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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相处,再加上今后源源不断的符料敬献,他相信,在老人手中学习制符,亦是迟早的事。
他叫明皓,学堂的七个天骄之一,父亲是北符门的老牌咒师,因为他只有成为符士的资质,所以他并不能从他父亲那得到修行的帮助,为了今后的路能更顺畅些,所以,他的父亲叫他来到了这。
就在他们说话间隙,从屋外走入一个十一岁的孩童,在递交了一个木盒后,从老人身上拿到十枚符钱。
从孩童进入房间里,明皓一脸惊骇的盯着孩童的面容,像是第一次认识般。
“余庆?”
这个如透明人一般的荒童,如果不是当初独自进入符俑院,明皓甚至不会记得他的名字。
在明皓的视线里,余庆拿到十枚符钱后,没有离开。反而独自走到木屋角落的树心堆里,用着一把刻刀,捡起一颗树心,撩拨着。
却见小刻刀,在余庆的手中变得更加灵活,一画一画的往下刻下,干脆有利落,刀法飞舞在这阴暗的树心周边,一点点的变瘦。阴暗的空间,反射着刻刀的亮光在此的散着奇怪的光芒。
这一番动作,把明皓看的目瞪口呆。
他知道这个动作,是制符最基础的雕刻法。这个在他手里还算顺畅的手法,在余庆的手里变得极为凝练与快速。
老人看着余庆的手法,耷拉的眼角,也同时透露出一丝赞赏的灵光。随后又转过头,继续测试着符纸线条里去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当余庆雕刻好六颗树心后,房间内只剩下余庆人背对着自己的老人。
伸了个懒腰,余庆把树心一个个完整的收拾好,然后对着老人鞠躬走了出去。
在余庆看不到的时刻,老人突然停止了动作,目光盯着余庆走出去的背影,眼角里露出沉思的目光。
第21章 风雪送故人()
天色开始在走的过程开始变暗。人声鼎沸的衡山部镇慢慢走入沉静。
一年的时间,余庆基础的符音咒律已经全部掌握,早在半年前经过纪的帮忙,在黎阳上师手里学习雕刻树心的手法。为了便利,纪希和他一起采集的石珠,向黎阳上师换取符钱的事,也一并交于余庆做了。
“不知道莹姨的身体怎么样了!”
走在路上的余庆想到那个时常挂着温暖笑容的女子,心中微微有些心疼。
纪希让余庆用石珠换取符钱,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莹姨喜欢站在院落里拖着病弱的身体。等着纪希两人的归来。
强忍着身体开始散发的阴冷,余庆来到纪希的木屋前,几个身形高壮的男子站在两旁,随后一个陌生的中年人穿着早已凌乱的衣物从木屋走出。
“上师!”
陌生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然后撇了一眼余庆。带头从他身边走过。
随后,木屋内爆出了纪希悲惨的喊叫。
内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的余庆,快步走了上去。
穿过破损的院落,急不可待的冲入木屋。
入目处,一直挂着温婉笑容的女子脸上满是苍白,小腹处,一块尖石刻入其间,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流出。衣物凌乱,甚至能看到裸露在空气的身体。
纪希瘫倒在地上,横抱着莹姨,泪水从他脸上默默留下。他的眼睛里只有她,声音混着着泪水,呢喃。
“你前几天都在跟我说,咱们要生很多很多小孩,他们要像余庆,阳光,坚强,勤奋,善良。”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这个!”
“咱们从蛮荒出来,历经了多少折磨与苦难,近千个族人,只有咱们两个一起走了出来,你知道,我真的不在乎!”
说到此,纪希红着眼哀求的看着女子。
女子的声音有些虚弱。摸着纪希的脸。
“傻子,我在乎!”
“我的阿爸在部族。。。。。。。。为了一家人的口粮,去了荒兽那里,。。。。。。。。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的阿妈。。。。。。为了我和阿弟不用横渡。。。。。。荒沙大漠,谎报年龄,装扮成。。。。。。。鱼饵,然后。。。。。。。也没有回来。我的阿弟为了。。。。生病的我在。。。。。。荒原里寻找梨园草,最后。。。。。。也没。。。。。回来。”
“所以。。。。。。。。。我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有的东西。。。。。比生命。。。。。。。还要重要。十五年。。。。。。前,我为了。。。。。。你,活了下来,十五年。。。。。。。后,我。。。。。。。。没办法了!”
阿莹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双眼开始消散神光。
“咱们。。。。荒民。。。。。从来不是一群为了。。。。。食物,可以放弃所有。。。。。的人!”
“阿纪。。。。。你。。。。。明白吗?”
眼睛的光芒开始黯淡,
“阿纪,其实。。。。。。你不用瞒着我的。。。。咳。。。。咳。。。我很早就知道我不能生育了!”
声音低落,但是一丝难以想象的伤痛。
然后看到了一旁默默哭泣的余庆,招了招手,余庆快速走到身前,看着满是泪水的余庆,阿莹脸上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用手缓慢的擦拭去泪珠。那手出奇的冷。
“小余庆,莹姨。。。。。。以后。。。。。。看不到。。。。。。你成为。。。。。符修的。。。。。那一天了!莹姨。。。。。真的好想。。。。。。。看小余庆。。。。。。驾符踏………蛮荒。。的样子…!”
说完这么一大段,阿莹似乎已经用完了全身大半力气,眼睛开始没有焦距,盯着黝黑的屋顶。
“小余庆,你说。。。。。。这个符修世。。。。。。界,为什么就。。。。。。容不下我们这。。。。。。。些没有修为。。。。心中却充满。。。。。。。希望的人呢?”
