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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荣幸。”
岳阳笑道:“好一个自不量力。若非世上总有一些自不量力之人去做自不量力之事,又何来奇迹发生。下山之时师兄为我卜了一课,说我此行别的运气没有,唯有赌运亨通。好,今日我赌咱们所愿定然能成。若是有困难,便去找师兄,他不帮忙我便砸了他的金字招牌。”李岩心情畅快,也是哈哈大笑,笑声在静谧江上传出好远,惊起江边宿鸟无数。镇远镖局刘十二与亨通商行的卢杳正在商讨事情,闻听李岩笑声,各自惊惧,不知他又打什么主意。
当前水路距离彭泽还有些距离,从此地到江州一段水路都是水匪最为猖獗之处,若能平安到达江州,之后再往蜀中便是畅通无阻了。但是“楚江盟”既然吃了亏,定然会不轻易放过他们,想来要发难也就在这段水路了,因此此时到明日午间一段时间定然不会安稳。李岩实在没有功夫陪刘十二他们敷衍,决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举”。此时太白星在东方亮起,他便去召集了船上众人,说了接下来的一些看法。
待有人再提及先前卢杳、刘十二所说之事,由于时间紧急,李岩立刻说道:“我定会带你们出此困局,若是信我便请留下,若是不信,一切休提。过往对错暂且不说,再有人说起此事,请自便吧。刻不容缓,我也没有时间来劝说你们,到时我也只会护着信我之人。”原本众人都见了他的本领,此时他又发怒,当真怕他抛下众人不管。陈氏当家人陈夫人说道:“我等都是没有主意的,便请公子发号施令吧。”她们船上女眷甚多,一旦落入水匪手中,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之前又蒙李岩救命,此时首先出来响应。
李岩环顾四周,说道:“此时不走,我便默认大伙儿都会听从我的建议。”连问三声,才接着道:“先前水战,全靠勇士护卫奋勇拼杀才得以保全各位,但也多有折损。还望各位能以大局为重,有钱出钱,无钱出人,一则抚恤伤亡,激励勇士,二则补全咱们护卫实力,只要能撑过午间,‘楚江盟’鞭长莫及,便得脱险了。至于只有老弱妇孺前来的,便请各位体谅一二。大家伙儿看如何?”这也算是公允了。
陈夫人本就受了恩惠,此时不待众人表态,首先说道:“我们船上妇孺居多,除了船夫,还能出五名家丁,另外出纹银五十两,不知是否妥当?”李岩倒没有仔细去计算该如何按人头收费,闻言一愣,也只能先答应了下来。之后也有其他人家出钱出人,李岩稍微统计了一下,共获得纹银六百余两,勇士二百余人。还有些铁公鸡死咬着不出钱也不出人的,李岩没空搭理,直接说道:“既然各位另有想法,我也没有余力保护各位,这便请吧!”情势所逼,他不得不下此狠心,以防好容易凝聚起来的人心散裂。
几艘船的船主嘴里兀自嘟嘟囔囔,李岩冷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凉茶,重又放在桌上时,茶杯完好如初,接着袍袖轻抖,茶杯忽然之间变了成一堆瓷粉。立时有人服软,出钱出人。还有两名客商愤然而出。李岩让陈夫人与岳阳一起将金银收起,召集勇士,自己出舱而去。
刘十二与卢杳正在说晚间的事情,李岩推门而入,刘十二一惊起身,却见门外几名手下横眉竖目,钢刀高举,却一动也不能动,应是被点了穴道。手下的武功他自然熟知,李岩能将他们无声无息制住,要对付他也易如反掌,当即坐下说道:“不知李公子此来有何贵干?”卢杳在旁边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几句客套话,李岩却理也不理他,在旁边椅上坐下,对刘十二道:“夜间水匪的实力你也见到了,并不是很强,却胜在人多。咱们分则力弱,再也无反抗之机,我此来便是为了寻求合作而来。”
卢杳见李岩不搭理他,本就有些恼怒,此时道:“刘镖头,莫要上……”剩下话还未出口,李岩一个耳光打了过去,直打得他眼冒金星,一跤跌在地上。李岩却是甚有分寸,并未打晕他,只是想要起来也不容易。
刘十二“嘿”了一声,说道:“怎么合作法?”李岩道:“你将镖船放在船队中,镖师与召集的勇士一起在外御敌。水匪都是乌合之众,未必没有胜机。”刘十二沉思一会儿,说道:“我有什么好处?”
