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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中慧秀眉一扬,就要发火,陈恕忙将她拉住。毕竟这次来是有正事的,先跟这种小角色闹起来没半点好处。镇远镖局的其他几个镖师都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只有那钱正伦说道:“老童你这嘴别这么贱,又不是外人。”说着向马行空客客气气地道:“马老镖头请进吧,我们总镖头刚才还说起您哪。”
马行空点了点头,几个人正要进去,童兆和闪身过来一拦,笑嘻嘻地道:“别忙进去啊,小妹子,陪哥哥唠一会好么?嘿嘿,说这两位是马老爷子的侄儿侄媳妇,我瞧着怎么不大像呢?”
童兆和见天下镖局齐聚,这么好手云集,却都是受镇远镖局一声号令前来的。他童大爷也不禁与有荣焉,虽只是在大门口打打望,也感觉威风十足,骨头都轻了二两。待看见萧中慧,这几日他早瞧出这美人儿还是个姑娘家,不是什么小媳妇。那显然飞马镖局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和秘密,他一张嘴就带上了些威胁的意味。
马行空皱起眉头,萧中慧伸手就去背后拔刀子,陈恕忙将她拦住。瞧着童兆和微笑道:“这位是童大爷对吧?来来,小弟和您亲近亲近。”
童兆和武功低微,虽然打心里瞧不上面前这小白脸,却也不敢随意和人握手,斜着眼睛怪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跟……”
话未说完,陈恕忽然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随手一扭,喀地一声响。童兆和惨叫一声,两条手臂都被硬生生扭脱了臼。陈恕接着一掌拍出,将这家伙推得凌空飞出好几丈远,一头栽下去,喀喇喇地压坏了好几张椅子。
这一下突如其来,大门口来来去去的人们都停下来瞧热闹。不少人均想:想不到这年纪轻轻的一个少年下手如此狠,看来今日会上当真是藏龙卧虎。
镇远镖局的几名镖师都愣了一阵,互相望了望,却也没有人因此过来向陈恕问责。这童兆和一张嘴贱得出奇,得罪了无数人,倒都是乐意见他受辱。还是钱正伦摇着头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童兆和疼得哇哇大叫,一边嚷道:“他娘的,这小子分明就是天地会的奸细!哎哟,这王八羔子养的小乌龟蛋,他娘的下手好毒!老钱快去告知总镖头,马行空要造反!哎哟,他娘的!童大爷要归位!”
马行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就凭你这种小人,也配威胁马某?老夫倒要瞧瞧,王老镖头会不会听这小人的。”
钱正伦心知肚明,以马行空在镖行的威望,别说是没有证据,就是真的知道他跟天地会有勾结,王维扬也不敢在这里把他怎样。只能说童兆和这家伙空有一肚子坏水,却不懂看形势。
他连忙陪笑道:“老爷子息怒,你们何必跟这家伙见识?快快请进罢!”
遇上这么一个极品,陈恕心里也有些没好气。倒是萧中慧笑靥如花,好徒儿替师父出了这么大口恶气,她自然开心。
走进大门,只见校场上东一堆西一簇,黑压压地挤满了人。萧中慧看得眼花缭乱,陈恕却游目四顾,想找到文泰来等人在哪里。只是人太多,一时间又哪里找得到。
马行空一进来就遇上了一群老熟人,围着他聊了一阵。眼见得人越来越多,几个镇远镖局的人过来将众人各自带到相应的凉棚。棚里摆着桌子,上面有酒有茶,有水果瓜子等,倒准备得齐全。
飞马镖局的人少,与另一个镖局坐在一起。那镖局来的却是一家三口,显然也是来凑热闹的。那男的是个相貌威严的中年人,和马行空却也是相识,笑吟吟地寒喧了一阵。马行空向陈恕介绍道:“这是福州福威镖局的林震南总镖头和林夫人,这位是林公子罢?”
那林震南笑道:“正是小犬,平之,还不快拜见马伯父?这位公子是马老镖头的令郎么?”
马行空忙道:“此乃舍侄。”
陈恕一听,看来笑傲江湖的剧情还未展开,福威镖局还没有灭门。他向这三人细细打量,尤其是多看了林平之几眼。只见他生得眉目清秀,一表人才,神态却还有些羞涩。
马行空和林震南纵谈江湖上的奇闻逸事,说到有意思之处,相对拍案而笑。萧中慧一边剥瓜子吃,一边听着,时不时还插上几句嘴,引得那林夫人不时诧异地向她瞧几眼。倒是林平之规规矩矩地坐在旁边低头听着,比萧中慧更像个女孩儿。
陈恕对他倒是好感大生,这林平之,在原著中开始也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天真少年,可惜最终被家仇压得走上了歧路。如果有机会,陈恕倒想帮帮他,让他在这个世界不再走上那样的道路。
他有意地找林平之说话闲谈,后者腼腆内向,说话里又带着些闽南腔,两人交谈起来颇有些困难。但陈恕却不管听不听得懂,不停地找他说话,最后林平之和他也相熟了些,渐渐开朗起来。跟他讲起在福州打猎的事情,眉飞色舞十分兴奋。
林震南夫妇见了都十分诧异,林夫人笑道:“这两个孩子倒是挺投缘。”言下十分高兴。
过了一阵,忽见一名老者走上校场当中的高台之上,却正是王维扬。他举起双手,向周围团团抱拳致意,连声道:“各位同道,各位朋友,这一次大家远道而来,是为襄助我王某度过难关,王某感激不尽!在此先谢过大家了!”
