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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偏西时,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哭喊之声。萧中慧扬了扬眉,首先纵马驰去,陈恕等连忙也跟了上去。
转过一道荒坡,几人都看得血脉贲张,怒不可遏。只见二十多名金兵,纵马挥刀,将数十名百姓堵在一处。有的挥刀乱砍;有的策马踩踏;更有的将百姓中长得周正的女子拖了出来就地施暴。那些百姓中的男丁都已被砍倒在地,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只听见一片哀哀哭泣之声,毫无反抗之力。
看见这等惨景,萧中慧首先气得双目圆睁,早一马当先冲了下去。这些金兵都是寻常士卒,哪敌得过文泰来这等高手,片刻之间,二十余人被斩杀大半,只有几人见势不妙,逃进了山林之中。
那些百姓抱住了死去的亲人,痛哭不已,陈恕见了这哀鸿遍野的景象,心下不禁恻然。
四人怅望良久,文泰来轻叹道:“走吧。”
离开此地好一阵,几个人心中兀自郁郁。萧中慧恨恨地道:“这里不是金国境内吗?为何那些金兵还要残害本国子民?”
文泰来摇了摇头,说道:“在这些胡狗眼里,但凡汉人百姓,都是低人一等,哪有什么本国他国之分。”
陈恕适才亲手斩杀了几名金兵,不禁沉吟道:“四哥,我瞧这些胡人军队也不过如此,按理说咱们武林中这许多英雄豪杰,要将之赶走也并非难事啊。”
文泰来摇了摇头,说道:“兄弟你可不要轻视胡人。刚才这些不过是寻常士卒,胡人强就强在他们的精骑。就如金国的‘谷神骑’,这支骑军战力极其强大。不要说你我,就是当年号称‘中神通’的王重阳前辈,武功何等了得,在谷神骑面前也是回天无力。其他的诸胡也都有精锐军队。”
陈恕心想看来这胡人强就强在这些精锐军队上了,却不知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当夜几人寻了一家客栈投宿。第二天一早吃饭时,文泰来对陈恕说道:“兄弟,这次河中大会很是热闹,可以结识到无数英雄豪杰,可比你四哥强得太多。”
萧中慧心下好奇,问道:“四哥啊,都有些什么人要去啊?”
文泰来笑道:“大都是反胡义士,除了我们天地红花两会,还有许多帮会门派的英雄,以及五岳四海的好汉。”
萧中慧听到五岳两字,就想起太岳四侠来,不禁脸露微笑,骆冰笑着揽住她的肩头,笑道:“另外呢,还有一位最重要的老英雄,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原萧大侠,怎么样,萧姑娘想你父亲了吗?”
萧中慧一惊,叫道:“我爹也要去?”随即低下头,满脸迷茫。骆冰奇道:“怎么了?小妮子在外面跑野了,连老爹都不要了吗?”
萧中慧连连摇头,恼道:“冰姐姐你别开玩笑了!”
文泰来夫妇见她一脸烦恼之色,都不解其意。
萧中慧伏在桌上,拿根筷子在桌上画了半天,最后瞟了陈恕一眼,啪地将筷子往他手臂上敲了一下。站起身来,大声道:“文四哥,冰姐姐,我们不去那什么河中府了!”
文泰来愕然道:“为什么?”
萧中慧咬了咬嘴唇,脸色微红,哼哼地道:“不去就是不去!”
文泰来还想着将陈恕引见给诸位兄弟呢,不禁皱起了眉头。骆冰将他一碰,心想你这家伙太不会看人脸色了。她一想之下,就明白了这小丫头的心思,心里暗笑。八成这小丫头是偷偷溜出来的,自己又在外头寻了个如意郎君,你侬我侬滋味正美时,她当然不愿意回去见老爹了。
她笑吟吟地道:“小妹既然不去,那就不去吧。”想了想,凑到萧中慧耳边,低声道:“小丫头我跟你说,你们玩归玩,可别弄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万一给你爹抱个大胖外孙回去,那他可就指不定会怎么发火了。”
她跟萧中慧算是师姐妹,所以这么敲打他一下。骆冰是个眼中没什么礼法的人物,这番话在旁人听起来已经够惊世骇俗了。萧中慧臊得满脸通红,用力将她推开,嗔道:“你懂什么啊!我们才不像你想的那样,呸!”