李岩冷笑道:“再如昨夜一般损失几名手下,你这趟镖便算白走了。或者咱们被各个击破,镖再丢了,你镇远镖局家大业大,想来也赔得起的吧,那便当我没来过。”说着起身要走。
刘十二叹了口气,起身道:“公子慢走,你……你若能答应我定能渡过此关,我便应了。”卢杳倒在地上,听他说的与方才所谈完全不一致,更是恼怒,正要喝骂,李岩一眼瞪去,吓得他立刻闭嘴,又道:“也不会让各位镖师白白出力,我在外面筹了些银子,若有损伤,汤药费、丧葬费还是有一些的,镇远镖局的各位武功也都不凡,想必出力也多,到时我会从银两中多拿出一百两作为奖赏,刘镖头你看如何。”刘十二不敢脱离船队先行,上岸的话更多曲折,此时听他建议,也是当前形势下最好的办法了。当即说道:“我这就将船队合过去,其他的一些镖行我去说服。”
李岩说道:“刘镖头深明大义,李岩之前得罪了。”又转身对地上的卢杳说道:“卢会首,你是出人还是出钱,自己说吧。”卢杳怒道:“你……你这是乘人之危,与强盗何异,还敢自命侠义么!”
李岩冷然道:“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我所作所为也由不得你来评价。要么出钱,要么出人,要么自己滚蛋。你选吧!”卢杳沉默不语,李岩起身对刘十二说道:“情况紧急,午时之前水匪定然来袭,还请镖头出外征集人手。”刘十二起身答应。
卢杳忽然叫了起来,说道:“我给,我给。纹银二十两,护卫五人。”李岩道:“陈夫人只有两艘船,还出纹银五十,护卫五人。你的船少说也有五艘吧,给你个情义价,二百两白银,五名护卫,或者五十两白银、二十名护卫,别跟我落地还钱,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闲聊。”卢杳却是个怕死的,最终出了二百两白银,也不愿意多出护卫。李岩点点头,让他尽快将钱和人送来,这才离去。
李岩回到船上,陈夫人与岳阳早就选好了坚固船只,将二百余人集结完毕,并给各人配备了武器。李岩巡视一圈,将年龄幼小的、年老的挑了出来,说道:“你们自己看一看,能够忍心让这些长者、少年来为我们保驾护航么?水匪在前等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有血性的男儿便自己出来,将身后的妻儿老小保护周全,这才对得起七尺身躯!”他内力深厚,这一番喊话,船上人都以为他在自己耳边说起一般,登时又有数十人出来。李岩仔细审查一遍,将不合适的人选挑了出来,同之前的老幼一起遣回船。
这时刘十二带了百十名镖师过来。镖船上没有老弱,战力更是强上许多,这一下子众人的信心又树了起来。李岩先选好坚固船只放在外围,将三百余名勇士分开布防,五十名镖师放在前方接敌处,另外五十人分布于两侧,希望他们的武勇能起到一定带头作用。船舷上都竖起高高的木板,固定稳了,众人尽量手持长枪,藏在木板后面,以减少伤亡。至于中间的船上也如法炮制,省得水匪一旦突破外围防线便能长驱直入。
诸事准备妥当,让各船准备好饭食,大伙儿饱餐一顿,天已几乎全亮了。李岩见过杨岚练兵之法,知道此时个人武勇已起不到什么决定性作用,便依葫芦画瓢,教了众人何时将长矛刺出、收回,如何尽量保证攻击密集,如何尽量规避伤害的一些技巧。当然一切都是建立在水匪远程打击力量不足的前提上,若是对上流光水军,几轮弩矢、石炮直接就他们阵型破碎,哪里还有什么接舷战。接下来李岩让众人尽量修养保持体力,自己担负起哨探。他内力精深,即便半夜未睡也没有丝毫倦意。其实心中只盼自己猜测错误,水匪再也不要出现。
