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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枪往回爬了好几步,被无数清军抢过来乱刀分尸。
冷静阴沉的葛宗寒也露出了少见的血性,带着人反复跟清军争夺,最后见正面情况不妙,领着十多人从侧面反扑上去,将清军注意力引开。他一往无前,舞着双戟直往前冲,极为凶悍,最后一直冲到谷口,身边的兄弟尽数死光,才在四面八方的围攻下倒下去。一直到死,仍是那般面色冷漠,哼也没有哼一声。
守在陈恕侧面的耿山云也受了重伤,腰部连中三枪,幸好陈恕抢过来救援及时,活下命来,被送往谷中。
清军的损失也是极为严重,这一战的惨烈远远出乎了清军主帅的意料。他听了属下的报告后,阴沉着脸,挥了挥手,说道:“先停下来吧。”
他站在沟谷正中,太阳正当顶,从头上灿烂地照下来。他身边站着一个少年公子,身穿一袭白衣,手持一柄折扇,俊美绝伦,风度翩翩,一尘不染,在这战场上看去,极为醒目。
清军主帅却对这人十分重视,向他说道:“不知郡主有何高见?”
那少年摇扇道:“我倒是想不到这姓陈的小子不但武功不错,打仗也挺有一套的。倒是咱们小瞧他了,不过他这也是困兽之斗了,不用多虑。倒是趁着现在退兵的空隙,他们肯定正在歇息,咱们可以派些高手进去偷袭,说不定会有奇效。”
清军主帅连连点头,吩咐下去。
此时陈恕却正安排了众人向后撤退,第二关的布置已经基本上被破坏光了。现在只能退到最后一关死守,然后就再无退路。
而谷内,每个吊篮只能最多载五人,数千人撤退起来极为缓慢。不过到了现在,也已经有一半人运上了山顶。
但有一点极为重要,在山上的人遁入山林前,绝不能让清人发现,否则将这山峰围住,侧面攻上去,所有的人都仍是逃不掉。
所以这最后一关,绝不能退缩半步。
陈恕清点了一下死伤人数,心里沉重无比。左明方和葛宗寒这样的义军高层都已经身亡,下面死伤的人更多。这还是在前两天用了计策,让清军的攻势暂缓的情况下。这也没有办法,双方的实力相差毕竟太过悬殊。
他默默地向旁边正低垂着头不知在思忖什么的蒋宏英看了一眼,又瞅了瞅正和桃谷六仙比划说着什么的杜青鱼,走过去向蒋宏英道:“蒋大哥,我看你带着青鱼先进谷去吧,我实在是……”
对于这里的人,他最感抱愧的就是蒋宏英他们这一批人。因为这些人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牵连进来的。若是蒋宏英和杜青鱼也有个什么好歹,他有什么脸去见杜青月?眼看着左明方和葛宗寒死去,他心里颇有种不祥的预感。
蒋宏英却向他怒视了一眼,喝道:“小子,你骂我是吗?你倒是缩进谷里去啊!我再跟你说一句,我姓蒋的来这里,跟你没关系,纯粹就是我想杀胡狗,懂吗?”
陈恕苦笑了一下,没错,不少江湖汉子热衷于追求荣华富贵,但也有蒋宏英这等血性汉子。他想起两人一见投缘的情景,不由大为感叹,说道:“蒋大哥,你可得好好活着,想想青月姐还在等你们呢。”
蒋宏英哂笑道:“要你小子跟我说吗?我姓蒋的可还没活够,阎王爷想收,还得排队等他个几十年呢!”
陈恕无语地摇了摇头,走到杜青鱼身边。这小子倒真有胆识,以前并不是空口白话。上了阵真敢真刀真枪地干,而且他人机灵,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这时候正跟桃谷六仙比赛吹牛,这个说我杀了一千个,那个说我杀了一万个,听得陈恕更是无语,照你们这种杀法,外面哪里还有清兵?
他拍了拍杜青鱼肩膀,正要说话。这一直注意着他和蒋宏英的小子就抢先开口:“得了陈大哥,你可别跟我说废话啊!”
陈恕皱眉道:“你这小家伙,你还是个小孩子,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杜青鱼恼道:“什么小孩子,我可是响当当的男子汉了!你别瞧不起人!”
桃谷六仙七嘴八舌地帮腔:“没错,陈恕你别瞎白话,婆婆妈妈招人烦!”
陈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道:“好吧,大家先撤到后面,蓉儿,你去布置一下,我在这里断后。”(。)
第一百六十九章 轻身遇袭()
让其他人依次撤退后,陈恕有意独自留在最后,四下打量着这片惨烈无比的战场。满地的尸体层层叠叠,还没有人去收拾。因为实在太多,收拾不过来。
见其他人都去远了,他靠着崖壁坐下来,脸上露出一股痛苦的表情。解开衣服,腰上赫然一道长长的血口,只是被他用内力护住,没有往外流什么血,旁人也不知道他受了伤。
不过这轻伤也算不上什么,他真正感觉到疲倦痛苦的,是巨大的压力。眼看着无数同伴在身边死去,因为自己的一言一行,影响了无数人的生命,这种压力实在是非同小可。更何况,这一连几天,他都没有真正好好合过眼,踏踏实实地睡过。精神上的疲倦才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
替自己包了一下伤口,他轻轻叹了口气。身为主帅,疲倦和痛苦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流露出来。在人前,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得始终冷静沉着,鼓舞其他人。
不管怎么样,这就是他陈恕自己选择的路。他来到这时代,完全可以靠着超越同时代许多的知识智慧享受荣华富贵,安乐逍遥地过这一生。但是在目睹了胡人对汉族人民犯下的种种暴行后,他这条路走得义无反顾,从没后悔彷徨过。身为穿越者,他有一种责任感,就像前世的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还只是开始呢,以后的苦头还多着啊。”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对自己这么说了一句。然后摇晃着站起身。
就在这时,忽听风声响动。陈恕警觉地回过头,只见几条人影沿着崖壁直掠过来,齐刷刷地向他直扑过来。
为首一人一扬手,几点寒光向他激射。
陈恕心里一惊,忙纵身退避。另一人纵身直抢上来,手中长剑寒光闪闪,分心直刺。
陈恕拔出血刀,随手一圈,哧地一声,长剑应声而断。
一人叫道:“这小子兵器好,别和他硬碰!”
