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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承话到这里,萧将离听得难免伤神,便信了他的话。吴三早已汗流浃背,故作镇静地一步一步往后退。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快要跳出来一般。一进到自己的房间,吓得双腿瘫软在地,长喘不止,“该死的,第一次就已经被怀疑了,若是第二次和第三次?我该怎么办呢?”
“你该怎么办?”突然,窗外传来一声阴沉的男子声,吴三脑子愣是一空,转头往窗外看去,只见几名身着夜行衣的人已经到达他的身前了。
为首的那名男子满脸络腮胡子,年纪快到六十了,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得发亮的刀挑起他的下巴,“说,雨承到留客山庄了?”
吴三咽了咽口水,只是连连点头,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心涵,就这件事你都不跟义父说?”这名老者就是萧范,他质问道旁边一名妙龄少女,“如此最好,嘿嘿,来一招借刀杀人。让世子彻底与这些愚蠢的情谊划清界限。”
“义父,这样做……不太好吧。”萧心涵低着头,不敢看。
“哼,妇人之仁。”萧范怒地一声,“你现在还年轻,尚有几分姿色。凭借这一点你可以慢慢俘获世子的心。记住,你将会是未来的王妃。至于那个宋朝的民女到了大辽无依无靠,我自然有办法除掉她。”
“……”萧心涵沉默了。
萧范挑眉怒目,盯着吴三道,“小兄弟,你的信我们都看了。这样,雨承的消息我们帮你传达到风无心耳里,如何?”
“好好好。”吴三遇到了同道中人,点头称是,“您要帮我传达吗?”
萧范自然不会做这个坏人,他笑道,“我们可以帮你见到风无心,但是……消息要从你口中说给他听。你只要静待着,到时候我们会来找你。”
“好。”吴三的话还没说话,眼前的几名黑衣人忽然消失了。吴三以为在梦中,恍恍惚惚。
高岭之上,萧范抱着萧心涵的手臂,督劝道,“心涵,我萧家在契丹的地位就全靠这个位临南朝芝麻小的地界和少之又少的兵权了。你难道要看着世子在这个鬼地方寄人篱下,苟且偷生吗?”
萧心涵沉默着。
“记住,我们此行是为来祝贺风家二小姐的大婚的。”萧范对着身旁一群黑衣杀手道,“只要雨承一死,只要是风无心杀的,那么世子便无法再面对风无心的兄弟之情而与我们回到契丹。”
“若是雨承还在留客山庄,就算风无心杀他,有风淬,云曦,世子都这些人在,他都无法施展开手脚。所以我们要尽量把雨承引出留客山庄,然后……”他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让风无心动手杀了他,就算他不忍,我们也可以搭把手再嫁祸给风无心。”
“一切遵从老爷子的意思。”杀手们齐声作揖道。
萧范看着面露难色的萧心涵,拍了拍她的肩膀,“心涵,义父说过,你一定要当上王妃。不然为父做了这么多不堪的事。世子称王后东窗事发,事迹败露了……那么唯有你的身份可以保住义父和这些患难与共的兄弟们了。”
“我……”萧心涵眼角闪烁着希冀,“可是那个傻姑娘都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多么的危险。可不可以不杀她啊,义父。”
“不行!”萧范厉声道,“剪不断,理还乱。世子对那个南朝女子的感情你是知道的。重情重义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致命伤,所以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就要帮他剪除所有的后患。”
“可是她没有错!”
