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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元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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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姐姐不要骗我,我虽然不如姐姐修行的久,但也有千年道行,这明明是一个十六岁普通少年,怎就不是凡人?”

    紫凝只道:“这少年确实十六岁不假,我以法眼观之也未见其有什么异处,只是细细留神他一举一动,都蕴含道理,跃纵间更是轻如鸿毛,便道他是少年身体,也不可能如此,加之他离去慌忙,定是看透你我底细,害怕暗遭不测。”

    “若真是如此,那管他是否异类,也着实可恶了,本姑娘只是借他伞一用,哪里生出害人之念?下次见了,必要教训一番!”白灵捏了捏粉拳,作势要打。

    “好了灵儿,他这样想本没有错,毕竟他又不知道你我本性,趋吉避凶也属正常,今日玩够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紫凝说罢,也不待白灵同意,扬手一抬,湖中一道水波分开,驾着船儿驶了进去。

    却说李尘回了州府,见人烟依旧鼎沸,才神归心宁,暗想刚才际遇,虽说未觉那两姑娘有什么歹心,但毕竟是妖怪,还是平生头一遭,怎会不惊不怕。

    “若那两女真起了歹意,我拼了上乘功果不要,破开玄关引导真气,对上那白灵还好说,纵然不敌,逃走无碍,但若是那紫凝,万万没有幸存之理。”

    李尘识那白灵是妖,虽未开了法眼侦破其原形,但观其神气隐约猜出了七八分,应是鱼类成精。

    而那紫凝却如同寒冰地狱般深不可测,若也是妖怪,那必定惊世骇俗了,所以才让李尘忌惮万分。

    “应该不是妖类,反而透着一股子仙气,却还未成仙,着实古怪。”

    李尘神魂未定,脱了危险回到城来,又好奇那紫凝根脚,心中暗自琢磨。

    “这位公子,看你印堂发黑,神惊魂跳,怕是有什么邪祟缠身?来来来,让贫道给你算上一卦。”

    李尘正自心中思量,没注意撞到一个中年道士,扯着一杆白面幌子,上书“周乙神算”,原来是个算命的相士。

    “哦?可知先生有何易术,得以教我?”

    若是平常,李尘自是连招呼都不打便离去,只是今日怪遇连连,且驻足问道。

    “贫道周乙,所学甚杂,粗分六艺有卜卦、堪舆、命理、相术、占梦、择吉,诸般皆通,也不需公子生辰,只需与我一样贴身物事,我自能卜算。”中年道士极为得意,夸了海口。

    李尘洒然一笑,取出腰间一枚玉佩,递给道士,本作戏弄,却见道士单指轻抚玉佩,皱眉道:“公子今日遇妖,倒非祸是福,反而不久就要临一场塌天大祸,难以解数,不可说,不可说!”

    中年道士负手来回踱步,李尘听他说破今日机遇,望气而循,却见这道士凡人之体不假,但丝毫不敢小视,知道遇到了高人,屈身就拜:“周先生委实不凡,既然相撞,必是有缘,何以学凡夫俗子,吓人以利?”

    李尘此时才注意此人,端的是四四方正道人样,高冠宽袍,面庭开阔,青须乌丝分垂。

    “哪里是吓人以利,你就移金山银山与我,也难解不日危局,但贫道也没说不救,非是不可说,只是说破无用,反而加重灾劫!”中年道士好似比李尘都急,又思虑破解之道,只叹一声罢了,他口中不知秘念了什么咒语,手中玉佩耗光一闪,递回给了李尘,道:“此玉可护你一次,贫道法力低微,只帮你如此了,告辞。”

    李尘本想问个详尽,那道士径转人群中不见了,他自无奈,只能回到府中,却坐立难安,夜晚更无法入眠。

    “那道士也不说明原委,只道有灾,更没个破解之法,定非寻常祸事,恐怕怎都难以躲避,只扰我心神难定,急想早日突破境界,达化气存神之境,又难了几分。”

