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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十三家七十二营的当家不由一震,悯无双这一手解穴之势竟是十分独到利落,年纪如此之轻,竟是一个武林高手。
悯无双轻拍花彤后背,细语抚慰一番,道:“乖徒儿,去将你师父的那一柄短剑寻了给我,看师父为你报仇出气。”
花彤听悯无双这一说,转悲为喜,哧地一笑,道:“师父,是那一柄师伯送给你的短剑么?”好,徒儿这就给你寻去。”说时,眼睛有意无意向杨青峰一瞥,内中满是盈盈笑意。杨青峰却自心中沉沉如坠,那里有丝毫欢喜?
刚刚杨青峰以利箭正欲扎向自己喉管,恰值悯无双赶到,大急之中,甩手以一柄短剑削断了杨青峰扎向他自己喉管利箭的箭尖,那一柄短剑去势未衰,远远飞去黑暗之中,花彤眼中看得清楚,知师父甩手而出的这一柄短剑,便是随身而携从不曾放手,上面刻有师伯杨青峰名字的那一柄短剑,心知师父对这一柄剑视若生命,时常拿在手上端详凝视,只因今日形式迫急,又因是相救师伯,方取了它来救急而用,此时落去黑暗之中,定是心中牵挂不已,正要将身去寻,却听一声娇叫道:“师父,您的短剑在这儿,我寻着了!”随了叫声,黑暗中花惜花影花若花雨四姐妹走出,面色菲红,气喘淌汗。
原来花惜自随了松鹤门掌门人顾延年去到松鹤门中,欲要相救师妹花彤,又不知师伯杨青峰音讯,心中焦急,又怕连累了松鹤门,忙将此中情形飞鸽传书,给师父捎去讯息。悯无双接到消息,又是心痛,又是惊喜,内中所涉两人,都是自己心中最最至亲之人,自是心中焦急,连夜下了神农顶,一路不分日夜赶来此地,汇同花惜花影一众徒儿,却得松鹤门探听了消息,说一众十三家七十二营的当家尽都赶去混天营绿柳庄上,虽是没见着杨少侠之面,只怕杨少侠也在内中。悯无双忙询问了去向绿柳庄的路径,嘱咐花惜在后领了花影花若花雨随后而来,自己展开身形,一路疾奔,尽将在神农药经之中所学的身形步法展开,这一路而去风驰电掣,将身去到绿柳庄庄门之前,先自隐在暗处,远远去看杨青峰,虽是这数年历经许多大难沧桑,对一切所视皆再不如先前一般在意上心,然在黑暗中乍一眼再见杨青峰,心中却自呯地一震,数年之别,杨青峰身形面容与之前俱是无有大变,只是面色沧桑憔悴,想是这数年所历必也是历经苦楚,又见杨青峰一心相护花彤,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意,却听那一个遮了面目之人处处以言相套,将杨青峰引入绝路,杨青峰便要以自身性命换花彤自由之身,心中怒恨难以竭抑,自思待一时,我以迷药迷倒众人,第一个便要将他以刀分尸。却见杨青峰忽地拾了地上利箭,若在先前,悯无双定是束手无策,却如今尽习了神农药经之上的武功,要阻杨青峰此举,也不是大难之事,大急之中,急将贴身所收的那一把其上刻的有杨青峰名子的短剑一抽,甩手而出,不偏不倚,正中杨青峰劲掼自己颈下的利箭箭身,噗地一声斩断了利箭箭头,那短剑却是去势不衰,疾飞落于暗中去了。花惜在后领了花影花若花雨一众师妹,虽是脚程及不上师父,却那路途相熟,少走了许多冤路,及至此处,也比师父晚到不了多少时间,正赶上师父甩手而出那把短剑,斩断了杨青峰手中利箭箭头。花惜深知这一把短剑在师父心中之重,不及师父出声,便连忙领了师妹去那暗中寻找。
花惜花影花若花雨从暗中走出,花惜手中拿了那一把短剑,交于师父,杨青峰眼中看得清楚,不由一怔,这一把短剑,正是自己从武当下山之时,师父送于自己,至后悯无双不辞而别,自取了自己这一把短剑而去,却不曾料她一直带在身上。