“够了!那些死在南朝疆土上的将士有错吗?君命,有错吗?……世事如棋,一切均没有对错,只有生死相弈。”这些日子来,萧范不知道因为雨萱的事对萧心涵发了几次脾气。他下狠话道,“如果你不顾念义父多年的养育之恩,不顾念兄弟们生死相托之义,不顾念萧家一门上下的话……你可以自行为之。”
说罢,萧范手一招,与众黑衣杀手隐遁在夜色之中。
第115章 剑冠天下如若梦,相思成瘾月夜长()
春雨想给这片大地最后的滋润,倾尽己力。
云梦山的绿荫在深春之时更加繁盛,而这点点露滴在晨曦的刺照下显得特别耀眼。
冠剑楼袭承九阳天宫的道派,供信徒们参拜和奉养。李若缺为人并不迂腐,就算原本留下的道家弟子也教授冠剑楼的紫英诉情剑。
“咚,咚,咚……”古老的大钟发出三声深沉悠扬的,这并不是早课结束的钟声,想是有贵客来访了。
李若缺睁开双眼时,正逢向凌天递来一张拜帖,弱声道,“是滕王阁的陈子云。”
然而拜帖上的名目却是写着“阎罗衙”。
李若缺看了看向凌天,皱眉问道,“你还在练那套残缺的剑诀?”
向凌天只是喵了他一眼,冷冷道,“我相信师傅。”
“可那是残缺的。”李若缺说出这句话时,向凌天没有再搭理他,转身就走了。
冠剑楼最高处的风景可称奇,远芳青翠入眼际,陈子云单是坐在这,诗心画意突然迸发,随口吟道,“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阎罗衙弟子自是知趣,急忙供上文房四宝供判官作画。
又是半个时辰。
陈子云意兴过半才等到姗姗来迟的李若缺,“判官真是好雅兴,阎罗衙就算能争胜洪武会,也不是留客山庄的对手啊。这不,把剑会拱手让与风无心了?”
陈子云搁下画笔,仰天长吟道,“今中原江湖独强者,唯留客山庄与北武盟。雷家虽暂避江湖,但仍虎踞朝堂。四大世家傲视中原久已,凭借这落败难兴的阎罗衙诚不可与争锋,但能有朝廷力量支持,江湖仍占据一席之地。好一片山河大好。可惜了,前有南山府,今有北武盟……你冠剑楼苟且于云梦,虽是桃园之国,然虚名道家,外不可争强,独可观景自娱。”
“哼,我自遗世独立,淡泊功名以修剑。”听此一句,李若缺便大约猜得陈子云所来何意,不甘示弱,“单是我击败天剑客之威名,就足以让我傲立于此,供尔等仰望。”
陈子云听后,打开折扇,哈哈大笑道,“一人之勇,不过匹夫之勇罢了。而留客山庄与北武盟部从上万人,一怒而天下惧,安居而江湖熄。吾念汝乃世家大子,虽是家道中落仍胸怀大志,如今见汝,方信‘竖子不足与谋’之说。”说罢正想甩袖而去,李若缺淡淡一笑,“我听闻铁面判官智睿天下,如今只是一番试探都难以承受?”
陈子云驻足,合起折扇,笑道,“楼主可知,合纵与连横之说?”
“纵者,合众弱以攻一强也;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李若缺看着陈子云泛起阴色的脸庞,“判官此话何意?”
“洪武会已成空壳,故以连横之计以保己身。阎罗衙尚有余力,故想以合纵之计揽冠剑楼之肩,共聚江湖盛事。”以陈子云的口才的确很有说服力,“冠剑楼在明,阎罗衙在暗。合纵之计,与北武盟,留客山庄三分天下。”
“哼,据我所知,在韩子愈不知所踪后,你阎罗衙收编南山府上千人,莫非……”陈子云早就猜到李若缺的疑惑,抢话道,“兵家有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可叹我阎罗衙上下无一武学冠绝天下者,纵然弟子千万也无法与风无心,雨承抗衡。而楼主败天剑客,与风无心苍雪岭一试不分胜负,剑术之造诣已唱响武林。合纵若成,高王爷将禀明朝廷,为楼主袭紫进爵,如洞庭谢家,南昌陈家,以光复世家之名。”
的确很诱人!
“条件?”
