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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气纳于掌间,降魔圣使的“日月之行”再现,向李岩攻去。
李岩也明显能感到空间震动,心知有效。接下来手印变化,中指抵住拇指,食指竖起,如同拈花一般,正是“外降魔印”。印法配合着“前”字真言的余势,围攻而来的式神似是非常畏惧,各自挥舞兵器护在身前,这是与式神对决以来,除却五行之土外,从未出现的防守局面。
李岩手印继续变化,手掌下垂,五指向地,他未曾盘坐,应是“内降魔印”的变式了,同时口吐真言“临”,心清神明之余,已然感应到外界流动之风,真实天地的运转规律重又回归。李岩不知这种情形能维持多久,再不敢大意,长剑秉承天地之正,演化六气之辩,洒出点点星芒,将身周的平晴明与五行式神全部笼罩于内。
五行式神先为印法真言影响,此时又失了“阴阳法阵”的加成,再应对这种蕴含天道的剑法,显然不敌。半招之内,锋刃尽断,李岩长剑便要摧枯拉朽一般将五行式神尽数斩于剑下。五名式神是平晴明用五脏之血炼化而成,几与他一体,式神若被摧毁,大损功体不说,只怕还有性命之忧。惊慌之下,赶忙施法将式神收回,自己迎向对手完全捉摸不住运行轨迹的长剑。
李岩长剑过处,五只纸鹤绞成碎片,虽不明白式神已被收回,也知眼下只要击败平晴明便能脱阵而出。长剑一圈,将纸片尽数吸附在剑上,一振手腕,纸片蝴蝶般飞起,四散而落,在阵法再次阻断天地的瞬间,剩余的半招天道之剑直直刺向平晴明。
平晴明连使“琉璃天斩”、“斩恶道”、“风云体”,仍是被这一招追击得仓皇而逃。若非“风云体”加成下的身法,已被一剑穿胸而过。然而李岩只追了三步便止住,平晴明只道对手使出这等绝学,已无余力追击,身后似有暗器携带着凌厉劲风袭来,只是再想躲闪已来不及,只能等死。却没想到暗器力量虽大,准头却差得可以,纷纷从他颈侧、肋间划过,深深钉在他身前青砖铺就的地面上。平晴明定睛看去时,方才声势惊人的暗器只不过是些碎纸片而已,正是李岩用“落梅风”手法掷出的纸鹤碎片。
平晴明一看即明白,对手这是手下留情了,不然自己在对手追击之下遭受这种莫名暗器的袭击,只能是有死无生。正要认输,李岩在对面拱手一礼说道:“晴明兄,前面你占优,后面我扳回局势,咱们两个算平局如何?”
平晴明心知他不但手下留情,口下也留了德,当即笑道:“那就算我占个便宜了。”此言既可理解为自承败阵,又可以理解为谦虚之言。李岩还剑入鞘,平晴明也收会法阵,两人都对对手的奇功绝艺佩服不已。
倭皇看不明白结果,只道两人最终打成平手,不由一阵惋惜。想来李岩这样的年轻高手即便在中土也算翘楚,若能战而胜之,定将使“日出之国”的威名播于中土。尤其起初平晴明是占了上风的,心中更是迫切。周边的倭国臣子、武士也都存了相同的心思。道虹法皇、岳阳、方晴羽等人却都能看出来端倪,眼见两人言笑相交,自也不会去说破,以免大煞风景。
又入殿内坐下,方晴羽与杨霞为李岩裹好伤口,差不多也申时中了。有宫人来报,说是在九娘帮助下酒宴已准备好,倭皇命人传菜入内,与中土贵客、随侍臣属共食。一尝味道之后,登时好评如潮,连从小就教养不错的倭皇也吃得有些失态。
