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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剑法!”唐杰由心赞道,他双手上举,袖中飞出无数火星,化成一颗颗流星砸向每一个刺客,进而爆炸。
唯独幸免的那人还是逃不过死神制裁——姜离掷出马背上的长枪,将那名刺客钉在石壁之上。
风紫霜抱拳于脸前,用羡慕地眼光看着唐杰,“哇,唐叔叔刚刚那是……火器?”
唐杰用劫后余生的苦笑回应“诶,雕虫小技”,随后向风无心作揖,“刚刚若不是风少侠名满天下的‘飞雪剑’,怕唐某再有花招也使不出来了。”
“嘻,无心哥哥以后可是要超越天剑客的。”躲在风无心的身后的云曦打趣道。唐杰再作揖,“呵,我们唐门弟子总是热衷于炼器制毒,久而久之,这刀剑腿脚自然就逊色于人。小飞还望几位少侠多多提点。”
“这些少年岂非池中之物……”远处的唐山用怨恨地眼神看着唐飞,寻思着,“你终究不是唐门之人,别想和我争夺唐门之主!”
河南府,那是城南终年荒无人烟的街道上,一座早年慌败的府邸突然变得金碧辉煌。大门的两侧出现了持戟卫士,沉静的门厅因而森严。
第二天,这里已然聚集了众多围观者,只见正门之上又多了一个金色牌匾,上书“南山府”三字。一名洪武会的使者为其张榜告示,原是一名曰“韩一守”的武师开门立派,并谴责雨承抗令不遵。令众人惊讶的是,江南云家,少林寺,丐帮,刀剑门,洛水剑派等均为其名下,鞍前马后为其爪牙。
在这些寻常百姓的议论中,谁又得知这韩一守实为影衣卫的执法者,韩子愈。他利用雷龙破开四大世家一统江湖的局面,进而插足江湖中事。
日入西山,南山府内。
“弟弟,飞儿……怎么办?”韩子愈看着刚要出发的韩子昱,“他毕竟是你的儿子,我的亲侄儿。”
“我已经安排唐山将他排斥,争夺掌门之位。”韩子昱抬头看着天空,“我答应他娘,要好好照顾他的。可是我却没做到。希望他不要被卷入纷争。唐杰还是不肯交出《器毒百解》的话,那也没办法了……”
“那封伪造雷太尉笔迹的书信已经发出去了。”韩子愈继续说道,“弟弟,你要知道,《器毒百解》乃我影衣卫生存之根本。若是落入旁人之手,我影衣卫将如技穷之黔驴。”
“我知道。”韩子昱已经套上那紫色的夜行衣,用冷冷的话语回应韩子愈的话,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南山府成立不过三日,雨承在开封府大会天下武林人士,以威远镖局为首,成立北武盟,收纳天山派,天凌宫,悬空寺等门派于麾下,欲和南山府抗衡。
雨承挑起向朝廷门派宣战的大旗——如若任由南山府合并江湖门派,那么这人字令建立的江湖秩序和武林盟主便成虚幻。
东京太尉府。
雷龙战战兢兢地伺候着太师椅上慵懒的父亲。
“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南山府你听说了吧。”雷文兴不愠不怒地说着,“这就是你捅的大娄子,却要雨家的人帮你揽着,你害不害臊?这武林盟主之位,不是谁都能当的,起码你就不行。此时朝中改革之风糜行,少云又殿试在即,你应该关心该关心的事情……哼,当年你自己考不上,偏在这江湖上混,如今混个人模狗样来了?”
太尉的话刚落,只见一人如幽灵般出现在门口,他的影子从门槛拉长到太尉的脚边,“你来啦?”