花惜先见过师父,又至杨青峰身前叫一声‘师伯’,杨青峰一愣,虽是先前花惜如此尊呼自己,自己应了她,缘于心中对不医神医悯三秋有一种发自肺腑的尊崇,自将身看做如他弟子一般,且对他承应有照看悯无双之诺,又与悯无双相处了许多日,朦胧之间,隐隐有一种难以分得清辩得明的情感生在心中,她们叫自己做师伯,也无从拒绝,却如今悯无双就在身前,花惜如此而叫,不知该当如何,不知该是应还是不应,又是不安,又是踌躇,暗暗拿眼去看悯无双,却只见她正自环目而视四围,眼中隐隐溢迸绿光,透无限肃杀。
杨青峰心中大惊,刚刚听她抚慰花彤之时所说,要尽杀场中之人,为花彤报仇,分别了这许多年,刚刚见她飞剑斩断自己手中利箭,又为花彤解穴之势,已是武功大进,再非当年那个臂挽药篓手提药锄的纤弱的小姑娘,定然是尽习了神农药经之中的武功,那一部神农药经自己虽是不晓,却先前在栖绝峰上十香迷魂酥的威力早已尽为人知,况她神农百药门先祖留的有遗言,严禁门中之人习练下经之中所载阴毒功法,今日再见悯无双之形,已与数年之前大是不同,隐隐竟是透一股怪邪之气。杨青峰见此之形,只怕她果真便要如她自己所说,便即要尽杀场中之人,忙道:“无双妹妹。”
杨青峰这一声叫,时隔了数年。数年之前,杨青峰如此呼叫悯无双,一晃数年而去,多少次悯无双在梦里听闻此声,醒来却是无人,今日终于眼见,心知不会有假,再闻此声,也自禁不住浑身一抖,眼中荧光一淡,却便即又起,道:“杨大哥稍候,看我尽杀了这一众害你之人。”
第222章 诡胜()
杨青峰听悯无双说要尽杀众人,心中大惊,正要出声相劝,却见四围之人纷纷倒身,竟相瘫软在地。这一忽起之变直将杨青峰惊得心神乱颤,心知是悯无双使了手脚,只怕便如那一晚在栖绝峰上自己施放了从杨公公身上窃得十香迷魂酥之时之形,那一晚虽是人多,却也及不得今晚人众之广,也不知悯无双使了何种手段?正在想时,只觉自己也是头脑昏晕,双腿摇摇欲坠。
悯无双得意,数年之前,杨青峰在行医堂初始现身,风流倜傥,一身功夫俊逸飘洒,让自己看的心旌摇晃生了无限向往之心,却其时俱是遵了师命,只修医学,不练武功,人人尽是可欺;今日练了神农药经之上的武功,再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他是人是神,在自己身前也是要胆颤心惊。这一想时,眼目不由向杨青峰一瞥,忽见杨青峰神色,忙将手势一抬,也不知她掌上携了何物送出,杨青峰只觉一股清香直扑鼻下,瞬时头脑一清。
杨青峰其实不知,悯无双修习神农药经之上的武功,已达出神入化之境,练的药经之上所载七十二种旷世毒药,俱是将其收在腕上袖笼之内一方小屉之中,内分一百四十四方小格,七十二种毒药,七十二种解药,俱是记的清清楚楚,用啥取啥,随心所欲,在他人看来只在抖袖抬腕之间,殊不知夺命之毒已是至了人鼻下身间。这一手施毒之功,即便是她神农百药门创门师祖也是不及。刚刚悯无双见杨青峰面上神色,心中顿时想起刚刚自己在暗中施毒,杨青峰也随了场上人众受了毒侵,心下歉疚,只将手腕一抖,已将解药送至杨青峰鼻下,杨青峰头脑之中顿觉清醒。
便见悯无双双臂一张,眼中绿光大炽,右臂向前一伸,便似陡地一长,张了掌上纤纤五指,前尖腥红如血,又胜锋刀利刃,正是形如鹰爪之上的指甲,尚不见出招,却似已见鲜血淋淋,让人心中畏惧顿生。