席间道虹法皇叹道:“幼年之时我曾在大唐西京住过一段,大慈恩寺的斋饭当真让人不能忘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重新尝到中土手法烹制的食物,也算侥天之幸。”岳阳也道:“法皇莫要以为只要在中土,哪里都能吃到这等美味。我在中土日久自然是知道的,我们道山也是什么都不缺,却做不出这般味道,只怕还是九娘厨艺高妙的缘故。”九娘赶忙谦虚了几句。
道虹法皇不贪口腹之欲,不多时便停箸不食,向李岩问道:“李公子功法高妙奇特,不知师出何门?”李岩道:“在下之前乃是凌云门弟子,家师于九音,不知法皇可曾闻听过?”道真法皇叹道:“我幼年去了中土,本想多留些时日以增长见识技艺,不料西京乱起,也未曾久待。即便如此,我也听过凌云威名,无尘子武功高绝,天下敬仰。凌云山离西京又不远,钟灵秀之气,我也曾前往访道,还有幸拜会过无尘子前辈。只是后来匆匆回国,从此消息闭塞,令师尊讳未曾听说过,还望莫怪。”
李岩忙道:“法皇太过客气了。无尘师祖乃是家师的授业传道之人,想来彼时家师尚年幼,法皇未曾听闻也属正常。便如同小子来此间之前,也不知法皇大名一般。”忽觉这个比方不妥,不由尴尬一笑。道虹法皇不以为忤,继续说道:“应是如此。我见公子所施功法皆磅礴大气,应是凌云一脉武功无疑,但斗到最后所施之法又接近于佛门神通。莫非令师身兼佛道两家之长么?”
李岩道:“在下一身武学皆为家师所传,至于最后的真言手印实是近来另有境遇,家师也不知晓的。此中详情,不足为外人道了。”他不知道道正大师传法之事被外人知晓是否会引起轩然大波,也不敢乱说。
道虹法皇点点头,不再多言。方才李岩口诵真言,掌结印法,顿时让“阴阳法阵”失去效力,配合自身武功,从而趁势击破了平晴明。如此来看,这种真言手印的秘法神通只怕是有克制阴阳道法阵效用的。他身负阴阳师一脉兴衰,自须关注从而寻求解法。
岳阳却是兴高采烈,与李岩、平晴明探讨方才一战中的得失,间或方晴羽也插几句嘴。而楼明月、九娘则陪同倭皇、道虹法皇谈些中土的风物美食,席间气氛融洽得很。过不多时,见时间也不早,倭皇便到:“贵客远道而来,之前未曾管顾已是失礼,如今既然知晓了,岂能再乎?这样吧,今后就安排各位贵客住在御池庭吧。”御池庭已算平安宫宫城之内了,岳阳、平晴明都在该处安置。
楼明月却婉拒了,只说这边男女老幼皆有,搬来搬去不大方便,况且也已住惯。又说一直等候的卓先生应该也快来了,想必近日就可能离开平安京,待回去禀报之后,再来时以使节之礼见倭皇,住进平安宫还算有所凭依。倭皇也不勉强,只说今日已尽兴,来日再会吧。让各人自回住处。
楼明月一行人行出,岳阳邀他们到自己居住的御池庭一观,闲来无事,也都跟着去了。藤原纪平却要去听从兄长安排,先行告辞离去。御池庭地方颇为开阔,倭皇会客、游玩皆可在此,加上假山流水、奇木繁花,当真是风景宜人,有些重要人物也可以安置住在此处。
岳阳在前引路,楼明月等人跟在后面,也对庭内景物进行指指点点。平晴明因也居于此间,也与他们同行。待进岳阳房间时,李岩忽然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看过去却是一面打磨得溜光的铜镜。此时制镜之术传至东瀛已久,平民家中也出现不少,只不过不甚清晰而已。宫中所用自然非同凡俗,能清晰看到镜中景物。再看时,庭内不少地方都有镜子,当真是奇怪。
岳阳引他们入室,又唤人奉茶,才说道:“此间酷爱镜之一物,传说中天照大神留下的三件法器中就有一面八咫之镜,都以为镜中蕴有神力,可降妖伏魔,因此装得到处都是。不过这里的术法确实也有独到之秘。我来此间,便是因听闻东瀛盛行的阴阳道与我自身武学功体有互补之效,这才禀明家师跨海而来。”
