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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陈恕听这母女拿自己调笑,不禁有些尴尬,好在红马脚程奇快,没过多久就追上了全真教诸人。
丘处机等正自担心,想要回身相救,见他们赶到,无不大喜。
丘处机叹道:“康儿,陈少侠,你们没事吧?唉,这丫头我可管不住咯,眨个眼睛就被她跑了,你们那马又快得很。”
杨康见全真教诸人精神萎靡,意气低落,虽然丘处机等人竭力鼓舞,但仍是一片人心惶惶的景象。特别是一些年轻弟子,既被强敌追赶,又要离开生活已久的故土,均是一片凄惶。有人就大声问了出来:“师叔祖,咱们都会死么?”
丘处机等还未开言,杨康笑道:“各位师弟、师侄,咱们怎可能会死呢?你们平时里不是最爱听我讲襄阳大战的事情么?咱们南下去了襄阳,一边再建一座重阳宫,一边习武练兵,跟胡人大战到底。金人毁我根基,此仇不共戴天,咱们全真教又岂能善罢甘休?对不对?”
陈恕接口道:“正是,各位道长,如今的世间,胡人残暴肆虐,无恶不作。所焚烧不只重阳宫,更有万千同胞家园故土,所屠杀的亦不只是各位的师兄弟,而是我等无数汉人同胞。诸位虽是方外之士,但胡狗如此横行逆施,苍天亦不能容,何况我等大好男儿!自当保存有用之身,忍受一时之苦楚,奋发图强,与胡狗决战到底!”
两人均是见诸人士气低落,故说这些话以图振奋人心。这些年轻道人却是正吃这一套,气势明显为之一振。有人大叫道:“且提三尺青锋剑,杀尽天下胡虏儿!”这两句诗是丘处机所作,全真教中稳重之士如刘处玄等都以为杀气太重,平时不许门下念诵。
杨康心中大感诧异,她没想到陈恕也看出这一点,站出来说了这番话,而且相比之下,他的话虽然空洞泛泛,但却对这些年轻人更具煽动力。她本就极为看好这小师弟,此时心中更加高看了几分。
一行人向南疾奔,不一时,只听身后号角声响,金兵又追了上来。金军都是完颜希尹手选精锐,铁骑疾驰之下,自是比全真教这些乌合之众快得多。
杨康将红马让给了伤势颇重的郝大通,她登上高处,凝目远眺。说道:“前面就是首阳山,咱们只要能进入山下的首阳林海之中,便可逃脱了。”
丘处机等都面沉如水,此时已经出了山谷颇远,地势一片平坦。那片林海虽然望着不远了,但在这原野之上,步行又岂能与马力相比?
陈恕走了一程,见全真教的队伍稀松散乱,不由暗暗叹气。虽然气势稍振,但毕竟是未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今日当真是极为危险了。
忽听一人说道:“臭师叔,你陪我骑雕儿好不好?”
他回过头,只见郭芙站在身后,绞着手,一脸不自在。
陈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姑娘承认自己师叔身份的,虽然老是加个臭字,他不禁奇道:“这是什么时候,怎么想起骑雕儿来了?”
郭芙白了他一眼,气哼哼地道:“我怎么知道,我妈可是这么说的,叫我跟着你,一旦有危险,就坐着雕儿飞走。”
陈恕心中一暖,知道是杨康担心自己。心想那白雕自是能托得起郭芙这小姑娘,自己坐在上面不知道能不能飞得起来。不过想想若能飞在天空,倒也是一桩乐事,是自己从小的心愿。他笑了笑,问道:“那你妈呢,不管了吗?”
郭姑娘闻言满脸愁绪,把腮一托,幽幽叹道:“你要我能管得了她呢!”
两人正在说话之时,忽听喊声大作,金兵已经大举追上。陈恕不及细想,忙道:“芙儿你快走!”
郭芙抢上一把抓着他衣角,叫道:“我妈叫我跟着你!”
