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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曰:「然则,此语何解耶?」
对曰:「不解。」
王曰:「能敌万人者,非独夫,千人也。君率部征战,甘冒矢雨、亲临前线
,示勇於三军,振军士威、堕敌之气,则军可以一当十。军少於敌足胜、多於敌
能歼,乃至百战不殆!以匹夫之勇励军,使军皆勇,此曰『勇冠三军』。君正乃
勇冠三军之辈,吾欲以南诏军兵交君,故君有『万夫不当之勇』也!」
中庸人一口便点出此语来源,屈戎玉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动摇了!
同时,由对方发出笑声、脸上表情却丝毫未改,屈戎玉可以笃定,这人定是
戴著人皮面具!
中庸人似是一眼便看出了屈戎玉心中的震撼,淡然道:「别怕,我不是来找
你的,我是来找君弃剑。」
「哼!谁怕你了?」屈戎玉又复归座,取过一只竹林杯、斟了杯善酿,自顾
饮下。
一杯善酿入腹,屈戎玉随即面泛霞红,显然极不善饮。
中庸人见了,即道:「善酿虽是好酒,却容不得多饮。在下介绍一样饮品,
姑娘应会喜欢。」言罢,便自怀中摸出了一抹方巾,在屈戎玉面前展开。
屈戎玉虽不善饮,但竹林杯小,装酒也少,意识尚称清楚,见了方巾中乃是
寥寥几片茶叶,聚云堂所处的衡山,原也是相当盛产茶叶的地方,屈戎玉对茶的
认识亦算不浅,一眼即认出那是龙井的茶叶,便道:「喝茶原是不错,但你就给
这几片,未免显得小家子气!」
中庸人并不答腔,迳执起一旁小炉上烧著的热水,便用桌上的茶具冲泡著他
那几片茶叶。
君弃剑此时沐浴已已,正好入房,见了房中多了一人,自顾地冲茶,一时也
不出声,只是静静看著。
第92章 第卅二话 极度自信 ̄之三()
茶叶既少、茶量亦寡,但入味也快,中庸人将茶水分别注入竹林杯中,正好
只足三杯的量。
茶一出壶入杯,随即散发出一股清雅恬淡、若有似无的茶香,屈戎玉素爱喝
茶,闻了这气味,便知此茶不凡!
此种茶香,君弃剑也认得出来,他走到桌旁、执起一杯,道:「龙井。」
「极好的龙井!」屈戎玉补充道。但只盯著茶杯,却不动手。
陌生人所泡的茶,且这绝顶茶香是她从未闻过的,太诡异了!
莫非茶叶中有什药物?岂可轻饮!
中庸人又发出笑声、但脸面自无动静,说道:「两位尝尝。」言罢,便先自
饮了一杯。
屈戎玉仍然不动手 ̄就算茶叶没问题,也不能担保杯子没问题!这中庸人便
连入门都能无声无息,想下什么手脚而不被查觉,亦是不难!
「茶与酒不同,冷了,便无味了。」君弃剑说,跟著轻啜了一口。
屈戎玉见状,也执起竹林杯饮尽了,她让茶水在口中流动了一阵,方行吞咽
,而後随即赞道:「好茶,果然是极好的龙井!可惜……仍算不得『绝顶』!」
此言一出,君弃剑原先暗藏的戒心刹时松驰了,屈戎玉自己也是一样。
因为他们都晓得……世上最好的茶,乃是当年『天弃鬼才』稀罗△私有茶园
所产的『云南龙井』!
稀罗△乃一代王者,他不仅仅是自己臻於『凌绝顶』之境界,所有与他有牵
连的人、事、物,也都扬名四海。
稀罗△的龙井,被喻为『天下第一茶』;当年曾参与灵山决战的人杰们,如
徐乞、皇甫望、君聆诗、诸葛静,俱由此声名远播;稀罗△麾下的三名大将:巴
奇、喀鲁、阿沁,也分别被称为『云南第一强者』、『云南第一杀手』、『云南
第一探子』;稀罗△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莫不成为普天下有志扬名立万者学
习的借镜!
稀罗△,乃是屈兵专所认定的『不可与敌之人』、君聆诗口中『天下无敌的
王者』,这种观念也灌输给了屈戎玉与君弃剑,他们自然会对与稀罗△有关的一
切事物怀有戒心、保持距离。
如今,既然这茶并非『绝顶』,即并非『天下第一茶』:云南龙井,此人既
与云南、与稀罗△扯不上什么干系,也就并不可怕了。
君弃剑放下茶杯以後,仔细一看中庸人,一阵思索後,道:「我是不是在哪
儿见过你……」
中庸人面无表情,不答。
君弃剑开始仔细回想 ̄他的记忆力原本不错,但此人实在太过平凡、太过中
庸,致令一时想不起来。
中庸人见君弃剑确实已忘记了,轻叹一声,似乎狻感惋惜。
屈戎玉则直盯著中庸人 ̄她一直在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但此时由於双
方尚且十分陌生,她也能自我压抑好奇心、不予发问。
中庸人一叹之後,即道:「君公子,此事狻关重大!」
君弃剑不语,仍自思索 ̄什么事关重大?是你的身份吗?他根本想不起来,
在哪里见过这中庸人了!
中庸人说完以後,便自推门行出。自然,屈戎玉、君弃剑都不会留他。
君弃剑坐下了,这时才注意到屈戎玉脸色泛红、粉面含春,知道她已饮过一
杯,再看桌上,也仅有三只杯子……
如此说来……
「你……刚刚喝的茶,那杯……装过酒了吧?」君弃剑问道。
屈戎玉点头道:「没错……啊……!」一怔 ̄她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君弃剑固有天才素质、屈戎玉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此二人两言来去
,已同时想到了许多原由。
君弃剑并不擅饮茶,他只知道君聆诗所教他的:龙井是好茶、『云南龙井』
更是『茶中泰山』!
