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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坐在他对面,不用与他眼神接触,却都能感觉凛人的寒意从脚底一直往上窜。
他就那样坐在那里,都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扑上来咬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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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以为,苏雪宜和容怀德都在家,容磊会有所收敛。
但显然不是。
容磊仅仅老实了几天而已。
对于初尝禁果的他来说,少女的身体给了他一种全新的体验,他开始迷恋那种冒险而刺激的愉悦。
而冒险的过程,更加令他乐在其中。
除夕那夜,容宅里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苏念陪苏雪宜和容怀德守完岁,回房间的必经之路上,被容磊拦住。
旁边不断有佣人经过,他若无其事地站在她身边,用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晚上不准反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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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苏念犹如惊弓之鸟,像前几天一样,用力将房间门反锁,再拿书桌、椅子、她所能想到的一切重物顶住门板。
确定这一切安全后,她才瑟缩在床上,胆颤心惊地不敢睡去。
墙上挂钟走到凌晨两点时,她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开门!”容磊在外面提高了声音。
苏念缩进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捂住,对外面的叫门声充耳不闻。
片刻后,外面的声音终于消停。
但紧接着,那人开始踹门。
雕花实木门又厚又重,被他踹得连声闷响。
苏念躲在被子里,听见他在外面咬牙切齿地威胁:“死丫头!把门打开!我数到三,你再敢不开门试试!”
“一!”
“二!”
“三!”
苏念死死捂住耳朵,在被子底下瑟瑟发抖。
她知道,这里远离主楼。
苏雪宜和容怀德肯定听不见这边的动静。
楼下的佣人肯定听见了,而他们也肯定继续装聋作哑,不会来救她。
今夜,她再一次孤立无援。
门外忽然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离去。
她松了口气。
却仍旧不敢大意,光着脚跑下床,轻手轻脚走去门口。
外面静悄悄的,她屏住呼吸仔细听了一会儿。
才终于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
然而,只在下一刻。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锐响。
她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房间阳台的门被人踹开了,容磊阴着脸站在那里――
他居然从隔壁房间的阳台翻了过来。
夜色下,他苍白的脸孔模糊不清,但苏念能感觉到,他在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她吓呆了,下意识往身后的墙角一直后退。
他朝她一步步走过来,嘴角甚至带了一丝得逞的微笑:“再跑啊?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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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重新对她进行了上一次的事。
除夕之夜,整个城市都在迎接新年。
外面烟火不断,热闹喧天。
苏念将嘴唇咬出血,觉得自己像是在受刑。
指甲死死攥着掌心,直到那里被疼痛刺激得麻木。
到最后,她已经分不清身体究竟还是不是自己的。
终于,一切结束。
苏念木然睁着眼睛,看着上方那个餍足的人,十分平静地开口:“我妈妈欠你们家的,我已经替她还清了。以后请你离我远一点,否则我会和你同归于尽。”
她的眼睛里有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那种决绝忽然间刺痛了容磊。
他脸上的表情蓦地僵住,接下来,他勉强维持着平静转过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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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没过完,容磊就去了日本休养。
他彻底远离了苏念的生活,仿佛从未在她的世界出现。
日子仍旧如往常一样平静。
只有当事人清楚,有些事情早就变得不同。
更大的恐惧随之接踵而来。
三月份时,苏念渐渐察觉自己身体不对劲。
之前她情绪低落,连自己生理期连续三个月一直没来,都没有意识到异常。
直到同宿舍的女孩抱怨自己痛经时,她才恍然察觉。
心里有种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怀疑,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将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她担心得要命,害怕得要命,只能拼命祈祷,祈祷这只是命运在和她开玩笑,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月底,学校放假。
苏念终于下定决心,像做贼一样,偷偷去医院检查。
在护士鄙夷又嘲讽的眼神中,她拿到化验结果。
晴天霹雳,她已经怀孕快12周了。
捏着那张薄薄的化验单,苏念失魂落魄地回到容家。
容磊已经从日本回来。
两个月没见面,他在她回房间的必经之路堵住了她。
苏念现在已经不怕他了,反正最坏的结果她已经经历过。
她表现出超常的冷静,以及冷漠,冷冷看着面前这个侵犯过她的人的脸孔。
“那天的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容磊神情有些不自在,隔了很久,才低声道歉。
苏念置若罔闻,冷漠地走开。
他伸过手,捉住她的手臂。
“强/奸犯有资格得到原谅吗?”苏念抬起头,静静看着他,目光冷得像冰。
大概从没人这样驳过他的面子,他手心收紧,脸色瞬间阴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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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更得有点晚,明天尽量二更
103。【103】我会污蔑你弟弟那个强/奸犯吗?()
两人沉默地陷入僵持。
直到容怀德含笑的声音响起:“阿磊,念念,你们兄妹俩在聊什么?”
