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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修竹入列以後,低声问道:「元伯,这是……你们在演大戏?」
到了这时候,还是不正经!元伯深叹一声,道:「你大难临头,还有心情说
笑?是昭掌门过世了!」
由怔,转愕。
蓝沐雨转头看向大厅,正见著派中的大师兄龙子期扶椁行出。
龙子期只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生得清美俊雅、英姿爽,眉宇之中是
七分刚气带著三分柔气,派中人常笑谓:「所谓美周郎,不敌龙子期!」
今日的龙子期不同了,满脸毅气、神情一丝不苟,刚气十分、柔气无存。
因为,他已经是掌门了,必须疾言厉色了。
整个鄱阳剑派,除了脚步声、啜泣声,没有其它的。
昭明是个老好人,对派中上下而言,为师、亦父、同时也是友,他的过逝,
打击鄱阳剑派极大!
「虽然外界将昭掌门的猝逝归咎於云梦剑派……」元伯低声说道,话尚未毕
,阮修竹俏脸中忽然生出三分怒意、三分杀气,咒骂道:「云梦剑派!」
蓝沐雨生怕这姐姐胡搞,忙一把将她抱住。所幸阮修竹神智尚称清明,只摇
了摇头,示意蓝沐雨不用紧张。
「不是云梦剑派!」元伯忙道:「昭掌门七十几岁了,寿终正寝,和云梦剑
派压根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此时,棺椁经过面前了,蓝沐雨放开了手,与元伯、阮修竹一同跪下,送老
掌门昭明出殡。
龙子期行在棺侧,冷冷的瞄了二女一眼,而後不动声色,扶棺前行。
师父说要水葬,这棺木是要让它流到彭蠡湖上的。
棺椁出门之後,厅中众人纷纷起身,走到阮修竹、蓝沐雨面前,每个人动作
都一样:摇头、叹气,而後便各自干活去了。
小涵也是一样,她的头发更长了,一根翠玉金钗只扎住了右半部和左後半部
的头发,左额前那部份根本不管、任它盖住了左边脸庞。她看看二女,一样的摇
头、叹气……
小涵的连声叹气,其内涵正与元伯所言『大事不妙』相同,阮修竹给她叹得
心里发毛,右手拉著蓝沐雨、左手扯住了小涵,三个姑娘且跑且拖,直撞进了阮
修竹的房里。
阮修竹砰地关上房门,便回头直瞪著小涵,颤声道:「你……你快说,发生
什……什么事了?」
「说什么?你的、沐雨的、还是两个一起的?」小涵耸肩,一副百般无奈的
模样。
「一个一个来!都说,快说!」阮修竹急道。
「那我先说你的……」小涵在房中踱了一圈,才把这句话说完,而後定足在
阮修竹面前,缓缓说道:「其实说来也是同一件事……」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吊人胃口?阮修竹怒了,但又不敢於此时得罪小涵 ̄事
情是必定有的,若果小涵不说,等到大祸临头了,那是绝对来不及想出应变的法
子!
可如今小涵又故意兜圈子,不只阮修竹,连蓝沐雨都心急了。
小涵看了二人的表情,摇摇头,终於开口,但仍是说得很缓很缓、一顿一顿
:「咱们那位新任的龙掌门啊 ̄他认定了,是你,阮修竹,把沐雨带出去乱跑,
有违帮规,所以呢 ̄罚你,罚定了。怎么罚,还不晓得。再来,老掌门过世了,
惊动了沐雨的双亲,其实他们二老呢,也正在派中,一来,见不到沐雨的人,吓
著了。这会子,你们既然回来了,那二老是铁了心,要把沐雨带回家……老掌门
临终吩咐,他要水葬,咱们派门口啊,就是昌江,棺椁一丢便了事了,所以龙掌
门啊 ̄大概也已经回来了……你们该要晓得,老掌门呢,是很疼你们的,但是啊
,龙掌门可就……不一定罗……」
小涵足足花了一炷香时间,才把这段话说完,阮修竹不耐烦、又不敢打断她
;蓝沐雨不耐烦,也一样只能静静的听……
说完之後,阮修竹脸色铁青、蓝沐雨脸现为难。
「姐,对不起。」蓝沐雨歉然道。
若不是她坚持偷溜前往山阳,也不致如此。
阮修竹却忽然展颜莞尔一笑,道:「不差,我有办法了!」
阮修竹的鬼点子一向不少。
蓝沐雨依旧十分担忧的望著阮修竹 ̄鬼点子有是有的,但……往往也不见效
啊!只有阮修竹本人对自己的办法有信心而已!
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跟著是元伯的声音:「阿竹、沐雨!子期要
你们到大厅去。」
小涵耸耸肩,头一个开门,施施然走了出去。
阮修竹、蓝沐雨来到大厅,厅中已有三人:主位上坐著一脸肃穆的新任掌门
龙子期,左边客座上则是一对五十多岁的农村夫妇。
那对夫妇,便是蓝沐雨的父母。
二人进到厅中,便直挺挺的站著。进厅之後,只有掌门看座,才能坐下,一
向是鄱阳剑派的规矩。
蓝母见到女儿,却也丝毫不卖龙子期面子,一迳起身,气呼呼的走到蓝沐雨
面前,伸手便是一个老大耳括子!
蓝沐雨没有闪、不敢闪,左颊登时多了个五爪印。
蓝母打完之後,劈头便骂:「我们家里穷,养不起你,才将你送来这里!你
不学好,居然还跷家?该打!谁教你的!」她一眼瞪向旁边的阮修竹,认定了是
这丫头带坏了自己女儿,不由分说又一掌向阮修竹脸上扫去。
但阮修竹可不是她的女儿,没道理乖乖站著让这老女人打!她身形较高,纤
腰向後一摆,上身微微後仰,蓝母一掌便挥了空。
蓝母怒了,左掌不中,换用右掌!