“为。。。。。什么。。。。。。。呢?”
阿莹的眼睛里露出的情绪依旧悲凉,来自灵魂对这个苦难世界的质询。谁又能给她答案?睁着的眼睛,再也没有丝毫生气。
最后一句话,彻底把纪希和余庆的绝望覆满胸腔。
“不!”
一生凄惨绝望的喊叫声从纪希的脸上露出。风雪依旧的天里,在此刻,风雪变得更急了一些。
“呜呜呜!”
哭声再也止不住的余庆,快速上前,紧拽着女子的衣服,她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给他默默祝福的蛮荒长辈。
她是总用温婉笑容看着她的蛮荒姐姐。
她是那个总摸着余庆头,给他加油的亲人!
再也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
纪希慢慢的站起身来,全身露出萧索。目光呆滞。以无往日的人气。
“纪叔!”看到纪希站起,已经隐隐感觉到后果的余庆死死的拽着纪希的衣服。哭泣的摇着头。
“小家伙,十五年前在蛮荒上,阿莹为了让我不至于成为鱼饵,用身体换回了我修行符术的可能。然后导致她一生病弱。”
“所以我一辈子都不会踏入修行。”
“十五年后,她成为了我的妻子,我还是没能好好保护她。”
“我明白她问我的明白。”
“但是。。。。“
“你明白吗?”
声音轻柔,一脸萧索的盯着余庆。
余庆猛烈的摇头,眼睛带着哀求,纪希温柔的抚了抚余庆的脑袋,眼神中死志已现。
“小家伙,就像你莹姨说的那样,有的东西,真的比生命还要重要!”
“我和阿莹都把你当子侄看待,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叔,你就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上路!”
在余庆悲恸的视线里,纪希缓缓的把余庆的手从他身上的挪开。
从下腰里拿出骨刀,纪希走到门口。
“啪”
木门被踢开,看着漫天的风雪。洁白的世界。依然寒冷刺骨。
纪希的脸上似乎有着某种怀念。声音呢喃。
“妻莫感凄凉,已然悲壮,陌途上,亦要归乡。。。。。。
。。。。。。
。。。
转过头来的纪希盯着早已哭成泪人的余庆,脸上露出笑容。
“小家伙,等我死后,如果可以的话,请带着我和阿莹的尸骨回蛮荒!”
跪到在地上的余庆,听到这一句,眼睛已经模糊,看着一去不回的纪希,泪水一滴滴的向下掉落,靠近着女子的身边,插在小腹里的石尖鲜血还在往外留。是那样的刺眼。
在孤寂的院落里,疾风与劲雪咆哮下。一个孩童在木屋里哭的撕心裂肺。
一个小时后,整个衡山部镇都开始沸腾了。
符佣院纪希持骨刀妄图杀死一位咒士大人。最终被咒师大人杀死。
这件事情以风暴的速度在衡山部镇弥漫。响彻在整个小人物的内心中。
而随后,一条更加劲爆的消息示出。
纪希被曝尸在符佣院。
无人为其收尸。
然后,在这个充满大雪的夜晚里,余庆走了出去。
第22章 黑白的夜()
风雪漫天,呼呼吹打在人的脸上。
如白昼的夜晚里,符佣院传来繁密的踩雪声。雪夜里发生的事情太过耸动,一个荒民试图刺杀一位尊贵的咒士,消息以劲风的速度在蔓延。
太过沉郁的衡山部镇被这个消息惊的裂动,在咒士刻意的召集下,一个个荒民从衡山部镇的各个角落来到符佣院。
常年养尊处优的咒士也被这次明目张胆的刺杀点燃了一丝恐惧。
为了消除内心里的那丝恐惧,所以他要彰显他的不容侵犯。
内外三层裹挟着人群,把符佣院的中心场地给挤满。
中心处,被袭击的中年咒士坐在旁边,耷拉的眼睛。而他的旁边,被高高吊起的一具尸体。
在众人的视线里。
被高吊的尸体上全身都被焚烧,焦炭的身躯,一丝丝白骨显现。但他的面容却极好的保持了完整。
粗犷的面容上,眼睛怒张,因为没能成功而展现失望和一丝不甘与解脱。
就这么一这张充满情绪且悲怆的面容,咒士越看越满意。
本就不大的符佣院,在众人的议论声里,故事的完整就被凭凑成。所有悲惨的事件经过在中年咒士的面前,却不敢流传开,只能独自哀叹。
“哗!”
拥挤的人潮里。突然让开一条道路,只见一个衣着褴褛的青年从山林跑出,来到人群的最前面。
一些住在衡山部镇的老人认出了青年。
他是十年前被纪希救济的一员。他看着被高挂的尸体,眼含热泪,视线看着尸体旁的中年咒士,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唉。。。。”
一声听不到的叹息从人群里响起。
时间缓缓流逝。
又一个少年出现。
有人认出了他,以前符佣院的一员,在纪希的帮忙下,此刻作为北符门的符士学徒的他听到残况,从北符门赶来。
看着纪希的惨状,少年目光欲裂。
而一直坐在旁边的中年咒士耷拉着的眼神,在这一刻猛的张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欲向前的符士学徒。
视线就这样相互交错。
几秒后,学徒的眼神开始迟疑。
他受过很多苦难,才换回成为一个符士学徒,但是他的对面是一位真正的咒士。
为一个死人去得罪一个咒士。
他变得更加迟疑。
然后向前的步伐,止住了身形,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就这么半步,让笑容重新挂在咒士的脸上。
被高挂的纪希,没有瞑目的粗犷面庞,两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