身后不远处,容怀德和容琛父子俩一前一后从花园那边走了过来。
几乎是一瞬间,苏念惊惶地埋下头。
容磊若无其事地招呼父亲和哥哥,解释说:“念念有几道理科题求我帮她解答。斛”
容怀德乐于见到一家人这样和睦的气氛,鼓励道:“念念就快高考了,你有空就多辅导她的功课。”
苏念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后来几个人又说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餐。
含糊应付完容怀德,她隐忍住目光里的恨意,默默告辞走开。
经过楼梯转角时,视野里却有一双裎亮的男式皮鞋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是不是容磊又欺负你了?”容琛站在她面前,用十分平静的口气问她。
苏念咬紧唇,眼泪忽然在一瞬间夺眶而出。
几个月来的惊慌失措,几个月来的委屈怨恨,都在此刻齐刷刷涌上心头。
是的,她恨容磊,一度甚至迁怒给容家其他人。
可她又明白,她仍旧无法恨面前这个男人
她知道,他到底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只是,已经肮脏的她,还有资格去爱吗?
那几秒钟,她被铺天盖地的各种负面情绪覆盖,心里有无数个念头在涌动。
然而最终,她只是摇了摇头,轻声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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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
苏念出门前对苏雪宜借口说要去书店买学习资料,就独自出门,打车去了市内一家私人医院。
妇科门诊室外排起长长的队伍,终于轮到苏念时,那坐诊的女医生接过她的化验单扫了眼,面无表情说:“已经三个月了,人流没法再做,只能引产。”
苏念只觉得脑袋里轰了一声。
她对这些事毫无常识,只是小时候在乡下见过隔壁婶婶因超生,被强制引产后卧床一月,痛不欲生的样子。
于是忍着羞怯,涨红着脸问:“医生,我还要上学除了引产还有其他办法吗?”
女医生瞥她一眼,轻笑一声:“现在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不自爱,自己不把身体当回事,出了事才知道着急。你问我怎么办?回家叫你爸妈来,给你签手术同意书再说吧!”
说完直接朝外面喊:“下一个!”
苏念急得手脚发麻,“医生,我求你”
女医生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没看到我这儿忙得很吗?都跟你说了,要么引产,要么把孩子生下来。去找孩子他爸,你们自己拿主意!”
旁边进来的那女病人也一脸鄙夷地扫过来,附和地跟着笑,“我单位同事的女儿,今年才高二,在学校也是早恋,被搞大了肚子。前两天做完人流,她妈请假回去照顾呢!”
女医生听了冷笑道:“这种事我见得多啦,昨天来的那个小姑娘,才十八/九岁,子宫就薄得不能再刮了,当着她男朋友的面,还一口咬定她是第一次怀孕,啧啧。”
被陌生人肆意评头论足,苏念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还是隔壁桌的女医生看她可怜,好心叫她过去。看了看她的化验单,对她说:“小姑娘,引产很伤身体。而且你有点贫血,就算现在要做引产也不适合,回家叫你妈妈把身体给你调理好,再让她带你来做手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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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外面天阴阴的,飘起了零星的雨滴。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满脑子都是刚才医生的话。
她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最后停在派出所门口。
苏念抬起头,静静看着蓝底铭牌上熠熠发光的警徽,脑子里闪过许多个念头。
天上的雨渐渐变得大了,她还一直站在那里。
直到最后一个警察大叔出来,和颜悦色对她说:“小姑娘,这么大的雨快上来避一避。”又打量了她一眼,才问:“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陌生人的善意,让苏念心头一酸。
那个迟疑很久的决定,就在此刻终于落了下来。
牙齿都在磕磕发颤,她握紧拳头,终于鼓足勇气开口:“我要报警,我被人强/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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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被带去一间单独的闻讯室。
替她做笔录的仍是刚才那个中年警察,那人生得一脸正气,一坐下来就像长辈一样安慰她:“小姑娘,别怕,把你受到的侵害都说出来,人民警察会为你做主的!”
苏念埋下头,语无伦次地将那件羞于启齿的事说了出来。
那警察严肃地提笔记录,最后问她:“嫌疑人是你继父的儿子?你继父叫什么名字?”
苏念咬紧唇,说:
“容怀德。”
下一秒,她明显地察觉对方脸色变了一下。
不等她仔细探究那种微妙的变化,那警察已经站起身,对她说:“临时有事我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你别着急啊!”
他说完就出去了。
隔着玻璃窗,苏念看到他招手叫来另一个警察,两人低声交谈几句,又一起离开。
空旷的闻讯室,只剩下苏念一个人。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那个一脸正气的大叔却始终没有再露面。
长久的等待,让苏念渐渐不安。
就在她再也沉不住气时,门被打开了。
进来几个穿警服大腹便便领导模样的人,他们众星捧月地簇拥着一个熟悉的面孔走了进来。
是容琛。
一瞬间,苏念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如坠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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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在派出所所长点头哈腰地恭送中带着苏念离开。
他的车就停在外面,显然是临时赶来的。
到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