杨青峰心中吃惊,一别数年,如今再见,不曾想悯无双身上竟是处处透着一股煞邪,难怪她先祖遗言不可习练神农药经之上的武功,看她如今性情大变,一幅怪戾凶暴之气,眼前众人尽倒,定然是受了她暗中所施的毒侵,以她眼前之形,只怕是要逞凶杀人。正做如此之想,只见悯无双足下已起,双臂兀自开张,眼中荧绿之光渐成血红,便似欲要噬人一般。
杨青峰心中暗叫不好,见她身趋之向正是向了那一个刚刚将花彤装在布袋之中携至此处面上遮了面具之人,虽是这人极是阴险,处处以言相诱,要引了众人尽要声讨自己,好使自己自绝性命,也不知这人是谁,为何要一意如此,自己心中对他也极是厌恶,如是男子汉大丈夫,必是要光明磊落,怎能假以面模示人,且行那阴险卑鄙假手与人之事?但若悯无双便即取他性命,也是不妥。正做如此之想,却听悯无双阴测测一阵冷笑,转了头对花彤道:“乖徒儿,这一个人刚刚将你装在布袋之中,让你受尽了千般委屈,看师父替你出气。”
花彤嘻嘻一笑,道:“师父,这个人最是可恨,不但将徒儿装在布袋之中,还要逼的我师伯自绝性命,他侮辱徒儿不打紧,若是害我师伯失了性命,只怕师父今生一世都要不开心,师父,您老人家不是有那一个蚀骨销魂的毒药吗,便就将这个赏赐与他好了,让他自此尸骨无存才是最好!”
此时除却杨青峰与花惜花影等悯无双一众弟子,人人俱是瘫倒在地,夜幕漆漆,火把耀照,场上诡异至极,绿柳庄内定然伏r有许多人手,见此之形,无有一人敢将身动。
悯无双又是一阵大笑,道:“乖徒儿说要这人尸骨无存,便让他尸骨无存好了,谁让她得罪了我的乖徒儿呢?”
花彤嘻嘻一笑,道:“师父,你老人家口口声声说要杀他,说是为我,我怎么看您是在为我师伯报仇出气呢,师父见了师伯,就一心向了他,徒儿心里可是难受的很呢!”
悯无双眼中血红之光稍稍一淡,现了一丝暖意,道:“傻丫头,再是胡言乱语,师父可要打你屁股了。”
花彤假意伸一伸舌头,道:“师父,你老人家我一说到你心里头,你就要打我屁股,徒儿再不敢了,您赶紧的给我师伯出气。”
二人一说一答,将那杀人之事竟是说的如同杀鸡一般,将杨青峰听得心中直起啰嗦,悯无双所属神农百药门,先前尽是以救人治病为本,不知她为何今自做了神农百药门掌门,却变得如此。
只见悯无双右臂稍稍一抖,足步向前一飘,已至那一个着了假面之人的身前,狞笑声中道:“你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以面具着身,不敢以真实面容示人,定是有不可告人之事,既是你如此,今日我便助你在这个世界上永至消失,我这指甲上的蚀骨销魂散,只需在你身上沾上一毫,倾刻间你便会尸骨化做一团浓水,再至烟消云散。”
原来她手臂稍稍一抖之时,已将蚀骨销魂散置在指甲之上。
杨青峰心中大惊,不及细想,急将足下疾奔,至那瘫倒在地软做一团面着假模之人身前,道:“无双妹妹,万万不可如此。”
悯无双双眉一扬,道:“杨大哥,且不可做好人,如今世道,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我爹地之死便是明证,这一人如此害你,我在暗中都见着了,你若再要护他,必会为他所害。”
杨青峰急道:“无双妹妹且听我说,这一个人虽是不一定是好人,却也不至于死……。”
却尚话未说完,只见悯无双身形忽动,如鬼似魅,看似斜去,却是身形一绕,将身去了那人背后,去了杨青峰之阻,右掌前出向下而击,正是冲了瘫软在地那个假面之人之身。
杨青峰身形不便,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人今日命已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