第一百二十五章 拂晓深雾()
李岩这一番行事倒显得雷厉风行,当真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岳阳乃至于张大通、韩琦都有些不太适应,仔细观来却又效果奇佳。或许便如他所言,这一切都是手段,自己带他们以最小代价通过水匪封锁路段才是目的。但在行事过程中,不姑息奸佞自私之人,又能照顾老弱,已是难能可贵了。
李岩叹道:“其实都怪我昨日没有想明白,那个俞歧行在‘楚江盟’绝对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我应该挟持他直到咱们通过了这一段水路再放他走的。若是还有时间,我当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做出更好的对策,只是情势紧急,咱们也没有时间在此间多待,也只能如此了。战端一起,我依然去刺杀挟持对方首脑,岳兄武功最高,拜托你守护正面,青山、天常分守两侧,不要一味固守,尽量杀伤水匪统领,破其指挥中枢,或能起到震慑作用。”
岳阳道:“此时再说其他也无用处,咱们已然尽力,结果如何,也只能看老天是否垂悯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自寻烦恼,你歇一下,免得匪首来了,你擒王不成反被擒可就搞笑了。”李岩也不与他客气,只说让三人轮流戒备,自己入内打坐调息。半个时辰之后,觉得全身内力充盈,想来几日前亏损的真元终究恢复圆满,也算为此行增添了几分胜算。
李岩走到舱外,见岳阳与韩琦凝神戒备,张大通不在,应是去巡逻了。李岩对他们点点头,自己去查看各船的防卫情况。有的人折腾了半夜,倚着船舷睡了过去,更多的人在默练李岩所说的长矛攻防精要,或许他们也知晓,此时多用些功夫,等下活下来的几率便能大一些。
寒冬早至,大江之上的凛冽寒风尤显冰寒刺骨,李岩看着这群并非军人、却能为保护妻儿老小而操起武器埋头苦练的人,心中充满莫名的敬意。即便之前多有冲突隔阂,他们对他所作所为不能谅解,此时也都抛诸于脑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缀在后面的几艘船只,那是死咬着不肯出钱出力的几个吝啬鬼,心中暗暗为他们发愁。但是规矩既然已经定下,若是给他们不遵守规矩的开端,只怕这个脆弱的联盟马上就会分崩离析。无奈之余,也只能吩咐韩琦一声,让他在可能的范围之内,尽量照拂后面船只一下。
凛冽寒风中,众人不是没有过侥幸想法,只望水匪们也不愿意在这样的冬日大早上出来劫掠,却明显低估了水匪的决心。薄雾渐起,竟有越来越浓之势,虽然江风浩荡,却丝毫未曾影响到,不多时江面上已是白茫茫一片。乳白色的浓雾向两边一分,张大通飞身回来,对李岩说道:“匪寇来了!”李岩精神一振,吩咐众人戒备。眼看大伙儿都竖起自制的盾牌,架起长矛,自己拔了长剑在手,跃入浓雾之中。转眼间众人都听到几声惨叫,李岩回返,剑上血迹淋漓,向岳阳等人示意情况并不乐观。众人只见他倏忽来去,应是取了几名水匪的性命,一个个都士气大振,李岩自不会说破。
这时对面浓雾中一个声音怒喝道:“何方小儿,杀我手下斥候,可敢与我‘恶头陀’法相一战!”李岩也不答话,再次跃入浓雾之中。众人凝神静听,始终未听到李岩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