陈恕现在也没有什么重要事,萧中慧要去哪,他也就陪着。就向文泰来说道:“四哥,既然我师父这么说了,那咱们就下回再见吧。”
文泰来点了点头,笑道:“那也没有办法,师命难违嘛。”
四人又同行一程,到了一个岔路口时,方才分路告别。
第十二章 冤家路窄()
与文泰来夫妇分别之后,陈恕二人纵马北上,并肩偕骑,或指点山水,或纵观人情,兴至则歌,趣极而笑,耳鬓厮磨,情意愈笃。
第二日向北来到渭水边,萧中慧生怕父亲听文泰来他们说了来寻自己,一连声催着渡河。一过河就是千里荒野,战乱之时,走了许久都不见人烟。
只见天空彤云密布,眼看就有一场大雨要落将下来。陈恕极目四望,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庙宇,喜道:“快去那庙里避雨!”
两人纵马进庙,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就落了下来,这雨来得好快。陈恕跳下马,将自家师父一把抱了下来。萧中慧脸颊微红,赞道:“乖徒儿,很孝顺。”
陈恕向庙内打量了一阵,笑道:“师父,这庙破旧得很,咱们须得好好打扫一下,好让你老人家安安心心地休息。”
萧中慧伸了个懒腰,笑道:“师父我乏得很,这件事情,为师就交给你啦,快去打扫。”
这师父要偷懒,徒弟有什么法子。陈恕摇着头走进后殿,向庙里四下打量了一下,只见这庙供的却是月老。他忙将萧中慧唤进来,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有些欣喜。萧中慧拉着陈恕在那破旧的神像前跪下,默默祷告。陈恕看着她,只见少女一脸虔诚,庄严圣洁,至于她在祈祷什么,他倒能猜到几分。心中温暖,正想也祈祷几句,却忽听外面传来一阵人声。
陈恕站起身,走到外殿,就看见几个人冒着雨冲了进来。
陈恕一看,不由得暗叫好巧,进来的三个人,却是两个男人,挟着一个女子。那两个男人中有一个却正好是陈恕前几天刚见过的,那位“带刀”侍卫瑞大林。
瑞大林也看见他,吃了一惊,往后连退两步,向四下张望,想是怕文泰来也在此处。
瑞大林身后是个身穿公差服饰,模样却很是猥琐的中年男子。他手里半搂半抱地挟着个女子,那女子身上脸上全淋得湿漉漉的,却是正在呜呜涰泣。
那公差看了陈恕一眼,也没在意,将那女子往地上一推,笑嘻嘻地道:“翠娘,你就莫要装什么三贞九烈了。这位瑞大人可是清国大官儿,你从了人家,连你祖宗十八代都跟着享福呢。”
那女子看上去很是年轻,泣道:“我不要,你们放我回家,我娘还病着,求求你杨捕头,放我回家……”
那杨捕头哈哈大笑,说道:“要回家也不是不行,你就在这,把瑞大人伺侯舒坦了,就放你回去!”
“老杨,闭嘴!”瑞大林叱了一声,抢到后殿察看,却见只有萧中慧,顿时放下心来。狞笑着看向陈恕:“臭小子,这真是冤家路窄,今儿你就认命罢!”
那杨捕头一愕,接着看见走出来的萧中慧,一双鼠眼顿时移不开了,看得张大了嘴。
陈恕冷笑道:“你好歹也是什么大内侍卫,跟这种捕快勾结起来强抢民女,你也不害臊么?”
瑞大林哼了一声,拔出锯齿刀,虚劈一刀,喝道:“少废话!老杨,这臭小子交给你,这家伙武功不咋的,倒是奸诈狡猾,你缠着他,我收拾了那丫头!”