陈恕哭笑不得,杨康这是要自己替她带孩子吗?他来不及说话,一阵箭雨射来,连忙一把抱起郭芙纵身飞奔。只听身边惨嘶号哭之声不绝,转眼之间,就有十余名道士或中箭倒地,或脚下较慢被铁骑追上砍翻。
转眼之间,金军铁骑潮涌而至,一排排直辗过来。队末的全真教道士顿时倒了一片,漫天血雨横飞,四下里尽是惨叫厮杀之声,宛如修罗地狱一般。
陈恕只觉得四下里全是敌人,只剩下自己和怀中的小姑娘身陷重围中了一般。他提气疾冲,打翻几名金兵,寻找杨康等人的踪影。
郭芙搂着他脖子,笑道:“臭师叔,我从前以为你是个胆小鬼,看来倒是错怪你了,勉强有这么一点点胆色。”
陈恕一怔,却见小姑娘毫无惧色,脸上带笑,心想你胆子倒大。他没空理会小孩子的言语,忽听得雕啼声声,两只白雕飞了下来。
郭芙招手叫道:“雕儿雕儿!”
喜道:“臭师叔,咱俩骑雕儿找我妈去!”
第九十三章 气吞万里如虎()
但此时虽然一片混乱,这两只白雕仍然引人注目,一阵箭雨便射了过去。两只雕振翅高飞,郭芙不禁傻了眼,正要对臭师叔发嗔,金兵一阵大乱,杨康冲了过来,显然这两只雕刚才是来找人的。
她看见郭芙被陈恕抱在怀里,不禁扶了下额头,又好气又好笑地道:“臭丫头,你倒舒服!师弟你别惯着她,郭靖杨康的女儿又岂能畏惧这点阵仗?芙儿下来自己跟着我们冲!”
郭芙将陈恕一推,跳了下来,拔出长剑挽了个剑花,说道:“我才不怕呢,是这臭师叔莫名其妙,不由分说就把人家抱起来。妈,瞧我给你们开路!”
陈恕一阵无语,见杨康似笑非笑地瞟了自己一眼,更是头皮发麻。但此时却没太多闲暇想这些事情,金兵看见杨康,顿时一重重地围了上来。郭芙仗剑想要逞能,杨康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叱道:“乖乖地跟着我,这可不是玩闹!师弟,你断后!”
她抢了柄长枪,使开杨家枪法,一路冲杀出去。陈恕使开全真剑法将郭芙护在中间,三人自重围中冲了出去。金兵却似惊涛骇浪般,一潮退去又一潮冲来。
这阵仗比在重阳宫时更加浩大得多,陈恕生平首次遇上这等场面,只觉四下全是敌人,一片狂叫高呼喊杀之声,一张张血淋淋的面孔恶狠狠地交错往来,无数般寒光闪闪的兵器杀气腾腾地砍杀过来。当此之时,在这等人海之中,颇有种个人武力微小渺茫的感觉。
正自奋力拼杀之间,忽然肩上一痛,却已中了枝冷箭。所幸箭枝歪斜无力,只是划出一道血槽,并未入肉。他自己只是微感后怕,随即也没放在心上,郭芙一眼看见,惊呼道:“臭……师叔你受伤啦?妈!妈!他受伤啦!”
杨康回过头来看了看,陈恕忙道:“一点小擦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康点了点头,说道:“这战场之中,皮肉小伤再正常不过。师弟,你恐怕是初次遇到这等场面。在战场之上,要记住三个字:第一是狠,不光是要对敌人狠,更要对自己狠,谁够狠谁就能活下去。第二是冷,一定要冷静,既不能慌张害怕,也不能冲动莽撞。第三是稳,战场最重要的不是杀死敌人,而是保住自己性命。毕竟每个人的命都只一条。只要做到这三点,基本上就能发挥出平时的本领来。”
陈恕连连点头,杨康久经战阵,这些心得自然十分有用。
全真教接近两百人,一开始损失就不下五十人,乱了一阵后才开始结成天罡北斗阵法边战边走。每七人一组,这阵法倒正适合混战,是以竟然并未崩溃,但金兵毕竟人数众多,情况危急无比。
杨康自重围中冲杀出来,只见丘处机等人虽然有伤,仍是在众弟子最后面掩护殿后。她忙冲杀过去,叫道:“师父,你们没事吧?”
