鲁莽匹夫,此时也是异常谨慎,小心翼翼的问杨青峰道:“你要前去赫图阿拉城,不知去做什么?”
杨青峰此时酒意正酣,顽性又起,将手一招,那人忙至杨青峰身前,杨青峰对他附耳悄悄说道:“实不相瞒,我只告诉你一人,我去赫图阿拉,是去看我媳妇儿。”
那人一听不觉一愣,说道:“看你媳妇,你媳妇怎会在那里?”
杨青峰又假意悄悄说道:“实不相瞒,此时我那媳妇还未娶她过门,不一定便是我的媳妇,我现在这不正是去看吗,我这人武功高强,就是有一点不好,特别喜欢漂亮姑娘,大汗偏偏硬要将他姑娘,哦应该是说格格,大汗硬要将他的格格许配给我做老婆,我心里怕她长的不好看,这就准备过去看上一看。”
第68章 乘橇而行()
杨青峰这一番说,只把那额真听的眼珠都要从眼眶之中瞪了出来,暗自心想自己刚刚好一阵木简都打他不着,此人功夫实在是不错,大汗爱才,先前就已有把格格许配给功劳甚大的将士做福晋之事,此人所说只怕不会有假,心中已有了七分相信。当下忙不失迭向杨青峰道贺。杨青峰却故作嘘声,示意他不要张扬,如此反倒使那额真更是深信不疑,又想先前大汗将一个格格许给属下一个大将额亦都,如今那额亦都此时已官居五部管部大臣之首,只位例四位贝勒之下,可谓官势显赫,此人能获大汗嘉赞将格格相许,只怕权势也是不小。
此人终是憨人,心中有事便是忍耐不住,当下悄悄问杨青峰道:“您既是获大汗将格格相许,只怕身有军功不少,不知现在军中身任何职?”
杨青峰有心胡吹乱侃,然而对那满人官阶建制实是不知,只怕一不小心说错漏了马脚,当下故做矜持,只笑而不语。
不曾想杨青峰如此,却有如七八条毛虫钻入那牛录额真心间,将那人心底拨撩的奇痒难耐,又寻思杨青峰定然权势甚大,不屑对人说起,却终于压制不住心间猎奇之心,小心翼翼的探询道:“是甲喇额真?”
杨青峰仍旧笑而不语。
杨青峰本是年纪甚轻,经历风雨甚少,只是近一段时间历险江湖,风霜才在脸上留下一些蚀痕,与常人交往之时虽也扮相的老气横秋,却终是掩不住青少年人固有的稚嫩之态。
那人猜想杨青峰武功虽好,终是年轻,此人自己本是牛录额真,心想杨青峰打得赢自己,官阶定在自己之上,是以先以甲喇额真官阶相探。甲喇额真官阶在牛录额真之上,一牛录最先下辖十户,后加至三百户,每一甲喇辖五个牛录,再上便是固山额真,固山额真下有左右梅勒额真,是为固山额真的副手。
此人见杨青峰微笑不语,只道杨青峰官阶还在这甲喇额真之上,小心探询道:“是右梅勒额真?”
杨青峰依旧笑而不答。
“左梅勒额真?”
杨青峰依旧不置可否。
那人心中大惊,只道杨青峰官阶还在此之上,再上便是固山额真了,殊不知这固山额真在其时已是官势显赫之职,努尔哈赤初始所建军事建制便只有八个固山额真,是为八旗,这固山额真是为最高军事行政之首。那人当下连声音也有些发颤,问道:“是固山额真?”
这人也是憨傻至了极点,虽是此时努尔哈赤已笼络了许多汉人为已收用,但这固山额真之职是何其之重?杨青峰身为汉人,怎可得此要职于身?
只听杨青峰呵呵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本人如今在军中不任任何官职,大汗要封我做那个那个什么鲁”
那人一听,忙附声说道:“是巴图鲁,巴图鲁。”杨青峰借坡下驴,说道:“对对,是巴图鲁,我也不要,大汗说了,我想做什么官都行,只需给他言说一声就可以了。”
杨青峰其实不知,这巴图鲁在满人之中是为勇士之意,满人能被大汗封为巴图鲁视为无上荣幸,杨青峰只是随口一说,那人便猜测如此,杨青峰心底实是不知,只是随口瞎说。
那人虽听杨青峰自说在大汗之处不充任何官职,却又听杨青峰自诩得大汗声许,心想何职只需给大汗声言即可,又听杨青峰说大汗要将格格许配给他为妻,自思此人今后前程不可限量,心下不敢怠慢,见杨青峰酒醉意懒,忙吩咐左右将杨青峰扶去客房之中歇息,自己随后而来,手捧一毡,却是长白三宝之一的纯貂之皮制作而成,入手温软,舒感润心,自是不可多得之物。那人将貂毡给杨青峰覆在身上盖好,方始轻手轻脚退出屋去,将门掩好。
杨青峰身躺床上,见那人出门走远,从床上起身将门栓了,拿眼去看,见屋梁之上铺得有木板。北方天寒,如此可阻房顶寒风透入。杨青峰将枕头塞入被褥之中,做成人睡其中的形状,却取了那条貂毡,将身一跃,上到横梁,将貂毡半垫半盖合衣而睡。此时不由又想起无双给自己装在包袱之中的那条狼毡,在殇情涧中身离之时,已将它留在石室给孱弱少年身用,心想此毡虽是比那狼毡金贵,也更舒适,但在自己心中,却是再无何物比无双送给自己的那条狼毡更见珍贵。
杨青峰这一夜好睡。第二日早上还未起床,却听那人在屋外敲门轻呼:“大人,大人。”
杨青峰心思这是在叫谁呢?忽就想起昨夜酒醉,胡吹乱侃,把自己说成是奴尔哈赤身边的得意之人,又说奴尔哈赤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