    李尘在净室中执笔平宣,心却神驰脑外,不断寻思缘何灾劫,奈何他虽然可以感知些许天地气象变动,但要预测祸福,却要迈入返元筑神之后,以元神观照才可。

    又过得几日,李尘见家中平静,也没听闻什么变化,心神渐宁,继续深居净室胎息内视,功行似满,只差临门一脚。

    这一日他打完拳法,拜过母亲,就要回净室修行,慈母却止道:“尘儿你年龄已然不小,你父于你三岁时给你定下的那门亲事,也当张罗了。”

    李封的忘年至交王朝安,十三年前贵为常州刺史,那时节李封还只是常州淮阳郡守,逢王朝安巡游,路过淮阳时,在府邸见到了三岁时的李尘,极为喜欢,便与李封商定媒妁,将嫡孙女王芷蝶许配李尘,是以两家有一门娃娃亲。

    如今王朝安虽然告老还乡,但他嫡子王山如今却为天子身边近臣,位居平章知事,官品虽小,权利颇大,乃是当朝小宰执,两家如今也算是门当户对,兼听闻王芷蝶如今十五岁,已妙丽无双,倾倒无数豪门公子,若不是畏惧李封这位刺史,怕不早就遣人踢破了王家大门。

    两家大人有意撮合两人早日完婚,王芷蝶也有意思,想见见未来相公,倒是李尘常以年龄尚幼,读书功名为重,李封也觉两人还小,只等李尘考取功名,金榜题名时,再完成媒约,所幸也未逼迫李尘。

    今日慈母提起,李尘本想还以年龄读书推之,却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浑厚而严肃的声音:“你母亲说的不错,尘儿再莫假以他由推辞,前不久朝安公修书与我,王山已向圣上保举于你,功名之事再无须忧虑,加之你业已弱冠,也当成家立业了!日后与你二兄同朝为官,相互扶持,光耀门楣,也不负我李家三代官声。”

    父亲威严甚重,若是平常,李封自不会忤逆,只先顺应下来,到时再见机行事。但前不久因湖中遇妖,城中相命,预知大祸临头,便心中喜欢关联诸事,暗疑这场大祸难道应在这门亲事上?

    李封见李尘似是犹豫,好似不愿,心中极为不快,暗道此子怎的如此不知惜福!

    原来一年前李封去王府拜访王朝安时,见过王芷蝶一眼,如今的确出落的亭亭玉立,花容月貌,便论家世,他李家也矮了王家三分,多蒙王朝安昔年偏就瞧上了李尘,推去诸多王孙公子的美意,非定孙女李家门不入。

    “父亲大人还请三思,孩儿读书正自到了紧要关头,且推上一年如何?”

第四章 三焱聚火符() 
李尘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强以读书为由,望能拖上一拖也好。

    “糊涂!有你岳父保举,迟早进阁拜相,读书虽不可荒废,但也不能因此不知变通。”

    李尘还要再说,李封却大手一挥:“好了,为父心意已决,你不要再说!只听你母亲安排,这些日子好生准备,我与朝安公商定,下月初六乃是黄道吉日,到时候你便迎娶王家小姐过门。”

    李封说罢拂袖而去,只留慈母又劝:“尘儿,你父说的不错,那日我和你父亲一起去王府见过,你两人儿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必忧虑,娘岂会害你?”

    原来慈母以为李尘没有见过王芷蝶,怕是担忧容貌不合心意,遂出言又夸了王芷蝶一番,以让李尘宽心。

    李尘见事已至此,却是万难挽回,又好言安慰母亲,只道要好好准备大喜之日,便先退去,回到院中净室凝神静气,思虑万千。

    “果真是人难两全,我欲修仙,又望尽孝,怎的奈何?”