阮修竹也不客气,见蓝母巴掌又来,伸手一把便抓住了蓝母的手腕。
即使阮修竹并非什么绝顶高手,要制住一个平凡的中年农妇,也不为难。
阮修竹一抓之後,随即放手,同时低声道:「搞清楚,我可不是你的女儿,
你说打就打?」
蓝母一怔,蓝父已急忙赶上前来将妻子制住,也连声道歉、嘘问女儿。
蓝母不肯罢休,一对农夫农妇便在厅中一铗一扭,看得阮修竹也不禁摇头,
蓝沐雨更是极为惭愧,在旁劝架。
这不劝便罢,一劝之下,蓝母更火,竟满厅追著蓝沐雨打了!
跟著,阮修竹看不过去,又在後头追著蓝母。
蓝父站在原地,无可奈何的乾著急。
闹了好一阵子,龙子期终於忍之不住,站起身、假咳两声。
任上掌门之後,龙子期的气势已超越了同侪,这一咳狻有气度,让厅中恢复
了安宁。
「二位来此,并非为了打女儿给我看吧?」龙子期微笑道。
四人皆不作声,龙子期又道:「蓝伯母是执意要带沐雨回家的了;不晓蓝伯
父怎说?」
蓝父思索了一阵後,道:「最近……有点乱,回家住一阵子也好……」
「既是如此……」龙子期转向蓝沐雨道:「你就随令尊令堂回家吧。」
蓝沐雨一怔,随即转视阮修竹。
如果此时她回家了,君弃剑的『登门造访』,她不就遇之不著?
阮修竹忙道:「大师兄!我和沐雨其实是……」
「这没你说话的份!」蓝母随即骂道:「都是你带坏我的女儿!」
阮修竹未及回口,龙子期也道:「阿竹,你其实没有发表意见的资格。二位
请将你们的女儿带走吧。」
蓝母见说,当著众目睽睽之下,拖著蓝沐雨走出了鄱阳剑派大门。蓝父只在
一旁低声说话,想是要蓝母给女儿留点面子。
由此也可见得,昭明一死,鄱阳剑派在当地人心中,其实也更没地位了。
第66章 第廿一话 直来直往 ̄之三()
龙子期盯著阮修竹,嘴角染上一抹诡异的笑,说道:「阿竹,换你了。」
阮修竹微微一怔 ̄她已经救不了蓝沐雨了,可是还要救自己!
「你刚说……其实是?其实是什么?」龙子期怪笑道。
阮修竹定一定神,正色道:「大师兄,明年三月,江南二十二水帮的大会,
我们会出席吧?」
龙子期点头道:「会。怎么?和你们跷家有关系?」
看龙子期的表情,即知他亦十分重视此次大会,眼见有救,阮修竹喜形於色
,忙道:「大师兄一定听说过君弃剑?」
一听此名,龙子期的眉头忽然紧了,此时厅门走进元伯,缓缓说道:「这阵
子大夥儿忙著老掌门的收敛,我一时没空提起……」
「元伯,有话直说!」龙子期催促道:「不要吞吞吐吐!」
「二十二水帮已订下规条,大会如期举办,除北武林派谱中的各门派帮会外
,即使非武林人士亦可,各组织最多可有五人出席,规定是出席者年纪须在四旬
以下。」元伯一气说至此处,龙子期随即应道:「这是摆明了封锁云梦剑派!」
「没错,大江南北一致如此认为。」元伯继续说道:「如今,道上三大赌坊
合议开出赌盘:君弃剑一赔二、云梦剑派一赔三、唐门、蒲台、青城同为一赔五
,本派一赔六、其馀各帮会分别是一赔十至二十不等……」
一赔二?一赔六?
龙子期的神色随即变了,俊脸罩上了一层寒霜。
龙子期知道,师父新亡,本派声望下降乃势所必然,赔率低过唐门、青城并
不足奇;而云梦剑派乃天下五大剑派之一,如今正是一枝独秀的时候,即使云梦
三蛟与聚云、回梦堂主不出席,他们zhan有优势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若单单抽出君弃剑与鄱阳剑派来比较,这赔率却教龙子期难以接受!
三大赌坊不可能拿自己的财产来开玩笑,他们所定出的赔率,必然也等同当
今武林道上各派声势隆衰如何。
「为什么……他凭什么!」龙子期霍地站起,在厅中来回踱步,似是喃声嘀
咕,但声量让元伯与阮修竹都能清楚听见:「他不过是君聆诗的义子罢了……他
有什么本事?竟能比本派……比云梦剑派还被看好?」
「云梦剑派擅兵学,」元伯说道:「他在灵州一役,成功以八千草莽分为两
波抵挡六万吐番骑兵,自己则与数名同伴夜袭摧沙堡,逼使吐番不得不退兵……
以兵学而论,他的评价不在云梦剑派之下了。同时,北武林皇甫望常盛赞『诗仙
剑诀』方为天下第一剑,当今武林也认为唯有『诗仙剑诀』能克制『归云晓梦剑
法』,相信你必然清楚……」
龙子期眉头仍然紧皱,转向阮修竹道:「好,现在我听说过君弃剑了,那又
怎样?」
阮修竹随即回道:「我和沐雨是去了山阳!我们见到了君弃剑!」
「纵然评价极高,但他究竟年岁尚轻,『诗仙剑诀』的造诣可能未臻成熟。
即亦,他无法独力面对云梦剑派;同样的,与云梦剑派世代为仇的我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