杨捕头愣了一阵,望着萧中慧舔了舔嘴唇,淫笑道:“甚好,今儿咱兄弟艳福不浅!”
萧中慧见到那女子的情形,又听这家伙这般言语,气得拔出双刀,叫道:“徒弟,我要砍人了!”
陈恕笑道:“师父你只管揍他就是,我去揍瑞大侍卫。”抢上前一掌向瑞大林脸上扇去。
瑞大林大怒,心想你这臭小子还真以为靠点小聪明就能跟我斗么?翻手一刀砍他手臂。
不料陈恕这一巴掌纯是虚晃,手腕一翻,从他刀下轻轻巧巧地翻上来,双掌同时在他臂弯、脉门拍击。瑞大林急忙缩手时,脉门一阵酸痛,当地一声,锯齿刀已经落地。
这一招是伏虎掌法中的精妙招数,陈恕跟李西华打的时候,在上面吃了好几次亏。这时候自己用来大生奇效,心里欢畅,笑道:“瑞大侍卫后面带刀就行了,手上的刀子就不用了。”
他知道这瑞大林兵刃功夫很是精深了得,自己空手定然占不到便宜。但他拳脚上却是造诣平平,所以一上来攻其不备,先将对方兵刃打落,砰地一脚,将那刀踢得远远飞了出去,落入外面雨中。
瑞大林大怒,喝道:“臭小子找死!”和身扑上,双拳翻飞。
陈恕见他拳招中破绽百出,五天前自己还打他不过,现在却只觉得好笑。看来这三天里的苦练和文崔两人的指点实在是效果惊人,进步神速。
他随手在瑞大林拳上一拨一扯,后者一个踉跄扑了出去,双拳收势不住,轰地一声,击在泥墙之上,泥土纷飞。
陈恕笑道:“好功夫,不过瑞大人你还是稍微冷静点儿,打垮了这座庙,咱们全都得淋雨。”
瑞大林气得脸色铁青,反过身来,陈恕在他膝弯一踢,这侍卫大人不由自主,咚地一声便跪下地来。
陈恕忙道:“这可使不得,我又不是满清皇帝,你跪我干什么?快快请起。”
瑞大林撑着双腿想站起身,陈恕又在他另一腿膝弯一踢,再度跪了下来。
瑞大林心中一阵惊惧:“这小子到底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短短几天内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的拳脚功夫本就很差,这时候怯意一生,不敢再跟陈恕放对,往旁边一滚,向外面雨中奔去,想要先将兵器捡回来再说。
陈恕又哪里会让他这般轻易逃脱,抢上前伸足一勾,瑞大林扑地便倒。只觉背上被踩住,再动弹不得。他不禁又惊又怒又是屈辱,恨声叫骂:“只会用诈的奸滑小子,你有种杀了老子,看你能讨了好去!”
陈恕冷笑道:“清廷走狗,人人得而诛之。你以为有清人撑腰,我就不敢杀你?不要忘记前几天我们还帮文四爷杀了你们七个人!”
瑞大林心里一凉,正要说话,喀地一声,陈恕手起一刀,直接将他脑袋砍了下来,鲜血飞洒,溅了他一脸。
陈恕将血一抹,面不改色,挥刀斩人头,心中却是平静无波。
那杨捕头武功不高,被萧中慧杀得连连后退。这时见瑞大林身死,吓得心惊胆裂,转过身拔往外面跑去。
萧中慧正要追赶,陈恕一扬手,带血钢刀飞出,哧地一声,从那厮后心直穿而入,只听他长声惨嘶,扑倒在雨地里。他这一手练得倒是纯熟了。
转眼之间这两人便即身亡,那叫翠娘的女子吓得呆了,缩在殿角不住地发抖。
萧中慧收好刀,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柔声安慰,说道:“姐姐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这两个家伙是死有余辜。我们可不会杀好人的。”
那翠娘抱着手臂望了她一阵,低声道:“我……我要回家……”
萧中慧笑道:“好,等雨停了,我们送姐姐回去吧。”
翠娘连连摇头,颤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