“大人若是要教训不肖子孙的话,我可以等等再来。”嗓音略微沙哑的中年人,他的背后背着一把五尺长的刀,上面纹有一条腾飞的龙——还有几枚闪耀的金菊。
“影衣卫的人?”雷太尉更正了雷龙的疑问,“他是阎罗衙的人,名作邪刃。”
这名唤作邪刃的中年人并没有试图反驳两人的话,只是沉默地等待命令。
“邪刃,老夫你要前往西川保护好四大四家的孩子们,并且杀了前去执行任务的韩子愈。”雷文兴的话刚落,谁知邪刃冷冷一笑道,“想必太尉您是老糊涂了吧。韩一守就是韩子愈,去西川执行任务的是他的弟弟,韩子昱。”
“休得无礼!”雷龙刚想拔剑,被太尉拦下,问道,“嗯……老夫是有点老糊涂了,你且说来。”
原来,这韩子愈还有一名弟弟,名作韩子昱,从小被送往西川学艺。韩家灭门时,入赘躲入唐门之中的正是韩子昱,后被细作谣传。而韩子愈,一直潜藏在宫廷之中,未曾离开过。
“哦?倒有这等缘由。”雷文兴抚着白须道。
邪刃只是冷冷问道,“那么大人……这人,还杀不杀?”
“杀!”
雷龙挑起车窗帘,看着眼前高悬在眼前大门上“威远镖局”牌匾,心中五味陈杂。
“雷世叔您来啦,爹爹正在大厅等您呢。”雷龙刚掀起车门帘,雨萱就出门来迎接。
“诶。”雷龙单单一字,尴尬得手都不知往哪儿放,“萱儿,我认路,我自己进去便是。”
“雷世叔请!”
威远镖局的大厅内,雨承已经就热茶摆好。雷龙远远望见,故意将目光投向甬道两侧的花草——若不是父亲硬是自己前来赔罪,让两家重归于好,自己定不会做这种打自己脸的事情来。
在雷龙的印象中,雨大哥总是面露和善的微笑,这次也不例外。“这就是武林盟主该有的大肚吧”,雷龙这样寻思着。
雨承并没有试图为难他,他们从往事开始聊起。雷龙已不记得内容,至少他们相谈甚欢。
话末,雷龙将之前的疑问吐出,“大哥,你告诉我,姜离真的是血手的儿子吗?”
雨承陷入了一片沉默,随后说道,“是不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离儿的确是个人才。不是吗?”
“不重要吗?血手的儿子……”
“不重要!”雨承再次回答这个问题时,刚毅的目光如利箭穿透雷龙的心——这便是他抗令不遵的资本,也是为什么自己要屈于人下,“我已经吩咐凌天和雄平进川保护离儿他们。”
大宋境内,毒龙教总舵。
“教主,南山府一行人正往西川,不知道要争什么东西。”一个探子禀报道。
血手背对着探子,他背影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令人头皮发麻,“我只想知道,云家的秘宝到底在谁的身上。屠龙大会上,雷龙说云曦窃取秘宝失败而出逃,到底是真是假?”
探子伏跪在地,颤声道,“属下……办事不利,仍未探知。”
血手手中捏搓着一颗米分尘,随意洒落在地,“罢了,这条狗敢对离儿出手,看来我得走一趟西川,去将他们杀个干净。这暗流涌动的江湖,终将浮于水面。”
第19章 影衣藏刀布杀局,月明天晓情几重()
唐门位于成都府西郊,那经年失修的墙瓦变得斑驳陈旧,那顶梁的老柱被人轻轻一晃,便会洒下腐朽的米分尘。
“诶,这老房子挺有趣的。”风紫霜刻意拍了拍几条老柱子,房顶传来“嗡嗡”的异响。唐飞见状急忙制止她,“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啊,它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风无心想寻唐杰问清楚那“韩姓”之人,可奈何刚到家门,衙门的小厮便来唤走唐杰,“唐捕头,那个知府大人叫您过去一趟。”
唐杰作为成都府捕头,和知府何清私交甚好。这个何清也是大有来头,听说其乃雷太尉的学生,品学兼优,方被遣到成都任知府。
唐飞不理解风无心如此迫切的心,但仍旧带他们到天玑阁去——唐门暗器坊。
出于不知名的信任,唐飞在这灰暗的小屋内敲打着暗格,取出一本蒙尘近乎发霉的小册子。当唐飞拍去书上的米分尘时,借着挤进窗缝的光仍可以看到发黄的《器毒百解》几字。
“我们唐门所载的暗器都在这本《器毒百解》上。”唐飞翻起这本书时,飞扬尘埃让他干咳了几声,“但上面所载,并没有‘销骨梅心’……诶?”唐飞突然停下,因为他发现这《器毒百解》被撕去了几页,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哎呀,爹爹说是我小时候调皮干的。”
“不对。”风无心将按着那些被撕去的纹路,是如此的光洁平整,“你觉得小孩能撕得这般干净?”