丘处机须发沾满血迹,洒然笑道:“能有什么事?我丘处机平生专杀鞑子,如此正好,不亦快哉,哈哈!”
他虽然仍是豪气过人,但七子其余几人却都有些黯然,孙不二毕竟是女子,意志较为软弱,有些茫然地道:“康儿,咱们全真教要尽数覆灭于此啦,你自己快逃罢。”
杨康抬起头来,向着远处的首阳山望了几眼,肃容道:“师叔请莫要灰心丧气,事情并未到绝望之时,请大家努力,自会有转机的。”
全真教众人将信将疑,但此时却容不得多想,金兵攻势又到。
只听号角声、擂鼓声、喊杀声,混合在一起,震天价响,随即蹄声如雷,一队铁骑耀武扬威,挟着无可阻挡的强大气势直冲过来。
陈恕正当其锋,只觉眼前一黑,宛如遮天蔽日一般,铁骑洪流瞬间将杨康等人和他冲开。刚刚才从重围中杀出,转眼间又陷入四下全是敌人的境地。几名骑士纵马冲杀,战马长嘶,向着他踩踏而到。
陈恕记着杨康所说的三字要领,咬牙苦战。忽然之间,只听有人叫道:“臭师叔!”
只见郭芙仗剑从人群间钻了出来,她年纪虽小,但毕竟父母都是当世高手,武功倒颇不弱。陈恕愕然叫道:“你怎的在这?怎么不跟着你妈?”
郭芙叫道:“我来帮你啊!”长剑连挥,剑光霍霍,看着倒是不错。
她得意洋洋地道:“怎么样?”
陈恕哪有心情夸她,此时凶险无比,说话都嫌分神。他抢上前,将她接应过来。两人合力往外冲杀,没过一阵,陈恕身上又添了两处轻伤。也亏得他牢记杨康言语,既狠又稳,否则伤势绝不止此。两人冲上一道山坡,纵目遥望整个战场。
只见另一边金兵重重围困,显然杨康等人便被围在那边。而此时整个原野之上,已看不到多少全真弟子的北斗阵法了。陈恕心中涌起一阵无力之感,郭芙叫道:“臭师叔,咱们冲过去罢!”
陈恕正要答应,忽见一大队铁骑在一名黑骑将军的带领下,向那重围处冲杀。却正是那神刀麻骨完,长刀所向,当者披靡。两人都知道这人很厉害,不禁大为担心,郭芙焦急万分,叫道:“臭师叔快啊,咱们去救我妈!”
陈恕正要答话,猛见金兵一角忽然大乱,竟是一队不知从何而来的人冲杀进来。这队人人数不多,却是出奇的悍勇,金兵突如其来,阵形溃乱,而且乱势还随着这队人的冲杀渐渐扩散开去。
陈恕又惊又喜,只见那队人为首的却是个三十多岁的大汉,身材甚是魁伟。他拳脚到处,招式大开大阖,端的是豪勇无比。郭芙也已看见,满脸喜色,叫道:“太好了,二叔来啦!这下不怕啦!”
陈恕一怔,心想杨康已经成了你妈,又哪里钻出个二叔来?
那麻骨完见状,拔转马,纵马冲去,喝道:“哪里来的汉狗?赶着送死么?”他的黑马奇快无比,转眼便奔到那大汉身前,长刀一挥,凶悍无匹地直劈下去。
那大汉向他望了一眼,麻骨完只觉对方双目如电,直透出一股凛然气势来,情不自禁地为之一怔。那大汉一拳击出,麻骨完张大了嘴,只觉对方这一拳虽然简单平直,但却气势雄浑无比,竟是让他不敢硬接。他骑术精绝,心念电转下,一个蹬里藏身,想要避其锋锐。不料这一拳拳风犹如一道气墙一般直排过来,正中他胸口,大叫一声,身子离马,直飞出数丈远。
那大汉大步上前,数丈距离竟是两步便抢了过来,又是一拳向挣扎着站起的麻骨完击到。这一拳无可匹敌,麻骨完挡无可挡,避也难避,连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