此时校场里聚集了几千号人,喧闹之声不绝。但他一开口,声音宏亮,整个校场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都静了下来,不少人都在心里暗喝一声彩。
王维扬又道:“各位,今天在座的都是镖行的自己人,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实话啊,咱们这行当可够不容易的。刀口剑尖上讨碗饭吃,风餐露宿挣一点血汗钱。可就是如此,在江湖上也落不下个好名声。**的朋友们挨个地盯着,稍一忽神就张开大口把咱连骨头子都啃下去。白道上的大侠们瞧不上咱,说咱们是为富贵权门效力的走狗。咱们这可真是里外不是人,真是难啊!”
他这一番话,倒是说到里镖行这一帮人的心里头,倒个个有过这番感叹。一时之间,人人出声附和,不少人甚至想起些不平之事,气愤地怒骂起来。
第四十六章 鸳鸯宝刀()
一时之间,校场里群情鼎沸。陈恕他们旁边一个棚子里面,就有一个大汉站起身,一脸激动地向周围的人讲述他被某个大侠欺负的故事。
王维扬一番话将众人的情绪挑了起来,不禁大为满意。举起双手,示意众人静下来,接着说道:“各位同道,常言说得好,不怕铁变金,只怕不齐心。分则力弱,合则力强,此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所以我王某此番遇难,也只好请各位同道出手相助了。这里呢,我又有个想法,既然大伙儿今日齐聚一堂,咱们何不成立一个盟会,以后大家也好有个组织,互相照应着,那时候谁还敢欺负咱们?”
话音一落,场内轰地一声议论开来。陈恕和马行空对望了一眼,心想果然如此,看来王维扬确实是替清人出面的了。
王维扬所说的这事情不少人却都已经事先料到,此时讨论起来,赞同的很多,反对的却也不少,两下争论得十分激烈。
林震南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沉吟道:“这想法倒是不错,只是天下镖局子这么多,大家同行是冤家,以往结下了多少仇怨。要想彼此放下成见旧怨,王老镖头虽然威望很高,但只怕也办不到啊。”
陈恕心想王维扬自然办不到,若是清人在背后控制,那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这时候,一些人争着争着,竟然争出了火。也不知道是不是林震南所说的早有旧怨,只见两拨人剑拔弩张,互相指责喝骂,气氛极为紧张火爆。
镇远镖局两名背着奇怪轮形兵器的镖师忙上来劝解,这两人显然颇有名气,那两拨人也各自渐渐平静了。
忽听一个粗豪嗓子大声道:“王老镖头,现在说这些为时还早吧?要我说,咱们今天来这儿不就是要对付天地会红花会的吗?还是先说说这方面的事情吧!”
陈恕见这人身材高大,相貌粗豪,声音犹如洪钟一般。林震南见多识广,替夫人和儿子解说道:“这位是近年来北方大出风头的五郎镖局总镖头,名叫李廷豹。此人是五台派大弟子,一身武艺相当了得。”
林平之跟陈恕熟络起来,也就不再那副羞怯样子了,托着腮向那李廷豹瞧了一阵,说道:“这人看上去不过是个莽夫,爹爹,咱们家的辟邪剑法当然能胜过他,对吧?”
林震南怔了怔,忙道:“傻孩子,怎的说这种话。爹跟他没仇没怨,哪会跟人家打?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还是说些话惹马老爷子和陈家兄弟笑话。”
马行空笑了笑,想起自己也经常这般斥责女儿,心中一暖,却又有些牵挂起来。
陈恕却暗想这林平之这时候还真是有些天真。
此时李廷豹一番话,令整个场中安静下来,王维扬没想到他如此开门见山,不由皱起了眉头,说道:“话虽然如此,但若大家是散沙一般,没个规章法度,怎么和人家斗?”
李廷豹大声道:“王老镖头,我李廷豹就是要问你一声,你是不是要带着这里的人和天地会红花会干架?若是的话,恕我不能奉陪了!我李廷豹走我的镖,不想掺和到这种事情里去,免得被人戳脊梁骨骂汉奸!”
此言一出,场内又是一阵大哗。陈恕心中暗奇,没想到头一个出来反对的竟然是这李廷豹。不知道此人会不会是天地会或者红花会的同伙。
只听不少人纷纷出声附和,都叫道:“这话说得是,天地会红花会声名价响,打的那是逐胡兴汉的旗子,咱们跟他们作对,岂不是要跟鞑子一党了么?那咱们哪还有脸见人?”
王维扬预先准备了一大堆说辞,没想到半路会出现如此变化,一时有些慌乱。举着手想要说话时,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都弯下了腰,花白的头发一阵乱颤。台下众人看得都是心里一紧,都生出了同情之心。
王维扬直起身,颤巍巍地道:“诸位同道,天地会红花会,他们口口声声要反胡兴汉,这我老头子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他们不去做正经事,为什么要来断我老头子这点活路呢?我家二十多口子人,被关在京城里,要是让他们劫了,那可是二十多条人命啊!你们说,我老头子能有什么办法?是要把我逼得家破人亡吗?”
他说得眼中泪花滚滚,王维扬在镖行摸爬滚打数十年,向来是数得上号的好汉,见到他这般情状,众人之中顿时不少人都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有人便大声叫了出来:“王老镖头你放心,这里这么多同道,他天地会红花会又怎么样?咱们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王维扬连连拱手,说道:“多谢各位,多谢多谢。”
陈恕见他似乎真情流露,心想站在他的立场,一家人被扣,或许也真是没有法子。
忽听又有人站起身叫道:“王老爷子,我听说您保的那对鸳鸯刀,里面藏着无敌于天下的大秘密。这要是让清人得到,我汉人岂不是要永远被鞑子奴役下去?清人残暴人人皆知,且不说昔日那些屠城惨案,就拿现在清人要推行的剃发令来说,说是留发不留头,天下哪有这般道理?王老爷子的遭遇固然令人同情,可一家哭也胜过天下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