但这『茶中泰山』,到底应该好到什么地步?君聆诗说,无法言述。故君弃
剑也就无法想像了。
他在回梦堂待过一个月,那一个月间,并未见过屈戎玉,但屈戎玉确实又是
云梦剑派弟子,如此一来,即有两个可能。
若非在那段时间内,屈戎玉正好外出、则她应是属於聚云堂下。
聚云堂位于衡山,衡山产茶,若屈戎玉是聚云堂弟子,必然知茶!
君弃剑无法尝出『云南龙井』特有的味道,屈戎玉应当可以!
也由此,虽然君弃剑觉得那龙井已好到无可言喻,但屈戎玉一说『并非绝顶
』,君弃剑也就臆断地认定:此茶并非云南龙井。
但事实却又不然!善酿是好酒、龙井是好茶,但酒与茶,是不相容的!
用装过酒的杯子再来装茶,即会失味。反之亦然!
若屈戎玉饮茶之杯已先装过了酒,茶味必然会受到些许的影响,屈戎玉所饮
之茶,即非原味!
若是将那茶的味道还原呢?会否,即是『茶中泰山』?
若果真是『茶中泰山』,那么……
『中庸人』与云南便有干系了!他会是谁?
屈戎玉知道自己的嘴儿坏了事,轻轻了打了自己一个耳聒子。
君弃剑见了,不禁好笑 ̄此时再打,又有何用?他取过酒壶斟了一杯,朝屈
戎玉高举,道:「敬你的。」
这一杯,自是谢屈戎玉救他一命。
欠了屈戎玉一命,那是千真万确的事,依君弃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个性
,其实屈戎玉大可以要求更困难、更艰钜的事让他作,却只是让君弃剑陪自己吃
一顿饭便即作数 ̄对此,君弃剑心中大为忐忑。
屈戎玉见君弃剑已换了新衣、也衣开右衽,笑了,挟了口菜送进嘴里,咽下
以後,见君弃剑也尽了一杯,笑得更是开心。
「好了,从今以後,我们各不相欠。」君弃剑说道,跟著站起身,作势便要
离去。
屈戎玉见了,忙道:「慢点走!」
君弃剑回头了,拱手一礼,正色道:「屈姑娘还有何指教?」
这是故意同我闹生疏来了!屈戎玉心中狻感不是滋味,但也耐著性子,道:
「你真的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那中庸人?你不是想刻意瞒我罢?」
君弃剑见问,眉头略蹙,道:「此事与屈姑娘并无干系。」
屈戎玉道:「这句话我相信,本来就和我没有干系。不过……你解不出来的
谜,或许我能解得!」
这句话若由他人来说,无疑是刺伤君弃剑此时已极为脆弱的自尊心,但发话
人是屈戎玉,君弃剑已亲眼见识过她的精灵才智,此言倒非妄语。
君弃剑思索片刻,摇头道:「不用麻烦了。」
屈戎玉俏脸峻了,道:「如果那事是十万火急的呢?」
君弃剑道:「我连前次见到那人是什么时候的事都想不起来了,若果十万火
急,也已迟了。」
屈戎玉道:「你怎知就不会差了现下这一时三刻?」
君弃剑道:「即使如此,那不才也只好认了。」
「认了?你认了就作数了?」屈戎玉冷哼一声,道:「如果,这件事关系到
诸葛氏,你还能认了?」
诸葛氏?
君弃剑心头一震,终於正眼看著屈戎玉。
中庸人说,『事关重大』。
若非是指他的身份、而是诸葛氏之事,对君弃剑来说,确然事关重大!重大
之极矣!
「我原本还有件消息要告诉你……如果你要走,请吧!」屈戎玉转身面桌,
迳自食饭吃菜。
君弃剑犹豫许久,终於又复归座,继续饮酒。
一个用膳;一个喝酒。一个吃光了两碗白饭、三菜一汤;一个喝尽了两斤善
酿,杯底朝天。之间并无支字往来。
屈戎玉吃饱以後,她早知道君弃剑脾气极硬,即使真正事关诸葛氏,也不会
主动出声相询於己,只得先行发话道:「十二年前,诸葛静夫妇在箭村之中遭到
暗杀,此事在十天之内即已传遍天下。」
君弃剑颔首。当时,他正与君聆诗游历天下,由於不敢曝露身份、也不能过
度於人多的地方活动,几乎对於天下大事一无所知 ̄或许君聆诗晓得,但即使晓
得,想来也会刻意隐瞒君弃剑。所以,君弃剑才会迟至两年前与君聆诗分开、独
自至箭村一行後,才知此事。
但不可否认的,『天纵英才』之逝,的确在江湖道上曾造成一时轰传。
「由於有人亲眼见过,在诸葛静猝逝那晚的当天,曾有个自称某节度使的使
节去拜访过他。不久之後,又有人自称在灵州看到了一个洁白如雪的女子、和一
位小女孩,这两人都非灵州人氏、且一到灵州立即入狱,於是有人判断,派人杀
了诸葛静夫妇的人,极可能就是当年的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
这些事,君弃剑也知道,只是听,并无反应。
「不久之後,仆固怀恩叛变了,联合了吐番、回纥二大国,及吐谷浑、党项
、奴拉三族进攻大唐领土。於是传出了另一种臆测、甚至我爷爷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