李岩问道:“岳兄不同凡俗,想必令师也是神仙般人物。敢问是哪位高士?”岳阳道:“家师乃是正一掌教少阳真人。”不只是李岩,楼明月等人也肃然起敬。张少阳执掌正一,法纪严明,为人恬淡而能持正,向来为人所敬仰的,更何况他中原四大宗师的身份。
岳阳自有名门弟子风范,也不过多谦虚,继续道:“家师学识渊博,关于风水吉凶我也学了些皮毛,因与于晴明兄结交到了此间,一看这许多乱七八糟的镜子,发现已将此间风水破坏得一塌糊涂,煞气冲天。仅此一项,就足以让住在此处之人早夭。”平晴明苦笑道:“我曾也进言过王上,只是人微言轻,没有什么结果罢了,还是多亏了岳兄,在此间展示诸般神通妙法,让王上一举信服,这才改成现在的模样。”
李岩奇道:“当真有这么神奇?”岳阳道:“人照镜子,镜中显影,常有人说镜有吸魂之效,这个就不知道真假了。只是住宅中镜子最大的功用就是将诸般邪晦阴煞之气反射出去,切记不可对准他人居所。原本如何便不说了,我将镜子调了一遍,将阴煞之气折向空中,借太阳真火炼化之,自然便不为害了。”李岩也不明白这些,平晴明却道:“确实不错,岳兄调了之后,王上睡眠不复以前的一夜惊醒好几次,宫内的阴霾之气确实散了不少。”
二人一唱一和,倒将李岩这个门外汉唬得一愣一愣的。楼明月也在旁说道:“风水玄学,还是有些道理的。只是想要弄明白就不易了,即便有名师指点,也不是三年两载能够掌握的。不光是此间,西京宫禁,天都皇城,一屋一殿,一苑一池,都有讲究得很。”
李岩赶紧岔开话题,说了些其他的。不过这里的布置确实特殊,最大的特点依然不离“镜子”,比如岳阳的屋中还放了一面,李岩虽坐在室内一侧,仍能通过镜中影像看到室外人物景致,也算是别致。
忽然他一激灵,似有明悟,向平晴明道:“敢问平公子,贵国有将一人高的铜镜夹在屏风中的习惯么?”方晴羽听他发问,也突然回过神来。
平晴明面色一变说道:“怎么,李兄又在哪里见到这样的屏风了么?实不相瞒,早些年间很有一批屏风是如此制作的。大概如同岳兄所言,镜能反射阴煞之气,因此将夹有铜镜的屏风挡住正堂门口曾经十分流行。”岳阳插口道:“不错,阴煞之气反射出门,所对之处无论是邻里、行人都不好。因此多有人反对,便生出这种类型的屏风,将铜镜藏于屏风之内。但此法不是正道,在中土也渐渐不再使用。”
李岩道:“这么说来,在一些有些年月的宅子里,是会有这种屏风了咯?”平晴明点了点头,道:“是的。只是如今京都剩下的老宅不多,想必再要见也不容易了。此时皇宫的屏风中,也都是没有夹着任何物事的。”李岩闻言若有所思,之后转而与两人说起其他事情来,。在此间耽搁了约莫半个时辰,一行人才离开返回住处。
回到藤原宗家东厢,方晴羽见没有外人,忙问道:“怎么,又有什么新发现了么?”李岩想了想,说道:“新的发现倒没什么,不过还是之前案件的一些情况,我似是有些地方想明白了。但也只是假设而已。”
他这一说,登时引起大伙儿的好奇心,都围在他身边,听他详说。李岩整理一下思路才道:“咱们只说藤原清盛遇害一事,他如何遇害的,为什么当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后来又尸体又出现了,这一直是个最大的疑点吧?”楼明月道:“不错,不管是谁动机再明显,终究不能称为证据。要想抓到真凶,这个疑点必须解开。”
李岩点头说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