    原来世上没有漏精行房的神仙,也没有不忠不孝的真人,至于双修之法,又落了下乘,更易沉堕爱欲。

    李尘梦中听道十六年,欲要修上乘功果,不想止步凡仙,便要在形气合一前固守本源,筑牢精元,万万不能破身。

    但孝道也大,加之大哥寻山访道,算是出家,二哥虽有婚配,至今却未有子嗣,是故父母亲又将希望全然寄托在他身上。

    “罢了罢了,如果这破身阻道便算是周乙口中的塌天大祸,我便是难以渡过又如何,只是不修上乘功果,也能得地仙之位,哪怕再转世重修,依然有望证道。”

    李尘虽作决心,但还有几分计较,取来黄纸笔砚,以朱砂画了一道灵符,他因不能引动真气,平常又作了许多灵符护身,乃是借天地元气炼制,驱策万物诸灵。

    符箓之术自古长存,就算是常人,若能悟透天地玄机,便能画制,只是威力有限罢了,却不似真言、咒语、神通、法术,要借助真元法力。

    李尘梦中学道,参悟出了不少,平常画制的都是洁身、静心、驱鬼、辟邪之类的符箓,而今日不同,甚是卖力,废了好大精神才成功。

    只是此符一成,李尘便觉破身之劫易渡,那塌天大祸怕不是应在这番姻缘上了,却又是半喜半忧。

    不需几日,王李两家即将结亲就传遍整个常州府,好道是州府两大世家,位爵显赫,两个主角也都是一对璧人,早就闻名遐迩。

    李尘大婚消息传开,那往日结交的亲朋纷纷登门提前贺喜,还有曾经一起拜学的同窗,虽远居各郡,也相继赶来。

    “尘兄,道喜了!”最先来的,居然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细眉大眼,俊逸非常,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李尘结交甚少,但凡能来的,无不是挚友,今日来客,乃是南阳太守之子晁华,也是名门望族出身,往日多有走动,与李尘关系密切。

    “劳晁兄远来,我心何安?快请上座。”李尘赶紧将他请进,吩咐仆人上茶。

    “哈哈,索性闲来无事,兄弟大喜我岂能不来?”

    晁华轻笑,李尘知他性情,不拿他当外人,也自取笑:“我听闻前不久你因贪玩误了功课,被伯父关了禁闭,怕贺喜是假,借着兄弟我的喜事遁出游耍方是真的吧。”

    李尘一语道破,晁华面色尴尬,讪笑道:“兄弟说哪里话,我可是满怀真诚,再说我哪里贪玩了,因是我那日出游,在一处幽山古涧得遇一位麻衣老人,说我生有仙根,要度我上山学道,我哪里肯,他只摇了摇头,对我一指,我便昏昏大睡,待醒来已过了五六日,回到家中才被我父责备,关了幽禁。”

    “哦?真的假的,你可莫要欺我,我知你好耍,难不成又编些故事诈我?”李尘将信将疑,晁华将折扇一合,神色极为认真道:“当然不假,而且我醒来后,脑中总浮现幻境,便有那老人与我说法,我叫他也不理会,只论他的,我只好耐着性子听讲,起初不以为意,后来渐渐听出些玄机,近日参悟出道理,循序而为,也学着打坐养真,果然练出奥妙来,便觉身心舒坦,说不出的感受,兄弟若想学,我愿传授你,哈哈,那不成你得喊我一声师傅了!”

    李尘这才认真,寻气而望,果见晁华不同以往,精气神饱满充盈,已然养气有成,炼精圆满了。心说难道这晁华也是个修道的人才,才多久没见,也或是那老人是不世出的高人,传法精妙。

    “多谢了,但我想这也是你的缘法,何况法门不可乱传轻授,你不怕那位前辈怪罪,我还怕无福消受。”

    晁华摆摆手:“哪有那么多忌讳,道理是我悟出,法门是我参通,他是讲道,你也说是缘法,他又没有禁我外传,你与我相交十多年,无话不谈,我一个人修炼,还怕孤单呢。”

    李尘见他好意,本不欲推辞,正好借此观览其他法门,但又想自己将临大祸,害怕牵扯于他,才又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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