几人四散分开,围着他猛攻。陈恕见这几人武功极强,心里不由微沉。适才他特意让其他人先走,只怕大家还以为他有什么用意,不会来打扰他。但却没想到清人会在这当儿派了高手来突袭,恰好跟自己撞上。
但这念头只是一转而过,作为一个武者,强横的信心自是必要的。陈恕长啸一声,刀出如龙,唰唰声中,连出数刀,将两边的人逼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他趁机纵身冲出,身后几人大声唿哨,大叫道:“截住这小子,他是贼军首领!”
忽见左首石墙后,又呼呼两声,纵出两人来。陈恕暗惊,不知道对方一共来了多少人。
忽见张召重从另一边转了出来,冷冷地叫道:“姓陈的,跪下投降罢!今天你是插翅难飞!”
他身边亦跟着数人,陈恕一见对方竟是有十余人之多。他心里微凛,同时对自己的不慎亦暗自告诫。从此以后一定要记住,身为一军主帅,一定不能轻身独处,自己陷于险境,便是陷了一军安危。他并不是自吹自擂,实事求是地说,没了他,义军肯定很快会溃散。
闭目深深地吸了口气,陈恕举起刀指向张召重,喝道:“姓张的,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当真是活腻了!”
忽地扑出,闪电般向张召重疾掠过去。场中这些人,张召重离他最远,谁也想不到他会舍近求远,一时间人人都微微一怔。
张召重皱眉哼了一声,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凝碧剑一横,在血刀刀脊上一引,勉力将刀势卸开。
他身后几人一起涌上,陈恕见这几人架式,也个个都是高手。他哈哈一笑,喝道:“好,我正要杀几个清廷走狗解解闷,送上门来也是挺好!”
举刀连劈,那几人见刀势凶悍,不敢轻敌,纷纷凝神招架。不想陈恕却是虚晃数招,在石壁上一点,纵身疾向另一边射去。
张召重大叫道:“这小子奸猾得很,大家一起围住!”挥剑当先赶上。
只见陈恕身法快捷绝伦,在一块大石边一晃,便即不见。张召重直抢过去,忽然间寒光一闪,陈恕从石后闪出,一刀向他直劈。
张召重功名心太强,一心要擒住陈恕以图大功。他料想这小子身为贼军重要人物,肯定不敢与这许多人缠斗,是要逃遁的,是以提气直追。哪料到陈恕会躲在这里偷袭他?大惊之下,待要闪避,已是不及,勉强侧过身子,却是惨嚎一声,一只手臂已经被一刀斩了下来。
陈恕喝道:“说了要杀你,你还敢追上来?”抢上前再补一刀,将在地上翻滚呼号的张召重砍死。
将这人的凝碧剑捡起来,拿在手中看了看,只见剑身上一泓秋水,明净照人,不禁赞道:“好剑!”在剑上弹了弹,向围过来的余人冷冷地瞧了一眼。
这些人见己方武功最强的张召重被他随手杀死,无不为之胆寒。一人大叫道:“鹿先生快来!这人要逃!”
只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冷笑道:“想逃,逃得了么?”
只见一个黑影凌空直掠过来,人影未到,一掌便向陈恕拍来。
陈恕只觉一股阴寒之极的掌风向自己迎面扑来,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不禁为之一惊,挥刀斩去。那人一掌拍在血刀刀面上,陈恕只觉一股寒气自刀上直传过来,身子一颤,牙齿格格打战。
他心里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抽身后掠,向那人瞧去。只见对方却是一名六七十岁的老者,须发斑白,高鼻深目,目光阴恻恻的,甚是不善。
其余人一起围上,那老者背负双手,向陈恕瞧了一阵,啧啧两声,说道:“那丫头将你这小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我可是瞧不出有哪里了不起的。”
陈恕拱手道:“阁下是何方高人?如此武功,为何要为清人效力?”
那老者仰天长笑,瞪目道:“我会为了清人效力?当真是说笑话!你问问这些人,我和他们是一起的吗?”
一人喝道:“小子,连大名鼎鼎的‘玄冥二老’都不认识么?这位便是鹿先生,还不跪下受死?”
陈恕心里一凛,他感觉到那股阴毒内力后,也猜测是玄冥二老中的一人。此时确定后,心里顿感不妙,以自己目前的实力,便是单打独斗恐怕也不是这人对手,何况他还有这许多帮手?(。)
第一百七十章 绍敏郡主()
情势虽然有些危急,陈恕倒也并未慌乱,一边在心里思忖,一边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鹿杖客前辈,失敬了。”
鹿杖客微微一怔,点头道:“你这小子居然还知道老夫的名头,倒也罢了。看在这一点,给你留个全尸。进招罢!”
陈恕哈哈一笑,淡然道:“尊你一声前辈,是冲你偌大年纪。如若不知好歹,倚老卖老,我这柄刀可是专杀鞑狗一流的。”
鹿杖客大怒,也不多说,抢上前就是一掌。他出手就是阴毒无比的“玄冥神掌”,陈恕只觉寒气森森,不敢怠慢,往后退了一步,举刀连砍。
两人招数极快,转眼间便拆了十余招。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