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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气氛不对,一直很友好的赫斯特伯爵开口了。
他向着双方抬起双手,劝架一般抢先开口:“女士,林纳伯爵,我想我们都应该冷……”
这一次,赫斯特伯爵被林纳无情的话生生打断:
“我们都知道你那点瞎心思,赫斯特伯爵!”
“但别再‘教我’怎么做那权力只属于先王努恩。”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林纳尽管是对赫斯特伯爵说这句话的,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女大公的身上。
让塞尔玛承受的压力越发沉重。
赫斯特的黄金胡子一抖。
几秒后,吃了钉子的烙铁郡伯爵就冷下脸来,没有再接话。
大厅里回复了平静。
只有泰尔斯与伊恩两人,怀着完全不一样的心情,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女大公面沉如水。
封臣们目光如剑。
很快,纳泽尔伯爵叹了一口气,重新加入对话:
“那真的很遗憾,女士。”
“当然,作为一介伯爵,我也无力反对甚至阻拦您的决定。”
纳泽尔像个略有失望的老人,摇头轻声道:“可我当然仅仅是我依然会建议您,甚至用行动来劝谏您,面对自由同盟的危机,在这场祈远城和黑沙领的对决里我们最好明哲保身。”
塞尔玛不自觉地屏住自己的呼吸,皱起眉头。
“建议?行动?明哲保身?”女大公手臂一僵:“你是什么意思?”
纳泽尔淡淡地看着她,并不答话。
泰尔斯不知不觉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
做得好,塞尔玛。
我们接近了。
接近了。
在这场博弈里,完成最重要的连接:
战争,和婚事。
我们就赢了。
对面的里斯班不屑地轻笑::“这么说,你,纳泽尔甚至许多对不能插手封君婚事而不满意的封臣们,在自由同盟的危机前,你们要拒绝女士的召唤,拒绝召集你们的军队,甚至……”
“像黑沙领的许多封臣们,以及其他领地的大公们,像他们反抗查曼国王一样,拒绝向女士纳税?”
纳泽尔丝毫没有理会他。
素来直来直往的柯特森伯爵眯起眼睛,注视女大公,挑了挑眉头道:“我当然希望不会变成那样,女士。”
“但很多时候,我们也身不由己。”
塞尔玛的脸色变了。
“出兵自由同盟那是为了维护沃尔顿家族的荣誉,是你们的祖先誓死效忠的对象。”
“如果我们袖手旁观自由同盟的战事,拒绝祈远城的求援,那我们,无论身为龙霄城女大公的我,还是身为龙霄城诸侯的你们……”女大公咬着牙,冷冷地道:
“我们都会变成笑柄:无论是一个连父祖之名都无力维护的弱女,还是胆小懦弱不敢面对当年手下败将的北地人!”
其他四位伯爵,无论是不留情面的柯特森,还是言语诛心的林纳,抑或沉默寡言的克尔凯廓尔,以及温和有礼的赫斯特,他们都转开目光,避开塞尔玛的视线。
唯有纳泽尔伯爵双目有神地看着女大公,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六年的内耗与灾难中,龙霄城已然摇摇欲坠拒不出兵也许有损沃尔顿家族以及我们的名望,但却是保证我们不在这场漩涡里沉没的好方法。”
一边的里斯班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女大公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你知道,纳泽尔伯爵,还有你们,你们都知道我们必须出兵!哪怕不是为了龙枪家族,不是为了协助祈远城,而仅仅为了压制国王的野心,不让我们在王国内部的漩涡里随波浮沉!”
“这也是为了龙霄城!”
但下一刻,老纳泽尔的嗓音陡然提高,打断了塞尔玛的话!
“那么,为了龙霄城,为什么您就不能明白呢?”
塞尔玛一怔。
台下,泰尔斯的拳头时松时紧。
近了。
近了,塞尔玛。
就差一步!
纳泽尔伯爵看着女大公的眼神突然变了,里面透出犀利的锋芒:
“若您能开明而清醒地选择好自己的丈夫,重新稳固住龙枪家族的未来,那一切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届时,您作为女大公坐镇龙霄城,名正言顺地竖起沃尔顿的荣誉之旗,下令出援祈远城。”
“与您同在沃尔顿家族中的丈夫则领兵而出,跟我们这些封臣们一同征伐西方,洗刷自由同盟的混乱。”
只听伯爵冷冷地开口:“重振家族的声威,维护龙霄城荣誉的同时,还赢取祈远城的同盟,甚至能一挫国王的嚣张气焰,彰显我们的存在与力量,这难道不是更好的解决方法吗?”
女大公咬住了下唇,在二十几位封臣的面前,似乎有些慌乱。
就在此时,塞尔玛的摄政官,里斯班伯爵适时地开口了。
“对付国王?真的吗?”里斯班摄政轻哼一声:“在这个祈远城与国王对弈的关头,你们却故意拿领主的婚事从中作梗……怎么,黑沙领给的甜头,查曼王丢下的骨头,就那么好舔吗?”
那一刻,纳泽尔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凶兽,猛地转头,盯着里斯班。
“慎言,老朋友。”
“伦巴确实来找过我,”纳泽尔伯爵字字生寒,仿佛与里斯班有着化解不开的仇怨:“但龙霄城的纳泽尔家族,可不是他那种弑亲夺位的烂臭货色可以指使得动的哪怕他再怎么巧舌如簧,用心险恶。”
“但请相信我,女士,这纯粹是我自己的决定,因为我认为,这才是对龙霄城最好的未来。”
纳泽尔的话在继续:“您应有的权利不会受到任何干涉:只要是龙霄城中的高贵俊彦,如何选择,以及选择哪一位作为您的丈夫,仍然是您的意愿,这是这是龙霄城的……”
忍无可忍的里斯班再度怒喝开口。
“够了,纳泽尔!”