“咦?说得对哦。”唐飞作沉思状,“以前我还听爹爹说过有一伙黑衣人潜入天玑阁,偷偷抄录一些部分《器毒百解》,怕就是那些人撕去的。”
“哇,这东西!”风紫霜突然从木柜上拿下一个盒子,里面摆着三寸微蓝的银针。如若眼不尖点,还真看不到这些银丝,“诶,这东西看是好看,怕扎人不疼吧。”
“这是暴雨梨花针!”唐飞看着风紫霜想拿起暴雨梨花针,急忙止住她,“不要碰,上面有剧毒。”
唐飞小心翼翼地从针头拿起,丹砂毒液所提炼的剧毒水银。银针是用特殊的银金所铸造,可以汲取水银上的毒,所以上面才会有微微的蓝色,“这针扎人不疼,却是要命啊!这剧毒可会化血蚀骨。要不我扎你一下试试?”
“嘁,小哥哥讨厌。”风紫霜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银针,随后像寻宝的贼人晃荡在这暗窄的小屋内,翻箱倒柜。
“哎呀,姑奶奶,可乱翻不得,等等要是不小心伤着了那可得了。”唐飞屁颠屁颠地跟在风紫霜身后,将她捣乱的东西重新摆好。
姜离看着陷入沉思的风无心,微微一笑道,“无心莫要着急,至少有了一些眉头了。等唐前辈回来再细问也不迟。”
“也只能如此了。”
成都府衙。
“何知府,您找在下何事?”唐杰熟门熟路地进了府衙,却看何清正背着他瘫坐在摇椅上,看他的背影就知道他心情非常烦躁。
“知府大人!”唐杰见何清没有反应,又一次作揖敬礼。
“你来啦?”何清转过身来,缓缓地说道,然后把手上的信条丢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唐杰拿起信展开,只见目光扫过信纸时,眉宇间的惊恐暴露无遗,“怎,怎么会?太尉要我们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恩师他老人家要我们解决掉正往成都府来的钦差,御史台的钟平。”何清指着唐杰说道,“这件事,恩师他老人家指定你去办。你们唐门之前不是都擅长这手段吗?”
“这可是不赦大罪啊。再说了,我唐门早已没落多时……”唐杰额头上冷汗不止。
“如果不去,太尉他老人家怪罪下来,我们也是活不了的。所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悄悄地去。凭你们唐门的暗器的杀人手法,定是手到擒来。”何清阴沉沉地说道,“这件事如果暴露了,我们两个人都得死。到时候,钟大人是在我们成都府管辖内死的。由我们调查,我们可以随便抓个替罪羊,不是吗?”
“……”唐杰低头沉默着。
“唐捕头,做好这件事。我们两人的仕途自然是平步青云,不用想了。”何清这时也站了起来,“成都府本来就是恩师他老人家的地盘,我们有今天全是拖他老人家的福。谁叫这个钟大人是新政派的人,御史台来这边监察定会坏了我们很多大事。你说对不对啊,唐捕头。你在这里收了那么多钱……”
“小的……小的……”唐杰将发抖的手按住刀柄,寻思着,“如果杀了御史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