“条件就是需要楼主在苍雪剑会上打败风无心……或者让他得不到人字令便可。在此之前,还希望楼主多配合一下我们阎罗衙的行动。”陈子云奸邪一笑,“那么,楼主算是答应了?”
李若缺闭目凝神,心中计算着其中得失,“此天赐良机……”
“我答应了。”李若缺抽出梦京华,流光飞影倒映在远山层层山色上,“此生心魔,唯风无心与云曦者,吾必以剑破之。”
梦京华一出,就连陈子云也被震慑,看着华丽的剑面良久,幽幽问道,“楼主的凌虚惊鸿……当能敌风无心的归宗剑气?”
“凌虚照空,惊鸿月影!”梦京华的轨迹亦如天上的虹桥,李若缺咬牙道,“剑术无高低,剑客才分高低。”
“果真大师风采。”陈子云称赞道,转而话变得阴沉,“今陈某有一计,可致北武盟于死地,让我等在京畿繁盛之地势如破竹而无任何阻碍。”
“哦?且说来听听。”
陈子云摇起折扇,将目光眺向远方,执笔续作,“……我阎罗衙黑无常探知,今雨承不在威远镖局内,北武盟内外事务均由庄雄平主持。奉养威远镖局上下者,乃是这开封到江南与开封到陕北边关两条官道的生意。如今,我愈重振向龙镖局并交予李楼主打理,意在分食威远镖局河南府至江南的生意……”
“说得轻巧,江南之地,西至南昌,南至岭南,民商能动的货物皆被鸣凤银庄一手掌控,雨家与云家暂无瓜葛,怎会轻易将押运货物的重任交予我们?”李若缺觉得陈子云简直是异想天开。
然而这名睿智的年轻人却轻笑解释道,“你可知鸣凤银庄大半的生意均是来自与风家的铁矿硝石等物的买卖。当时折剑山庄在湖州,有近地优势。如今留客山庄身在河东无名山。风家与雨家乃有间隙,若是我们用更低的价格来承运,凭借风无心的臭脾气,这笔生意已尽在掌握。这笔生意若成,那么河东,河南到江南一代的官道将大半被我们的镖队占领,沿途的客商货品的押运,我们的成本几近于无,生意不是就顺手拈来。那么就威远镖局就已断一臂,只要雨承养不活他的手下与弟子,还怕他的家业继续撑大?”
“你不会是骗我吧?”李若缺已经开始动摇,甚至是开始相信陈子云为他所构想的一切。
陈子云卷起作好的画,交予李若缺,“小生作的画在京城还是能卖出几两银子的,就当是今天的拜门礼了。请楼主拭目以待吧。”
日出日落之时,在李若缺眼里都是值得珍惜的。道家讲究阴阳,剑法讲究刚柔……
然而等李若缺再睁眼时,他已经等到了陈子云的消息。
第二天卯时末,向凌天再次送来信笺时,他发现了他手上那把新铸的剑上变得更具一分光华。
“层出不穷,剑载无量。”李若缺轻吟一声,向凌天只是说了一句“我相信我师父”就出去了。
李若缺很敬佩这名中年人,他同那个人一样,心中只有剑。他还没展开信封,遥遥就可以听见外面尘俗的喧嚣声。
信中只有苍劲的寥寥几字,“我们的合纵之计到了,向龙镖局的镖头。”
冠剑楼外的香炉广场上拥堵着一群人,场面甚比中了进士还热闹。信徒和道士们都绕道而走,只见几名仆从将“剑冠天下”的牌匾举得老高,迎送到了正殿前。
藏锋欢呼着让仆从将牌匾送挂到正殿之上,与“道法自然”并排而列。
李若轻闲庭信步地走来,抬头一见这四字顿生厌恶,轻轻一句,“名不副实。”
藏锋假装没有听到,将阎罗衙使者带来的礼物奉上,“楼主,这是判官送来的。他请您择日便往河南府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