摄政大人冷冷道:“你尽说些‘为了龙霄城’的高谈阔论。”
“然而,让女大公下嫁你们其中一员?这就是你们的解决方法?”
里斯班缓缓地摇头,眼睛里仿佛要射出利刃:“你真的知道这会给龙霄城带来什么吗?”
角斗的中心仿佛又回到了两位伯爵之间。
“当然。”
“女士,”纳泽尔的声音低沉下来,一双眼睛却不离里斯班:“我知道夏尔……里斯班伯爵他都跟您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女大公要制衡上下,维持龙霄城的均势’,‘领主贸然与封臣结婚,不利龙霄城的内部统治’,‘您不能将身份和权力托付在龙霄城内部’诸如此类的借口,作为您拒绝下嫁的理由。”
“确实,不无道理我跟夏尔共事多年,我比谁都清楚:他不是个蠢材,这种担心确实存在。”
纳泽尔眼神复杂地看着里斯班,但他转向女大公时,目光却越发奇特。
“我本来不想说下面这些话,女士,”纳泽尔轻声道:“但您我刚刚突然意识到,也许不该把您当作一无所知的年幼孩童您毕竟是女大公。”
塞尔玛心中一动。
里斯班则眉头发紧。
“所以,您以为,您的婚事,就真的像某些人所言,只是为了把沃尔顿家族的权力束缚在龙霄城的某一家族上,攫取到我们的手里?”
“不。”
纳泽尔伯爵带着些许的疲惫,轻声开口:“这是为了更高,更重要的目的。”
各位,下一章已经码好并修改完毕,定在十二点半发,我去次饭了。
(本章完)
第317章 计划()
塞尔玛露出深思的神色。
老伯爵向后轻轻一靠,下意识地看向头顶的云中龙枪石刻。
“诸位!”纳泽尔朗声开口,吸引着大厅里封臣们的注意,一点也不像一个老人:
“六年了,在天生之王的威势不再时,因为各种各样的破理由,龙霄城的所谓平衡、均势、hé píng、默契,”纳泽尔面色疲惫,仿佛自言自语:“早就被打破了。”
大厅里为之一静,这番话让许多人都陷入了沉思。
“最有实力的六位封臣,围绕着努恩陛下遗留下的权力空位,相继决裂。”
其他四位伯爵齐齐一动,除了克尔凯廓尔伯爵之外,其他三人却都下意识地避开了里斯班扫来的目光。
“一边,我们这些伯爵,都怀疑大权在握的里斯班独揽政局,隔离女大公,试图架空努恩陛下留下的伟大遗产。”
“而另一边,里斯班则坐在摄政的位子上,痛恨我们在先王逝世后不听号令,一盘散沙的自私自利与明哲保身。”
塞尔玛怔住了。
纳泽尔冷冷地看着脸如寒冰的里斯班,眼里透露出失望与痛恨。
“稍微小一些的家族,则在自己的领地上保守而治,在这种对峙中战战兢兢,左右逢源,唯恐踏错一步。”
封臣们里传来的嗡嗡声略略一静。
“而灾祸与天空王后的降临,天生之王的突然逝世,包括查曼王在此地的蹊跷加冕,又在民间搅动了多少风雨,闹得人心惶惶?”
塞尔玛轻咬下唇,下意识地看向泰尔斯。
纳泽尔转向女大公,语气颇为难堪:“您独身未婚,而身份敏感的星辰王子又常伴宫廷,不知道引发了多少流言蜚语,污人耳目。”
塞尔玛一动不动地盯着泰尔斯但泰尔斯只是低头看着地砖,尽管伊恩几次跟他挤眉弄眼地暗示。
纳泽尔的眼里闪现痛心与愤怒,让人难辨真假:“更让人痛心的是,六年来,龙霄城以外的人看到的,却是曾经权倾一时,威势无匹的沃尔顿家族直系血脉,除了一位孤女,已经乏人继承的事实。”
“于是乎,在共举王座离开龙霄城后,查曼·伦巴那样的野心者贪欲渐起,祈远城的‘长发’库里坤·罗尼日趋桀骜,向来交好的烽照城不闻不问,戒守城等地对我们态度含糊,其他大公治下下的地方贵族,跟我们的封臣矛盾唯有越发频繁。”
纳泽尔伯爵不忿地抬起头,从椅背上直起腰来。
他冷冷地道:“更别说南边的帝国人邻居,不知他们在背地里庆祝了多少次这座城池的没落。”
泰尔斯挠了挠脑袋,依旧装作不知道。
纳泽尔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女士,六年了,失去了努恩陛下,龙霄城再也无法凝聚到一起。我们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尴尬和不忿,失落和痛苦,难道作为女大公的您,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吗?”
“我们的所谓均势hé píng衡,早就在六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剧变中,随着先王陛下,彻底破碎了!”
大厅里的气氛从诡异变得沉重。
里斯班黑起了脸。
泰尔斯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这位纳泽尔伯爵……
不愧是在努恩王手下,为他fú wù多年的人杰。
如果他不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的话。
在女大公苍白的脸色,以及诸侯们深思的眼神前,纳泽尔满面痛心地摇摇头:
“现在,女士,您明白您的婚事代表着什么,明白您有一位强而有力的丈夫代表着什么,明白您和您的家族有了健康可靠的继承人,代表着什么了吗?”
纳泽尔面色严厉,须发怒张,他的这一番话说得女大公停滞在了上一个表情上,哑口无言